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探军营无所获
叶晓奇和林默看着林采雪沉沉睡去，也就准备各自睡去。 不过叶晓奇想了想，又到屋子之外，下了禁制，挡住了屋中声息外传，也隔绝了屋外的喧嚣和白天的亮光进来。 屋中一片漆黑，三人则是各守一方，沉沉熟睡着。 原本修道之人并怎么需要睡眠，甚至有的门派，刚入道的弟子便能够一个月不用睡一天，比如武夷山的枯道。但是更多的修仙之人还是保留着凡夫俗子的生活习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当然他们所作自然便是修仙炼道，渴求早一日升天，得获大道。 这半天一夜过去以后，林采雪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破了叶晓奇道法，一道朦胧月光从屋顶瓦片上洒落下来，照射在叶晓奇脸上。 叶晓奇也是半天一夜睡得很是安稳，此时月光洒在脸上，也几乎是突然之间醒了过来。但是林默身影不知到了哪里。 叶晓奇和林采雪都有些惊讶时候，传来一阵rou香。 然后就是林默声音：“不知道你们二人还吃rou不？我刚刚道外面打了几只山鸡，凑合地烤了烤，你们吃吧。” “吃啊！当然吃了。修仙得道可不就是为了能够随心所欲，哪能没落此时的口味。”林采雪调皮地答道。 “林姑娘，你不是说早就不吃斋饭了吗？”叶晓奇质问道。 “说什么呢？那是斋！能与这山珍野味比较？赶快吃，吃好，就要去军营打探打探了。”林采雪对着叶晓奇没好气地说道。 叶晓奇只好不说话，拿起一只rou腿，大口咬了起来。但是一口没有咽下去，这味道，突然让他很不得不停了下来。 这山鸡烤制味道，竟与幼时尝过的几乎一模一样，叶晓奇拼命地回忆着，终于想到了那人身影。胖胖的体格，油嘴滑舌，一身顽皮意味，梦想朴实。原来那是最初林福的味道。 叶晓奇低下头，借着撕咬间隙，擦拭了眼角泪水，鼻子依旧酸酸的。 不过好在林采雪和林默都没有注意到，自顾自地吃着聊着。 “吃美食的时候，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叶晓奇这般想着，随着一整只山鸡被他吃了下去，关于以前的回忆也被吃进心底，无论是喜是忧都在一点一点消散。 “走吧，现在刚好，还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此时正是时候，我们去看看叛军营中到底是怎么样子，怎么能够把唐军打得落花流水？”林采雪抹一抹油油的嘴角，对着叶晓奇和林采雪说道。 “好！走吧。你们两人吃好了吧！”林默说道。 “看不出来，你竟然还有这等本事？等以后本姑娘得道以后，一定要让你天天给本姑娘烤些野味每日供奉给我！”林采雪笑容满面地道。 叶晓奇看着林采雪的笑容，只觉这个女子这段时间真的是打开了心扉，于是在心间也是笑笑，便祭起清霜，率先除了屋子，往长安城中飞去。 “这孩子，还是有些急躁啊！”林默看着叶晓奇将要消失的背影，评价道，然后便请林采雪先行，自己紧紧跟在她身后。 安禄山攻占了长安城之后，原本打算屠城以泄当初明皇李隆基杀其子嗣之愤，但是后来在身边的幕僚阻止之下，只允许抢掠，而不许烧杀。但是这些胡人子弟平日里见到似乎高人一等的汉人，便想打杀。此时又得将军号令，自然抢掠而毫不含糊，甚至有的时候还会不顾军令烧杀。 不过随着日子久了，安禄山渐渐约束了帐下兵卒，这才能够让全长安城只有晨间短时间的集市，然后全城白天几乎全在封城，夜间宵禁。好在日子长了，长安城中也算太平，特别这几日来，渐渐又能够恢复一点生气。 而安禄山则把自己的大营安在了长生殿，自己住在华清池，大军则是霸占了每一处宰相府特别是杨国忠的府宅几乎什么都没有了，全部被砸了。而那些没来得及跑的下人几乎全部被凌辱致死，男者为奴，女者为娼。 叶晓奇、林采雪和林默三人在长安城中的阴暗角落里，默默前去，走过的每一处府宅几乎都被洗劫一空，满处小巷弄堂都是破碎的枯叶，正如破碎的山河，在一片战乱之中慢慢腐朽。 “这安禄山太可恶了！为何不让我们直接去杀了他？”