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一回 攀登
陆陆续续的，已经冷清了三天的校园逐渐熙熙攘攘起来。￥℉，这一会，比起下午的菜市场也是有过之而不无及。父母与孩子彼此之间的话题都是很类似，全都无需赘述。 周围，有父亲送孩子来的。有母亲送孩子来的，还有一块来的。有学生自己来的。像比学生大不了两岁的李小白这样的家长李小白可是没有看见。独一无二啊，嗯，没辙啊，自己到哪里都是独一无二的那种，他都已经习惯了。 直到这时候陶媛才有点紧张起来，李小白可没想到她的发作期这么晚。 像是被狗咬了，当时没有注意，有很长的蛰伏期？ 这种举例不大好，李小白赶紧收回。 “别担心，第一科就紧张真是再好也没有了，”李小白只能胡乱地开解她，“要知道很多人都是从第一科紧张到所有科目的。比起她们，我meimei可是强多了。” 陶媛只是横了他一眼，看起来这句话一点也不管用。 李小白又道，“不是吧，语文你也紧张，你好好意思称呼自己是国人啊。英语紧张些还说得过去。” 讨好不行，就只能激将了。 这些话总算有些用处，不过想来只是因为陶媛不满李小白批评她。 “那我进去了？” 还有半个小时，可以入场了。看着陶媛慢慢地走进去，李小白一个人慢慢地退了出来。 两个短不短，说长不长。其实还是能继续睡一会的。可是，今天虽然早起了。李小白也不觉得有多么困。今天的阳光着实不错，没有空子可钻他只能回到了车厢里。打开空调，一个人慢慢地消磨时间。 车厢内，传来广播中那有些些许此行的女子声音，她在主持一档怀旧音乐的广播。 嗯嗯，自己的年纪可是远远到不了怀旧的时候，想转台的，不过，都说了自己是声音控了，她的声音不错。那就慢慢听着吧。如此消磨着时间，到了快十点的时候李小白才开车去附近加了点油。回来的时候，一看时间，距离十一点已经没有多久了。 还有半个小时啊。 自己是坐在这里稳如泰山，还是过去等她？ 内心的斗争并不怎么强烈，李小白还是很快就下车了。 一出来，如同炙烤的天气让他真是后悔开了空调了。 一点都没适应呢，简直了。 十一点的铃声遍布校园的每一次角落，这时候。高考第一科已经是结束了。 第一句，考的怎么样？ 第一句，我们吃饭去吧。 考的怎么样，我们去吃饭吧。我们去吃饭吧。考的怎么样？ 李小白后悔啊，没有将夏馨儿那套察言观色的本领给学全了。若是他的心理学课程也很厉害的话，差不多就能看穿陶媛的心思。如果她发挥的欠佳。就干脆不提这个问题，直接说去吃饭。如果她这一科自我感觉不错。李小白就适当的夸夸她，让她有个好的心情保持的长久一点。书到用时方恨少。就是这样子，技能点永远都不能满点啊。所以，无数的人想着升级，赚了钱想着赚更多的钱。若是直接规定什么时候就是满级，估计动力也就消失了。 陶媛一现身，李李小白就找到了她。 想将买到的饮料给她扔过去，但是以她的水准接到接不到的这还两说着呢。 他只好走近两步，将饮料送到她手心里。 稍稍观察了一下她的表情，不算坏，但也看不出是多少。 犹豫了一会，李道，走，我们去吃饭。 嗯，还是别问了，万一踩到雷了也是麻烦。 吃饭的时候，两人挑了个比较安静的餐厅。 今天，这附近餐厅的生意估计比上学时可要火爆多了。上学时，由于很多高中都施行封闭式的，在外面吃顿饭也是够呛。今天则是不同，由于没有学生，餐厅已经歇业大吉了。世界上就是如此，别人不买账你也没办法啊。 吃饭的时候，陶媛反倒反客为主，询问他上午的时候做什么了。显然，今天除了考试的时候，她有点不想再谈论考试了。 今天李小白就表现得还算配合，简单说一下，然后说些笑话啊，说些有的没的，一顿饭下来之后，两人只得去车里休息。 虽然停车开空调有点不好，但是这种时候一年也没有几次不是吗，只需要记得开空调的时候稍稍开些窗户就好了。 “要不要睡一会？”时间还早，距离下午的数学考试在这之间小睡一会是没什么问题的。 “那你呢？”陶媛想了想，问道。 “呃，我当然只能干瞪眼了，”李小白道，“都睡过去了，你不跟我拼命啊。” 陶媛想了想，觉得有道理。 直接将座椅打开，铺平，稍稍折腾了一下，开始睡了。或者是正对着李小白有些不好意思，这人一会之后又转过身去。 本来不困，要是一直很安静的坐着，再稍稍闭眼的话，也是可以睡过去的。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李小白只好戴上耳机听歌了。 正想安安静静的时候，周围突然传出来争吵声。 原来是有个中年男子嫌附近一直在那嘘寒问暖的中年妇女乱到他的儿子了。那个妇女也不是好惹的，本来留出来的一点空隙，当下全部降下车窗就在那对吵了起来。 这真的是…… 李小白多少有些怒了。 真想一脚就踹上去，想跟着回讽一句，吵架去别的地方吵。别的不说。他不认为这种嘴仗自己就能败了。可是，今天很多人的软肋都是车上的那位小王子小公主。他惹不起只好躲开来了。直接将车子启动，开到别的地方。这才算是隔绝了周围的声音。 这会，陶媛却稍稍偏转身子，睁开眼睛。 “怎么了，”李小白问道，“他们乱到你了？” 陶媛摇摇头，“睡不着。” 李小白心中有些不好的想法，“是不是考得不好？” 这会再不关心也太假了。