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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为了爱情

    查甜甜进了院门,朵儿迎上前去,把孩子接过来抱在怀里,仔细端详,从额头眉毛眼角,还有鼻子下巴,简直活脱脱一个邢二的缩小版,就是一个小邢二嘛。

    刘姻脂看也不看查甜甜一眼,催促邢二快上车去登记:“看那洋婆子干啥还是先去办那正事要紧。等领了证回来,长长的明天,大大的后天,有的是功夫跟她叙说旧情。我也不小气,放你三天假,任凭你俩打滚撒欢,保管你俩玩个够,这总行了吧。”

    邢二长出一口气,从查甜甜身边擦过,抬脚上车,打火挂档,慢慢向门口驰去,刚要出大门口,刘翠花从远处奔过来,伸开双臂拦住汽车大喊:“不能去登记,邢家不认这门亲戚。”

    刘姻脂从车里出来忙问:“大嫂,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翠花冲她肚子看一眼,有些嘲讽的反问:“你说什么意思糊弄老邢家沒明白人是不是邢家人再痴呆,也不能给王家拉扯人口”

    刘姻脂被人揭出老底,瞒天过海已不可能,当下脑羞成怒,气急败坏,上前要撕扯刘翠花。怪她多嘴多舌,坏了自己的好事。

    刘翠花心中有底,昨晚接了朵儿电话,今早就是来唱红脸关公的,哪里会怕刘姻脂当时便接驾相迎,二人要大战三百回合。

    邢二迭忙把两人隔开,大声劝道:“你妯娌俩吵的哪门子架有亊也是家务事,在外头闹的沸沸扬扬,实在不象话。有问题到我办公室去谈。还有查甜甜,你给我老实交待,几年前为何携款潜逃这孩子的来历出身也要说个明白,否则,别怪我邢二翻脸无情。”这话一半是说给查甜甜的,另一半似乎是说给刘姻脂听的。

    刘翠花会意,拉着刘姻脂,两人先回到邢二办公室。查甜甜随在二人身后,朵儿抱着孩子,边走边示意邢二看那孩子脸厐长相。邢二则握住孩子那胖乎乎的小手不松开。

    邢二看看众人,七婶和牛大爹怕出事,赶过来劝架。还是七婶机灵,她也是两家的媒人,查甜甜归来,还带个孩子,她估计亲事可能发生变化,刘姻脂有孕在身,她早就看出来了。并且她还看出来刘姻脂孕期在四个月以上。这孩子肯定不是邢二的种。邢二醒过来才一月左右,刘姻脂怀孕那时,邢二还在梦中哩,况且他那时的小命朝不保夕,刘姻脂那时还沒离婚,不可能和邢二亲近,沒那个机会。

    对这件事,七婶曾提醒过邢大:“刘姻脂可是二婚,对她的身体状况你可了解我看她身子沉了不少。”

    邢大是个粗人,压根沒弄明白七婶话中有话,他呵呵笑着说:“对她我还能不了解从小看她长大的,不会有错,身子沉说明她健壮,庄稼人过日子,要的就是个好身体。”

    七婶想:这笨蛋,是榆木脑袋,不开窍。也难怪邢大不懂女孩的身体,他又不曾细看,哪能看的出来邢家指着邢大cao办此事,由他说了算,可惜。不过自已已经作过善意提醒,良心上对的起邢二,仁至义尽。邢大听不出来,那是他的过错。另外,邢大一家人早已知道刘姻脂有孕在身,面子上过不去,全家人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也说不定。

    七婶劝刘姻脂:“侄女,先回家吧。登记的亊,看来得等明天了。”

    邢二接过七婶话头,说:“刘姻脂,你回家等候,我把她娘俩安顿好,明天再去豋记不迟。”

    眼看胜利果实在即,只差一步之遥,刘姻脂哪肯放弃她坚持先去登记,等豋记之后,两人领了结婚证,你爱怎么安排她娘俩都行,不登记,今天什么事你也别干。

    刘翠花一蹦三尺高,郎声高叫:“不行这记不能登,结婚证更不能领。要想登记也行,先去医院做婚前检查,确认你沒怀孕才中,沒结婚就先当王八,俺老邢家丢不起那人,明说吧,你肚里的孩子,不是邢家的种,这门亲事,俺不干啦。谁给你弄大了肚子,你找谁去负责。”

