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塔战（二）
无门嘿嘿一笑，道：“当年我行走江湖时，曾去张家村讨教过太极剑法，受得一败，心服口服，自然是了解你们太极之道。” “既然你能打赢鲁血酒，那你太极拳应该练得有些火候，以拳入剑自然不是难事，你又怎么能说我是想强人所难？” 张立闻言，脸色一沉，这人竟去过张家村，难道这里也是江湖世界！？ 但此时张立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想，留在心中，日后有机会再寻找此地便是。 面上张立却只能答道：“晚辈可以答应前辈的条件，只是希望前辈能帮晚辈选一把好剑。” 无门见张立答应，大喜，闻言道：“那是自然！” 说完，他便走到身后墙壁前，挑了一柄浑身晶莹通透的玉剑，剑柄是樱花状的莹白色，剑身也如剑柄一样，洁白无瑕，一尘不染。 无门抚摸着剑身，眼中露出几分柔情，喃声道：“这把剑，名落樱，是当年人称落樱仙子的贴身配剑，后来仙子陨落，剑，也就落在了我手里，而这剑，也是这里最好的一把剑！” 张立看着无门手中轻轻微颤的宝剑，轻声说道：“她，是陨落在你手里吧。” 无门撇了一眼张立，轻轻点了点头，淡淡道：“老夫本只想找她切磋一下武艺，顺便感悟一下她的落樱剑法，没想到一时兴起，错手杀了她。” 张立闻言，嘴角猛地抽动了一下。 无门没有察觉，仍自顾自的说着：“这把剑不仅是一把神兵，还早已经与落樱仙子心神相连，据说剑中还含落樱仙子的落樱剑法，若是你能征服这把剑，你也许还能从中获得落樱仙子的落樱剑法。” 说完，无门便直接将落樱剑掷于张立脚下！莹白通透的剑身没入青石地板数分！颤动得嗡嗡作响。 而张立，刚刚想对无门释放的探查，也因心念一转，落到了落樱剑上。 “落樱剑：落樱仙子落樱剑，脱尘立世仙子现，一品上乘玉剑，剑身由冰寒古玉制成，寒气逼人，又由于是落樱仙子贴身配件，此剑身纹路中已经隐隐暗含落樱剑法，需5点以上的精神才能查看，锋锐值：17点。” 这一变故，让张立一怔，随即心中一喜，原来还能对物品有用，弯腰拿起落樱剑，抚摸剑身，心神顺势沉入剑身。 很快，张立视线猛地一转，只见一片漫天飞舞的樱花，一翩翩绿衫女子，脚下连点数步，都是轻轻踩在樱花上，淡然优雅的飘舞在满天飞舞的樱花间。 女子虽不算貌美，却有一股独有的气质，令张立心神颤动，虽张立此生见过的如碧凤或绝美容颜的女子，已有数人。 却从未见过气质如此吸引自己的女子。 樱花的芬芳仿佛就在鼻尖，但恍然间，张立在樱花中忽见一寒芒闪过，心神一惊。 在凝神细看时，才发现这满天樱花，竟都是剑影。 交织在一起的剑影。 看着这一幕，张立心神惊讶不已。 如此精妙的剑法，竟被这无门老者轻易破去，自己此时悟得其剑法几分，只怕也难胜这无门。 但张立别无他法，不打是死，打了，也许还有一丝生机。 而且张立心中觉得，若自己在这里便退缩了，那自己又拿什么去战其他江湖世界的高手！ 心念于此，张立扫开一切杂念，专心沉浸在舞剑的女子身上，感悟其剑法精妙和精髓。 无门似乎是察觉到了张立的状态，竟又闭上双目，伫立在原地静静等待了起来。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张立终于睁开双目，眼中露出几分锋芒，看向远处从开始到现在从未动过的无门。 感受到张立的目光，无门也睁开了双眼，见到张立已经持剑立于原地，眼中的视线也已有几分剑意显露。 无门见此，露出了几分赞赏的神色，道：“论根骨，你算不上天下第一，但论悟性，你却可去与之争上一争，不错，不错！敢问你落樱剑法，已领悟了几分？” 张立不为所动，只将身形展开，剑锋直指无门，示意无门开始。 无门神色肃穆，拔出三尺青锋剑，道：“老夫不欺你年幼，让你先攻三次！只要伤到老夫，便算你过关。” 张立闻言，脚踏神行，挥出数剑，化作无数点点飞舞盘旋的樱花，暗藏的锋芒直刺无门胸口！ 无门不疾不徐，等张立锋芒毕露之时，手中三尺青峰忽然一动，向前方轻轻一劈砍，平淡无奇缓慢的一击，就将刺来的樱花劈开。 同时口中淡淡说道：“第一招！” 张立收剑退了数步，心中早已翻腾。 落樱剑法，一共七式，分别是望樱，追樱，舞樱，百樱、化樱，吹樱，寂樱。 第一层是心法，第二层是身法，第三层之后，才是剑法。 剑法灵动，飘逸，但越到后面，越有一股悲凉无奈的心境。 花开花落，一切皆为定局，无法更改。 而张立一共也才领悟了四招，刚刚便是最强的一招，百樱。 百樱齐放，鲜艳夺目，锋芒暗藏其中，却被无门一眼看出并轻易破解，想用落樱剑法赢他，只怕没有可能。 但这无门还说自己曾去过张家村，自己用太极剑发，赢的机会，也不大。 