说白了，他根本就不是个忍得住话题的人。 真是近墨者黑啊，不是黑郭敬。只是说事实。 “不知道，考试正常发挥吧。只是睡不着而已。”陶媛干脆坐了起来，“几点了？” 一点了，这个点醒来是让自己当半个小时的陪聊机么。 他的优点就是不抱怨没脾气，李小白只有初次旅行当个陪聊机器了。 其实高考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虽说高中很多的学习说到底还不就是为了这最后一次高考。但是，说真的，高考的那些记忆还真的熟悉么？回忆起来，印象中更深刻的还是高中时期的那些事情和遇到的人。但是。不管怎样，也都是为了这最后的一道坎啊。陶媛想聊什么，李小白只好奉陪到底了。 上午第一科已经知道不用去那么早。这第二科的时候，两人等还差二十分钟才起身朝着学校走去。又是在重复下午无聊的过程。不过好像也蛮有意义的。 仔细想想，这不就说明他是大人了吗，送孩子接孩子什么的。反正都是大人的事情吧。 想归想，两个小时还是有些漫长。李小白灵机一动。当你无聊的时候，拽个人陪你无聊的话。应该是能将无聊踢走一半。说到做到，登录连着你我他软件，看谁在线，李小白就直接搭话了。 夏馨儿的头像一如既往的是灰色的。都不知道她申请这个号有什么用。宋可欣那里好像亮着，李小白刚要点击，人家像是心有灵犀一般，直接挥手告辞了，这是由多么厌恶自己？ 韩丹的头像也是灰的，剩下的较为熟悉的，好像只有郭敬了。 男生倒是也有一两个，可是说真的，和男生在现实中聊天很自在。在网上好久不见了聊上几句好凑合，为了聊天而聊天，根本就不知掉说什么。 尽管知道和郭敬胡扯很有可能会以郁闷收场，此次，李小白也义无反顾了一场。 和已经没话的人为了找话需要各种回忆。对了，你还记得谁谁谁吗。还记得那时候咱们的老师……但是两人之间根本用不着这样，几乎是随便说些什么都能闲扯到很久。这种情况的出现，李小白觉得除了他学识很渊博，四五车都装不完之外，剩下的就是郭敬脾气太差劲了，动辄都要反驳他，引起来的。 “快到暑假了你有什么打算？”即将下线时，郭敬问道。 “你以为我是你啊，我在曹营，我的心也就在曹营。还没放假，我是绝对不会想放假的事的。”在郭敬的怒骂之中，李小白下线了。 去接陶媛的路上，他稍稍的有些反省。 是不是自己的脾气也算不得好呢。或者说看人下菜的火候掌握的太差劲了。刚才这最后一局说它作甚，最是这讨厌的最后一局，又被郭敬给骂了。 比起语文，数学才是李小白最为担心的。 因为这才是陶媛相对弱一些的科目。 有了林楠的辅导，效果怎么样，林楠可是没有说过，而，他心中一点底没有。毕竟，若是她的若是科目考得不错的话，接下来只要正常发挥就好了。 不过，最后李小白还是没问，等明天的考试结束了再说吧。今天虽然很重要，但是有影响的话，谁都希望是好的影响。坏的影响要降低些才好。 可惜啊，作为长辈的李小白的目前大人却做不到这些。两人方一回家就很紧张的问陶媛，考得如何，李小白就很是无语，可是有些不是时候啊。还有，前年的今天，我怎么没有等到这一句啊。当时他自觉数学考的还不错，还想内心自得，表面装的很平静的说一句还行呢，连机会都没捞到。今天，却让陶媛捞到了这个机会。 他扭头看向身边的陶媛，一句熟悉的还行传来。 这语气简直就像是两年之前的他在心中模拟了好几遍的，这家伙考的应该不算差劲吧。 稍稍是放心了些。 晚饭过后，陶媛回到房间就指着一道题目问他，一副很想知道答案的样子。事实上，在来的路上，估计着数学答案已经出现在网上了。她只要抬起小手动下鼠标，答案瞬间就会出现了。但是，那种不敢看答案的心情，也能理解就是了。 “还是不要了吧，”李小白有些犹豫，“万一你解错了？” 太伤心情了可是真的。 “可是我一直想着。”陶媛很固执的回应道。 这的确是。当年自己就是如此，最为在意的那道题目非要当即就知道而已，不然，心中总是不踏实。还好，万幸的是，那道题目解对了。这样看，两人还真的是一家人。 “那你先说说你解出来的是多少？”李小白想采取些小小的手段。通过答案推演步骤。 “快点了。”陶媛可不上当，直接催他。 好吧，好吧，好心被吃她的小虎牙吃了之后，李小白也就不客气了、 不过，真是有够尴尬的，将你的课本找来，我看下知识点。李道。 陶媛起身去拿书本的时候，李小白迅速打开网页搜了下。 真是惭愧，以前的知识都已经还给数学老师和林楠了。 有了知识点，刚才又搜到了那道题的步骤，这要是再解答不出来，李小白都要怀疑他的高中是怎么过来的了。于是，李小白花了几分钟，终于将那过程还原了。 “怎么样，”李小白拿给她看，“你解答对了么？” “两步做出来了。”陶媛有些不满意。 “这还不行，”李道，“最后那一步分并没有多少，无所谓地。” 虽然是压轴的题目，但压轴题未必是最难的。这句李小白除非是傻瓜才会在现在说出来。 “既然知道了，那就别想进今天的老师了。今晚上稍微看下知识点，然后早点睡吧。” 晚上脑子太活跃，想现在就睡着也不现实，干脆让她合理利用好了。 李小白发誓，今天，他的耐心真的是前所未有过的。 嗯了一声，陶媛回了房间。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