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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项冠挑战

    吕华持剑稳定,脚下试探挪前,突然狂进急趋,左手扛剑微挑颤动,右手一剑击向季心面门,臂上肌rou鼓涨露出可见,大喝声中,剑风呼啸极重,泰山压顶般向季心砍下。

    刘涌讶异,他如今已经把本尊剑术捡了个十之八九,如此怪异的招法却是难以纳入他已知的剑法体系,吕华这样全力挥剑狂砍,毫不留手,全仗蛮力,如果季心抬剑硬格,以两人手中青铜剑的韧性,只怕大力交锋之下,八成要断。刘涌心中一凛,这不似剑法,更似刀法。

    也难怪吕华要拿双手剑了,如果剑被格断,对方无剑,自己左手却是尚有一剑,抬起挥下,季心咽喉难免被横切,一招可决胜负。吕华为求一胜,用的显然全是搏命架式,不惮于先损己再损人。

    吕华威势极猛,人群中已经有人惊呼。

    却见季心身形倏动,不退不挡,反而斜向进前,两人距离瞬间缩短,季心抬剑崩向吕华手腕。

    刘涌未料季心竟然如此沉静胆大,身形踏位都恰到好处,暗赞声好。

    吕华也是眉头一紧,立作反应。虽在全力前趋,竟也能瞬间踏步收势,马步稳扎,沉腕挺剑,铮然一响,两剑相交,将季心崩剑格住,扭腰转身,左剑暴起。

    季心长剑与吕华一交未老,却是剑光不滞,立时抬剑大击大落,闪电向吕华中线攻来。

    吕华被牵引转体,左剑尚未起势,反被攻至,连忙格挡。季心剑法骤变,化出一团剑花,青芒耀目,极为精细,立将吕华上身处处笼罩,招招皆险,吕华气势一堕,应接不暇,只好后撤一步。

    刘涌眼中放光,深吸口气。季心三招之中,竟能扭转攻守之势。

    究其原因仍是吕华手持双剑,身法却太过狠厉不灵动了,对手若一味招架闪撤,他自然越战越勇,季心如此灵动,吕华反而失了先手。

    季心至此,登时宛若换了一人,战场上季卓的狠厉骤现,单剑气势大涨,招招攻伐,剑风呼啸。如果单以他这副身形来看,确是难以猜出他竟能有如此神力。一时迫得吕华只得双剑交替招架。剑器相击之声频快不绝。

    吕华双手剑练至今日,岂是易与之辈,显然自己也已经知道轻敌失策。当下振起招法,守好门户,急退数步。虽被季心粘着抢攻,却也得以身形回稳,脚下灵动之势渐起,略扳劣势。刘涌正思忖这场对战看来要进入胶着时,却见季心脚步一滞,运剑略缓。

    吕华眼光果然极亮,一下间已经捕到时机,被季心压着攻了十数剑,岂肯放过季心这处失误和因此造成的腿上破绽,立即上踏一步,右手剑抡扫,极速斩向季心踏前的左腿。

    这下必然迫得季心要么后撤,要么挥剑格挡,势必都要把主动地位抢回来。

    然而奇变骤生,听季心大喝一声“招!”剑式陡变,如蛇出洞,径向对手上路点刺而来,青光大涨。

    吕华哪料得到季心会在剑招看似已散之际,竟弃自己大腿于不顾,借着他迫近的机会,一剑径标直刺!登时两眼剧睁,已是惊得嘴巴张大,身子挺硬。

    意会到季心适才身形迟滞只是卖出的破绽时,季心剑尖已然止在他咽喉前,微微颤动,再不前进。

    吕华惊恐之下哪还记得收手,一剑却已经扫过季心大腿,绔管破开,鲜血涌出。

    四周人群都极为安静,看着完全静止在场中的两人。

    季心先收回剑来,仍旧面无表情,腿上淌血宛似不知,拱手一让,还剑入鞘。

    蒙轰一声,人群全都炸开,呜哇不知道叫着什么。

    吕华却还愣怔在当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剑尖上仍然沾着的一丝血迹。

    已经有人在高声宣布季心获胜。

    刘涌和项本对视一眼,项本竟也笑了一下,道:“看来我那冠弟还真的收了个人才!”

    刘涌暗道,季心,自然是个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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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冠一骑缓缓行来,悠悠道了句:“本哥好兴致啊,不是一直对互格打架这种事懒得关心么?”

    听项冠说得阴阳怪气,刘涌略微觉得项冠与项本之间,似乎处得也并不很愉快的样子。

    项本哈哈一笑,看看跟在项冠身边的季心道:“你的眼光确实可以,季心是把好手,刚才那个破绽卖得不错!”

