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七章让人无奈的重庆现状
各位书友,本书不是历史军事小说,所以在一些军事政治方面虽有涉及,但是不会细写,还请大家不要因此而感到不满。 被芭芭拉这么一说,汉斯沉默了下来,不过并不是因为被说服了,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他对芭芭拉的话非常的不满。 汉斯和芭芭拉,两人都是德国人,但是他们却不是生在德国,而是生在中国。他们的父母都是在二战结束时,来到了中国,所以他们对中国的认识比德国更加的深刻。 两人本来是不认识的,但是在十二三岁的时候特异功能让他们走到了一起。汉斯是个土系异能者,而芭芭拉是个空间异能者。身处异国,又有别于常人,这让他们彼此都相当的孤独。所以在遇到对方的时候,他们的关系立即好了起来,甚至好到了青梅竹马的地步。 但是这几年却有了一些改变,这种改变发生在1936年!当德国军队开进莱茵非军事区的时候,汉斯便崇拜上了希特勒。 而与之相反的是,芭芭拉却几乎在同一时间厌恶上了希特勒。在芭芭拉看来,是站在使得自己的一家背井离乡,几乎是身无分文的来到了中国。现在希特勒这疯子又要挑起一场大战,芭芭拉无论如何也无法喜欢这么一个人,即使这个人在很多人看来是德意志的圣人。 “好了汉斯,别想那些事情了。你不觉的这大佛更值得关注,很难想象一千多年轻,中国人是如何将其开凿出来的。在我看来,它完全可以同世界七大奇迹相媲美。” 回头看了一眼汉斯,芭芭拉意图消解彼此间的隔阂。 汉斯看了看芭芭拉,笑了笑,放弃之前的话题,陪着芭芭拉欣赏起大佛。不过那笑容里面有多少别的意味在里面,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离开了乐山大佛之后,卢家驹便一路南下,直入长江。不过在进入长江之后,卢家驹不再使用自己之前的这个面貌,而是用上了卢克。卡朋特这个面貌。 之所以会这样,原因很多。但主要还是因为在进入长江之后,他发现自己被军统盯上了,这让他很多行动非常的不方便。而以卢克。卡朋特这个身份出现,他能够更加自由的行动。 不过他这么一来,军统可就乱了套了。一个能击杀四名宗师级别强者的人正在前来重庆,自己这边却突然间失去了多方的踪迹。这让军统上下如何能够安心,让蒋光头如何能够安心。 娘希匹的,你们这些人都是吃干饭的! 蒋光头在接到戴笠的汇报的时候,把自己的这个能干的手下给骂了个狗血淋头。为了替自己脑袋着想,蒋光头严令军统上下击中力量将卢家驹给找出来。 没错,卢家驹已经入了蒋光头的眼了。强大的财力倒在其次,最主要的是卢家驹所表现出来的实力。 一开始,手下人汇报说卢家驹是个宗师级别的强者,但是自己这边宗师级别的强者也有十来个,甚至还有一个能够视宗师为草芥的超级强者。 但是没过几天,手下的人竟然告诉自己,这家伙竟然杀了四名宗师级别的强者。虽然不清楚战斗的经过,但是从四川传回来的消息看来,那家伙在杀了四人之后,一点受伤的样子都没有。 这样的一个人游荡于自己的控制之外,这你叫蒋光头如何能够心安,如果能够不大骂自己的手下。不过可惜的是,不管他如何生气,如何向他的手下发火,依然始终无法找到卢家驹。他哪知道,卢家驹已经到了重庆了。正背着画夹,在重庆街头将重庆的一切记录下来。 “重庆,战时陪都,一个暂时寄托了整个国家的希望的地方。但是,在你的身上看到的却是远不如成都的风貌。” 走在重庆起伏的街道上,看到的是贫困百姓迈着艰难的步伐,神情淡漠的为着一日三餐而奔波。即使遇到一些学生,知识分子和那些失去家园逃难而来的外地人宣传抗日,但是他们也只是偶尔抬起头来看上一看,神情或有所改变,但是大部分人却依然重新迈起生活的艰难步伐。 间或一些高官带着姨太太和自己的子女出入一些高级的娱乐场所,灯红酒绿,声色犬马,极尽享受。甚至一些个姨太太还指着那些声嘶力竭的呼喊着抗日的人娇笑不已,当那些饿极了的乞丐想要向他们讨要些东西,他们身边立即会站出些军警保镖对那些乞丐大打出手。 这就是重庆,一个在国破家亡,整个民族都在有沦为异族奴隶的可能的危险时刻的临时国度,竟然生活着三股截然不同的人。 