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是他
第五章是他 “来,小先生,我们再喝。”和白夏拼酒的汉子已经喝的微醉,所以没有注意到四周突然的安静,所以这句话在安静的场中也就尤为响亮。 “张二牛,你还敢喝,没听到我说不许喝吗?” 有人推推张二牛,张二牛这才回过头,见着发怒的张婶以及安静的瞧着自己的男人们,这才意识到刚刚那句话是对自己说的,不听使唤的舌头艰难的哆嗦道:“为...为啥...不许俺...俺喝。” 张婶冷笑一声,骂道:“你们一帮子大老爷们灌他一人,丢不丢人?再喝,再喝我让琼子收拾你。” 听到自家媳妇的名字,张二牛身子一哆嗦,酒吓醒了大半,红的似猴屁股的脸上一阵尴尬:“别,别啊,好嫂子,您就饶了我吧,我不喝了。” 张婶转头看着周围的人,半晌才道:“那你们还喝吗?” 被他扫到的汉子纷纷低头,听着张婶发话,偷偷松了口气,连忙摇头道:“不喝了。” 张婶这时才笑道:“其实呢,大家高兴,喝点酒也没事,但你们一帮大老爷们合伙欺负一小辈,多丢人哪,大伙都散了吧。” 本来就被张婶削的满脸尴尬的汉子们,此时听到这话,哪里还有多嘴的理?顿时作鸟兽散了。 张婶看着摇摇晃晃的白夏,抹去他脸上的酒渍,埋怨道:“你这娃子平时挺聪明的,今天怎么就变笨了?” 白夏嘿嘿一笑,努力站直身子,让她好帮自己整理衣服。 张婶忽然眉头一皱,停下手来,怒声道:“你叔呢?我不是让他挡酒的吗?” 白夏愣了片刻,支支吾吾道:“他...他....” “他是不是跑了?告诉婶,婶替你撑腰!”张婶“啪”的一拍桌子,怒道:“这个挨千刀的,敢丢下你独自逃跑,看我怎么收拾他。” “不是,叔他...”白夏尴尬的咳嗽一声,指了指桌子解释道:“他在下面。” .... .... 祭礼已经结束,人们渐渐散去,只留下遍地狼藉和善后的人。 今天也不知道抬回去多少人,最惨的莫过于陈叔,张婶是即心疼又生气,醉如烂泥的陈叔还不知道他醒来后等待他的是什么。 白夏被人扶着踉踉跄跄的回到了自己的小屋,一路还不断耍酒疯说胡话,如今躺倒床上却是老实的很,安安静静的睡着觉。 送他回来的人在确定他没事之后,终于放心的离开,只留下小狐狸独自趴在床前看着他。 就这样安静了好一会儿后,白夏哼哼着做起来,脑袋不安份的四处乱转,迷离的双眼也到处张望,像是在找寻什么。 小狐狸见着他还是一副不清醒的模样,立刻爬起身来,警惕不安的望着他,准备随时出去叫人。 好在白夏并没有进一步做出怪异的举动,就这样安静的坐在床上。片刻后,他好似确认了什么,从床上一跃而下。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将小狐狸吓的一惊,小狐狸很干脆的转身,准备叫人。 白夏好似知道小狐狸要做什么,连忙阻止道:“别,别,我没醉,之前是装的。” 小狐狸回头疑惑的望着他,白夏嘿嘿一笑,也不再解释,转身舀了盆冷水擦了把脸。冰冷的水淋在脸上,白夏有些模糊的意识稍稍清醒了些,回身坐到桌子边,他给自己到了碗水。 小狐狸见着他此时干净利索的行动,哪里有半点醉酒的模样?禁不住好奇的跳上桌子仔细打量着他。 白夏被它看的很不好意思,咳嗽了声故作平静的道:“你也看到了,那么多人灌我,虽说我有点酒量,可双拳难敌四手,猛虎架不住群狼,所以....所以我选择了避其锋芒,保存实力!” 小狐狸不理会他的解释,仍是睁大眼静静打量着他,看的白夏心里直发毛,就在他将要恼羞成怒的时候,小狐狸低下头,伸出爪子推了推碗,然后重新抬起头冲着他好奇的叫唤了两声。 白夏和小狐狸一起生活了很长时间,自然了解它的意思,jian笑两声问道:“你没注意到我身上的衣服是湿的吗?” 小狐狸两眼迷茫的摇摇头。 白夏手撑着脑袋,夸张的一声长叹:“其实呢,很简单!你看我喝酒喝的很豪迈,真正喝进肚子里的却是很少的,多数都顺着衣服洒地上了。” 小狐狸恍然大悟,撇着嘴对着白夏一通乱叫。 白夏大体能知道它的意思,无非就是骂自己无赖,动歪心思欺负善良淳朴的村民是为小人行径芸芸,对此白夏表示自己很委屈,明明是他们合起火来要灌自己,难道还不许我反抗?