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 愤怒

    时间：晚上9点20分；地点：风顺公司；人物：方彻，龚风源，警察。

    “那么请你抱头蹲在地上，否则我们有权利对你进行射击！”方彻身后，一个警察的声音再次传来。

    方彻依旧站在那里，默默的看着那个箱子。“对我进行射击？公安厅的人持枪射击还需要废话么？”

    瞬间，整个会客厅站满了全副武装的武警，一个个瞄准了方彻；现场的情况让他们如临大敌！

    很快，就有一个手臂上有着臂章的中年男子带着*来到了这群人之间，“请你配合我们，否则我们会开枪，我们也不想让你受伤或者死亡。”

    方彻无声的笑了笑，“龚风源是一个大毒枭，是戈谭市地下黑帮党的第三老大！难道你们都不知道么？”

    那个中年警官背负双手，“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我们会在后面进行调查，取得证据！但你现在属于犯罪！你知道么？乱闯别人公司大楼，进行人身伤害！还有，不能随便对人进行诽谤！龚风源只是一个小食品公司的老板。”

    “但是他们还有枪，难道这点也需要以后取证么？也需要以后调查么？”方彻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沙哑和低沉。

    “是么？”那名警官转身看着在地上挣扎的数十人，“你们持枪在这个公司的大楼聚众闹事？”

    那些在地上挣扎中的一个人闻言赶紧抬起头，“警察先生，我们是来找龚风源麻烦的！现在我们麻烦没找成，我们认栽。”

    方彻闻言身体一震，随即低声笑了起来。“好一出戏...戈谭市竟然堕落到这种程度了么？”

    “先生，你现在已经被包围，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警察。”警官提高了音量，对着方彻喊道。

    方彻仰起头，深深的吸了口气。“一群败类！”说完，最后一拳狠狠的砸在那个箱子上，清晰听闻龚风源的惨叫声传出！

    那个警官脸色一变！“射击！”

    整个会客厅内所有的武警在第一时间立即朝方彻射击起来！方彻只感觉整个后背一片麻木，同时大腿也有些麻木起来！方彻狠狠的再一次打在那箱子上，然后全然不惧那些子弹，低下头。“龚风源，你给我听着，这一次算你走运！如果你还继续做这些勾当，那么我会在第一时间拧下你的头，让你打电话的机会都没有！”

    说完之后，方彻仰天咆哮一声！从西边的那扇窗子冲了出去！

    “下面小组注意，罪犯从九楼跳下，西面，速度围剿！罪犯穿黑色紧身衣，戴帽子，戴墨镜。”那个警官见状立即拿起手中的传呼机喊道。“你们速度下楼，一定要将这个家伙捉到！”

    很快，会客厅内所有的武警全部消散一空，唯独留下那个警官；他左右看着，然后踢了踢身边的一个倒下的人。“你们也走吧。”说完径直来到西面角落里那个箱子前，“龚老弟，你在里面还好吧。”

    “咯吱”一声，箱子的门被打开，龚风源一脸血污。“妈的，那个王八羔子，以后别让老子碰见他！”说完，伸手捂着脸，慢慢钻了出来。

    警官笑了笑，“我看还是你以后得小心点，这个家伙有些离谱，我们这边将近二十名武警同时射击，他竟然一点事也没有！”

    “武元，你少说两句行不？这次多亏你了，要不是你来...”龚风源有些后怕的看了看箱子上的痕迹，“我这条命估计就留在这里了。”

    武元点点头，“你欠我一个人情，哦对了；我还是觉得这次事件后，你们那批货暂时别动，目前情况不明，需要小心谨慎。”

    “行行...我跟大哥二哥商量一下，太邪门了这...”

    方彻从九楼跳下后直接一脚踏在了风顺大楼的墙壁上，单手一抓，狠狠的的抓入了墙壁之内！身子慢慢的从九楼俯冲下来，但是楼下很快就响起了枪声，方彻左避右闪，躲开子弹后微微弓腰站在了丰顺大楼的西面。

    “别动！”四周出现了多名持枪武警。

    方彻嘴角一扬，直接冲了过去！

    “砰砰砰”的枪声响起，但是没有一枪能够阻挡住方彻；那些楼下埋伏的武警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方彻的背影，仿佛不敢相信。

    方彻脱离了武警的攻击圈以及监视范围后，进入了一条较为暗淡，很少有人经过的巷子；他摘掉帽子，摘下墨镜，都收进了衣服里面；同时将衣服脱下，右手抓着披在了肩上，然后从巷子的另一侧走了出来。

    看着大街上所有的人都看着风顺大楼的方向，甚至还有不少人正在赶往那边，似乎想看热闹。

    “如果等有一天，你们的生命被这个城市漠视的时候，你们还会不会有这种心情？”方彻一边走一边转身看着人群，慢慢的来到了胡圣鲁大学的附近。他再次回头看了看身后，整个市中心的市民们都沸腾了，这个晚上的枪声，注定让戈谭市不再平静！

    回平民路的公交来了，方彻刚要踏上去，他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程紫依？”方彻莫名一笑，停止了现在就回家的想法。

    程紫依也正在张望着丰顺大楼的情况，方彻轻轻来到她身旁。“嗨...”

