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往事渐提当时情
“唉，晓奇，你别只顾着吃啊。李太白可是有很多往事，你不要好好的听听是怎么样？”草庐仙人见叶晓奇吃得甚欢，一旁的李太白似乎颇为享受，便这样说道。 “我？不了，草庐师父。我可是没什么想说的。李太白前辈的这菜做的太好了，我要好好吃吃。”叶晓奇想了一下，答道，在他心中想的是前辈之事，对于晚辈还是少知道的好。 “晓奇，你怎么这样扫兴啊？李太白的往事可是对你有莫大好处。”草庐仙人接着说道。 这时李太白坐不住了，从草庐仙人稍显狡黠的语气之中，他也能够感受到丝丝不安，但是碍于情面，也不好打断他说的话。 “噢，这样啊。草庐师父，那，”叶晓奇听出了草庐仙人话中意思，便在心里寻思：“若是不顾草庐仙人美意，岂不是太过于不敬，便接着说道：“好啊，草庐师父，李太白前辈有什么指点，能否对晚辈指点一二？” “这个，”李太白有些犹豫，过的些许时候才道：“好吧，不过我们还是先喝酒，先喝酒吧。这样好的气氛，要是不饮酒作乐，岂不是可惜了？” “啊，哈哈哈，只要你肯讲就行了。特别是你在长安还没进宫时候遇到的事，对后世最有益了，最有益了。”草庐仙人接着笑道。 叶晓奇在一旁没有说话，不过心里暗暗想到：“这草庐师父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看来肯定是挺好玩。唉，也是一个老顽童！”然而叶晓奇想到了老顽童，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酒剑不仙，再联想起自己现在和草庐师父与李太白三人饮酒作乐，而酒剑不仙已经驾鹤而去，还有破碎的山河，流离失所的民众，不知不觉之中竟然黯然神伤，看看是又要热泪盈眶。 好在正当这个时候，一阵夜风吹来，吹得屋中书画唰唰作响，也吹灭了油灯。屋中霎时变得漆黑一片，不过再一会之后，叶晓奇才发觉并非如此，月光从纸糊的窗户透了进来，依稀可见酒壶和酒盅，还有桌上摆放的几只碗碟。而至于草庐仙人和李太白二人表情，反而看的不甚清楚了。 草庐仙人起身想要去点灯，李太白伸手一拦，说道：“别掌灯了，这般月色依稀，夜风阵阵岂不是正是如同良辰美景，我们为何不对饮三人情深意浓？” “呸呸呸。谁跟你情深意浓？也不害臊！”草庐仙人听到李太白所说之后，便立刻反驳道。 “我又没说是你！”李太白没好气地说道。 “那叶晓奇更不行了，他可是小小年纪，我是让你指点于他，不是你误导他！”草庐仙人故作糊涂地说道。 李太白更无语了，虽然叶晓奇看不清他的脸色，但是肯定知道他被草庐仙人折磨的不轻，不过他一时半会也没有想到什么能够帮上忙的事，便也没有说话。 “好了，我们都吃饱喝足了，你说罢！”草庐仙人急切地放下酒杯说道。 “这个，我还没怎么喝呢！这可是我们这的名酒，怎么能够开了不喝完？来来来，喝吧喝吧！”李太白端起酒杯，接着月色站了起来说道。 叶晓奇赶忙起身端起酒盅，迎上了李太白所举酒盅。 草庐仙人不理他，自顾自的坐着，也不喝酒，只是闷头吃着菜肴。 “你怎么不喝啊？”李太白把酒盅对着草庐仙人的酒杯轻轻一碰，发出了“叮”的一声之后，问道。 “无甚助兴，怎么能够尽情饮酒？”草庐仙人学着李太白语气说道。 “呃，这个，草庐，你也知道我这里可是敬亭山深处，怎么能够有何助兴？”李太白说道，但是立刻又接着说：“不过有拙作几幅，可愿意精读、品鉴？” “去去去！就你的那几句破诗，我可不像玉真公主，可是一点也不喜欢的。”草庐仙人又恢复了自己的说话语气，笑着说道。 叶晓奇站在一旁，则是甚想品读一下李太白佳作，不过碍于草庐仙人没有说话，也不好多说。 “这个？草庐，为何这一次来，你一定要听些许往事？”李太白算是彻底明白了草庐仙人这一回的真正目的，便说道。 “啊？没有啊，没有啊！”草庐仙人笑着说道，但是感受到李太白给的寂静，便只好承认道：“好吧，确实！不过这说一说也没什么不好，要是烂在了坟地里可就不好，再说这些事情对于指点晚辈自然是更好啊。” 叶晓奇此时才明白原来草庐仙人所做的一切，从带着他一路过来见李太白，原来就是为了开导于他。顿时叶晓奇便觉得心中感慨良多，分外感动。 “噢？原来是叶晓奇啊？这个不慌，我们可以好好说一说的。来吧，先完了这一顿佳肴罢。再说再要温酒可就不好。