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紫气东来 唯圣人出
第一卷完结篇提前放出，狂求推荐！ —————————————————————— 在1900年末的那场不为人知的收购战中，翰泉联合银行成功地狙击了摩根公司的恶意收购，并且在随后的反收购中，获得了纽约国民银行57%的股权，一举跻身于华尔街为数较少的大型银行之列。 消息在华尔街的小圈子里传开，顿时令许多人大跌眼镜。 翰泉银行，似乎从它成立的那一刻，就不是个规规矩矩的公司，无论是信用卡、宣传炒作、连锁经营还是如今的反收购，它始终用一些反常规的手段挑战着华尔街内部被人们所默认的条条框框。 尤其是现在，它居然敢跟“银行大王”摩根先生掰手腕，不但如此，还反咬了一口，令摩根先生颜面大失。 这么一家不安分的小银行，在短短的半年时间里一跃成为华尔街的新贵，有人为之赞叹，但更多的人，却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慌。 许多公司的金融分析家们开始认真地研究翰泉银行的案例，特别是在这次收购战中的所作所为。然而不论如何分析，人们还是搞不清楚，翰泉银行是从哪儿变出来上千万的庞大资金，又是如何恰到好处地击中北美商业银行的软肋。 这个谜直到一百年后，当事人所撰写的日记等历史文献相继解密，才得以公布于众。 就在约翰－摩根派出他的秘书克劳德与翰泉银行接触的时候，羽东来已经隐约预感到了摩根的行动。 论起冷酷无情的商业斗争，纵横国际金融界数十年的约翰－摩根在当今之世可谓是无人能及，然而不幸的是，黑暗人格所主导的羽东来，在阴谋算计上，拥有着东方世界两千年来的邪恶智慧。 约翰－摩根再怎么厉害，哪怕是华尔街之王又怎么样？他的心机城府能比得上赵高、李斯、刘邦、曹cao、贾诩、司马懿…… 羽东来的身体里，阴谋大师济济一堂，俨然一个黑暗智囊团！ 对于日进斗金的银行业来说，最为要害的莫过于资金链。这就仿佛是两边打仗，最重要的莫过于粮道。而旁人不说，只曹cao一人，就是习惯断人粮道的高手，对于自己的粮道又岂能不严加提放？ 所以从翰泉银行建立之初，羽东来就小心地保护着资金链的顺畅，之后的银行改组，也是为了避免资金链断裂。当克劳德和哈里－摩尔谈判的消息传来，羽东来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加强资金链的保护。 为此，羽东来派哈里－摩尔远赴加拿大，提前找到了位于苏必利尔湖畔的赫姆洛金矿。 赫姆洛金矿是一座细浸染状分布的超大型金矿，长1.5公里，厚3米至40米，金呈细浸染状分布在含黄铁矿的片岩中，伴生辉钼矿、辉锑矿。早在19世纪60年代，当地就有关于发现金矿的传说，而直到1981年，人们在多次错过矿层后，才最终通过化学检验发现了金矿的存在，探明金储量近600吨。 按照1900年的黄金价格，600吨黄金大约相当于4.4亿美元，即便扣除开采的费用以及矿石损耗，也至少拥有3亿美元的价值。 哈里－摩尔带着勘测队风尘仆仆地赶到加拿大，按照羽东来划定的范围，很快就找到了赫姆洛金矿。兴奋的哈里－摩尔匆匆忙忙地买下了矿床所在的土地，甚至来不及擦掉身上的灰尘，就直奔多伦多的期货市场。 加拿大发现了大金矿！这个消息有如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世界！ 按理说，在发现金矿之后直接开发能够得到最大的收益。但是羽东来对于细水长流似的金矿开发毫无兴趣。 金矿不同于铁矿、油田之类的资源型矿藏，对于工商业的战略格局毫无意义，此外，金矿毕竟不是账面上无形的现金流，羽东来现在的实力还不够强大，难以跨越国界，控制加拿大的局面，因此很难说几年之后，金矿不会归于他人之手。 如果不是受到摩根公司的威胁，羽东来是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发掘赫姆洛金矿的。 根据羽东来的指示，哈里－摩尔宣布将拍卖赫姆洛金矿，并且附带条件——只允许美国商人参与竞购！ 羽东来深知此刻加拿大与美国之间存在的猜忌。由于之前美国人肆无忌惮地吞并邻近领土，先后和法国人、墨西哥人和西班牙人争夺土地，因此加拿大政府不得不花费巨资修建太平洋铁路，以连接西部国土，避免美国的蚕食。 虽然说近年来这种猜忌有所缓和，但是加拿大政府显然不会愿意位于自己国内的一座超大型金矿就这么拱手让给美国人。 所以当哈里－摩尔声称金矿只会卖给美国商人的时候，加拿大的各大报纸开始弥漫着一种愤怒的民族情绪，受到舆论压迫的政府不得不派人与哈里－摩尔紧急接触。 为了尽快将金矿兑现，羽东来吩咐哈里－摩尔可以适当做些让步。最终，经过多轮谈判，赫姆洛金矿被以2.7亿美元的价格卖给加拿大政府。 有了这笔钱，羽东来面对摩根的恶意收购就有了充足的粮草。事实上，如果不是顾忌摩根背后的其他势力，羽东来凭借着这两亿多美元，可以跟摩根好好地较较劲，攫取更大的利益。 