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山水网络传媒
都玉海在8号别墅安排好了巫晓天、张凯华和霍蒙,就来到了相邻的7号楼。 在7号楼的一个小会议室里,周永春早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除了周永春外,会议里还有黄莹珺(网络女主播、秘书)、苏巧慧(网络女主播)、苏依凡(网络女主播二部总监)、路家文(经纪人、星探)、覃奀垚(qínēnyáo)、霍雪飞(新闻部总监)、苏祈月(财务总监)、裴逸轩(运营广告总监)、费鸿波(技术总监)等等。 见都玉海进来,大家都站了起来。 “大家随意些,都已经是一家人了,不用这么客气。”都玉海转过头,对周永春说:“说说你的想法吧。” “我先说一下目前的网络直播情况,”周永春说:“所谓网络直播,就是一种新的基于网络的传播方式。它吸取和延续了互联网的优势,利用视讯方式进行网上现场直播,可以将产品展示、相关会议、背景介绍、方案测评、网上调查、对话访谈、在线培训等内容现场发布到互联网上,利用互联网的直观、快速,表现形式好、内容丰富、交互性强、地域不受限制、受众可划分等特点,加强活动现场的推广效果。现场直播完成后,还可以随时为读者继续提供重播、点播,有效延长了直播的时间和空间,发挥直播内容的最大价值。” 都玉海说:“等等,你说的网络直播,怎么与我理解的不一样呢?” 周永春说:“怎么不一样?” 都玉海说:“我怎么在网上直播间看到的都脱脱脱的女人,极尽挑逗的本事,怎么还有产品展会示会议之类?” 与会人员都笑了。 周永春说:“网络直播间、美女主播,是目前网络直播的主要方式,也是最吸引男人和最来钱的方式。” “那是不是说其它的方式来钱慢或者不来钱?” “基本上是这样。”周永春说。 “好,那你接着说吧。”都玉海道。 “目前国内真正的‘网络直播’,是把在现场架设独立的信号采集设备(音频 视频)导入导播端(导播设备或平台),再通过网络上传至服务器,发布至网址供人观看。” “他最大的特点就在于直播的自主性:独立可控的音视频采集。网络视频直播兴起,网上信息传播有了新路径,网络社群已成舆论场新势力。” “那它的现状是什么样子呢?”都玉海问。 周永春说:“这是一个新兴的朝阳行业或者叫产业更好。目前,中国在线直播平台上点规模的,接近200家,用户达到2亿人,市场规模达到约90亿元,2015年成为名副其实的‘网络直播元年’。” 都玉海说:“可是我听说的都是对这个行业的打击,他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国家的态度是什么?” 周永春说:“今年年中,国家相关部门重拳出击,查处了斗鱼、六间房、熊猫等一批违法违规网络直播平台,这是因为,相当一部分网络直播低俗、色情、暴力等乱象不断,相伴而生。国家态度是明确的,就是坚决打击。” 都玉海说:“这确实让人担忧。” 周永春说:“不少上层人物对此确有疑虑。 1、这到底是经济新势力还是混乱之源? 科技的发展,让人获得很大的解放,加上经济提升,同时也出现了大量的闲人。只要很多人聚在一起,就有潜在的消费者,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就能产生经济利益。此外,网络直播的跨地域性,也扩大了相同志趣的人的聚集。正是互联网的这种“长尾效应”,导致了闲人经济的出现。 在被查处的“嘿秀”平台上,违规女主播在直播房间内公开用脱衣服引诱观众打赏,更有甚者以直播性行为来吸引关注。而在“炉石”平台,主播直播飙车,导致严重车祸。