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大额贷款

    第二天早上起来，李大山和黄教授在宾馆用了早餐，就开始等何书记安排的电话。

    主要领导交代的事情就是来得快，才上午的九点三十分，李大山的电话就响了。电话是草原市“爱存不存”银行付行长打来的，跟李大山说了大概意思，约李大山上午十点在“爱存不存”银行草原市分行大楼十八楼见面，然后就挂了电话。

    李大山见只有半个小时，连忙收拾好衣服，和黄教授一起往“爱存不存”银行赶。

    来到”爱存不存”银行，才九点五十。李大山和黄教授随便看了看，慢步走向电梯。到了十八楼，刚好，九点五十五。这是赴约最理想的时间差，既表示了自己对会面的重视，又不会打扰别人的工作。

    付行长的办公室装修得非常豪华，面积大约有二百多个平方，分为办公间、小会议室、接待间、休息间等不同功用的房间。付行长就是在接待间接待李大山二人。付行长人长得很魁梧，虽然名字姓付，但是担任正行长都已经好几年了，整个人都透出一种果敢决断的气度。在座的还有该行信贷部的童主任。大家互相介绍以后，付行长就开始商讨贷款的事情。

    由于原来跃进农场的关注度很高，不用李大山介绍，付行长就说出了农场的基本情况。虽然李大山已经付了三千万元，但是他实际上还没有农场的所有权。这里就需要打个擦边球，因为有何书记的招呼，付行长也很明智的没有提起这茬，就当李大山已经完全拥有农场了。而且李大山已经打出了水，这个农场的价值就发生了很大变化，也才有了抵押的价值。不然就是何书记也不敢给一个没有水源的荒漠打招呼贷款。

    付行长仔细的询问了李大山的发展规划，觉得李大山是个踏实做事的投资人，对他放心不少。付行长又问李大山要贷多少钱。李大山想了想然后表示，一个亿就可以了。钱太多，自己一个农场也用不完。付行长觉得李大山的农场底价就是六千万，现在有了水源，一个亿还是值的。再说，李大山贷到的钱都在自己银行里面存着，他想直接卷起巨款潜逃都没有可能。

    贷款是一件程序很严格的事情，就是付行长现在答应贷款给李大山，也还有很多环节要过。和付行长约定实地考察的时间之后，也就到了散会的时候。李大山对付行长的关照表示万分感谢，并请他有时间到农场看看。李大山相信他那里的鱼和羊都是能留客的好东西。自始至终，那童主任都没有说话，只是最后分别的时候给了李大山一张名片，可惜李大山一直是农民作风，没有做名片，只好把电话号码告诉他。

    说完贷款的事情，李大山留在草原市就没有什么特别紧急的事情了。找到一家比较正规的广告公司，让他们翻拍了何书记的题词，说好招牌的样式和大小以及交付的时间。李大山就要给钱，结果人家根本不接钱，说有何书记的题词那还用得着付押金，到安装的时候直接结清就是了，而且还直接打了个八折，并让李大山以后多关照关照他的生意。李大山只得感慨，这领导的作用真是体现在方方面面啊！

    见没有其他事情，李大山和黄教授就决定回去，他们也想去看看湖泊里面的水到底有多少了。在城里采购了一些生活用品，又给家里打了电话说回来吃中饭，李大山就开车往回赶，到家才十二点多钟。

    听他们说湖里面水都满了，李大山简简单单的吃了两口，就和大家开车去八鲤湖。等他们登上坡顶，印入眼帘的是一片雪白。整整二千多亩水面已经全部结上了厚厚一层冰，水位已经到了山坡高度三分之二的位置，根据李大山的估计，湖水应该有四五十米深。不过由于水压的关系，湖水并不会再涨高多少了，李大山也不用担心湖水溢出来。

    看到这么大这么深的水面，李大山两眼放光，开始憧憬未来的发展。以前自己才九万个平方、一百三十多亩水面，就创造了三千多万的年产值。虽然自己这里不可能全部养黄河鲤，那样的话黄河鲤的价格恐怕就要和青草鲢鳙这些四大家鱼一个价了。

    但是李大山还可以搞多种养殖，特别是草原市的条件特别适合养殖冷水鱼。这里水位高于地面，很容易模拟出自然活水，搞冷水鱼养殖的前景非常广阔。而鳟鱼、鲑鱼等冷水鱼是西方国家餐桌上的常客，消费市场非常巨大，就是自己这个湖里面只有鱼，没有水，也不担心自己的鱼卖不上好价钱。

