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绝处逢生
看着那越渐精密的灵力，寒霖禹知道自己和周雨欣怕是走不出去了。 到了这个时候，寒霖禹似乎是忽然开朗一般，他顿时明白了，也许一个人的终结，就是这样的简单，只要强者挥一挥手，一切，就都随之消散。 生命脆弱，弱者的生命更是不堪…… 这一刻，寒霖禹反而放下了，当一个人真正面临死亡，才会懂得活着是为了什么，什么才是人生的真谛。 无论在哪个世界，强者永远可以随时决定弱者的命运，就是因为这样，他寒霖禹才不想沉沦，在得知自己废柴般体制时依然顽强拼搏，想要通过武生一道走向巅峰！ 弱者在强者的面前没有发言权，此刻，黑衣人就是强者，而自己，便是弱者。 有的人死轻于鸿毛，有的人死重于泰山。 这一刻寒霖禹也清楚了，回想起之前的一幕幕，他的双眼无比坚定起来。 寒霖禹缓缓回过头，看着被惊的小脸煞白的周雨欣，他紧了紧握着对方的手，似乎想要将自己手上仅存的一些温暖传递过去，将生的希望，也加在她的身上…… “雨欣，你快逃，我殿后……” 寒霖禹突然笑了，不是笑自己的不自量力，而是释然的笑。 上辈子没能死成，穿越到了这里，这次，就算是补上的吧，死就死吧，我寒霖禹怕过哪个？！ 一杆黑色的长枪凭空出现，这一刻，这杆枪哪有一点像是一杆普普通通的初级废柴灵武？！ 深黑的枪身泛着点点光晕，一股神奇的力量从寒霖禹的心中传出，通过手臂传入枪身，那股力量，很复杂很复杂，但是，却很强大！ “黑炭枪，你是我的灵武，虽然是初级灵武，但在我眼里，你不是初级灵武，而是超凡入圣的灵武，我能感受到，那一天天的训练在拉近着我们……” “好了，老兄，要走了，死在一个八重天的绝世强者手里也不算辱没了咱俩吧？哦不！咱们可是要挑战八重天的强者啊，不能说是死哈哈！是挑战！” “天给我这废柴之体，我寒霖禹根本无所谓！” “没有废柴的人，只有废柴的心！只要我永不放弃，勇往直前，终有那么一天，我寒霖禹的名声会传遍五湖四海，只要永远努力，终有一天，你会是全大陆最棒的灵武！” “兄弟，就让咱们来会会那八重天的强者吧！” 一股冲天的气势突然从寒霖禹和黑炭枪上破体而出，两股气势交相辉映，彼此相融，仿佛人就是枪，枪就是人，哦不，并不是这样的感觉，而是一种伴生的奇妙状态…… 他们俩，是兄弟，是战友，是伙伴…… 那股气势很纯净，没有丝毫的怯意，仿佛是决绝中带着对生的希望和那种与生俱来的自信。 就是这么复杂的气势，就是这么复杂的关系，却让两者相得益彰，实力一提再提！ 黑炭枪哪有半点初级灵武的“风范”？就怕是绝世神兵也不过如此了吧？伴随着寒霖禹的话语，整个枪身上的电蛇状纹路开始亮起金黄色的神光，璀璨夺目，仿佛是九天之上的诸神降世，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从其上传出。 寒霖禹似乎看到了这杆枪的真正面目，层层的细鳞密布其上，一只龙头在其枪柄末端，张开的血盆大口咬住了末端，栩栩如生，枪尖仿佛是巨龙的尾巴，整杆枪仿佛就是一头被封印了的神龙，张牙舞爪，欲要将一切抵挡在它面前的东西撕裂，戳穿…… 寒霖禹笑了，“老兄，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的枪，我寒霖禹的灵武怎么可能低？好了，一起战斗吧……” 紧握着枪身，感受着枪上传来的强横能量，寒霖禹闭上了双眼。 一时间，一切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炎炎夏日，他迈开马步站在巨石面前，也是这般闭着眼镜，但是精气神却汇聚到了一个点上，仿佛是一张满弦之弓，一柄即将拔出剑鞘的利剑，一头沉睡了无尽岁月的巨龙…… 下一刻，他睁开了双眼，睁开了的双眸竟然让那黑衣人有种心悸之感，那是一个难以形容的眼神，凌厉，专注，仿佛可以直刺人心…… “人生苦短，在这短短数十载的岁月中，我们能带给自己，带给国家，带给天下苍生的是什么？” “现在，是该做些我应该去做的事情了……我要对得起手中的这杆枪，对得起那些镇民，对得起父母，对得起师傅，对得起自己！” “哈哈……老天…此刻…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寒霖禹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但是我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 “喝啊！” 寒霖禹知道这一枪或许难伤对方之万一，但是，这一刻，这一击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结果可想而知，黑衣人冷笑一声，似乎是对他的行为报以不屑，右手隔空一竖，那一击就这么被抵挡了下来…… 虽然没有伤到他，但是其上传来的力量却让那黑衣人鲜见地皱了皱眉。 五重天的威力，这怎么可能？那小子甚至连第一重天“开天”都没破开，怎么可能一下子发出这堪比五重天的攻击？太不可思议了！ 是那杆枪？嗯，有可能，那杆枪看似是初级灵武黑炭枪，但其威势深不可测，莫非是传说中的入圣之后的境界——返璞？ 不可能的，这境界的灵武整个大陆就只出现过几把，屈指可数，而且大多是上古时期现世的，现在不可能出现的，桀桀，看来值得研究一下啊…… “哼，小子，说真的我还满欣赏你的，在面对我的威压下竟然还能突破自我，发出这样的攻击，不错，你真的很不错！”这几乎话黑衣人倒是发自肺腑之言，换作是自己，怕是还没那份勇气和决心，要不是这寒霖禹是仇人的儿子，自己还真有心去收他做徒弟。 不过转念一想寒霖禹是个闭天之相，便更坚定地断了这个念头…… “呼……呼……” 寒霖禹大口地喘着粗气，在从刚刚那击中回过神来之后，他突然发现自己身后还站着个人影。 是周雨欣，她还没走？ “你……”寒霖禹望着周雨欣，不知道说什么好。 “霖禹哥哥，我没了爹和娘，不能再没有你啊，我不走，我不走……”周雨欣说着，泪水又忍不住落了下来，但是小女孩儿很坚强地吸了吸鼻子，小手抹去了眼泪，坚定地看着寒霖禹。 “哎……”寒霖禹知道说什么也是没用的，自己已经害死了师傅师母，现在怕是又要拖累雨欣了…… “好了，两个小家伙，游戏是时候结束了……对了，记住我的名字吧，荆长空，到了那个世界可要清清楚楚地告诉寒明那家伙哦哈哈……还有带句话给他……他自爆得还真不值……桀桀桀桀……” 黑衣人邪笑着说道，双眸中满是报复后的快意。 “你……” 寒霖禹听到自己父亲竟然是自爆而亡，联想到之前在府中看到的大坑和破碎的衣服碎片，寒霖禹已经信了七八分了，此刻他又悲又气，只说了个你后便说不下去了。 “哈哈哈哈……愤怒啊……悲伤啊……绝望啊……寒明啊寒明，我要你世世代代都备受煎熬！” 荆长空状若疯癫，仰天长啸…… 突然，他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似乎像是在静静聆听着什么，接着，他脸色变得很差，不甘地看了寒霖禹一眼，一个瞬步消失在了半空之中。 就在寒霖禹和周雨欣两人不解之时，四个蓝衣仙女从天而降，看得他们不禁又是一呆……自己不是在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