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青城魔教两相争 (上)
安禄山食啖野猪完,心中才稍稍安宁,更衣穿戴整齐以后,赫然便是一代帝王,隐隐之中透露威压。他冲着眼前铜镜,微微冷笑,渐生猪龙威象,大步踏出。 还未到cao练场,安禄山已经远远看到两方站位:青城以虚明道人为首立在左侧,余下以林落尘等人静静地站在身后,身前则是兴奋异常的虚情道人。魔教在焕颜仙人带领下站在远远的另一侧,其中百济世、李木易等人易容以后混在弟子之中,暗地里地盯着虚明道人等人动静。 “哈哈哈!众位道长好雅兴这么早就来了?”安禄山人还未走到,便朗声大笑道。 众位不论将士还是道长听闻安禄山之言,皆是身躯一震,各有心思。安禄山一向拥兵自重,兵法也得深道,少有施展个人功力修为,如今虽是寥寥数句,但依然使上内功震撼人心。 虽然先前虚明道人等也暗自忖度,但毕竟未见安禄山展现实际修为,甚至有些人便认为安禄山其实只是一方勇将,只是幸运领袖天下,攻得大片山河罢了,而他自己并无甚功力修为。更有人为此找出佐证无数,其中便又原因称安禄山常年居于胡人之中,而又在长安华青池受杨国忠屈辱而毫无反抗。 可现时安禄山在cao练场前大笑三声,威压之势极盛,震得几乎每个人心中底部都为之折服。那群将士自是为统领雄姿所折服敬佩,而虚明道人也微微蹙眉,不过他明显要更熟悉一些帝王之道,待到安禄山问完,便大声答道:“雄武皇帝好不威武,果然便是四海之内第一猛将帅才,功力修为也让我等修炼几十年的老道自叹不如。来,来,且让老道喧宾夺主,请陛下来此高坐,指点山河。” 青城众人闻言,皆是高兴不已,虚明道长掌门一回话,声虽不大,但已然比过了安禄山的高声。而焕颜仙人眯缝着双眼,看着青城众人,并不打算接话,座下百济世也只是安安稳稳地闭目养神,并不理会。 安禄山听闻虚明道人所说,面上自是高兴,但心底俨然已经有些不满。他略略看看魔教一派的镇定自若,便又接着笑道:“道长言重了,寡人何德何能,怎能够与你们坐在一起。来人呐,cao练场上居中摆席设宴,两方道长都落座,先让我们看一看我方胡人舞蹈吧。” 未等何人回答,安禄山略微一挥手,军士纷纷设席,甚多美女侍女上前斟酒,接着便是一些胡人将士上前自舞自蹈。虽有一些杂乱不堪,不比中原遮面掩体的娇羞婉约美状,不过满是nongnong地杀戮之意,直逼这些来自中原世家之人心目。 安禄山将士无不久经沙场,品味当然与这群清心寡欲的道士不同,这番看着一群大汉赤膊舞蹈,甚至还有一些杀手,重伤舞伴。血越多,他们越是喷张,稍后更有几名年轻将军,压上几名俘虏,当着众人面前斩首车裂凌迟。兴奋之意伴着惨叫之声震荡整个cao练场,越来越多的军士赶来相观,欢呼不绝于耳,暴虐无度的安禄山此时更是激动嗜血,兴许是看的有些不过瘾便大步上前,追上一名俘虏,单手击破俘虏胸前,剜出俘虏心脏。 鲜血喷射之中,那名俘虏身形还在倒退着,胸前宛然已是空洞,而安禄山手举兀自跳动的人心,当着众人的面一把捏碎,血口一张便吞了下去。血花四溅,围观兵卒将士,更是兴奋的一抹脸上鲜血,便围着早已燃烧起来的火堆,脱下战袍,半裸着身躯,欢舞上下左右跳跃不息。 安禄山将碎裂的人心残渣一把甩开,然后往盔甲上一抹,血红双手稍稍举起,欢呼之声骤起剧烈:“万岁,万岁,万岁!” 营外的一些兵卒和营中各处兵士纷纷往里围进,偌大的cao练场外圈挤得水泄不通,安禄山缓缓放下双手,营中渐渐安静下来,数万大军便都如待猎的雄狮,屏气待动。 “寡人!等这一刻,太久了!jian相误国,昏君当权!方今天下,唯我雄武,唯我大燕!”安禄山双眼瞪着半空,震声喝道。
“唯我雄武,唯我大燕!万岁万岁万万岁!”军士跟随喝道,心中澎湃,情不自禁呼喊而至,声势滔天。 “我等,今日囤积于此原因,无不过于潼关,无不过于长安!午时已过,申时三刻将至,寡人今日号召众军众将听令!破潼关者,赏千金、封万户侯!入长安者,都城一切都是你们的!想得钱财?想得美女?还是想得名扬千古与荣华富贵?西京长安那里要什么有什么!就等我们兄弟前去争夺!”安禄山接着大声喊道,声嘶力竭间尽是狠辣之意。 “啊!啊!噢!”这群将士已是兴奋难以成声,胡乱地应和着心目中的绝世明君,神情愤慨,恨不得现时就杀进长安,而双眼似乎依然看到那里的一切都在朝自己招手。 安禄山眼见众人如此兴奋激动,更加意气风华而神情激动,但是看到虚明道人和焕颜仙人果然便如自己所料得冷静之后,神情之中还是有些阴狠难以压抑而流露,心中暗暗恨道:“哼!一群伪君子,一群假老道!”待众位将士神情激动不已,安禄山才吩咐左右道:“左右将军听令,让他们两方能够说上话的,拿定主意的,即刻随我来中军帐议事!多时不候,否则就让他们滚开吧,我安禄山可从来指望这群无甚纪律之人能够帮我攻下一城一池!老子的江山都是靠我们自己拼下的,都是弟兄们的性命换来的!” “诺!”左右将军神情激动,齐声应道,便大步往两方门派所处而去。 “对了,绪儿,你好好在此与将士多些相处,你即为我子,身为胡人之后,怎么能够如此懦弱不堪?待会你再顺便去杀几个俘虏!取几颗人心脑浆好生祭旗!不日,我们可就要与那群唐军的乌合之众来个大决战了!”安禄山对着呕吐不止的安庆绪骂道,自己拂袖离开,刚刚积聚起来的雄武之气,又被自己的儿子羸弱模样给消磨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