在“虎牙”平台,直播中出现群殴。对此,这些平台并没有进行有力的监管,或者说为了利益因素,默认和纵容主播进行违规、违法表演,让网络直播乱象愈演愈烈。 2、精神生态因泛娱乐化而失衡? 一些网络直播平台正在朝这种泛娱乐化方向演变,有学者将其称为“传媒商业逻辑对文化逻辑的严重逼仄”,其提供的肤浅甚至是恶俗的快乐是欲望发泄式的,缺乏思索和精神参与,其消费主义和泛娱乐的诉求正在瓦解一些传统文化价值体系。上面担心,长期接受这种泛娱乐文化熏陶的受众,其精神生态可能面临失衡,因此相对应的社会心态和文化也可能产生变异,他们十分警惕,说这是现代的精神鸦片。 3、政府监管有没有管理效率? 从政府监管角度看,此前,针对互联网直播行业出现的问题,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中央网信办、各地文化市场行政执法部门和公安局网络安全部门等,都曾以不同形式出面监管。有直播平台负责人担忧,互联网执法政出多门会对正在成长的网络直播行业造成危害。但政府高层又认为管理的还不够。 自互联网行业诞生以来,‘乱象’与‘繁荣’就如一枚硬币的两面,共存于行业发展的各个阶段。由于互联网总能诞生新生事物,而监管则存在一定的滞后性,因此,‘风口’之上的‘乱象’几乎成为一种必然。 现在上海市所有网络直播平台已落实了约45万名主播的实名认证工作,对未实名认证的主播1000余人进行了注销。公安机关依法永久封禁账号100万余个、关停违规直播间1000余个,对‘同游圈’、‘金融道’、‘游戏风云’等14家违法违规网络直播平台进行警告并限期整改、停业整顿等处罚。” 都玉海对霍雪飞说:“你是新闻总监,对网络直播也是业内的名人,你说说看,那网络直播的前景如何?将向何处去?” 霍雪飞说:“前景肯定是好的,就象网络电视替代电视、网购替代实体店、网上银行和支付宝微信代替传统银行一样,网络直播也将迎来大发展时期。” 都玉海说:“我的直觉也是这样,可是现在也有不少的网络直播平台在倒下去。” 霍雪飞说:“是的,网络直播的日子也是不好过的,网络直播还没有找到自己的成熟的赢利模式。这也是我们为什么会请求都总收购并改名现在山水网络的根本原因。” 都玉海说:“网上都说,那些出名的网络主播,一年收入上千万,可你们又说,网络直播平台的日子不好过,到底怎么回事?网络主播真的能收入千万元吗” 这一下,几位美女开始发言了。 苏巧慧之前在一个大的网络平台上做网络直播。 苏巧慧说:“实际上,根本不是这么回事。现在做网络直播,不要想着靠人气赚钱,实际收入比你想象的要少很多。” 苏巧慧说:“大部分网络主播收入低,主要还是因为被层层克扣。大部分小主播都不能让平台赚钱,反而是亏钱的。” 苏祈月说:“这话对。因为带宽费很高。一些大平台每月的带宽支出高达千万元。” 费鸿波说:“宽带决定了画质和速度,而这些因素又直接影响直播用户体验。受到高昂宽带费用影响,许多直播平台都在亏损。” 苏巧慧说:“多数网络主播收入不高。我们的每天生活规律基本是:下午14点,起床,吃饭,化妆,开电脑打开设备,做好一切准备;15点,开始直播;18点,下播,在粉丝群里跟粉丝说会儿话,对重点粉丝要重点关心,也就是问候人家吃饭没有,今天是否加班,晚上什么时候回家等;18时30分:打电话叫外卖,上洗手间,看一下别的主播一天的收入,看看排行榜上哪个主播、哪个粉丝刷的多,一边吃饭一边和重点粉丝寒暄;20点,继续直播,一直到24时,或者次日凌晨两点,看一天收入决定;晚上下播后,在粉丝群里聊天半小时到1个小时,刷牙洗脸,敷面膜,其间手机不离身,一直和粉丝聊QQ、微信等;4点以后吃点夜宵等。