林采雪第一次见到如此惨烈之事，恨得几乎是咬牙切齿，大声痛恨地骂道。 “别这样，林姑娘！我们要好好的看看，到底叛军之中究竟怎么样。不然我们怎么能够向师门交待？而且安禄山有猪龙之象，也算半个天子，我们很难刺杀，更何况他身边必定也是卧虎长龙。我们不可小觑啊！”林默一听林采雪激动神情，赶忙奉劝道。 叶晓奇则是显得很随意，对林采雪所说似乎并不在意，当然因为他心中早已知晓林采雪性格。不过他也觉得林默师兄表现得有些过了，他应该能够听出来林采雪言语之中的恨意，而不是将要厮杀过去的莽撞。 林采雪没有理会林默，又自顾自地往前走着，此时叶晓奇停下脚步，等他们两人过去，才走在后面跟着。 在各个阴暗的角落里走着，叶晓奇也觉得自己似乎要变得阴暗，不过好在三人很快到了一处府宅，还算保留如新，上有匾写到：“华清池”只不过题字该为了安禄山所写。 “这里便是华清池了吗？”林默似乎没话找话，轻声问道。 “废话！这里肯定是的了。你不识得字吗？虽然写得有点丑！”林采雪几乎立刻就反驳道，她还想说什么，不过一对兵甲朝这边巡视过来。 “看来这里住的是一位大官啊！”叶晓奇待兵甲巡视过去，撤了隐身符阵，说道。 突然门开了，走出一名宦官，一看便知是安禄山贴身侍奉，只见他鬼鬼祟祟地走出门，上了一座小轿，朝着长生殿方向而去。 林采雪示意两人跟上，便追着那顶小轿。就在她快要掀开的时候，叶晓奇出手阻止了她。 不解的眼神望向叶晓奇，林采雪似乎要拿目光杀死他。而就在这迟疑之间，那顶小轿进了长生殿。 “你为什么要阻止我？”林采雪还是没能够忍住，对叶晓奇呵责道。 “不可打草惊蛇啊！林姑娘，你看那小厮明显最多只能只安禄山的贴身侍奉太监。我们抓他也没有啊！万一打草惊蛇，可就不好了！”叶晓奇一反平日间的顺应，此时强硬地答道。 “这可是你说的！以后要是后悔可不能怨我。”林采雪反而软了下来，并不与叶晓奇争锋。 林默则在一旁尴尬地站着，似乎正如他的立场一般，最后才道：“好！那我们进长生殿看看吧？” “不，我们先不进去，抓一个巡视小兵先问问情况。”叶晓奇又反驳了林默道。 这时林采雪和林默都是有些吃惊地看着叶晓奇，仿佛第一天见到他一般。 叶晓奇这才不好意思地道：“林采雪姑娘、林默师兄，这是兵书上面写的。我想用于此处挺好，便阻止了你们两。” “呵呵！不错不错！晓奇，你竟然还有这般才能！真好！不过以后要注意场合和形势，不能伤了自己人的和气！”林默一见林采雪满是阴郁的脸，慌忙夸赞又有些责备道。 “弟子知道了！”叶晓奇一听林默言语之间又了夸赞和责备之意，也不动作，更没有多说什么，在等着林采雪说话。 “好！如此甚好！晓奇看来你真的是看进去了。不枉费我的一篇好意啊！走，我们施些计谋再去打探军营罢！”林采雪回过神来，冲着叶晓奇夸赞道。 林默一听几乎是先叶晓奇答谢而深深松了一口气。 “多谢林姑娘夸奖，我还会好好看，好好学的。”叶晓奇答道，便去抓巡视兵卒了。 然而事与愿违，甚至把整个巡视都抓住，这群胡人兵士无一人吐露半点风声。最后还是林采雪忍不住了，一道灵力冲进凡俗兵士体内，才勉勉强强知道了华清池平日里住着安禄山，长生殿是军中大营，然而名存实亡，只是一个幌子。兵卒在长安城中靠近华清池的府宅里驻兵防守，领完则是各个大门守城官军。 林默三人也没想到巡视兵卒竟是这般纪律严整，更没有想到安禄山竟是这般狡猾，一时间不好决议，是继续探营，还是再找时间。因为已经渐渐亮了，而从才稍稍黎明时候便有安禄山贴身侍奉出来，便可想而知安禄山军中现在的一片晨练的喧哗声。 “算了，明日再来，今天也算有点收获了。”林默先说道。 “呸！就这点也算？你可知道安禄山在长安究竟有多少兵士，又到底具体分布在哪？等等。这简直就等于白来！”林采雪心直口快，一口说道。 “我们快走吧，很快估计这群巡视兵卒不见了，就要有人要来查了。”叶晓奇看着这五人一组的巡视兵卒说道。 “不妨，他们只是晕了过去，一个时辰之后会醒来，就好了，也根本不会再记得我们三人的。”林默说道，也算有了丝丝的成就感。 于是一行三人立刻就又径直悄悄地在阴暗之中行走往长安城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