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5 疑惑
了缘又道:“你们仅凭一位来历不明的女子之言,便怀疑师傅,岂不是太武断了!” 了色道:“不错,师父在这无漏寺三十年,潜心向佛,一心行善,你们诸位,又岂不是受了师父的恩惠?师父刚刚圆寂,你们就恩将仇报,简直是忘恩负义!” 众人被三人轮番问话,答不上来。展七道:“三位师傅莫动怒,因为寺内连日发生命案,众人有所怀疑,也是人之常情,清者自清,倘若慧恩大师真的是清白的,众人也必定会还他一个公道!” 了缘怒道:“命案既是在本寺发生,就应有本寺处置,倘若各位若是害怕住在寺中,受到牵连的话,大可离去。” 了空道:“师兄说的没错,无漏寺乃佛门清净之地,不是江湖械斗之所。明日一早,了色师弟会去县衙,告知知县大人寺中所发生之事,请官府来定夺,诸位就请不要在多加干预!” 赵天佑道:“诸位大师,我等确有僭越之处,还请海涵。既然凶手已经查出,并且也已葬身火海,我等绝不会因一异国女子几句戏言,便怀疑恩人。” 张伯颜不知为何赵天佑忽然这么说,心中虽不认同,但想到赵天佑不是泛泛之辈,既然这么说,必有其用意。 三人听了赵天佑的话,气愤稍缓,了尘道:“如此甚好,等过几日雨晴之后,就请诸位快快离去吧。” 说完,三人转身离去。此时刚好青松、紫须二人前来,得知详情后,紫须道长叹道:“三位寺僧维护师父心切,我等皆可理解,诚如赵大侠所言,那女子之言,又有几分可信?” 张伯颜道:“我见她说话之时,神情泰若,言语恳切,不像是说谎!” 紫须道:“张兄弟初入江湖,须知人心险恶。就在方才,那叫乔竹的男子,还曾到慧恩大师禅房行刺。如今大师圆寂,这女子又来败坏其声誉,孰是孰非,尚未可知!” 张伯颜虽觉他说的话有理,却始终觉得那女子不像说谎。李淳风道:“天色已经不早,我们暂且回房休息吧,三弟,赵大侠交给你的心法,学得如何了?” 张伯颜面露惭色,道:“只学会一些皮毛,尚未小成。”他一番话说的模棱两可,李淳风不明其意,看了一眼赵天佑,赵天佑微微笑道:“不急,慢慢来,相信以张兄弟的资质,不日必可大成。” 庄庆生叹道:“若是在平时,不学这心法也罢。但是现在为了救人,倘若三五日之内练不会的话,只怕我们也保不了他的性命。” 张伯颜道:“大哥二哥,你们不用担心,我一定会用心学,不辜负你们和赵大哥的期望。” 众人边说,边向房间走。展七忽然道:“奇怪,这女子虽说不翼而飞,但是总该留下脚印才对,为何一路上竟一个脚印也没有?” 赵天佑道:“是不是凶手故意将脚印擦去,害怕我们查出来?” 展七摇头道:“不会,即便是后来擦去的,也该留下痕迹才是。可在下查看之后,完全没有任何痕迹!” 众人均吃了一惊,马志谦忽然战战兢兢道:“会不会是……鬼魅?” 青松道长笑道:“神仙鬼怪之说,纯属无稽之谈。马大侠也是行走江湖之人,死在你刀下的亡魂,想必也不在少数,如果个个找你寻仇,你纵有九条命,也不够偿还的。” 马志谦叹道:“话是这么说,可我今日从饭堂吃饭回来,路过和尚们的住处,听几个人说,原来这寺庙底下,是一座万人坑。想当年蒙军南下之时,在此屠城,杀死军民数十万,就埋在这地下。本来此处是一座繁华小镇,因为后来冤魂太多,百姓不堪其扰,才纷纷迁离此地。后来慧恩大师来到此处,在此建立了无漏寺,并以佛法化解怨气,才保几十年平安。不过平日还是有冤魂出没,只是不似以前猖獗。” 赵天佑道:“这鬼魂之事,传的神乎其神,可又有谁见过?” 马志谦道:“还真有人见过,据小和尚所说去年冬天,也有一位住客,被鬼魂所掳走,尸骨无存。” 展七惊道:“原来早前此处已经发生过命案?今日之事并非第一次?”
赵天佑道:“展兄说得有理,看来此事果真另有隐情,只是一时难以琢磨,总之大家小心为上。” 众人回房之后,张伯颜一直想不通,那女子为何要说谎。李淳风见他魂不守舍,问道:“三弟还在想那女子说的话?” 张伯颜点点头,庄庆生道:“我觉得那女子说的未必是真,她又不认识慧恩大师,又怎么能断定尸体是假的?既然已经说了尸体是假,又为何忽然离开?” 李淳风道:“大哥说的不错,我虽也觉得事情有些奇怪,但是仔细想想。慧恩大师若是与乔竹和那女子有仇,要害他们,或可讲通。但是钟离全与大师应是无仇无怨,大师又何必杀他?” 张伯颜道:“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大师不为财,不为色,不为权,也不为《灵珠变》,本是一个无所求之人,杀了人之后,财物却分毫不取,着实奇怪!” 李淳风道:“所以说,你的疑虑有些多余。不要太相信女人的话,有时候女人的话,比毒蛇还要毒!” 张伯颜摇一摇头,心道:“大哥二哥又怎会明白,我别的女人可以不想,又怎么能不想她?”有时候,明明想忘记,却又时常想起。或许她早已化作一道道伤痕,刻在自己的心里,每当触摸到的时候,便会觉得痛。痛得越深,想的就越清晰。 而梁志东跟张晓敏回到家之后,因为张晓敏的父母并不知道梁志东的存在,所以梁志东并没有跟她回家,而是先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他也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自己的父母了。 母亲看到儿子回来,抱着儿子痛苦,泪流满面。 而梁志东却没有见到自己的父亲,一直到很晚父亲才回来,见到自己也似乎没有母亲那么亲切,梁志东总觉得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