要知道，在1901年安德鲁－卡内基将全部产业卖给摩根的时候，获得了四亿美元的回报，就被称作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 当然，作为华尔街的主人，约翰－摩根所能控制的资金流量达到几十甚至上百亿美元，远远超过其个人的资产。不过黑暗智囊团上身的羽东来仍然有信心能让他栽个大跟头。 一场烽烟最终散去，华尔街依然是歌舞升平。 羽东来将纽约国民银行改名为所罗门银行，抽调精英人才，融入翰泉银行集团。 眼看着就要到年底，一应工作安排就绪。 按照老爷子徐云升的意思，今年的元旦一定要办得热热闹闹，除了徐家老少和羽东来以及酒楼员工一起吃团圆饭，还要请上各大商号的东家掌柜，好好地开上几天堂会。 如今，各大商家的主事人见到羽东来可比见到财神爷还要亲。两个季度下来，喜东来大酒店的分红收入让所有人都红了眼。据说聚云楼的老东家方晋轩没少拿拐棍敲打方守诚兄弟，直怪他们当初太过吝啬，入股太少，以至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分银子。 然而羽东来却没有心情理会这些议论。他的人格分裂症又开始趋于严重，头一天还是和和气气，转过天来就捶床大怒，让沈云香和手底下的人着急不已。 好在有这么一件喜事冲了冲运气，总算在年前的时候让羽东来消停了下来。 从国内万里迢迢传来的旨意，大清国驻美国公使伍廷芳亲自跑了一趟纽约华埠，向羽东来宣读慈禧太后老佛爷的封赏。 因为羽东来献策有功，庚子年的这场国难才没有一发不可收拾。叶赫那拉氏欣慰之余，原本想要让羽家先生回国任职，谁知道驻美国使馆这么一打听，才发现所谓的羽家先生竟然是个只有七岁大的孩子！ 消息传回国内，朝廷上下也是议论纷纷。叶赫那拉氏自然是有些尴尬，却又不好打自己的嘴巴，思来想去，只得连声称赞什么天降神童、佑我大清，赏了羽东来一套御用的笔墨砚台，又赏赐举人出身，着驻美公使好加看护。 纽约华埠自开埠以来，何尝有什么朝廷官员来过？更不要说是奉上谕宣旨的。一时间，华埠内外人头攒动，都争相目睹此番盛事。 喜东来酒楼正门外，脸色苍白的羽东来隔着香案，装模作样地三叩九拜，从伍廷芳手中接过了明黄的圣旨。 长久的心理折磨让羽东来显得格外憔悴，而在伍廷芳看来，则成了他cao心打理产业的表现。 在来到纽约之前，伍廷芳已经派人将羽东来的情况打探清楚，也知道他的这间酒楼来之不易。此番看到酒楼上下都对羽东来格外尊敬，又见到酒楼的生意热闹非凡、井然有序，不禁更是对羽东来刮目相看。 宣旨结束，羽东来请伍廷芳入书房歇息。徐云升、徐树铮伯侄二人还有冯如、周万秀等人作陪。 伍廷芳时年已近六旬，又一直在为庚子赔款的事着急，所以显得格外苍老。 他笑眯眯地看着羽东来，和声道：“难怪太皇太后也夸你是个神童，就我看，这么大一家酒楼，你能管理得这般如意顺畅，单这一点就不是凡人。” 羽东来也不好谦让，只是顺着伍廷芳的话头，笑答道：“酒楼上下都有老先生们管着，我不过是挂个名。若非要说做了什么事情，不过是多添了一张嘴，负责吃饭罢了。” 伍廷芳听他答得有趣，不禁哈哈大笑：“你倒是会说话。”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问道：“如今你既然管着这么大的生意，又得了圣旨封赏，也算是个大人了。表字可曾起过？” 羽东来岂会不知就坡下驴的道理，但他百世为人，皇帝老儿也是当过的，心性何等高傲，又怎么会让伍廷芳来为自己冠字。 “愚顽也曾粗读过几本书，仰慕自幼立志的古人，因想到紫气东来四字，所以给自己取了个表字紫成。” 伍廷芳眼中精光一闪，“紫成？嗯，紫气东来三万里，圣人出世，成就紫极大道。娃儿，你这志向可是真正不小啊。” 中国两千年来，“紫”字向来代表着尊贵至极。虽然不像什么明黄色、五爪龙之类的为皇家御用，一般的读书人也是轻易不会触及。 羽东来的名字本来就有些逾越。紫气东来，唯圣人出，这世上除了当今圣上，又有谁敢自称是圣人的？不过想当初羽东来之父羽德裕也没念过多少书，取了这么个名字也算有情可原，也不会有谁跟他较真。 可这孩子偏偏不知天高地厚，居然自己取了这么个表字。紫成，这俨然是要夺天下之至尊的意思啊！ 伍廷芳似笑非笑地看着羽东来，问道：“你的志向是什么？可否跟老夫说说？” “也没什么。”羽东来掸了掸袖子上的灰尘，“不过是中华崛起，民族复兴罢了。” 屋子里寂然无声，所有人都盯着伍廷芳的反应。 一直过了好久，伍廷芳才收起错愕的神情，哈哈大笑起来。 “羽东来，字紫成，好，好，老夫记住了！” 说完，伍廷芳缓缓地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走出书房。 ——————————————————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