    季心向项本见过一礼,并不说话。项冠应道:“吕华这个人一旦两把剑耍开,想赢他怕是真不容易。季心忍得挨他一剑,也要迫他仓促出手,说来也是无奈,本哥就不用净捡着好听话来说了。你今天有心来看互格,是不是也动了参与一下的心思呢?”接着看看刘涌道,“这位便是你近来招入幕下的刘旅帅吧,在萧城众目睽睽之下斩杀李金,兄弟我也是如雷贯耳了!”

    说起来如今刘涌和项冠在军中职位相当,除了项冠的背景是官二代刘涌是一根草根之外,地位上两人并无分别。刘涌无需多礼,便只在马上拱了拱手,刚要张开嘴说几句谦辞,却又被项冠打断道:“我这个季心只差一胜便可以升至五等,本哥不介意的话,让刘旅帅给季心垫垫脚怎么样?”说完哈哈一笑。

    刘涌眼睛微眯,看项冠一眼,当作是他开玩笑,无心着恼。

    项本悠悠晃在马上,撇眼又看下季心,哼了一声:“季心腿上还在淌血,你不赶紧找个医工给他止下血吗?”

    却听季心朗声道:“皮外之伤,何足挂耻!刘旅帅若肯赐教,季心可立时领受!”

    刘涌眉头挑下,倒是对季心这股子狠劲颇为欣赏。

    司马迁评述:季布以信,季心以勇,果不其然。

    项冠又哈哈笑了起来,道:“怎么样?刘旅帅该卖这个面子吧?打受伤的人不是刘帅的喜好吗?当初在义帝府的时候,李金向你挑战,我在后面看着,记得你那时候灰溜溜地不敢应承吧!结果据说李金身中箭伤之后,你倒是勇力非常,一剑戳死了那厮!”

    刘涌挑眼看向项冠,虽知他想激将,但也知道他是当真嘴巴不靠谱了,心里怒气稍腾。

    不想给机会让项本圆场,刘涌先笑一声,引得项冠和季心都挑眉看向他。

    刘涌盯了项冠道:“项旅帅差矣!李金之死,在于指挥不当,而又不知体恤士卒,只求一己之乐,而置手下白白流血于不闻不问。”接着看向季心一片殷红的左腿绔管,“有此大过,全军皆欲捕而诛之,非独在下而已!故而李金之伤,并非箭伤,端在其德行品质。李金如无过,有箭伤亦无人能杀之;李金既有此过,饶是并未中箭,自当有人杀之。项旅帅,前事未远,后事之师啊!”

    项冠与季心同时变色,季心更是禁不住仔细打量起刘涌来。

    项冠尚算是听出了刘涌话里的意思,却是一时口拙,狠狠瞪住刘涌,皱了眉头。

    项本呵呵一笑,接道:“冠弟,听为兄一句劝,先多读几行书,再出来找天下豪杰的事端吧!待士之道在于同甘共苦,季心既然有伤,你该把精力放在季心身上才是。何苦无事饶舌?”顿一下道,“刘旅帅尚不是等子,就没必要和季心作私斗了。冠弟要找垫脚石,还是到别外找找吧!”

    项冠明显拱起了气来,恨道:“哪用你来教训我!靠他姓刘的这种嘴皮子功夫,能打下天下来吗?!”看向项本,“这个刘什么的还不是等子?这事情还不好办吗?我去打一圈招呼,保证可以让他马上有等子资格!本哥大婚路上,弟弟可是再不会对这厮客气了!”

    说完一勒马缰,竟再也不看项本一眼,招呼上季心,调转马头走了。

    看着项冠离开的背影,项本叹了口气,对刘涌道:“冠弟自幼失了父母,小时候还娇小可爱,后来逐渐大了,长辈们都忙于筹备反秦与四处征战,反倒失了对他的管束,越发不成话了……刘帅莫要挂心!”

    刘涌暗道龙生九子,还要各各不同,一家之中,总会有一二不肖子,旺族就更是难免。项冠正处于青春叛逆期,仗着家族势大,不知天高地厚,也是平常。笑了笑道句不妨。

    项本却又瞄了眼季心,继道:“此次我们赴沛之行,会有大军随护,项冠也会在军中,他既然下了这份战书,这小子整日无事,想必不会只是空口说白话。他万一找起事来,季心向你挑战,你有信心赢他吗?”

    项本没有看向刘涌,刘涌却知道他在等自己回复。适才季心临阵时的灵动沉稳、机变悍勇都给了刘涌很大震动。英雄不在年高,如此一个后世成名人物,虽然年纪尚小,却已经足可入一流高手的行列,看其心思深沉,变化之多,应该还在乃兄季卓之上。项本既有此问,自然也是因为生了些担心。

    没听到刘涌答话,项本侧目望了下刘涌,笑道:“真遇到事情,你可不要丢了本帅的脸面!”

    刘涌挑了下眉头,知道项本在逼迫自己了,心中稍有不快,却也慨然笑道:“属下只是担心,收拾了季心,也要被人笑话以大欺小呢!”