等重点粉丝都睡了,看粉丝信息动态了解粉丝日常,分辨有效粉丝;次日7时左右吃点麦片然后睡觉。” 她说:“我最担心的就是,粉丝对我不满意跑路,怎样发掘新粉丝,为什么别人收入比我高那么多。” 苏依凡说:“我主播不到一年,月收入从当初的200元到现在的1万至3万元不等。” 都玉海说:“你们几个主播都是人尖子了,不要说千万了,就是百万也达不到啊。收入与传闻中的百万元似乎相差太远了。” 裴逸轩说:“我这里有一个北京市文化市场行政执法总队与共青团北京市委开展的调研,结论说,33.1%的网络主播月收入500元以下,14.6%的网络主播月收入500至1000元,15.9%的网络主播月收入1000至2000元,18.0%的网络主播月收入2000至5000元,不到一成的网络主播月收入5000元至1万元,不到一成的网络主播月收入万元以上。” 路家文说:“我是经纪人,我也知道很多情况。其中经纪公司一般很少会和网络主播签雇佣合同。” 都玉海说:“哪为什么呢?” 路家文说:“一家大一点的经纪公司,往往会和五六百个主播有合作,如果都签雇佣合同的话,光社保这一块的成本就会达到很高的数额”。 苏依凡说:“网络主播多数也不愿意这样做,因为如果确定雇佣关系,就意味着要通过公司缴纳个人所得税。按现在的状态,网络主播与公司之间只是合作关系,个人受到的约束和监管比较小,那些月收入低于5000元的网络主播基本上都属于这一类。” 裴逸轩说:“网络主播的身价越高收入‘泡沫’越大。年收入百万元甚至千万元,只是推广的一个宣传口号。” 苏依凡说:“并不是每个观看网络直播的网友都会送礼物。假如看一个直播的网友真实人数在100人,会送礼物的不会超过20%。也可以说,在整个平台的用户量里,靠20%送礼物的用户去维护整个运营,平台都存在烧钱现象,就看谁能烧到最后。” 苏祈月说:“就网络主播的提成来说,收到不同的礼物,提成并不一样,比如,礼物‘游轮’,是1314元人民币一艘,但是网络主播只能拿到400多元的提成。大部分礼物的提成是50%,这50%的提成里还有20%是公会提成。所以主播可以得到的礼物提成为30%至35左右,再扣除8%的个税,网络主播拿到手的提成应该是30%左右。” 【注:所谓公会,即各大网络直播平台上,一定数量的签约主播构成一个个组织,有的称为公会,有的称为家族。公会、家族规模不等,主要维护旗下主播艺人的直播现场、粉丝互动和发展管理——记者注】 苏依凡说:“我们主播的工资构成有三种:第一种是时薪。直播平台会根据主播每小时的直播人气支付薪水。比如每小时的人气在10万以上的,1小时给多少钱。就这种盈利模式来说,网络主播的收入跟人气划等号。也就是说,人气越多,收入越高。第二种是礼物。就是网友花钱买礼物送给网络主播,网络主播在层层扣款后拿到分成。这种模式不依赖于人气,网络主播的个人魅力更加重要。比如,一个女孩子的人气只有七八千,但是她的收入可能比那些有十几万人气的游戏主播还高;第三种是衍生副业。比如,接广告、卖东西做电商。”
苏祈月说:“一个网络直播平台的主播,称得上一线的,只有万分之一,甚至更少。每个平台也就四五个一线主播,这些一线主播确实能给平台带来很大的收益。收益大,平台给的资源当然就多,而且签约费那么高,平台肯定是要赚回来的。这就导致了平台会力捧那些高薪签约的主播,基本上会把80%的资源都用在一线主播身上。而大部分小主播都不能让平台赚钱,反而是亏钱的。” 裴逸轩说:“除了人力成本之外,大量的设备投资成本也十分高昂,宽带投入是其中的一大部分。一些平台每月的带宽支出高达千万元。” 都玉海说:“那平台为什么还要养那么多小主播呢?” 