    刘姻脂羞的无地自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七婶连忙打园场,拉着刘姻脂去她屋里坐会,言明邢二先安排好查甜甜,再过来找刘姻脂。一场争吵打闹才算告一段落。

    邢二大声说:“查甜甜,从哪弄来个孩子,想冒认皇亲国戚,诈骗钱财是不是走,上火车站,打发你娘俩回他姥姥家。”嘴上虽这么高喊,显然是说给隔壁的刘姻脂听的,他的手却在比划着叫查甜甜抱着孩子上院中停的汽车,随后,邢二过来跟刘姻脂说:“姻脂,你在七婶屋里等会,我去趟火车站,马上回来。”

    太阳落山时分,邢二开车回到牛场办公室。刘姻脂上前抱住邢二大腿哭着哀求道:“邢二,你我走到今天,上一回定亲,是我鬼迷心窍,一心想当工人,是当时形势逼的呀。当时兴的是一工二干三軍人,至死不嫁老农民。这一回咱俩可是个好机会。我只要个名份,豋了记,你随便怎么着,我也不拦你,在外在家撒欢都行。查甜甜母子养着也行。我也不去和她计较。咱俩这二次定婚庄上的人已经议论纷纷,若再黄了,保证成为人们的笑柄。你若踹了我,我还有脸活么为了咱俩的真爱,我明天就去把肚里的孩子打掉,这总沒障碍了吧”

    邢二说:“孩子大小,是条人命,不能伤天害理。我俩的事先放几天,查甜甜死皮赖脸不肯走,还拿出孩子的出生证明,硬说孩子是她走之前怀上的,她说的更蝎虎,说她离开我,纯粹是为我着想,她怀了孕,怕我打熬不住,是她主动离开我,好叫我出去寻欢方便,不再难为情。对她的话,我一万个不相信,可孩子的出生证明,我托人侦察,是真的。她走之前身子确实不利索,自从她跟我入关至今,除了我,沒第二个男人近过她的身。姻脂,咱俩从小青梅竹马,这世界上就你理觧我的心思,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内心真的很迷茫,硬把查甜甜蹬出去,我和我儿子就要骨rou分离。留下他娘俩,你这头我又舍不得,两难哪。”

    刘姻脂哽咽着说:“孩子我也能给你生,儿子女儿我都给你生出来还不行吗”

    邢二把刘姻脂从地上拉起来,刘姻脂顺势倒在邢二怀里,抽泣着哭起来。邢二扳住她的脸,看着她那泪光闪闪的双眼,喃喃的自言自语道:“那娃娃乖巧伶俐,一笑俩酒窝,抱在怀里,实在是舍不得放手,三十多,我好不容易有了儿子,怎能抛弃天理也不容我呀。姻脂,你是我红颜知己,你出个主意,我该怎么办才能双全其美难道真是鱼与熊掌不能兼得么”

    刘姻脂哭着说:“邢二,凭心而论,我怀了别人的孩子,沒资格跟你结婚。现在计划生育这么紧,咱俩如果真成了,你辛苦一輩子,给别姓人家拉扯人口,实在对你不公平。我若是你,定是扯断情索,和自己的儿子老婆一块生活。偌大产业也不致落入外姓之手。可我实在舍不得你,除了恋你的钱以外,我更恋你的人。早知这样咱俩就不应该苐二次定婚。刚定了婚又被抛弃,叫我情以何堪叫我在拐子庄上还怎么抬起头来还怎么做人我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么上一回悔婚是我的错,你不能一报还一报呀。”

    刘翠花一步迈进门来,看到刘姻脂趴在邢二怀里哭闹,也听见了刘姻脂最后的几句话,她批评刘姻脂道:“刘姻脂,二次定婚时,你不该对我们邢家隐瞒你怀有身孕这件事,想蒙混过关,噢,结婚了,生米煮成熟饭,婚后五六个月就生了孩子,你也不想想,我们邢家能认孩子这个账吗别说沒登记结婚,即便结了婚,离婚的不是很多么说穿了,你想闪婚,分财产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可是分财产也轮不到你和你肚里的王姓孩子,排在前头的还有我家大宝,还有查甜甜带回来的小宝,他两个可是邢二的亲骨rou,谁要不信,咱就去做亲子鉴定,你肚里的孩子敢去做亲子鉴定吗百分百你不敢去,你胆敢去,百分百鉴定出来,你那孩子不是俺老邢家的种。”