    项本和刘涌对视一眼,呵呵一笑:“等子互格无大小!你已经是旅帅级别,等子等级天然就高,若是成了等子,应该直接便是四等。冠弟想找你练手,也是因为季心已经赢过几场吧,大概这季心今天已经可以升四等等子,故而如果再打败你,季心便可再升一级。”顿一下道,“你们两人都是四等,谁能说你以大欺小?况且,季心以前怎么样我并不知道,今日这一战,已经足够他成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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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本身上还有事,便与刘涌别过,各自回营。

    刘涌回到旅中不多时,日头稍一西偏,项本已经差人将五十把钩送了过来,刘涌没想到项本动作如此之快,对几天后能看到钩镶也多了点信心。

    钱士锋几个人看着这怪模样的钩,个个翻检着啧啧。大家对这种兵刃并不陌生,基本都见过,也知道名字,但真正摸过的不多,人人知道此物不好练,奇怪刘涌搞这么多钩来干什么。

    刘涌选一把钩出来前后看看,也不说话,如同他先前练剑之前一般,先一个人遁回旅帐里冥想去了。

    本尊父亲对钩的教授时间不长,本尊那时年幼,偏爱这兵器奇特样貌,倒是自己下过一段时间苦工,基本功架与熟稔程度并不差。刘涌将回忆一一翻找,用心体悟。

    自穿越过来之后尚不到十天,但每日发生事件频多,也不乏挥剑厮杀的机会,刘涌与这副身体的融合已经远不是刚穿越时的状态,身心渐合为一,翻查回忆也不再像刚一穿来时如同看电影一般视角怪异,排异反应严重。如今的很多回忆甚至已经能让刘涌偶尔恍惚,觉得真是自己曾经经过的。

    再拿起钩来时,颇感臂腕灵活,甚至有些亲切感,如同与阔别多年的老友又相见一般。

    刘涌深吸口气,掣钩出帐。

    夕阳辉煌,天边已经尽是晚霞,映得钩上也镶了一层红边,艳红如血。

    刘涌凝神静气,将本尊早年熟稔的钩法一一习来。红霞之下,一片青光流转如浪,钩法走势颇为刚猛。

    比起众人日常习练的剑法,刘涌现下正习练的钩法在手下们看来更为新奇,个个振了精神,仔细看着,兵士们性子粗犷,不乏起哄叫好者。

    刘涌耍的是单钩,右手练毕,钩交左手,思及若是以后用钩镶,虽然与此时的单钩定有很大不同,却也是要拿在左手的,要先且习惯了左手钩法才好。

    凡练剑者,左右手皆练。所谓“单剑看手,双剑看走”,看手的意思便是说用单手剑时,另一只空手的重要性。不拿剑的空手需要与持剑之手配合无间,才不至于废掉半边身子,做到周身调动,练出真正的剑招来。故而本尊父亲从刘涌小时候便一直强调空手运转的重要性,刘涌也时常练完右手,便改练左手,故而左手持剑,功底一样不差。

    如今左手持钩,又将钩法演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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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没有电视网络,营中禁止赌博,畅导早睡。士兵们即使有些没有耗费尽净的精力,也无处发泄。哪怕吃进狗胆,敢偷摸出营,也离城十里,没什么乐子可找。加上白天训练也确实都足够疲累,各各早早歇息。

    刘涌却拉着赵禹在自己旅帐之外,约铺火架旁边,钩剑相交,仍旧练得不亦乐乎。巡营士卒看到旅帅如此勤练不辍,自然也不敢说什么。

    刘涌左手用钩,赵禹右手用剑。

    刘涌的钩法毕竟不如后来演进了两千多年的奇门钩法严密周全,攻守兼资。刘涌用钩,只求封缠赵禹剑路,扰得赵禹剑式不得流畅。赵禹左进右突,剑招总使不痛快,次次被刘涌封住,时间一长,血气都憋在脸上,惹了不耐烦起来,往旁边一撤,扬了声道:“老大!你这办法搞得人心烦,这样,换兵器,你用剑我用钩,你来攻我,我来搞你!”

    刘涌哑然失笑,倒也正合胃口,甩手把钩丢给赵禹,拔剑出来。赵禹握钩在手,挥了两下,哈哈一笑,对刘涌道:“来吧,让老大你也尝尝遗矢不畅的滋味!”

    刘涌怔了怔,意会到赵禹口中的“遗矢”指的就是大便。

    呵呵一笑,挥剑攻上,赵禹两眼瞪大,持钩动手,一出手却都是剑招,拆刺挡格,却又总不如长剑用来顺手,不小心还会招呼到自己鼻子上,三两下被刘涌长剑抵住了喉咙。

    赵禹大呸一声,甩两下钩,像是想把钩头甩直一样,更加憋气,怒道:“不好不好,没剑好使!”又道,“即便是你用钩,也只能封我,很难伤我,我又打不着你,来来去去总是无聊,练个什么?!”

