第十六章 间垌
疼痛,因为习惯而显得有些并不剧烈,大概是流了太多的血液嘴角显得有些干涩,微微昏蒙的头脑让自己并不舒适,困乏地睁开双眼,无尽的腥红倒映入双眸之中...... 低沉的声音穿破血海,透入耳中:“我为被疏远之人...被人嘲笑,被人蔑视......” 雁夜惊醒过来,右手习惯性地扣向手臂内侧,却仅仅触及了自己的手臂,低头看去,发现自己一片赤,裸,立在一片混沌的腥红之中。 “吾名不值得颂扬...吾身不值得艳慕...吾为英灵之光照耀下的阴影...光辉传说背后的阴影所孕育的黑暗......”嘶哑的低沉在空间中回荡,黑色铠甲束缚的狂战士狰狞着赤眸向雁夜扑来。 雁夜一肘击打在Berserker的胸部,只是坚硬的胸甲让那徒劳的反击只给早已习惯了疼痛的手臂带来痛苦。 Berserker双手死死扼住雁夜的喉咙,赤红的瞳眸穿过头盔盯视着雁夜的双眸,低沉地嘶吼嘶哑地传出:“因此,我将憎恶,我将怨恨,我以沉沦黑暗者的叹息为食粮,诅咒一切立于阳光之下的人......” 黝黑的头盔缓缓崩裂,雁夜努力撕扯着Berserker的双手,却挣脱不开,直至那头盔缓缓滑落,狰狞的骷髅在烈焰中焚烧,憎恨的话语从焰火中喷出:“你就是......祭品!!!!!” 祭品?!!!哼哼哼,祭品,呵呵,雁夜在一瞬间清醒过来,祭献一切的自己,怎么会是祭品呢?!!!你他,妈太贪婪了,Berserker!!!! “哧—————”被黑红符文所束缚的匕首直直捅入Berserker的铠甲,雁夜的嘴角滑起一丝讽刺,双色的瞳眸在意识海中肆意散发着狰狞。 Berserker的头颅的焰火缓缓熄灭,露出一张因为狂乱而扭曲了的面孔,Berserker踉跄几步,抛下手中的雁夜,伸手捂住自己胸口的伤口。 “咳咳......”一段时间的窒息让雁夜并不是很好受,黑色的烟雾在血海浮现,紫色的带帽披风缓缓掩住了雁夜的整个身躯。 雁夜盯着眼前嘶吼的Berserker,缓缓伸出覆盖着令咒的右手,仅剩的两个符文依旧显露着它的腥红,淡淡说道:“给我安静......” 透过契约的压抑,冰冷的话语透入Berserker的脑海,让他微微冷静下来,Berserker伸出左手捂住自己的额头,压抑着自己的狂乱咬牙切齿地说道:“失礼...了...Master......” 黑色的身影缓缓在识海中消散...... 雁夜默默拾起掉路在血色之中的匕首,缓缓闭合双眼,紫色的身影在血色中消逝。 雁夜缓缓睁开双眼,虫室的潮湿和阴暗气息贯入鼻腔,让自己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自己被锁链吊起来了呢...... 雁夜低头看向自己的伤口,被黑键刺穿的rou体已经在腐食虫的治疗下愈合地差不多了,哼哼,脏砚那个家伙以为自己败了呢,哼哼哼哼哼...... “哼桀桀桀桀......”刺耳的笑声在阴暗中响起,脏砚矮小的身体缓缓从阴暗中走出,虫眸讽刺地扫视着雁夜身上贯穿的伤口,缓缓说道:“居然狼狈成这幅模样啊,雁夜......哼哼哼,身体出去了几天竟然壮实了不少呢,呵呵,真是让我这个当父亲的感到伤心......” 脏砚缓缓伸出拐杖抵住雁夜的下巴,缓缓说道:“你可不要误会哦,我可没有失望呐......” 雁夜缓缓抬头,略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脏砚,话语缓缓吐出:“失望?翅刃虫遮蔽的地方,你能看到些什么呢,父亲......” 脏砚脸色微变,挥杖向雁夜扫去,“噗———” “卡啦.......” “叮当...”附着着神秘的拐杖被雁夜捏在手中,碎裂的石块从墙壁凋落,脱落的锁链发出清脆的鸣响。脏砚微微睁大双眼,往回拉扯拐杖想要从雁夜手中取回。 “喀嚓———”经过无数魔术强化的木杖在雁夜手中崩裂,“克拉...”雁夜毫不避讳拉断另一条锁链,挣开束缚落到地面,踉跄几步,扶着自己残废的左臂,俯视着间垌脏砚,缓缓说道:“这个样子就不会失望了吧,父亲......” 脏砚的眼角微微抽动,缓缓平静下来,一个诡异的微笑浮现在那张苍白桑老的面孔之上,阴暗的虫室中,各自勾勒着微笑的父子扭曲地注视着对方,两张虚假的笑脸仿佛双面小丑勾起的嘴角,绘画着莫名的嘲讽...... 雁夜缓缓侧身,冷淡的话语缓缓吐出:“你手里的那条虫要留到什么时候,间垌脏砚......” 