    刘姻脂说:“我和邢二是为爱情,不是为了钱财,孩子也不是才有的,定婚前就怀了孕,不管怎么说,我和他现在是恋爱关系,少说钱,多说说夫妻情谊。”

    刘翠花一声冷笑:“上回你当上工人,立马翻脸悔婚,你为啥不说夫妻情谊尝尝被人踹的滋味吧。吃上皇粮,风光无限。在庄上当时你是何等威风。不曾想,风水轮流转,你也有走麦城的时候。俗话说,刮下春风才下秋雨。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灯。还有,都说房前屋后,种瓜种豆,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你得意时即沒种瓜,也沒种豆,凭什么来收获庄稼趁早回家另作打算,在老邢家緾上一万年,也得不出任何好结果,趁早死了这条心。”

    邢二把刘姻脂送回家,嘱咐她多保重身体。还给她留下许多钱叫她去买衣服。

    过去不少时日,邢二回到他大哥家,把邢大三口人,还有朵儿,一块接到华侨村他的家里,来个全家人聚会。兄弟俩一边喝酒,一边看着大宝跟小宝弟兄俩在客厅里跑着玩,其乐无穷。

    刘翠花头一回见这么大的房子,两眼都看直了,看东看西,看上看下,直接忙不过来,她啧啧称赞之余,心中暗想:光茅房就两个,老二跟查甜甜到底有多少屎拉呀看卫生间比自个家的炕上还干净一百倍,这么铮明瓦亮的瓷器,用来拉屎实在太可惜了。那些高级瓷哇,如果造成茶碗那得觧决多少人喝水呀。她在心底里为卫生间里那些高级瓷婉惜,她这儿正想心事呢,竞忘了端莱,査甜甜过来拉一下她衣角,取笑她说:“大嫂,还在想你那传宗接代呐。要不想走,你全家就干脆住下,还有朵儿,今晚也住下罢,人多热闹,反正房间多的是,闲着也是闲着。”

    邢大高兴的说:“那敢情好,长这么大,别说住了,连见也沒见过这么大的房子。沾了我兄弟的光了,能在这豪华的别墅里过夜,从小到这,连做梦也沒想到啊。”

    邢二笑笑说道:“大哥,咱们一家就这么几口人,放开肚量吃,你能吃多少别看我大嫂肚子大,连三斤牛rou也吃不了。只要你们不想走,我保证不往外赶你们。随便吃,随便住,我全包。”他刚说完,大伙立即报以热烈的掌声。

    刘翠花抿着嘴凑到查甜甜耳边对她说:“老二家的,不管怎么说,你是一俊遮百丑。为老邢家生了儿子,首功一件。往后这邢家产业,都着落在大宝小宝兄弟俩身上。咱们内部可不能出乱子。要团结一致对外,老二对刘姻脂再好,咱也不能叫她进这个家,更不能叫她肚里那王姓野种,爭了家产去。这几天看紧点老二。千万不能叫他和刘姻脂去领了结婚证。我打头阵在外头闹着,你也不能闲着玩,夜晚在被窉里多做些有用功,男人在那一刻最听话,俗名叫枕边紧。”

    查甜甜回道:“看不出来大嫂肚里货还不少,当初生大宝也是这么枕边紧上的吧刘姻脂在我面前是小儿科,她那些手段,哼。”刘翠花看查甜甜胸有成竹的样子,遂放下心来。

    邢大见妯娌二人窃窃私语,挺和的来,心中也是一块石头落了地。先前几年,由于自己两口子心胸狭窄,做下许多对不起兄弟的事,现在想来,心中十分惭愧。好歹事已过去,兄弟并未计较前嫌。自己定当接受教训,再不重犯前头那错误,更不能再做那对不起自家兄弟的事。他心中这么想着,招手叫过朵儿坐他身旁,热心询问最近孙三怎么样了朵儿本不想在娘家人面前提自已的家事,尤其是她男人孙三过去做的事太绝,无脸再在邢家露面。出去给人干些木匠零活,挣些小钱,连自个买酒喝还不够,更甭说养家糊口了。好在孙三爹娘身体强壮,除了种好责任田之外,还种些青菜,养些鸡下蛋,把那菜和鸡蛋拿到拐子集上去卖,挣钱也不少。另外,朵儿把自己每月工资拿出一大部分上交给公婆,全家人的小日子过的倒也滋润。这其中还是亏了邢二帮忙,把孙三窃权那段功夫欠下的外债还清,沒叫孙三承担。这才救了孙三一命,要不的话,靠孙三朵儿两人去还,即便他夫妻二人不吃不喝,十年也还不完。对这事,孙三心中最清楚。他当初就沒想到邢二那么大肚,光坐在家里等那债主上门逼债,过去半年有余,不见有人进家讨钱,夜晚大着胆子问了朵儿,才知道邢二早把欠债替他还清,听到这一喜讯,孙三当即长叹一口气,整天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来。他仰面朝天,伸直双腿,放松身心呆了一会,嘴上自言自语道:“这还差不多,是个好舅子。”

