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攻守
迅疾的电流每一次闪跃都牵动着在场者的心弦，毕竟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见到雷电竟然还能附加在rou体之上的。 最扣人心弦、震撼心神的却不是这刺目的闪电，而是那“嗞嗞——”的尖锐电鸣，仿佛重金属相互碰撞摩擦发出的那种高分贝音调，让人觉得自己的耳膜都快被震破了。 反观此刻的楚莫离，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怪异地颤抖起来，一对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惊恐地看着那附在寒霖禹双臂上丝丝流转的电流。 “雷电是世间最阳刚的力量，而魔，却是阴暗的……”寒霖禹嘴角微微上扬，自己的雷电之力正好能够克制对方的魔气！ “放屁……区区一点点雷电是抑制不了我的！桀桀……”楚莫离勉强稳定住颤抖的身子，缓缓抬起头，血色的双眸死死紧盯着寒霖禹。 接着，强烈的魔气一下子从楚莫离体内外放出来，竟然将寒霖禹释放双臂后发出的威压给挡了回来！ 下一刻，楚莫离忍不住先下手了，瞬间朝寒霖禹冲了过去，手上的双拳振发出浓重的邪恶气息。 轰——轰—— 寒霖禹就这么一拳一拳将楚莫离疯狂的攻击给挡了下来，但是一反常态的，他没有反击，只是一味地防御着。 “寒霖禹这家伙怎么了？对方已经无法保持镇定了！一些明显可以反击的好机会竟然就这么白白浪费了，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叶枫飞是惟一一个没有被台上两人散发的威压震慑住的人，不管是他的灵武还是他那五重天巅峰的修为都让他在这种程度的压力下游刃有余，此时的他正一脸不解地注视着台上的对战，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擂台上的寒霖禹正在经历一个招式上的蜕变！ 在一下一下的防御中，寒霖禹的思绪却回到了曾经，那段拜师于周航的日子…… “霖禹，差不多到了……休息一下吧……” 夕阳西下，昏黄的颜色仿佛是夜的前奏，催促着人们的回归，召唤着明月的升起。 一个少年正扎着马步，身上布满了一层的盐晶，那些都是汗水蒸发形成的，少年闭着眼睛，苦苦支撑着，这时，一只大手拍上了他的肩膀。 那句话仿佛是世外仙音，预示着他一天修行的结束。 “嗯，周叔……”寒霖禹艰难地移动着已经僵直的双腿，勉强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回头看向来人，轻声说道。 “呵呵，干得不错，今天就这样吧，回去吃饭了，你周姨都催促我老半天了，要是再不让你结束吃饭，晚上我可要遭罪喽……当然，还有那小丫头……”周航大笑着说道，往后的日子里，寒霖禹每当回想起这个笑容，想到等待自己吃饭的周姨和周雨欣，总是觉得心口暖暖的。 或许，这就是家带给人的一种最最真实的温暖吧…… 周府不算特别大，至少没寒府那么夸张，但是也有一个小湖，饭后，寒霖禹总会和周航来这里走走，说说一天的心得，周航也会指点一下寒霖禹，纠正他的一些错误，让他在明天的修炼中有个前进的目标和方向。 此刻的湖边，月光在湖面上倒映出美丽的轮廓，随着水波而浮动，周航走在前面，寒霖禹跟在后面，突然，周航问了这么一句： “霖禹，你知道为什么盖世拳法没有什么固定的招式么……” “啊？哦……那是因为战场瞬息万变，固定的招式反而会束缚了自己……”寒霖禹锻炼了一天，浑身酸累，正呆呆地不知道想着什么，陡然听到周航发问，浑身一阵，赶紧回道。 “呵呵，你知道这点不容易了……”周航看着寒霖禹那似闭非闭的眼睛，笑了笑道，“其实，拳法都有两招固定的招式……” “嗯……”寒霖禹有些迷糊，隐隐听到周航在说什么，开口随便应了声。 “每一套拳法离不开两个字，攻和守，每一招每一式，非守即攻，而这两种……说是状态吧……是每一套拳法的精义所在。” “防御敌人每一拳，每一脚！攻击敌人所有能攻击的空隙，是拳法的精义……一切的招式只是为了更好地防御或是进攻……呃……这小子……睡着了啊……” 周航说到这，回头一瞧，突然发现寒霖禹早已经彻底闭合上了双眼，呼吸变得均匀悠长起来，摇头一笑，抱起了寒霖禹，往回走去…… ※※※※※※※※※※※※※※※※ 其实那一天寒霖禹并没有完全睡熟，迷迷糊糊之间把这段话都给记在了脑海深处，现在，随着楚莫离的一下下的击打，自己一次次的防御，寒霖禹意识深处的那段回忆浮上脑海…… “是啊，其实说到底，一切的招式都能化为攻和守……难怪盖世拳法并不需要招式，只需要磨练身体素质，了解身体的每一处和每一处发力的方式……” 战场之上，对敌，或许只要一招，防御，或许只需一个动作，只有了解己身，才能最快最好的作出反映姿势，来抵挡对方的攻击；也只有了解身体每一处的发力方式，才能最快地将全身力量汇聚于一点，在发现敌人哪怕很细微的一处破绽后，一瞬间爆发出去！ 就在抵挡楚莫离击向面门的一拳后，寒霖禹双眸爆发出炫目的神采！ 就是现在！寒霖禹第一次发现，对方竟然浑身上下满是破绽！要是在战场上，这几下子早就能要了他的命！ 一个简单的前倾滑步，寒霖禹的右手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瞬间从下之上击出，仿佛之前用过的那招绝杀！ “哼！又是这一招么？小子，第一次你就没打到我，这一次你想打到？”楚莫离低头一看，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但是下一秒，他的双眼一下子瞪大了。 一只拳头就这么玄之又玄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明明计算好了距离，后仰完全能够躲过这一击的啊？！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随着一声闷响，楚莫离整个人瞬间被砸飞了出去，掉在了擂台外面，台下所有人只感觉浑身一轻，原本压在身上重若千斤的威压仿佛一下子就烟消云散。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掉出去的楚莫离状若疯狂，朝寒霖禹嘶吼道。 “没有为什么，只因为……这一次……我比你快……”寒霖禹俯视着败落的楚莫离，冷声道，“我要谢谢你，没有你我也领悟不到盖世拳法的真谛，现在，你可以滚蛋了……” “可恶……”楚莫离双眼通红，下一刻，浓烈的魔气从他身体里喷涌而出，这一次他终于动用了灵气和灵武，七重天巅峰强者无匹的威势瞬间让所有人一阵窒息，就连寒霖禹也生出一种无可匹敌的压迫感。 这，就是七重天巅峰强者的威压！仿佛整座高山压在身上一般，让人透不过气来…… “臭小子！去死吧！”楚莫离恼羞成怒，大吼着一挥手，成片的黑云黑雾朝寒霖禹席卷而来！ “真的可以么？在这里……他们就快来了哦……再不走怕是要留在这里吃夜宵了……”寒霖禹没有丝毫的慌张，反而一脸淡定，嘲讽道。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寒霖禹死定了的时候，楚莫离却警惕地四下看了看，挣扎了半天，最后却是停下了对寒霖禹的进攻，仅仅指着寒霖禹鼻子大骂，“该死，来了么……算你小子运气好！下一次见面老子定要活吞了你！” 接着，他头上竟然飘出了一片黑雾，旋即缓缓消散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