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无法忘记的过去
“你……说什么？！” 天霖望着面前的男子，身体的疼痛慢慢减轻了。 “正如这句话的字面意思。” 司空点了点头，说道： “我希望，你能加入我们，加入我们的组织……” “开什么玩笑？！” 天霖反应十分激烈，咬牙说道。 司空似乎早就猜到对方会是这个反应，收回右手，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你知道，你之所以拒绝的原因么？” “原因……” 听到对方如此询问，天霖有些不明所以： “……我自己的决定，我当然清楚！” “不，你不清楚……” 司空，说着，向前微微倾身，端详着少年的脸庞： “……就让我来告诉你原因吧。” 司空轻声说着，话语中似乎流露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因为你无法离开你的部队，‘第七机甲团’，是你唯一的精神支柱。” 天霖愣住了，这句话，如同钉子一般，镶在了他的心上。 精神支柱？ 这个词，用来形容“第七机甲团”在天霖心中的地位，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正是天霖对“第七机甲团”的信任，对团长顾言的信任，支撑着他，活到了现在。 顾言团长的那一句： “你没有做错。” 成了天霖重新面对生活的动力。 “如果，你的‘精神支柱’就此倒塌的话，你又会作何选择呢？” 司空说着，左臂轻轻一挥，被白风捏碎的合金扶手，瞬间破碎成无数铁砂，萦绕在司空手臂周围。 “你……你想干什么？” 天霖皱紧眉头，咬牙说道。 此刻的他，不知为何，身体似乎被无形的锁链锁住了一般，一动不动。 司空没有说话，左手猛地一握，周围漂浮的铁砂，便瞬间凝成一柄锋利的匕首。 接着，便拽过天霖的右臂，扬起匕首，狠狠的刺在天霖掌心。 “啊！！” 机械手臂的传感器传来的痛觉信号，让天霖忍不住大喊了一声。 司空没有理会少年的痛苦呻吟，将刺入机械手臂的匕首用力一压。 镶嵌在机械手臂掌心的铁甲，直接被匕首撬来，露出机械臂内部的一些电路。 天霖忍受痛觉信号的折磨，却无力反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男子，将手指伸进自己的机械臂内，从里面拽出了一个奇怪的扇形电路薄板。 “啊！！！” 杂乱的电流信号，险些没有让天霖痛昏过去。 当司空将扇形电路薄板彻底拽出的时，天霖已经承受不住痛楚，倒在了桌子上。 “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么？” 司空将右手把玩着这个电路薄板，左手轻轻松开，手中的匕首重新破碎成无数铁砂，环绕在司空身边。 天霖趴在桌子上，勉强的抬起头，望着男子手中的扇形电路板，愣住了： “这，这个是？” “发讯器。” 司空说着，将薄板放到一边，望着天霖惊讶的表情，冷声说道： “看样子，你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人监视了很长时间了啊。” “监视？” 天霖愣住了，不敢相信： “这……怎么可能？为什么，我要被监视？！” 司空没有回答，望着少年颤动的蓝色眼瞳： “谁知道呢？不过……估计制造这条机械手臂的人，应该十分清楚吧？” 天霖愣住了，面前浮现出那位女子面容。 “魏博士？” 在天霖的印象中，魏博士一直是一个精明能干，但又小气刁钻的女人，虽然整天以冷冰冰的表情示人，但在单独相处的时候，还是十分喜怒于色的。 要说她会在不通知自己的情况下，给自己的手臂上安装发讯器，天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只不过，是一个发讯器而已……” 天霖咬着牙说道，死不认输。 “是么？” 司空摇了摇头，冷声说道： “哼，天霖，你就没有想过，顾言将你派到白风身边，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天霖一愣，慢慢记起了，那一项神秘的任务。 直到现在，他还是不知道，任务的具体内容…… “白风，他可是被称作死神的男人……” 男子如此说着，重新拿起那片电路板： “究竟是什么样的任务，需要让他这样的男人，必须和一个机师联手呢？” “死神……” 天霖咬咬牙，沉默了。 “换句话说。” 司空摇了摇头，似乎已经看穿了天霖的内心，已经动摇了： “为什么，一定要你来协助呢？” …… 车厢之上，天道飞速挥舞着白刃，从各个角度，劈向白风。 此时的白风，体力渐渐不支，连防御都便的十分勉强了。 “呵呵……” 天道冷笑一声，右手握紧武士刀，一下击开对方用来格挡的巨镰。 接着，左臂趁虚而入，一下抓住白风的面门。 “嗡……” 看着眼前迅速聚集的白色雷光，白风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 “糟了！！” “嘭！！！”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 天道的左臂突然喷射出耀眼的雷光。 