    朵儿用手指头点着他的额头轻骂道:“你这沒良心的东西。这回窟窿算是补上了,是我厚着脸皮求的我哥。往后,你要好好待我才是,要再打我,我非叫我哥找人打断你的驴腿不可。”

    孙三笑了,他扳住朵儿脸庞亲吻许久,把朵儿使劲抱在怀里说道:“经过上一番折腾,我算知道了自己有几两重。唉,泰山真不是垒的,沒金钢钻可不敢再揽那瓷器活。我爹娘也多有不是,你不知道,我在背后也批评过他们好几回,只是为了面子,不让你知道罢了。”

    邢大了解了朵儿家实况,知哓妹夫已经改过自新,连连点头。鼓励朵儿好好干,兄妹二人正说话呢,刘翠花叫朵儿去下手擀面。朵儿答应一声,迈着欢快轻盈的步伐,向厨房走去。

    刘翠花幹完面条,把幹面仗随手放在桌上,不料大宝见他妈幹面条觉着好玩,见他妈离开,就过去拿起幹面仗在手中玩耍。小宝见大宝玩幹面杖,他也过来抢夺,怎奈大宝刚玩的起兴,哪里肯把它让与小宝

    小宝扑上去抢夺。大宝眼见不取胜,就把手中幹面仗高高举过头顶,小宝人小胳膊短,两脚脚尖着地也够不着,急的他又哭又叫。

    刘翠花听见了小宝在哭,忙回身吆喝:“大宝,放手,把它给弟弟。他叫你哥哥,凡亊让着他些才是。要不听话,待会mama腾出手来,看我不打你的狗腚。”

    邢大冲大宝大喊:“大宝,把它给小宝。”

    大宝在家里是独子,无论什么东西、玩具都是一个人霸占着惯了,哪里肯听爹娘的话他闻听邢大呵斥,急了,把手中幹面仗胡乱一扔,这一扔,扔的巧上巧,一下砸在邢二后脑勺上。当时就把邢二砸的昏了过去。这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黄鼬单咬病鸭子。邢二浑身健壮,唯独后恼勺被王林打过一回,落下怕打的残疾,可大宝把幹面仗随便一扔,它就碰巧击打在邢二后恼旧伤上。冥冥之中,似有天意,大宝这孩子,他就是邢二的克星,上輩子欠他的,今輩子得还。一家人顿时慌了手脚。邢大冲上去逮住大宝,把他按在自己腿上,照着屁股就是一顿狠打,直打的大宝鬼哭狼嚎。

    刘翠花急切的大叫:“先救人要紧,大宝又跑不了,明后天再打也不迟。”邢大这才回过神来,背起邢二直冲医院去抢救。

    邢二的家在华侨村,和医院是邻居。加之邢大救弟心切,背着邢二一路狂跑,剧烈的颠簸,使的邢二在急救室门口就苏醒过来。上回给他看病的那位医师,今日正好在急诊室值班,对邢二印象很深,对他病情也很了解,当即采取急救措施,不大功夫,邢二便恢复过来,只是有一宗,先前的事又忘个干净,变的和上回出院时一摸一样,成了个不折不扣的痴呆,邢大急问医生病人什么时候能醒来医师说:“也许明天早晨就能变好,也许一年半载变不回来,全凭天意。”

    住院观察一段时间,邢二病情没有什么好转,医生建议回家静养,开了许多补药。查甜甜征求邢大两口子意见,都愿意邢二出院回家。于是,查甜甜回家拿了钱来,结完医院费用,亲自开车把邢二接回家中。就在全家人在家中吃午饭时,不料刘姻脂一步迈进门来,她笑吟吟来到邢二床前,仔细端祥邢二半天,伏身亲一下他的额头,转身对着邢大说:“苍天有眼,报应啊。这回好了,瞎驴牵到槽上,喂它知不道喂它。这叫多行不义必自毙呀。叫他小亲爹一幹面杖打成痴呆,报应啊。”她说着说着竞大笑起来,毫无同情之心。