脏砚眯起眼睛,缓缓问道:“哦?是发现了这魔力的量了么?呵呵呵,不要在意,不要在意,这本来就是我以防万一而为你准备的一张王牌呢,桀桀桀,没想到你也能得到魔道的青睐呢,雁夜......” 雁夜扶着墙壁拾起被丢在墙角的衣物,或许是因为脏砚觉得没有必要,那柄匕首依旧在袖口的挂带上,缓缓披上衣服,雁夜因为失血而微微嘶哑的声音缓缓吐出:“既然已经带来了,那么就不要浪费掉,间垌脏砚......” “呵呵呵呵,桀桀,直呼父亲的名字,真是无理呢,雁夜,我可不记得我们间垌家的家教如此之差,不过没关系,身为父亲总要宽恕无知的孩子的,桀桀......”脏砚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微微有些陌生的雁夜,随手一挥,一条肥硕地刻印虫向雁夜扑去。 “噗嗤———”雁夜没有丝毫犹豫地把虫子钉在匕首上,看着因为疼痛而不断扭曲的褐色身影,淡淡问道:“这种东西难道要吃下去么?” 脏砚微微眯了眯眼睛,雁夜的出手速度比一般的代行者还要迅捷,慢慢说到:“桀桀桀桀......我的雁夜,你手上的那条****,可是最早吞吃了樱的纯洁的呢,呵呵呵,足足用了一年时间来收集少女的精气,那可是最上等的魔力呢,吃掉的话,可是最好吸收的方法呢,哼哼哼......” 脏砚注视着雁夜的双眸,想要从中汲取到自己希望的痛苦和哀伤,还有那种挣扎的懦弱,只是那双瞳眸中除了冷淡,就仅仅只有,莫名的空虚......一缕浅浅的微笑在雁夜嘴角挂起,“是么?”
“咔哧———”牙齿硬生生咬碎刻印虫带满利齿的头颅,“咔哧咔哧......”咀嚼的声响在虫室中生森响起,绿色的虫液伴着腥臭在喉咙滑过,一条完整的刻印虫被雁夜缓缓吞噬...... 脏砚瞳孔微微一缩,嘴角还挂着腥绿的雁夜和他那只狞色的绿瞳在阴暗中仿佛一只变异的高阶死徒...... 雁夜微微擦拭了一下嘴角,衣服下的肌rou微微兴奋地抖动着,呵呵呵呵,惊人的魔力量呢,没想到樱竟然拥有这么高的魔力,不亏是天才呢,一丝黯淡在雁夜的眼眸中一闪而逝...... 雁夜拖着自己的残腿向前走了几步,立在脏砚身前,俯视着淡淡说道:“对了,父亲,既然我已经表现出了足够的魔术天分,这个样子的话,哥哥这个家主好像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呢......” 脏砚的眼角微微抖动,仰头直视着雁夜的双眸,雁夜那狞色的眼眸中透露出一种莫名的贪婪,脏砚心底滑过一丝异样的颤抖,一个名字在脑海滑过:“PrimateMurder...白之兽......” 当从那灵长类杀手的恐惧中摆脱时,雁夜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整个虫xue之中,脏砚的嘴角勾起一缕讽刺而又满足的微笑,哼哼哼哼,自己说不定,制造了一只了不得的怪物呢,桀桀桀桀...... 空洞的虫室中,干涩而扭曲的狞笑肆意回荡...... “吱呀———”间垌宅最大房间的门被缓缓推开,熟悉的蓝色发丝在沙发的背影显露。那蓝色的发丝自己也曾拥有呢,兄长,间垌鹤野...... “谁?”鹤野听到门房推开的声响,放下手中的文件,向后看去,看到雁夜丑陋的身影,放松下来,优雅地弹了弹自己的蓝色礼服,缓缓站起身来,讽刺地说道:“雁夜,你这幅样子就不要再家里胡乱走动了,一旦惊扰了来访的客人,别人会说我们间垌家没有规矩的。” 雁夜微微歪头,眼眸中闪过一丝失落,身为间垌家的家主,身上的魔术回路却少得可怜,就算这么多年,连那种废材Servant—Assassin都不如,冰冷的话语缓缓吐出:“你是以家主的名义劝诫我么,兄长?” 鹤野丝毫没有发觉雁夜话语中的冷意,向前走了几步,嘴角绽起扭曲的微笑,那种没有魔力天赋而被嘲笑的感觉在心中愈演愈烈,而眼前这个丑陋的废物,不正是发泄的对象么...... ——————————————————————————————————————————————蜘蛛的分割线——————————————————————————————————————————————额,今晚才考完,先弄了章FZ,鬼人晚上忙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