白风整个人的身体都被喷出了几十米，加上狂风推力，直接就要飞出列车范围了。 白风咬咬牙，忍受着面部剧痛，将手中的巨镰狠狠劈进车厢顶上。 “嗡！！” 一阵刺耳的金属切割声，持续了十几秒，听了下来。 白风站稳身体，脸上的伤痕迅速愈合。接着向后瞥了一眼： 再有一节车厢，自己就要飞出去了。 “刚才的是……” 白风转过头，望着远处慢慢走来的天道。 此时，天道左臂的风衣已经因为刚才的冲击，彻底炸裂开来。 银色的金属手臂，暴露在了外面。 “机械臂？！” 望着男子的金属左臂，白风愣住了。 “呵呵呵……很惊讶对吧？” 天道笑着，跨过那个数米宽的大洞，望了望自己的左臂： “异能，灵力，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竟然可以和机甲结合在一起……呵呵。” 男子微微躬身，将武士刀收回鞘内： “这样一来，说不定，能做许多以前做不到的事情了呢……” “那个家伙，该不会？！” 白风要紧牙关，拔出巨镰，顶着狂风，迅速向前冲去。 “雷光剑术……” 天道右手握紧刀柄，阵阵雷光在刀鞘周围闪动： “断浪千刃！！” 接着，长刀猛地拔出，无数声刀鸣震耳欲聋： “嗡！”、“嗡！”、“嗡！”、“嗡！”…… 瞬间，白风面前的几节车厢，都被切成了无数整齐碎块。 白风一咬牙，纵身一跃，在还没有掉落的车厢碎块上，急速跳跃着。 十多次的弹跳，竟然真的让他成功跳上了对面的厢顶。 “啊！！” 成功落地的白风怒吼着，挥舞着巨镰，冲向远处的男子，疯狂的劈砍。 而天道，则是微笑着，将武士道收回鞘中，不停的左右闪避。 “可恶！！” 白风咬紧牙关，挥舞镰刀的速度越发迅速了。 就在镰刀从右侧重新劈来的一瞬间，天道突然躬身，握住刀柄，猛地拔出： “嗡！！” 一声刀鸣刺耳，猛然拔出的白刃竟然有如此之快的速度，竟然直接将白风的镰刀原路击回： “叮嗡！！” 白风皱紧眉头，借着镰刀回转的动能，身体三百六十度迅速旋转，本来从右侧攻来的镰刃，瞬间从左侧劈来。 天道微微一笑，机械左臂瞬间抽出刀鞘，如同手持着第二柄武士刀一般，再一次抵住劈来的镰刃。 “糟了！！” 白风暗叫不好，根本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刀鞘进行防御。 天道冷笑一声，右手扬起武士刀，对着白风，猛地劈下。 镰刀被对方的刀鞘死死抵住，望着迎面劈来的刀刃，白风也没得选择，只能伸出左手，直接将武士刀握住了。 但此时白风的状态，怎么接的住“冥王”的全力一击？ 虽被白风握住，但刀刃本身速度没有丝毫的减退，直接砍在了白风肩膀上。 “啊！！” 白风大喊一声，左手与肩膀的疼痛感简直让他痛不欲生。 虽然肩膀被劈开一道大口，但其中并没有丝毫血液流出。 望着白风的肩膀，天道微微皱眉，记起来了那一句传言： “死神不会流血，亦不会流泪。” “呵呵呵……” 天道笑了笑，手臂暗暗用力： “白风，我记得你已经脱离部队了吧？为什么还会接受那个孩子任务呢？” “跟你没有关系！！” 白风握紧武士刀的刀刃，忍受着剧痛，说道。 “是么……不过，其中的缘由，我可是比你更清楚啊。” 天道笑着，冷声说道。 “什么？！” 白风咬咬牙，皱紧眉头。 “呵呵……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吧。” 天道笑着，眼瞳中突然闪过一道诡异的黑色。 “嗡……” 瞬间，白风听到耳边一声低鸣，眼前突然一黑，失去了所有知觉。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的胸膛，已经被刺出了几百个窟窿。 “这……这个是？” 白风丢下了的长镰，跪倒了下来。 虽然没有血液，但他依然能感受到疼痛…… 刻骨铭心的疼痛…… 白风倒在车厢顶上，虽然伤口已经恢复，但疼痛感却依然存在着。 此时的他，已经站不起来了。 “因为他姓‘天’，这就是你之所以没有拒绝的理由，呵呵呵……” 天道笑着，将银白色的武士刀重新收回鞘中，在狂风的包围中，默默地俯视着倒在脚边的白风： “看来，你还是没能忘掉过去啊，天岚。” “冥王大人，准备已经完毕，旅行就要开始了。” 就在这时，天道的耳环上，传来了通讯。 “呵呵，知道了，马上。” 天道笑了笑，转过身，迎着气浪，朝着那个洞口走去。 “等一下……” 白风艰难的站起身。 天道没有回头，继续慢慢的朝洞口走去。 “等一下！！” 白风大喊一声，想要前进，但呼啸的狂风将他重新推了回去。 “呵呵呵……” 天道走到洞口之时，回过头来，笑了笑： “那么，再见了，死神先生。” 接着，便跳了下去。 “站住！！” 白风咬咬牙，拼命向前跑去。 然而，意向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白风脚下的列车，突然闪耀起强烈的光芒。 “可恶！怎么回事？！” 白风微微皱眉，闭紧了眼睛。 忽然，白风觉的脚下一空…… 白风睁开眼，向下望去： 一直踩在自己脚下的列车，竟然瞬间消失了。 只剩下一道铁路，还在急速后退中…… 接着，白风的身体划过一跳长长的抛物线，摔在了铁道上，竟然还弹跳了几十下，才慢慢停了下来…… 寂静的山林之中，白发少年安静的躺在铁道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