裴逸轩说:“网络直播平台当然也不能不要这些小主播。对此,业内人士给出的原因是,如果都是大主播,那就不叫直播平台了,不如改名叫‘大咖秀。其商业模式也就垮了,就不再是全民直播,再说,没有那么多的小主播,数百上千个直播间,又让谁来负责呢?所以,网络直播平台需要通过融资填补这些不能直接盈利的小主播的亏损。” 霍雪飞说:“我再回到都总刚才问的网络直播平台的发展方向问题上。” “作为业内人,大家都知道一个纠纠直播。” 都玉海点点头,今年4月,这个纠纠曾获得赵宝刚导演的数百万的天使融资,正式踏入直播行业,上线了纠纠直播。 霍雪飞说:“现在,他们的宣传核心便从纠纠直播转为了纠纠出品,公司也从直播平台转型为包括直播内容和网剧在内的网络视频内容生产公司,甚至自家生产的网络内容也选择放到一直播、美拍、花椒等更大的平台上直播。” 都玉海明白,这多少映出整个直播行业的现状——在大资本入局时代,用户与资源纷纷涌向头部平台,小直播站愈加支撑乏力、无以为继。 霍雪飞说:“说起来,及早撤退、安然转型的纠纠算是幸运。此前据业内人士分析,现今存在着的300多家直播平台在即将到来的2016、2017年将有超200家倒下。直播行业已经进入淘汰赛阶段。” 微软宣布,已收购低延迟互动流媒体直播服务平台Beam。 龙珠直播股东游久时代发布公告,苏宁旗下的聚力传媒(PPTV),将通过收购股权等投资方式取得游视网络分拆之后的直播公司100%股权和电竞公司25%股权。 …… 资金短缺、巨头入场、政策干预,几场并购掩映之下的行业洗牌正伺机而动。 霍雪飞说:“国家最近还出台了双证上岗制度,这也会促进产业融合转型的速度。” 所谓双证上岗制度,是广电总局“双证上岗”的规定。 这个规定被认为是行业洗牌的开始,重申直播平台必须获得《网络文化经营许可证》以及新增的必须获得《信息网络传播视听许可证》。 周永春说:“好在我们双证都有,如果cao作得当,我们也可以收购一些优质的企业资源。” 都玉海点点头。 周永春接着说:“在目前的形势下,我们山水网络传媒,要想生存发展下去,出路是:一、收购优质资源,壮大自己;二是及时转型,加快寻找我们的赢利模式。仅仅只靠都老板的输血,终究是权宜之计,必须要让平台能够自身造血,健康发展。” 周永春的话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都玉海坐直了身子,说:“看来你已经有了成熟的想法?” 周永春说:“还不是太成熟,但基本的想法有了,我先说个大概,请大家完善。” 都老板说:“你说说看。” 周永春说:“我们山水网络,目前只是那些顶尖的直播平台规模的1/20。他们一般都有5、600个主播,我们不过100来人,所以在名气和影响力上,还是与他们不好比的。所以我们除了目前的经营项目要好好经营外,要找出差异,找到新的项目。这个新项目是什么呢?就是与在地结合,深耕阳泉,开发阳泉,进一步开始山西的直播市场。” “具体的做法是:1,全面参与阳泉的新闻报道,包括正面和负面的新闻,力争短期内打响山水直播的品牌;2,在参与新闻报道直播的同时,对有价值的新闻线索,进行跟拍和深入挖掘,拍阳泉的人物和人物精神。3,在上述2个方面成功的基础上,大力进行阳泉本土品牌和外来品牌的广告招商,以及这两品牌的周边产品的开发.......” 都玉海静静地听着,他觉得周永春的思路是正确的,也是可行的。 都玉海说:“你组织人员,把cao作方案提出来,明天给我看。” 这时黄莹珺过来耳语道:“都总,北京和上海的专家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