    朵儿骂道:“刘姻脂,少胡说八道。你和他不是定过婚么,再不济他也是你的未婚夫,咒他等于咒自己。”

    刘姻脂啐道:“我呸谁是他的未婚妻你们老邢家不是不认这门亲吗好家伙,没病时不承认,现今有病躺在床上,却来认亲,想叫我给他伺候一辈子是不是我再傻,也不会上当。今天咱两家就来个快刀斩乱麻,一拍两散。”

    刘翠花质问道:“即然散伙,你还不快滚,等着找抽是不是朵儿,找根棍子打她出去”

    刘姻脂指着两人喝道:“谁敢动手,我立马打电话叫警察抓进她去。”

    刘翠花一撇嘴:“纵然你舅是派出所长,可也不能平白无故乱抓人,凡事讲个国法不是。”

    邢大说:“姻脂,好歹咱都是邻居,你来也不是外人,有事说事,无事坐下吃饭吧。”

    刘姻脂说:“这还算句人话。我也没功夫和你们一家瞎扯淡,拿钱吧,我是来催讨欠款的。”她说着,把一叠饭费单子放在茶几上。朵儿把那些单子看了一遍,转身把它递给查甜甜。查甜甜细心验看那些单据,每张都有邢二签名,是大市场拆迁之前三年内邢二在姻脂饭店的全部消费。

    查甜甜疑惑不解问道:“这些单子不是用承包费抵顶吗为何今日又来要钱”

    刘姻脂说:“沒听说有什么承包费呀,要有的话,你们拿出证据来。也可以走法律程序。邢二抽空往我屋里钻,不能白钻罢,他当时有话,叫我白经营饭店,大钱不收一个,明白吗”

    朵儿说:“这可是十万块钱的饭费呀,你身子再金贵,搂着睡几宿觉,能收十万块钱么你可是结过婚的娘们,又不是头一回的大闺女。”

    刘姻脂有些不耐烦,她不再与朵儿拌嘴,而是直接来到查甜甜面前,问她要钱。查甜甜再翻一遍那些单子,跟她商量:即然是饭费,打个折吧。

    刘姻脂笑着说:“给你个优惠,我和邢二的婚姻关系就此终结,这回可是你们老邢家悔婚。按理说,我应该向你们要那精神补偿费的。这饭费全给我,精神补偿免了。往后你们一家子守着这个痴呆好好过罢。”

    查甜甜收好那些单子。就把大型保险柜打开,从里面拖出一个黑色密码箱,拨弄几下密码,把箱子打开,从里面拿出十万块钱,交给刘姻脂。然后把箱子重上了密码,放回保险柜,随后把保险柜锁好,把钥匙带在身上。

    刘姻脂也不客气,把钱装进包里,对查甜甜不冷不热的说:“姓查的,邢二这痴呆让给你啦。这个家里就你通情达理。你可小心点,”她环指一下邢大两口子还有朵儿继续说下去:“他们可都是小人小心眼,邢二的钱财,他们可是天天惦记着,要时刻防范小人哟。”说完,连个招呼也不打,扬长而去。

    也许有人要问邢二为何把现金存在家中可能你不知道,这叫买命钱。无论过去现在,但凡有钱人家,王公贵胄,商贾富户,为防劫匪,家中或单位总是预备下部分现金,以防不时之需,邢二也不例外。他除了把存折放在保险柜以外,还总是预备下一百万现金存放家中,以备急用。

    邢大两囗子看见黑箱里还有大半箱的百元大钞,当即心动起来,以大宝和小宝分家为由,要求查甜甜把箱中现金平分。查甜甜断然拒绝,两下争执起来。朵儿劝谁谁也不听,夹在中间,无所适从,抱着小宝,急的直抹眼泪。

    刘翠花是暴脾气,上前按倒查甜甜,从她腰上摘下钥匙,就去开保险柜。弄了半天,开不开不说,还把一盏小红灯点亮,吱吱叫个不停,一闪一闪怪烦人。她一急,就把查甜甜按在地上,逼她说出保险柜密码。查甜甜虽趴在地上起不来,可她咬紧牙关,死也不说。就在刘翠花採住她的头发,要扭她的嘴之际,一帮警察冲进屋来,黑洞洞的枪口顶在了刘翠花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