思想进步积极抗战者,因生活所累而无力思考国家命运者,享受着国家财富却丝毫不对国家民族负责的掌权者。 这三种人共同生活在一座城市里,虽不能说完全隔绝,在各自的边缘偶尔有所交融,但是这决不是一个快要亡国的国家的政治中心应有的面貌。 卢家驹为难了!是的,他为难了。他能将这个样子画在画板上吗?即使画了出来,能够让人感动吗?能让世界上其他地方的人看到这一幕吗?卢家驹丢不起那个人! “这位先生,为何你的画板上到现在还是一张白纸!一个多小时前我路过的时候,你就坐在这了,现在我回来了依然没有开始。” 正当卢家驹不知道该如何绘制重庆这一幕幕的时候,从他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听起来让人非常舒服的声音,当然对方说的是英语。 从思考中回复过来的卢家驹转头看去,只见一个非常有魅力的中年男子微笑的看着他。 国子脸,浓眉大眼,笑起来两个浅浅的酒窝,再加上给人以厚重感和信服感的声音,让卢家驹不由自主的对来人产生信赖。灰白的中山装让这个人看起来非常的有精神,而微微抬起的右臂又让他给人以另一种魅力。 站在他的面前,如临广博之大海,又如和煦之春风,为之折服而又如沐春风。 这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不知怎么回事,在见到这个人的时候,卢家驹立即被这个人的魅力所折服,不知不觉之中以极其恭敬的态度面对面前的这个人。
“这位先生,不是我不想画,而是我不知该怎么画。这个城市给我的感觉就像是被分成了极不和谐的三个部分,而且是不分主次的三个部分。不管取景哪一个部分,都不能真实的反应这个城市的真实面貌!” 放下画笔,卢家驹站起来,神情恭敬,甚至带有一丝求教意味的回答了这个人的问题,并借此向这个人身后的几人看去,而用的却是汉语,非常纯正的汉语。 听到卢家驹这么一说,来人明显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一下远处的重庆街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说的没错!但是在我看来,艺术家有自己的思想,自能以自己心中所想去进行取舍,而灵魂正义的艺术家更知道如何进行取舍才能够让自己的艺术对这个世界产生积极的作用。” 此人的一句话,让卢家驹的灵魂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仅此一句,此人便堪为自己的导师,不管是艺术领域还是在思想领域。卢家驹甚至在这一刻才完成了思想的启蒙。 “这位先生,我明白了。用一句古话来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不知我是否有那个荣幸得知先生的姓名!” 看到卢家驹竟然如此的恭敬的向自己行古典师礼,那人深感意外。其身后的那些人更觉不可思议。 “只是一句一家之言,当不得先生如此大礼。在下周**,不知先生贵姓。” 周**拱手向卢家驹行了个平辈之礼,心中对卢家驹更加感兴趣了起来。一个白人能够如此精通中国文化,更无一丝这个时代的洋人普遍存在的高傲,仅仅从这两个方面看来,这个人都会是中国的朋友。但是周**不知道的是,眼前的这个人是个百分之百的华人。 “哦,在下卢克。卡朋特,澳大利亚人。不过在下从小仰慕中华文化,所以在我的心中,早就将自己当作是中国人了。” 想到自己的外貌,卢家驹心中不由一阵苦笑,在这种面对一个值得自己崇敬的人的时候,却是以一个异邦之人的面目。 “在此之前,我去过一些中国的城市。有沦陷在日本铁蹄下的城市,如广州,市民虽战战兢兢,但却隐有一种抗争的火焰在燃烧。有依然远离战争第一线的城市,如成都,在民族的危急时刻,绝大部分百姓爆发出了火山一般的挽民族与垂危的热情。 但是在来到重庆之后,我看到的却是火焰,淡漠和丑陋的灵魂共存的景象。这让我感到极其迷茫,不明白自己该如何在这一张白纸上下笔,但是听了先生的一句话,我终于知道自己该如何完成这一副画了。” 说完,卢家驹再次坐了下来,张开他带来的最大的画纸,挥笔在白纸上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