现在这样的破碎日子里，可是要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得意须尽欢啊！”李太白笑着说道。 “是啊，莫使金樽空对月，好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在世，确实得是这样啊！”草庐仙人语气有些郁郁地说道。 “怎么突然之间，草庐，你又为何这般低落？”李太白问道。 “酒剑不仙，他已经在前些日子在长安归天了。”草庐仙人黯然地说道。 “啪！”的一声，酒杯落地碎成一片，李太白一听草庐仙人所说，没能够拿捏的住酒杯。 月色昏暗不清，李太白和草庐仙人都有些神伤，叶晓奇才明白原来草庐仙人和李太白对于酒剑不仙同样是深深地缅怀。叶晓奇略使道法，便点燃了油灯。亮光是瞬间就照耀在每一个人的脸上，不过叶晓奇还没能够看得清楚，油灯又被草庐仙人随意一口气给吹灭了。 叶晓奇自是没有询问为何要熄灭油灯，只是静静地坐了下来，等着草庐仙人和李太白下一步动作。 “酒剑不仙，是怎么死的？”好一会之后，李太白终于平静下来，将心中不堪说了出来。 不过对于叶晓奇，李太白心中所想究竟如何可是没法完全弄得清晰，他只是在一旁听着。而草庐仙人突然捅捅他，说道：“晓奇，这件事想必你还记忆如新，你就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李太白罢。终究，我们三人曾经也算一个师门出来的。也该你知道了！” “嗯？是！草庐师父。”叶晓奇慌忙答道，便要可是说起来。 “等等！”李太白突然说道，然后猛地拿起酒壶，狠狠地灌下了几大口，然后才黯然地说道：“说罢！” 之后，叶晓奇便把自己知晓的一切，关于酒剑不仙究竟为何会这样，因为天灾而遇难事情整个告知了李太白。 叶晓奇花费了很大的劲才把整件事情告知了李太白。而李太白果然是见惯了生死，还是其他，李太白既没有出现叶晓奇意想不到的反常举动，也没有如释重负般得轻松。而是一切都在沉默之中。 不过对于叶晓奇，已然觉得轻松许多，连日来的压抑同样淡了许多。“原来难过便也如同负担一般，分享的人越多越觉得轻松罢。”叶晓奇在心中静静地想到。 良久良久以后，李太白终于深深地叹息一声，才说道：“是啊，人生在世又有谁能够真的长生不老。便是天上真仙也会有一天陨落而毙命，更不要说我们这些凡尘俗人了。” “凡尘俗人？”草庐仙人看了李太白一眼，重复道。 “是啊，我们又何不是凡尘俗人呢！茫茫天道还不如我这里山野村夫。”李太白说道。 说罢，李太白和草庐仙人对视一眼，相顾而笑。“哈哈哈！”的长笑声穿透出了三间小屋，直到很远很远，在敬亭山间慢慢回旋。 “酒不醉人人自醉啊，今天看来是不能完全尽情。酒水已尽，菜肴也作剩残。你们师徒二人有没有尽兴呢？”李太白摇晃着空空如也酒壶，说道。 “尽兴了，尽兴了！”叶晓奇立刻答应道。他觉得眼前的草庐仙人和李太白都是这般地充满人情味，全然不若当初小时候他们二人给自己留下记忆。 “呵呵，既然如此，我也有些困倦之意。先去睡了，老了，不中用了，叶晓奇就交给你开导了。”草庐仙人说道 “你就这样去睡了吗？不想听我的往事？”李太白有些诧异地说道。 “不了，你的那点破事儿，我可不放在心上。我这就榻上歇息一会罢。”草庐仙人说罢，便要起身，但是只听到踩到了破碎的酒杯，差点滑倒。 叶晓奇赶忙上前搀扶，但是由于不能够完全清楚草庐仙人与自己之间是否还有什么杂物影响，便没有进一步走到草庐仙人身边。 “别，不用！我自己可是能够起来的。看来还真的是年老体衰，不中用了，不中了。”草庐仙人感慨道，慢慢地靠着桌子站了起来。 叶晓奇在一旁立刻打燃火石，点燃油灯。在这座屋中，叶晓奇已然明了李太白就是想过一种不带任何道法的凡尘俗人生活。于是他也没有用任何道法修为灵力，只是自己的动作有些生涩。 “呵呵，有了光亮，也就能够走的安稳了。”草庐仙人说道，之后就渐渐地走进了隔壁屋中。 一阵悉悉索索声之后，叶晓奇和李太白还没有多说，已经传来了草庐仙人的呼噜声。 “这个老家伙还真睡的香啊！”李太白感慨道。 叶晓奇不答，只是在一旁点点头。 “好了，其实对于情爱，我知道的也不多。不过是有一些风流糊涂帐，希望能够帮到你！”李太白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