    而且白龙告诉自己的热泉，如果水量很大，水质合适的话，李大山甚至还可以开发养殖热带鱼，那样的话必将创造西北荒漠上的一个奇迹。

    看到这么宽广、冰雪一片的水面，李大山觉得付行长一定会把钱贷给自己。黄教授也满意的点点头，觉得自己的感觉果然没错，李大山又创造了一个神话。

    没两天，广告公司就把招牌做好了，跟李大山联系后，只用了二个小时就来到了农场。由于李大山的农场还没有登记为公司，所以他现在只是给大门做了个拱形招牌。广告公司按照他的要求做了四个一米见方的大钢板字模，何书记的落款也有三十多厘米高。只要有人来李大山的农场，那么他就一定会看到这个醒目而关键的名字，进而对李大山的农场产生信心，留下合作的空间。

    广告公司来了个姓田的经理，这人麻利的指挥几个工人又是焊钢板，又是搭架子的，一直折腾了整整一下午才安装好。李大山看了实际效果，觉得还不错，鲜红的几个大字耸立在大铁门上面，代表着“八鲤农场”已经正式开始运营，给自己的领地增添了许多生气。和广告公司结清了钱款，这些人就走了。其实拱形招牌也不贵，一共才花了三千多元。

    李春花、李贺等人还没有见到过何书记的题词，李大山又兴致勃勃的给他们讲解当时的情形，听得他们也很开心，觉得何书记是个有涵养、关心农场发展的好领导。

    在收拾整理的忙碌中度过了几天，李大山就接到了童主任的电话：他们银行今天就要来考察组考察李大山的农场。李大山立即吩咐李贺开车到长丰县城采购接待所需的材料，特别交代要有新鲜的野味一定要多买些。

    虽然把考察组带到城里吃饭也是一个选择，但是李大山对这里并不熟悉，而且城里的饭菜就是那老三样，李大山觉得很难让考察组的人满意，所以他决定就在农场招待这些贵客。同时他还狠狠心，杀了一只他自己都不舍得吃的滩羊。这可怜的家伙是去年生的公羊，留着作用也不大。虽然自己没有吃过，但是李大山相信水之晶的作用，自己的滩羊一定比市场上的味道好。

    在焦急中等待了一个多小时，几辆越野车就开到了李大山的农场门口，高档车的气势显露出一行人的身份。考察组一行八人一下车就都看到了何书记题写的场名，互相用眼神做了下交流。这时童主任迈前一步，和急行上前的李大山热情的打招呼，又一一介绍随行的工作人员。李大山很客气的和这些一般办事人员握手寒暄，大家对李大山的印象就更好了一些。

    把他们的越野车领进大门，李大山开始给童主任仔细介绍自己农场现有的不动产及设施设备，童主任一边听，一边要旁边的小伙子认真记录。李大山连忙表示，农场的这些不动产及物资，他都已经做好了详细的清单，随后从皮包里面拿出一份厚厚的文稿纸，交给童主任。童主任见李大山准备工作做得细致，满意的点点头，接着就按照清单一一查看所列物资、房产的新旧程度及可利用价值。

    看完这些以后，一行人又来到农场上检查土壤的情况。虽然这个农场已经荒弃了二十多年，但是荒漠化的程度并不是很严重，只是因为白龙捣乱，下面打不出一点水来，土地干的非常厉害，加之有现成的防沙林保护，其实这里并没有很严重的沙化现象。

    考察组的人看了以后，没有发表意见，而是要求直接驱车去看大湖泊。李大山也明白，这个湖泊才是决定银行贷不贷款的决定因素。他连忙指导司机向中间的小山坡开。等到考察组登上坡顶，他们一行八人同样被这奇异的景象震惊了。二千多亩的湖泊在南方可能很常见，就是在北方，这么大的水库也不稀罕，但是自然形成、并且比地面高出几十米的大湖泊可能就仅此一家。甚至有几个年轻人已经拿出相机开始照相了，有的还要别人给自己和湖泊合影。