难道真要我像陈叔一样趴到桌底下去?况且晚上还有要事。 白夏很不忿的表示自己的想法,不甘示弱的小狐狸又是一阵吱吱叫唤夹着形体语言,于是一人一兽就这样在隔着碗水的桌子上展开激烈的争辩。 .... .... 又是一个沉静的夜,沉静的小寨中零星飘着一两点灯火,只是沉静终归只是表象。 寨口紧闭的木门无声的开启一条窄窄的空隙,在闪出两道身影后又无声的关闭。 出了寨子的身影仿若青烟般疾奔,片刻后已没入北方的大皇山,借着微弱的星光,依稀能看见有一白色。 土岩峰是大皇山无数山峰中的普通一座,或许之前并不出名,但至从三年前山上聚了一帮山贼,土岩峰就有了名气,大皇山周边的人无人不知峰上的山贼狠辣霸道。 土岩峰峰前的山道上,三名当值的山贼正惫懒的围着火堆扯着闲话,全然没有半点防备。平时周边的那些山野村民见着自己这些人都是有多远跑多远,谁会闲命长找他们麻烦? 一名山贼晃荡着身体站了起来,对着同伴做了个动作后吹着口哨晃进道边树丛了,片刻后响起悉悉索索的解扣声,只是没等到下一步的进行,那名山贼已经提着裤子慌慌张张的跑出树丛,没等好奇的同伴发问,他回头对着树丛那处咆哮起来:“谁!谁他妈的在那,给老子滚出来!” 另外两名山贼早在他喊出第一个字的时候就提着钢刀迅速围了过来,满脸戒备的看着幽暗的树丛,看来真有不怕死的。
“真不好意思,不知道你会...额...到这边来”这句话很突兀的响起,接着一阵响动,林中走出一黑衣人来 任谁嘘嘘被打断,估计都不会有好脸色,尤其是在同伴面前出了这么大的丑,想到用不了一天的时间,自己就将成为整个贼窝里的笑料,那名山贼就这样提着裤子破口大骂:“王八蛋,这么晚你不在家里抱着娘们睡觉,跑这来找死,老子这就把你剁了喂狼!”说着接过身边同伴递过的一把钢刀,恼怒的踱了过去。 另外两人并未阻拦,也并未考虑这人是谁,他们自信,在这大皇山无人敢招惹他们,除了一人,而这人明显与那人描述不符,所以他们并不在意,笑嘻嘻的杵在一旁观看。 这时,幽暗的树丛里又是一阵响动,两点绿光闪过,从里面走出一只白色的狐狸,狐狸瞥了眼持着钢刀的山贼,而后直径走到黑衣人身前。 那山贼先是一惊,但发现只是一只狐狸后,啐了口吐沫骂道:“什么时候狐狸也不怕人了?敢出来我连你一起宰了。” 然而不等他挥刀,他的身后就已响起急促的喝止声:“麻子,不可!” 那名叫麻子的山贼疑惑的回过头,想问为何不可,只是最终却是没有开口,因为他见到两张惊恐不安的脸。 麻子的脑子很是灵活,新人中属他在贼窝里吃的最开,靠的就是他的脑子,所以瞬间他就想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飞快的退到同伴的身边警惕的打量那着一人一狐。 麻子从入伙至今,从未见过自己人露出这样的神情,以往都是他们打劫别人,难道这次要被被人劫了? 其中一人深吸了口气,对着那人抱拳恭敬一礼,颤声说道:“大人恕罪,麻子落草不久,不识得大人,肯请大人大量。” 麻子不愧是麻子,听见此话,毫不犹豫扔下钢刀,躬身道:“小人无知,还望大人恕罪。” 黑衣人对着低头行礼的三人摆手道:“没事,是我唐突了,还望通禀,白夏前来拜会。” 先前那人立即恭声道:“那请大人稍等片刻,我立刻前去通报。” 白夏点头示意他自己在此等待答复。 盏茶功夫,传话之人就已返回,对着白夏抱拳说道:“当家的在寨里恭候。” 白夏点头道谢,带着小狐狸上山而去。 直到白夏消失在远处,那人憋着的口气才松开,摸摸脸上,竟然全是汗水。 麻子凑上身子,悄声问道:“齐哥,刚刚那人什么来头?” 齐哥望着远处,满脸复杂,半响后才沉声道:“那人,不好惹。” 麻子满头雾水,对于齐哥的回答并不理解,只是他没有接着再问。 齐哥看着沉默站在自己身边的麻子,说道:“当家的带着我们在土岩峰落草四年多,向来不怕任何人,唯一服软的一次,就是因为他。” “是他!”想起众山贼之间暗自流传的一条规定,麻子不禁觉得脖子四周寒气潺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