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仙乐与魔音
“诺兰祭坛？原来这里是座祭坛，可是我们是怎么进来的呢……”苏汐词疑惑道。 “嗯……”寒霖禹四下看了看，“这里天是红的，地是红的，一切仿佛都是以红色为主调。” 说到这，寒霖禹摇头对苏汐词道，“先不管这些，我们把这石板上的碎石块搬开，看看下面有没有什么介绍之类的。” 寒霖禹和苏汐词一同搬起了石板上的碎石块，但是往下看去，却是一大片空白和模糊，唯一能够看清的只有两个字，“帝界……” “帝界？莫非是另外一个世界？我们在帝界？！”寒霖禹眉头紧皱，没想到自己穿越到了殇龙大陆，一下子又貌似进了什么帝界。 “帝界……”苏汐词侧头想了想，突然一拍手道，“我前面就在想这个词怎么有些熟悉，原来是我爹以前跟我说过。” “哦？你知道？”寒霖禹有些诧异，一边扯了扯浑身包裹着的绷带，露出了里面煞白的肌肤，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实在是有些热，有种身处火焰山的感觉。 “嗯，殇龙大陆上九重天数封印你知道吧？” “当然，每个人生来体内就有九重封印，每破开一重天就能得到一种技能，并能储蓄和激发出更为雄厚的灵力……”寒霖禹如数家珍般说道，这些基本的知识早已深入大陆每个人的心里，就像是吃饭怎么使筷子般刻骨铭心。 “是啊，那么传说中的十重天，你知道么？”苏汐词语出惊人，说得寒霖禹一愣。 “十重天？不是只有九重天么？” “当然不是！”苏汐词有些憧憬地说道，“传说九重天的极致能够做到九九而归一，羽化而成圣……” “莫非这和我们现在身处的帝界有什么关联？”寒霖禹似乎琢磨出了一些东西。 “嗯，传闻十重天后，能够羽化，长出绚丽的翅膀，然后一路往上飞腾，直到到达传说中的帝界……” “竟然是这样……”寒霖禹有些难以置信地四下看了看，“里这……就是十重天圣者羽化的终点么？” “想必是这样的……没想到我们有生之年还能来这么个圣地看上一看……”苏汐词唏嘘道。 “哼，哪怕这次不能来，我也能自己修炼到十重天……”寒霖禹有些不服气道，毕竟他还是二十之龄，年轻气盛一些也是无可厚非，他对于实力的追求和自信，怕是大陆鲜有人能够达到。 身上的担子有多重，心，就有多高，也许有时候不是他想要让心变高，而是必须变高…… 苏汐词抿嘴一笑。 “你笑什么……”寒霖禹不解道。 “别误会，不是嘲笑你啦，只是发现自己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你，以前的你完全不是这样的。”苏汐词道。 “在别人面前，和在你面前，自然会不同……”寒霖禹注视着苏汐词说道。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最后苏汐词先开了口，“好啦，我们去那边看看吧，不知道这诺兰祭坛是怎样一副光景……” “嗯……”寒霖禹点了点头，不由分说，拉着苏汐词的小手和她并肩走向了那座宏伟的血色建筑。 白玉般的台阶不知为何，其中的一部分仿佛被人涂上了血红色的漆，一格白，一格红，这样红白相间的台阶给人一种神秘而又危险的感觉，再看台阶正中间刻着一只巨鸟，古怪的是，这鸟没有翅膀，朝天悲鸣。 两旁显眼的只有两根巨大的石柱，一根为红色，一根则为白色，就如这台阶一般。 白色的石柱上刻画着一群仙女，抱着琵琶琴，追赶着炙热的太阳。 红色的石柱上刻画着一群着装奇异的女子，看其口中露于外面的尖牙，便知道应该是魔女，而着柱子上刻画的是一群魔女挥舞着修长的镰刀，围绕着一轮明月，但是月亮没有发光的感觉，有的只是空洞与邪异，说是邪月也毫不为过。 “真是奇怪的地方。”苏汐词说道，这一小段路上她也很快适应了和寒霖禹这么个牵手的小动作，她能够很清晰地感应到寒霖禹的温度和力度，这让她有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和温馨感，她不想放开，就这么，任他牵着…… “嗯，这个地方给我最直接最明显的感触，就是圣与邪，仿佛这里成为了这两个极端相交汇的一个场所。”寒霖禹看了眼脚下，他们再往前一步就踏上了那个诡异的台阶，但是就是这么一小步，他不知该迈还是不迈。 “汐词……”寒霖禹事先肯定是要问过苏汐词的，她如果想进去，那么就进去，她若是不想，寒霖禹便转身就走，丝毫不会眷恋。 “进去吧，你没感觉到么……”苏汐词抬头看向寒霖禹。 第三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儿，寒霖禹望着她柳叶般的细眉，星尘般摧残的眼眸，玉般的琼鼻，饱满圆润的唇，他知道，自己陷进去了，早已拔不出来，每一次对视，都让他的心魂随之跳动。 “嗯……”寒霖禹点了点头，他知道苏汐词和自己一样，感应到了祭坛深处的呼唤，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直觉告诉他们，应该进去探一探究竟，不然以后怕是会寝食难安，心中一直挂着今天的事情。 “进去吧。”寒霖禹感觉到苏汐词被自己抓住的小手紧了紧，他便也紧了紧，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你站后面一些，我先踏上去看看，如果有危险，答应我，别管我，一定要逃脱……” “傻瓜……”苏汐词伸出芊芊玉手，抚上了寒霖禹的脸颊，“干嘛什么事情都为我着想。” 寒霖禹细细品位着脸上的那份温暖，伸手抓住了苏汐词的手，道，“没有为什么，就像我爱上你，一个眼神，足以让我付出这一切，只是……” 说到这里，寒霖禹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和挣扎…… 他的肩上还压着父母亲人的仇恨，他放不下，怎么可能放下，许久，这份踌躇变成了坚定，“我，现在还不能死，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不，我和你一起走……”寒霖禹第一次在苏汐词的脸上看到如此坚定的表情，他突然感觉枯死的心第一次被一种神秘的力量塞得满满的，接着，缓缓延伸向四肢百骸，他简直想要舒服地呻吟出来，这种感觉从未有过，他忽然明白，这种感觉，叫做幸福。 “好，好，好……”寒霖禹缓缓连说了三个好，紧紧攥着苏汐词的小手，两人相视一笑，一同踏上了一级台阶，白色的台阶。 就在这瞬间，异象发生了，天边传来了阵阵美妙的仙乐，仿佛是众佛的禅语、百鸟的齐鸣、仙女的祈祷，如梦，如雾，飘然欲仙，淡雅寂静，时而欢快，时而轻缓，让听者如沐春风，有种说不出的舒服和发自内心的喜悦。 两人忍不住向前又再迈了一步，顿时，一切似锦的繁华，美妙的仙乐顿时支离破碎，有的，是无尽的魔音，狂乱暴躁，充斥地罪恶、杀戮、贪欲、迷惘，在这死神的魔音下，似乎有着一种蛊惑人心的东西，寒霖禹和苏汐词的双眸瞬间灰暗了下来……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瞬间静止了下来，渐渐，变成了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