    童主任以前心里也想过，只要李大山这里找到了水，哪怕只有一口深井，自己也会出具三五千万额度的贷款建议，毕竟付行长已经给他交代了李大山的背景，而且农场有这么多固定资产。但是现在看了这么大的湖泊，这么丰富的水资源，童主任觉得就是贷给他二三个亿也没有一点问题。因为有了水，这三万亩地就能全部利用起来，一年的产值和净利润不会是个小数目。

    考察的主要任务已经完成，童主任心情轻松不少，开始问起李大山创业的故事来。李大山也饶有兴致的给童主任摆谈自己的创业之路。特别是说起自己进城卖鱼的细节，童主任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心里也觉得李大山不隐瞒自己起步的艰难，是个肯做事的实诚人，对他的评价也高了不少。

    闲聊一阵，车队就回到了农场生活区。童主任见天色尚早，就准备向李大山告辞。李大山听了这话，立刻就变了脸色，委屈的说道：“童主任，童大哥，你们为了我的事情跑这么远的路，接着又忙碌了一下午，现在饭都不吃就要走，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童主任对于各种应酬已经麻木了，仍旧婉拒李大山的好意。李大山只得拿出杀手锏，告诉童主任，已经派人去长丰县城采购野味了，而且刚刚才宰杀了一只自己家养、没有喂一点合成饲料的一年生小羊。童主任听了这话，眼睛一下就亮了，推辞得也不那么坚决了。

    一会儿李贺也采购回来，算他运气好，狍子、野兔、沙鸡各样都买了一些，当然还有一些时令rou菜，足够做出一顿丰盛了晚餐了。童主任见李大山菜都买回来了，只好客随主便，答应留下来吃饭。他手下一群人见有这么多不常见的野味，也对晚餐充满了期待。

    李春花和刘阿姨都是做菜高手，加上李贺的老婆姜棠打下手，一桌子热气腾腾的各式野味很快就出炉了。等到考察组八人落座，李大山和黄教授在旁作陪。李贺陪随行的司机吃饭。狍子、野兔、沙鸡这些东西虽然不多见，但是以童主任的身份，应该也吃过很多回了，所以童主任只是略略各样品尝了一些。只是那些手下应该以前吃的不多，开席没有多久，就和各式野味展开了相当激烈的战斗。

    “童主任，您尝尝这个羊rou怎么样？”李大山也是第一次吃，希望能从专家那里得到肯定的意见。听了这话，童主任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羊rou，放入口中，细细品味：“嗯，你这羊rou确实特别。味道鲜美不说，难得的是rou质细嫩，入口柔滑。不错不错！”随后又夹起一块吃了起来。

    同桌的其他人听挑剔的童主任称赞李大山的羊rou，纷纷开始把火力转向羊rou，结果大家异口同声的赞扬李大山的羊rou味道好。李大山这才放下心来，自己的羊rou以后要打开市场就不难了。

    美味佳肴当前，怎能少得了好酒。李大山把早就准备好的两件五粮液抬了上来，同样换上大杯，倒满酒后，对在座各位说道：“谢谢童主任，谢谢各位领导对八鲤农场以及我个人的支持和帮助，希望大家以后继续关心八鲤农场的发展。也请各位有空到我这里来，好酒好菜没有，各式山野小菜还是能做出来的。”说完一口就将一大杯就干掉了。

    童主任见李大山这么客气，连称不敢接受他的谢意，说这都是自己的本职工作，八鲤农场有这么好的发展条件，银行就是应该给予扶持和帮助。其他人也都纷纷表示李大山的农场前景远大，一定能发展得很好。

    有了酒作陪，席面上的气氛就热闹起来。别看童主任平时斯斯文文的一个人，喝起酒来简直不是人（不是一般人）。三杯酒下肚，童主任豪爽的北方人性格暴露无遗，他也要所有人都换上了大杯，与李大山称兄道弟的互敬起来。

    下面那些年轻人仗着身体好，都把进攻重点放在李大山身上，想把他放翻。谁知道李大山是来者不拒，硬是抵挡住了敌人的疯狂进攻，反而把所有的年轻人都放倒了，一个个趴在桌子上说胡话。由于等下和童主任还有交代，加之那些年轻人不敢使劲的给他敬酒，童主任还保持着三分清醒。这次场合不同，黄教授就没有喝酒，只是在席面上招呼大家吃好喝好，算是陪客。

