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玄幻小说 - 真相堕落在线阅读 - 第六节

第六节

    风liu被关在风liu秦的书房,书房内一柄剑吸引住了风liu的目光,好剑的风liu自然不会放过,风liu将剑拔出鞘。

    书房房门被推开,风liu秦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书房内。

    “父王,你到底要做什么?为何将我困在此地,这剑……”风liu开口询问,语气平静。风liu秦望着风liu的身形,望着那逐渐成熟的面庞,心下感概不已,孩子确实长大了,只是若要真正成长起来,是否付的出那成长的代价?

    “你只需要在这里等,明日残韧见过皇上后,会一个人回这里取剑,那时候他已经是残王爷,南风国再不会有他的牵挂。”

    风liu闻言不见丝毫喜色,沉声道“父王,你到底要残韧做什么?对于他的了解,孩儿比之父王更为了解,倘若父王不告之孩儿,或许会铸成无法弥补的遗憾。”

    风liu秦神色平静的坐下,少年轻狂时,风liu秦也曾有过。“风liu,有一天,为父会将手上的一切交给你接管,有一天,风liu家的一切都会有你背负,有一天,你会成为中秦国真正的风liu王。可是,你是否真的为这一切做了充分的准备?”

    风liu语气认真的道“孩儿自然有准备,自幼勤学苦练至今,无不是为有朝一日成为真正的风liu王,不辱没了风liu家的名声,不辱没了父王的教诲!”

    “可是,风liu,要成为风liu王,你必须成长。成长需要付出可怕的代价,总是要付出你最不愿意付出的代价,你付的起这代价吗?”风liu秦语气严肃,风liu却陷入沉思。

    突然厉声道“父王!你到底要做什么?你竟是如此狠心对待孩儿和残韧么?”风liu隐约有了预感,预感到风liu秦会对自己和残韧做出一个无法想象的抉择。

    “为父什么也没有做。残韧不该回到陈留,这因是他带来的,而你不该追赶为父的马车,但你偏是追了,既然你急着成长,你必然要为你的急切付出相应的代价。”

    “为父更不会对残韧做什么,任何决定,都是他自己选择的。本王无法强迫,更没有错误的去引导,而你,从追赶本王马车的那刻,就该考虑到即将面对的任何结果。家与国,是一个王必须懂得背负的重任。否则,便不是一个合格的王爷。”

    风liu呼吸起伏不定,苦苦思索着风liu秦的话,思索着风liu秦具体的动作,突然开口道“如果,残韧不是一个人回来取剑呢?”风liu秦语气平静的道“如果残韧不是一个人来,就是你该为成长付出代价的时候,就是你能否背负的起成为风liu王压力的时候,也是你抉择的时候。风liu,若是到了那时,你无法回避,只有做出选择。”

    风liu秦长身而起,推开书房的门,语气平静的道“无论你做出任何决定,为父都不会怪你。但是,无论你要做任何决定,都无比慎重考虑清楚,人生的很多选择,不会有第二次。当然,为父希望你根本不需要面对那一刻,然而,结果却不掌握在为父手中,而在残韧手上。”

    风liu逐渐猜测到残韧会面临怎样的选择,残韧,没想到你一时气话为自己的辩解,到了最后,竟然会以另一中形式,让你陷入其中。我已经知道你会如何选择,可是,我这趟,宁愿自己猜错了你的性子。

    ……

    皇宫御花园,残韧是第一次进入,其中的景色,实在让人着迷,草木均修剪的极是好看,可见修剪之人,确实深诣此道,整个御花园内,形成一种虽是人工造成,却丝毫不丧失那份自然的美感,无丝毫突兀之景。

    落帝来了,跟旁跟随着一队护卫。

    残韧和柔可夕同时行礼问安,两人行的都是皇室子弟的礼仪。落帝似乎心情很好,“残韧是么?你身具皇家血统,这礼自然是不错的,不过血银手不过是南风国一大世袭家族,何以有资格行此皇家礼仪?”

    柔可夕神色冷静的道“柔可夕具备皇家子弟名份,自然该行皇室子弟名份。”柔可夕心下惊异,这中秦皇帝为何知道自己相公身具中秦皇家血统?

    “好,说的好,都起来吧。”落帝笑着在花园桌前坐下。

    残韧心潮起伏,听落帝的言下之意,等若是承认了自己皇室子弟的身份,可是,风liu秦既然早已知晓,为何到此时才对皇上提及?残韧以眼角余光搜索周遭,却并未见着希望见到的碧落妃。

    “残韧,稍后跟朕说说你这些年的遭遇,朕那妹子时常让朕思念,如今得知香妹有后,朕实在高兴的很,高兴的很哪!”

    风liu秦心下奇怪,碧落妃今日怎会未亲临,却是开口道“禀报皇上,残韧这孩子的身世本王也是最近才知晓,枉本王抚养这孩子这些许年,若是早生得知,也不致到今日才让残韧得以回归皇室。”

    “更不会派残韧去执行这趟如此危险的任务。”

    落帝故作惊疑的道“哦?莫非血银手之事,别有蹊跷?”风liu秦连忙道“正是如此。本王派遣残韧故意接近血银手,俘获血银手芳心,将之引诱至陈留,踏入本王安排的埋伏,若非如此,哪能如此轻易生擒到这无敌将领。这一次的功劳,实非在于本王,全在残韧这孩子身上。”

    柔可夕心下一阵刺痛,明知道这是假的,却仍旧免不了深受伤害,不由自主的想着,这回否根本就是事实?会否相公骗了我?这念头一闪而逝,柔可夕想到风liu秦交代的话,随即装作一脸愤怒和伤痛神态,无比怨恨的盯着残韧。

    “好,好……原来一切都是你的算计!原来一切都是谎言,中秦国残韧,你听着,我柔可夕绝不会放过你,此生立誓于此,若不能亲手将你千刀万剐,枉称为人!”