只是张立不打，是死，打了，也许还能争出一线生机。 想到这里，张立还是选择了太极剑法，身形展开，以剑代拳，摆出了太极之势。 并且无门的被动，也给了张立以动制静的机会，也许能让张立能够寻找一丝机会，伤到无门。 一上来，张立再次猛攻，一动便是杀招！ 逼无门防御，却又虚实相掩，落樱与青峰次次在交锋时，被张立强行收回，剑锋没有触碰，这不算是真正交手，便不算一招。 无门本可以趁势反击，但也因此次次放过反击机会，放任张立观察自己的剑招套路。 不过无门的剑招只有三式，刺，劈，收！ 平淡无奇，却又暗藏剑意，一招一式皆有莫大气势。 一剑破万剑的霸道气势，让张立心悸。 张立仿若感觉这才是真正的剑道，而事实上，无门老者当年名号曾经震动江湖世界数国！在天下众多绝世高手中，都能排进前十的可怕存在！ 他的剑，已经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并且其剑意，收敛自如。 然而绝世高手也并非都是迈入先天，无门其实就没迈入先天，先天最起码也要打通浑身经脉。 而无门现在仍有一脉未通，只因他一心扑在剑道之上，才有了今天的成就，虽不是先天，却能凌驾于先天的绝世高手！ 张立也是因此，将其看作了先天高手。 只是，无门这么多年，一直卡在这一境界，他一直不明手中无剑，心有剑的真意，又四处寻人比试，最终一剑败于孤独九剑第七代传人莫剑之手，之后又因高僧破空的劝说，来到此塔中。 此时，张立反复试探了十多次后，发现不论自己如何进攻，无门只用这三招便能破解。 张立有些无奈了，他已经看出自己与无门的真正差距，难以逾越的差距。 想堂堂正正伤到无门，是不太可能了，只能另想他法，从剩下的两招中寻找机会。 张立这一分神思索的转瞬间。 原本收回的剑锋竟慢了半分。 只听见铮的一声！ 落樱青峰相碰撞，产生一点火花，但落樱乃一等一的宝剑，锋锐程度远在青峰之上，之前无门用青峰劈开落樱时，青峰便产生了一丝不明显的裂痕。 此时，无门似乎是也没料到手中青峰竟会突然崩断，身形一顿。 张立见此，心中一喜，不敢有丝毫犹豫，瞬间发力！ 手中落樱以一个扭转的角度，朝无门肩膀刺去！ 无门手中青峰一崩断，一时间他竟想起了当年莫剑口中之言。 “手里有没有剑不重要，只要心中有剑，便是有剑。” 张立眼看落樱剑锋已离无门肩膀只有半分距离，眼中已流露出几分欣喜神色！ 但就在这时，无门刚刚无神的双目，猛地爆发出一缕精光！ 单指一点！仿若利剑，直接将近在咫尺的落樱弹开！ 速度之快，仿若雷霆！ 张立根本没有看清无门是如何出的手，便感觉手腕一震，一股巨力从落樱传来，身形连续往后退了数步。 手中落樱也早已经脱手飞出，剑身不停颤动，嗡嗡直响，落在了地上。 张立怔怔的看着这一幕，刚刚燃起希望的心，此时已经化作一撮死灰。 失败了，竟失败了，难道说，我命该止步于此吗？ 就在张立死如死灰，大脑一片空白陷入绝望时，无门自顾自的狂笑数声，直接从张立一旁走下了第二层。 张立怔神怔了半天，恍然惊醒时，却发现无门早已经不见了，心中有些惊疑，但确定了无门的确没有在此后。 张立心头狂喜！虽不知为何，但此时，自己这也应该算过了吧！ 重新捡起落樱剑，张立盘坐在原地，调息着恢复气力。 一时间，张立重新回想起来了，想起无门那狂喜的大笑声，心里不禁猜测着。 不过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张立并没有多大兴趣，想必就是无门顿悟了或者明白了什么，或是心结解开了吧。 虽然差点因无门而死，但张立心里更多的却是有些感激。 无门的剑，让张立朦朦胧胧的触摸到了什么，那是一种剑意，也是剑道。 张立很清除的认识到，就算自己将太极剑法练到出神入化，意境达到返璞归真，江湖之大，能打赢自己的人，恐怕也不在少数。 无门，一个这么可怕的剑者，竟都只在第二层，那第七层会是什么人，张立都有些不敢想了。 但第三层会是什么人，张立必须逼着自己去想。 第二层能过是运气，第三层能不能过，那就看张立的命了。 张立到现在也没想明白，为什么自己实力这么弱的时候，新手剧情试练的难度，会如此之高。 听到耳边响起的提示声：“恭喜红尘客通过第二层，但并未战胜剑痴无门！累积获得的红尘点仍为50点” 张立闻声，扫清了心中的杂念，看着通往第三层的阶梯，起身，朝第三层走了上去。 既然无法逃避，那就面对吧，是生是死，总要去争一争，这第三层中是人是鬼，也总要去见上一见！ 张立此时的心境，突然平静了下来，踏上了第三层的阶梯。 ..... 求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