    程紫依甩过头，看到一张有些狼狈的脸，“你是？”

    方彻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但随即再次笑道，“忘记我了？我是方彻。”

    “哦，方彻...是你啊！”程紫依一笑，“你怎么在这里？你这么晚了还没回家么？”

    方彻左右看了看，有一些警察和武警已经在地毯式的搜寻了。“我刚刚到做事，你也知道，我是平民路的人；我如果不做事，我就会饿死，而我的工作现在还没有通知我去上班，我只能找一些辛苦些的活，先做着。”

    程紫依上下打量了一下方彻，“是哦，一定很辛苦吧？看你这一身那么脏。”程紫依说完，眉头微微皱了皱。

    这一切怎么能逃过方彻的眼神，“是啊，太脏了，其实不应该和你打招呼的。”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程紫依微微一怔，“方彻，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

    “你只是豪门的大小姐，我不过是平民路的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毕业生。”方彻头也不回。“有钱人家的小姐，高攀不起！不过，这一切马上就会改写...”

    程紫依有些委屈了，她苦恼的看着方彻的背影；程紫依其实从来没有觉得平民路的人卑贱或者可以任意羞辱，每个人都有尊严，虽然她对平民路的人没多少好感。

    “紫依。”就在程紫依为方彻的反应而郁闷时，她的身后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声音；程紫依一听到这个声音，脸上即刻露出了笑容，转过身看着一个帅气的青年。“辰林。”

    辰林走过来看着一身白衣裙的程紫依，“你果然在这里呢，怎么？刚和老师们研究完么？”

    程紫依点点头，“恩，刚刚出来，就听到那边有枪声，于是就停下来看了看。”

    辰林一笑，“紫依，好啦，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回去吧；我爸爸一直在等你呢，参加我们新酒店的周年庆。”

    方彻从一旁走出来，看着跟辰林为程紫依打开车门，“豪华跑车，看起来真帅气！换做我是女孩子，我也会喜欢。”自嘲的笑了笑，方彻看到不远处公交车正缓缓的开过来。

    再次经过环城河，方彻看着那漆黑的河水，“等着我，我会让你重现当年的风采！”

    时间：晚上10点30分；地点：平民路方彻家中。

    “碰”的一声关上门，方彻打开灯，扔掉衣服后慢慢坐在了地上；他脱下身上的背心，颤抖着手慢慢的抚摸着后背。在灯光下，背后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弹头的印记。

    “还是太大意了...虐体并不是无敌的，而风子洛师父留下的古文书中也记载了，不能呼风唤雨，只能以一敌百；或许，他也没想到21世纪会有这些他们从未想象过的武器！”方彻低下头，摊开双手；右臂上有一个很明显的疤痕，虽然没有伤到皮肤里面，但却留下了一个短时间内无法消除的疤痕。

    “纵横不能用，除非是万不得已...那到底在什么情况下才是万不得已呢？还有那虐字诀三层，我还是无法想通到底如何才能用出来...”方彻叹口气，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厨房倒了一杯白开水。

    “看来今晚不用洗澡了，睡觉也不知道能不能睡...”方彻拿着杯子，走到二楼卧室里拿出了手机，然后上了楼顶；看着依然耸立的探月银座和森铭大楼，方彻目光闪动，慢慢的喝了口水。

    玩弄着手机，方彻的手指在按到一个地方的时候突然停住了，他看到了一段录音。

    “小彻，你爷爷你没看见过，但是呢，你爷爷有一段录音是说给他未来的孙子听的。”方彻的奶奶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一盒磁带，然后放在录音机里。

    “阿梅，我还在北方打仗，听说方瞳结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能够抱孙子啊，我很快就会回来了。”

    “阿梅，今天我们被出卖了，我的战友只剩下了十个人，我们被包围了，恐怕是出不去了；阿梅，我想说一段话给我未来的孙子听。”

    “我也不知道你爸爸会给你取一个什么名字，我的小宝宝，但是爷爷想告诉你，爷爷给你取了个名字，叫方彻！你知道吗？方彻，为什么爷爷无法回来看你？因为爷爷要保护一些人，一些值得爷爷去保护的人！就算是回不来了，爷爷也不会后悔，因为这是爷爷的骄傲！爷爷想跟你说的，方彻，做一个彻彻底底人！做什么都要彻底，要彻底保护你要保护的人，要彻底保护需要你保护的人！”

    录音到这里就停了，方彻静静的看着手机，双眼已经湿润；这一段录音在他奶奶去世后，他就用手机录了下来。

    “爷爷，你难道就知道爸爸会给你生一个孙子吗？既然你知道是孙子，你为什么那么无情，不肯回来看一看你的孙子！”

    “你保护的都是什么人？奶奶不值得你保护吗？你抛开爸爸和奶奶，走到北方去打仗，也让我还刚刚能够牵着奶奶的手散步的时候就失去了爸爸mama！奶奶失去了儿子，而我失去了爸爸。爷爷你难道不知道我们这些年在平民路是怎么过来的？戈谭市的制度全部腐朽，所有的当年去打仗的军人全部取消了戈谭市的户籍！”方彻痛哭失声。

    “爷爷，你保护的都是些什么人！都是些什么样的人？你九泉之下能不能够看到！”

    紧紧的握着手机，方彻全身都颤抖起来！

    “我也想保护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