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乌鳢

    朱波天的吼叫声，一下子就震动了隔壁的黄归，作为亲密的伙伴，他没有选择夺门而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相反黄归丝毫没有犹豫，推开朱波天的所在的房门，打开白炽灯，急切地问道：“猪头，猪头，你没事吧？看到了什么？”

    回过神来的朱波天，从黑暗中拉回到了光明世界，一黑一白的转换，让朱波天出现了短暂的目眩。

    两人都安静下来之后，那股若有若无，极富穿透性的声音又继续响了起来，朱波天缩了缩肩头，压低声音地道：“你，你听到了吗？”

    断断续续的异响从东墙内部传来，隔壁根本就没房间，那面墙完全被隔离带分隔的排水渠。外面又不下雨，怎么会有这种声音，而且是一种无法述说的声音，十分的刺耳。

    “听到了，不会真的有鬼吧？”黄归神经再这么大条，结合网络上的各种经历和亲身体验，都说明了101鬼屋不简单，那么肯定不会是空xue来风。

    在这个时间段，声音的频率如此强烈，经过人类脑部的幻想，紧张、恐惧、焦躁的情绪一股脑地涌现了出来。

    本着实事求是、相信科学的精神，黄归提出了一个建议，说道：“我们在这干着急也不是办法，要不我出去看看是不是有人在恶作剧，不然憋在这里我会疯的！”

    “不，不，如果我们分开行动，估计会让‘它’有可乘之机，我看我们还是一起出去看吧。”朱波天害怕是正常的，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或者说是老人和小孩，不同年龄段，内心都有一颗不为人知怯懦的一部分，正视这一点，才能够战胜它，朱波天显然是认识到了这些，所以才会来101。

    侯德柱把这一切看到眼里，自言自语道：“搞得我也对这个异响有兴趣了，反正没什么事干，就让我先睹为快吧。”当然这个声音，任何人都无法听出来的，就算拥有世界上最新高科技结晶，也无法监测出侯德柱的话语。

    房子的声音，能够探测到？地震的预测无法做到的情况下，要知道侯德柱所说的话，可谓是天方夜谭。如果说人类用来形容某个建筑异常宏伟之时，会说：“这真是上天的杰作，赋予了它新的生命力。”

    如今却验证到了侯德柱身上，他就是上天的一件作品！普通的老式居民楼，在国内成千上万，并不起眼，可是因为有了侯德柱，那就不是一般的房子了。

    先于朱波天、黄归来到东墙外的空地上，声音距离墙体大概不到2米，没有建筑施工图的人，肯定不会知道下面是什么东西，但是侯德柱知道，这是厕所污水管流入的地方。

    “化粪池？难道里面有什么生物？”这个猜想不无道理，毕竟这个化粪池承载了7层楼居民的排泄物，堆积如山的化粪池，存在着生物一点都不奇怪，除了蛆之外，还有什么东西能在恶臭无比的化粪池生活？老鼠都不可能！

    短暂停留，老鼠倒是可以，不过听这个动静，倒不像是老鼠磨牙的声音。化粪池距离建筑外墙不到两米，基本上如今的现代商品房，主体与化粪池的距离要在5米左右，显然这个设计不符合实际。

    一旦化粪池溢满后，产生的污水，肯定会影响周围的居民。曾经在这个小区生活的侯德柱知道，桃源小区没有物业管理公司入住，一盘散沙的业主怎么会按时请人清理化粪池，估计里面早就满了。

    侯德柱没有嗅觉，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会用房力模拟对外界的感官，或者直接用精神识海接触某个物体。为了避免被恶臭侵袭，侯德柱用房力裹着精神识海，深入化粪池内，这个化粪池的容积大概有10立方左右，基本符合7层楼的规格。

    泥土、砖块，不消片刻就抵达了化粪池，通过感知，侯德柱发现这个化粪池基本满了，只有区区不到一立方左右的容积，基本上化粪池都要一两年请专业的人来清理，如今业主们大多把房屋出租给了外来务工者，长期不住在这里的业主，怎么会花钱清理化粪池？

    一团乌黑的粘稠状的生物，在各种异物之上游荡，时不时一跃而上，发出一个动静，声音清脆刺耳，吧唧、叮咚之类的。

    通过进一步确认，侯德柱认出了这个东西是乌鳢无疑，也就是通常说的黑鱼！

    它生性凶猛，繁殖力强，胃口奇大，常能吃掉某个湖泊或池塘里的其他所有鱼类，并且生命力极强，也正是这样才能在化粪池里面生存，而且这条黑鱼的体长半米，重大概在五斤左右。

    早在二千年前就被《神农本草经》与石蜜、蜂子、蜜蜡（蜂胶）、牡蛎、龟甲、桑蜱蛸、海蛤、文蛤、鲤鱼等列为虫鱼上品。

    黑鱼还能在陆地上滑行，迁移到其他水域寻找食物，可以离水生活3天之久。在我国是一种常见的食用鱼，国人的“盘中佳肴”。

    不过如果有人看到黑鱼在化粪池里面肆意畅游，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吃乌鳢了。侯德柱在生前，看过一段历史记载，说太祖的御厨谈到太祖为什么不吃酱油，原因也是差不多，因为看到了酿造酱油的瓦缸表面浮起的蛆虫之后，便下定决心一辈子不吃酱油。

    侯德柱没有必要摄取食物，所以吃不吃黑鱼无关紧要，他在想为什么黑鱼会在化粪池里面呢？而且个头这么大，显然在里面吃了不少人类的排泄物，如今社会经济发展，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吃的东西不论贫贱都是比较丰富的，不会像立国之初的时候。

    想了片刻，侯德柱觉得肯定是楼上的家伙，不小心把半斤左右的食用黑鱼掉进了厕所，随着管道跑到了化粪池，经过一段时间之后就长到了五斤左右。

    异响的源头找到了，侯德柱也没办法拯救黑鱼，距离101距离不到2米，还是可以控制的，好久没“招募”小伙伴的侯德柱，顺手牵羊，控制了五斤重，长半米的乌鳢。

    以前他尝试过用精神识海侵入地底，可是都宣告破灭，如果能依靠乌鳢，深入地底，那么窥探下地底世界还是不错的。

    无心之举，却让侯德柱扩宽了另外一条路，而这个时候朱波天、黄归从101里面出来了，这么久的原因，那是因为房门与化粪池的方向是相反的，他们不得不绕上一圈。

    “这不是空地嘛？到底声音从哪里来的！”朱波天拿着手机自带的手电软件，开启后，照着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啊！

    “你仔细听。”黄归匍匐在地上，用耳朵对着化粪池上面盖着的土方。

    “难道是地下？”朱波天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黄归听了一会，点了点头，说道：“嗯，的确是下面传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