    不知不觉中，两件酒就喝掉七瓶了。到了这个地步，大家的酒量和感情就基本到位了。李大山也不再劝酒，只是和童主任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些闲话。李大山看童主任精神尚好，把早就准备好的红包拿了出来，悄悄塞到童主任的上衣内口袋里。果然童主任也是个中老手，会意的对李大山笑了笑，直说李大山太客气了。李大山只是心里腹诽：你要真客气，为什么不还给我？当然，现在李大山已经明白了政府、银行这些重要部门对自己农场发展的关键作用。如果童主任不满意，报告上说上几句坏话，就是付行长想帮他都不容易，至少贷款额度上也要打上一个大折扣。

    李大山接着又拿出一个红包，放到童主任的上衣外口袋，说：“这是给弟兄们的一点心意，就请童主任转交。”童主任这下明白内口袋那个厚厚的信封是给自己一个人的，脸上的笑意又多了几分。李大山这种踏实做事的老总的钱，是童主任最喜欢接的，一是不担心李大山会到处乱说，二是不担心贷款收不回来，把自己陷进去。

    一天的戏码基本上到此就结束了，童主任也恰当的提出了告辞。现在也就晚上八点多钟，回到草原市最多十点过，算不得晚。李贺陪同的几个司机因为没有喝酒，早就吃完了，听到这边要走，马上跟了上来。李大山有和这些人客气几句，要他们一路小心，就把人送出了农场。

    转身回来，李大山问李贺：“给司机的红包送掉了吗？”李贺笑着答道：“大山，这种钱还有送不掉的吗？每人五百，都收下了。”李大山听了，也是会心一笑。

    有了童主任的表态，贷款的事情基本上就尘埃落定了。李大山现在就只等银行的电话了。

    果然，没过几天，童主任就打来电话，让李大山带齐农场以及他个人的所有证件到银行办理贷款手续。李大山知道，这既是红包的作用，但更主要的是何书记的招呼。

    李大山早就把需要用到的证件放到了一起，接完电话，拿起所有证件，邀上李贺，直接就往草原市赶。到了“爱存不存”银行，才到上午的十点多钟。上次参与考察的一个小伙子已经在楼下等他，笑容满面，看得出来，童主任没有把他们的钱私吞，而是都发下去了，不然这年轻人不会对李大山这么热情。

    到了童主任的办公室，得知付行长出国了，但是李大山贷款的事情已经交代下来。童主任办好其他手续以后，就在今天把李大山叫了过来。按照童主任的安排，李大山填写各式各样的表格若干份，签上了许多自己的名字，所有的程序就走完了。

    贷款额度就是李大山当初要求的一个亿，贷款时间为四年，贷款利率也很优惠，才百分之五点二五，用李大山的农场作抵押。现在就等付行长回来，只要他签了字，贷款很快就会到李大山的账号上。

    童主任也在话语间暗示自己帮李大山做了不少工作，李大山就明白自己还得送些礼物才能让童主任满意。心下记住此事后，李大山也告诉童主任有空要去拜访他，童主任也就知道他明白了。由于两人的关系已经密切了不少，童主任又告诉李大山记得感谢付行长的关心，李大山连忙表示记得记得，等付行长回来后一定要感谢他。

    办完事情，李大山又邀请童主任吃饭，但是童主任拒绝了。李大山也就明白这里太显眼，不宜交往过密，随后闲话几句，就告辞了。

    和李贺在城里吃了饭，李大山又到银行取了二十万元，准备晚上给童主任送去。两人百无聊赖的在城里打转，终于熬到了下午上班时间。李大山又给童主任打电话，邀他吃饭。不知是外面的饭菜吃厌了，还是别的原因，童主任没有答应，只是让李大山若有空，到他家里坐坐。李大山觉得这样最好，和李贺简单吃了晚饭，直接开车到童主任住的小区。

    童主任在银行权力很大，而且又是付行长的亲信，住的小区条件也非常好，全是低密度的联排、独栋别墅。按照童主任的指示，李大山很快就找到了童主任的家，把李贺留在车上，独自一人进了他家。客套几句后，李大山就把大档案袋装着的二十万元交给了童主任。童主任也是见多识惯了，很随意接过去放在沙发上。李大山再次表示感谢并邀请童主任有空去农场做客后，就向童主任告辞了。

    忙碌了一天，李大山想回家了，也没有在城里开房，而是和李贺连夜开车回了农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