    刘涌点点头:“用单钩作不到攻守兼利,是我火候还不到。但如果我右手再拿上剑,马上就是两回事了!”转念道,“锁你的剑只是想练习一下,熟悉钩法,我更想对付的是戟,你且拿根戟来,和我对攻!”

    赵禹两眼一亮,道:“是了,拿杆长戟,我站远远地给你一戟,看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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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禹的戟被刘涌钩住欺近,刘涌一伸手已经扣住赵禹脖颈。

    赵禹圆睁两眼,没了脾气,深重呼吸两下,却是泛过念头,兴致大起,喊道:“老大,如果我把这钩法也练熟了,再拿把剑,对付cao长戟的,那是见一个屠一个嘛!”

    赵禹也发现了这钩法在战阵中的优势。

    刘涌笑笑,摇了摇头道:“说是说得通,但这钩法仍是太过复杂,若真要兄弟们用于战阵,却是不够有效!”

    四周已经一片寂静,整个大营全体入眠,看看赵禹眼睛里面也都充出了血丝,刘涌挥挥手道:“先去休息吧,别误了明天做事。”

    赵禹自然是疲乏已极,却又有着几分兴奋,赶紧答应了,要回去睡觉,又掉转过来道:“明天要记得教我钩法!”

    刘涌呵呵笑笑,点头赶他回帐。

    刘涌周身气血流畅,热汗淋漓,也感到些许兴奋。本尊的钩法尚有几处未能通达,若是将钩剑融会贯通,再演化到钩镶上,在这个时代,倒真可能创出一派独门技术。

    月已中天偏斜,想想五月马上就要过去,不自觉向东方看了看。

    齐国之战估计快要有结果了,张良也不知道云游到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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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刘涌只觉得一身疲累,好容易才从铺上爬了起来,把睡意打消去。

    例行看了看演cao,拿项本给的宝弓到靶场跑了跑马,回来被赵禹缠着要学钩法时,已经到了食时。

    饭香已起,虽然比不得宅院里倩儿的手艺,但腹中早已经饥肠漉漉,管是什么东西,只要能下肚,总是香的。

    却看到有两人驾着一车,跟着两个伙头进了自己营中。

    刘涌很感到奇怪,问赵禹:“怎么会有外人进来?”

    赵禹打眼看看,道:“怕是去军市采办的伙头运东西回来吧!”

    “我问的是那车,”刘涌皱了眉头,“伙头不是有军中自己的车吗?怎么会让外面的车入了营?”营里重车有自己的形制,与外面平民用的车自然不一样,一眼可以看得出。

    赵禹看了刘涌一下,暗道老大的神经过敏有时可以救命,有时却显得大惊小怪了,应道:“可能是伙头采买的东西多了,自己拉不回来,就让商贩的车帮着拉回来嘛,有伙头自己的通令,和军市配发的验牒,军市商贩的车自然也是可以入营的……”

    刘涌气滞,笑道:“伙头每日采办不是都有定数的吗?我给你一份钱,你去给我买两份东西去!”除非经过刘涌同意的超量采办,才可能会发生借用商贩车子运货的事情,平日里伙头不从采办中捞点油水就是好的,怎么可能买多了。赵禹不当家不知油盐贵,刘涌如今这个旅帅,却是旅内的大小细碎事务都要cao心的,大数粮草器械物品都会由城东营集中供应,但有一些随时需用的物料食品,旅里也有一定的份额可以报上审批后自行去军市采买。

    赵禹被刘涌问愣了,想想有些道理,也皱眉道:“我去把伙头叫来问问!”言毕赶去了。

    刘涌也不挂心,便要去寻饭来吃。旅帅的待遇终究和之前的屯长不一样,已经有人给他送到了旅帐中去。

    刘涌看看,除了常规的酱菜粟米饭,竟然还有新鲜时蔬和鲜rou,这算得上是屯住在城旁的福利了,刘涌也没有更高要求,想着一直萦绕在脑袋中的钩法演化的事情,入座吃饭。

    赵禹却转了回来,入帐看到刘涌,一下子没有说话。

    刘涌抬起头来,嘴里塞着菜,咕哝一句:“什么事啊?”

    赵禹顿了顿,道:“老大……你是不是见个人?”

    刘涌皱眉头,还没答话,一人撩帐进了来,道:“我要见他还要他同意吗?”

    刘涌撇眼去看,入帐者一身锦绣,华美逼人,脸上三撇胡子垂落,皮肤却是吹弹可破,显是保养极好,手上还拿了一柄翟扇,飘飘摇摇,拉风而入。刘涌看着此人面相极熟,恍然一悟:孙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