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棺材瓤子摘了头盔,急忙跑到刘学银跟前,跪在她面前,慢慢的捧起她的脸,眼里“哗哗”的淌着热泪,和她亲在一起。 刘学银哭着问道:“阿关,你为什么要这样啊,你心里有苦,和我倾诉不行吗为什么非要采取这种极端的手段,来结束自己的生命有病可以治啊。” 李二把嘴凑到皮驴耳朵跟前,得意的偷着说:“我给他起了个棺材瓤子的外号,没想到,他真的姓关。看来,我的潜意识还行啊。” 小桃红扶起她哥哥庞大,等着救护车来。小红见庞大的伤口不断的往外淌血,就把自己身上的小褂扒下来,给庞大缠在手臂上。 刘学银转脸看看庞大,继续哭着道:“你为什么要救我我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眼一闭,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省下我像现在这样,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心里天天受折磨,夜夜受煎熬。一边是我的男人和孩子,一边是我心爱的情人,哪一个在我心里都重要,舍弃哪一边都是我的心头rou,我心里疼啊。” 刘学银哭着哭着,竟昏了过去。 在医院的病房里,庞大腿上打着石膏,身子斜躺在病床上,伸长了脖子,探头探脑的往对面病房里头瞅,他在看什么呢原来呀,对面病房里住着刘学银那个老棺,也就庞大那情敌。这家伙那天也住了院。 在救护车上,庞大挣扎着过去掐棺材瓤子那细脖,想掐死他,护士不让,没办成。 为了照顾病人方便,刘学银就恳求医院把两个病人,分别放在走廊的两边,斜对着门。只要抻抻脖子,互相都能看见。 庞大是硬伤,不要紧,加上他身体壮硕,皮糙rou厚,接好了骨头,就单等着伤筋动骨一百天了。庞大已经在心里盘算好,只要一出院,就设法送对面那棺材瓤子上西天 苟有道看出了庞大的心思,他说道:“儿啊。你家大业大,不能去冒那个险,要办那事儿,也得我去。我苟有道,一辈子无儿无女,年纪也大了,死活都一样。竖着横着都差不多。一有机会,老子就来个芦苇滩上放枪,打发他个老鸭子起身。” 孙寡妇撇撇嘴。说道:“你爷俩净打那些胡谱,动不动就想死想活的。你们也不抻出头来看看,那棺材瓤子脸色青紫,发黄发暗。一层乌光罩在脸上,他的死期到了。你们不必为他的死活cao心,和一个要死的人,较的哪门子劲” 庞大听孙寡妇说的有理。就不再去想收拾棺材瓤子的事情。可他还是忍不住,想往对面看看,刘学银在那里干些什么。 刘学银坐在床前。对那棺材瓤子说着什么,她手里拿着一张纸,她像在给他讲解什么原理。庞大极力探头,想听听他们说些什么话。 护士来给庞大挂吊瓶,看他老是看对面,感到奇怪,遂问道:“老师傅,你朝着那边看什么呢那个女同志有什么不对吗” 庞大喃喃的说道:“那个女人是我的老婆。” 小护士反驳说:“不对哇,我怎么听那个男的,一口一个亲爱的叫那女人,看他俩那个亲热劲,他们才是一对。老同志,你心理有问题吧看你老实的很,在外头可不能乱讲啊,小心叫人家听见了,心里不愿意。” 庞大吧叽吧叽嘴,对小护士解释道:“我说的是真话,那个女人,从前真的是我老婆。现在离了婚,就和那个棺材瓤子好上了。他俩过去是同学。” 小护士急忙捂住庞大的嘴,嫌他骂人家是棺材瓤子。她怕叫对面的病人听见,惹出些不必要的麻烦。 皮驴问刘学银:“你家庞大喝鸡汤吗我天天煮鸡,那些鸡汤太好了,nongnong的可香啦,汤上面还漂着一层黄色的鸡油呢。” 刘学银说道:“庞大身体好,不用喝那东西,也一样恢复的很快。”她转身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来说皮驴:“要不你给我盛上一保温桶吧,别人喝也是一样,反正你那些东西也不值钱。” 刘学银叫小红给皮驴送来了保温桶,嘱咐说,过个半小时,她就过来拿着上院。 棺材瓤子的女儿,经常来侍候她爸爸,她对刘学银十分抵触,也十分警惕,她不怕刘学银给她爹无偿护理,她怕刘学银怂恿她爹写下遗嘱,在她爹死后和她争家产。 刘学银是为了追求爱情,不是为了追求家产。偏偏她的好心得不着好报,老棺的女儿处处提防她,她也知道,但她鬼使神差,就是离了那棺材瓤子不行。她提着保温桶,信步走进病房,来到棺材瓤子床前,把保温桶递到老棺女儿手上,说道:“这是鸡汤,趁热给你爸爸喝了吧。” 老棺女儿带搭不理的接过保温桶,随手放在床前小桌上。连个谢谢也不说,还使劲用白眼珠子剜了刘学银一眼。 刘学银讨了个没趣,只好朝庞大的病房走来。她忧心忡忡的坐在庞大病床一角,不和庞大说话,低着头想心事。 突然,老棺女儿在对面病房大喊大叫起来:“你们看看,你们都来看看呀,这个女人,天天喊着爱我爸爸,口口声声说为了爱情,四处招摇,哭着喊着说多么多么疼我爸爸。她那是口是心非她是个大骗子” 刘学银在这边听见,老棺女儿越说越难听,忍不住跑过去质问道:“怎么了给你爸爸喝鸡汤也有罪吗你一个女孩子,在外人面前胡说些什么也不怕你爸爸听了生气。” “你想害死我爸爸” “说话要凭良心才行,说我害你爸爸,你可有证据拿不出来证据,就是诬蔑长辈。” 老棺女儿一下把保温桶送到刘学银面前,高声嚷道:“这就是证据你自己看看,你自己闻闻,这哪里是什么鸡汤这分明就是地地道道的屠鸡水是给鸡拔毛用过的鸡下水里头还漂着几根鸡毛呢。” 其他病人纷纷议论:“是屠鸡水一点不错” “我过去卖过鸡,这水是给鸡拔毛用过的。” “野女人就是靠不住哇。” “她想早点把家产弄到手,竟想出这个害人的法子” 刘学银看一眼保温桶里的鸡汤,果真是屠鸡水。她暗暗叫道:“皮驴啊皮驴,你可把我害惨了” 老棺女儿看刘学银没了话说,更是得理不饶人。她拿着保温桶,对着众人说:“她男人就在对面住院,我拿了这鸡汤给她男人喝,她男人若是肯喝,我就承认这是鸡汤,她男人若是不喝,就证明这个女人是想谋害我爸爸” “叫她男人喝叫她男人喝下去”病人们齐刷刷的大喊起来。整个病房里,一时间民怨沸腾。 老棺女儿在前,一帮病人在后,一群人涌进对门,把庞大围在中间,大伙一齐喊着,要庞大把那些屠鸡水喝下去。 刘学银想阻止庞大,众人把她推在了一边,坚决不让她靠近。 庞大看看刘学银那绝望的样子,把那保温桶捧在手里,仰起头,“咕嘟咕嘟”,一气把那桶里的屠鸡水喝个精光 病人们一看庞大真的喝了那桶里的东西,顿时傻了,“嗷”的一声,跑出了病房。刘学银爬到庞大跟前,跪在他膝下,哭着说道:“庞大”接着泣不成声。 刘学银哭着替庞大收拾东西,然后挽住庞大胳膊,颤声道:“庞大,往后我听你的,咱们回家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