    残韧的心,狠狠的痛着,完全看不见落帝和风liu秦的神色,更看不见周遭护卫的神色,唯一见到的,是柔可夕那愤怒悲痛的神色,唯一见到的,是那个在河岸边悲伤痛苦,无助的血银手……

    是那个陪伴自己身侧,总顾念着自己的妻子;是那个在陈留残府门口毫不犹豫将残梦剑交到自己手上,从无后悔和怨言的妻子;是那个,知道生命即将结束,立了死志后,自知时日无多,一返常态当着风liu秦面对自己说着心意,满脸羞红的妻子……

    妻子……

    “残韧,生命,未必是最珍贵的……”那不知名的女人,容貌美的让人沉醉,让人无法忘却。

    那灯火下,容貌平凡的父亲,总独坐着,满眼迷醉的凝视着画卷中的生母,总会下意识的伸手轻轻抚mo;那黑暗中,自己和风liu无数次窥视到风liu独自在黑暗中念叨着什么,那桌上,总有副画卷……

    “残韧,皇上在问你话,快向皇上详细禀报,你是如何将血银手心甘情愿踏进本王埋伏的经过。”风liu秦语调高了几分,将失神的残韧唤了回来。

    柔可夕侧过了脸,柔可夕此时心下痛苦,难以装出愤恨状,此刻,心下期待残韧会否则这谎言,理智却又希望残韧承认这个谎言。‘再见了,相公,夕的执意,害你陷入这等境地。’

    柔可夕侧着脸,视线投到远处,却见着了一个女人,一个让柔可夕转移开不少注意力的女人,跟残府中发现的那画卷中女子一模一样的女人,碧落妃。只是那神态和气质,不跟画卷不同,显得冷漠了些,显得庸懒了些。

    柔可夕奇怪的却是,那女子此时的眼神中,带着一股本不该有的神色,那是一种期待,强烈的期望之情。

    ……

    “如果有一天,要选择以我的命换你的命,我绝不会为了你选择牺牲自己!”

    “你错了,如果有那么一天,你会凭自己的实力试图带着本王脱离险境,而绝不会去做那对你而言不屑一顾的选择。”

    “残韧,你是孤傲的,这世俗的事情,总没有什么让你上心。你总是蔑视着世间的一切,你绝不会接受任何人强加给你的选择,你永远只会做着我行我素的事情,永远只为你自己意愿去决定任何事情。你是自私的,从不会因为顾忌别人而改变自己意愿。”

    “可是,这才是你!才是我风liu的好兄弟,才配当我风liu的兄弟,你我兄弟两人,他日必能成为不可一世的大人物,我定会成为风liu家无人能比肩的风liu王!”

    ……

    “残韧,如果你不愿意,就不要拔你的剑。只为你自己而活着,做你愿意做的事情,若你只愿意过平静的生活,便永远不要拔你腰间的剑。”

    那么此刻,我更愿意做什么?残韧心下反问着自己……

    ……

    风liu秦下暗叹了声,残韧眼神恢复平静,恢复冷漠,嘴角挂起那抹嘲讽般的微笑,“我讨厌别人给我强加的任何选择,若我不想当王爷,谁也无法强迫,若我不想替叔叔报仇,哪去理会万千人的指骂?”

    残韧从未觉得自己如今天般,强大,从未觉得自己如今天般,冷静,从没有觉得自己的意境,如今天般,稳定。

    柔可夕惊讶的回头,柔可夕很满足,自己相公竟然这般不舍弃自己,下一刻,柔可夕只见残韧身形猛动,拦腰将自己抱起。

    “抓捕逃犯!”风liu秦断然大喝出声,顿时惊动皇宫内的侍卫,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响起,残韧身形化作一道银光,抱着柔可夕,将状态好的不能再好的轻功发挥到极至,轻松翻过御花园围墙,朝皇宫外逃逸而去。

    落帝本欲发怒,可是没有,因为碧落妃来了,更因为碧落妃开口了。“这孩子,果然跟我那妹子一个脾气,任性的紧。不过确实像极了妹子,也只有妹子才能生出这般倔强的孩儿,皇上,你说是么?”

    落帝,生不出气来了。碧落妃高兴,落帝很难不开心,况且,碧落妃的话,也勾起落帝对香公主的思念,是啊,香公主就是这般倔强,我行我素的厉害,完全不理会对他人造成的伤害。

    这孩子,还真是像她啊……

    跟随落帝身后的高手,没有动作,因为落帝没有下令。落帝决定不作追击,倘若残韧逃的出去,那就让残韧逃脱了吧。碧落妃的话,已经对此做了暗示,落帝不愿意惹碧落妃不快,况且,这孩子并没有试图伤害自己的念头,不过是逃生而已。

    碧落妃既然不愿香公主就此断后,落帝自然也不愿,不过是小事一件而已,无妨大体。

    风liu秦当然也没有出手,风liu秦有许多不需要出手的理由,一个王爷在这种时候哪需要亲自动手,简直有失体统,那皇宫中养那些侍卫和高手是做什么的?

    何况风liu秦根本不愿意出手。风liu秦此时,只是在想着自己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