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四章
庞大基本上是天天在海鲜楼门口叫骂。○他儿子庞强,夜里上班,白天在海鲜楼门前跟他爹庞大斗争,时间久了,身体支撑不住。要求辞职。你想啊,一个人夜里正常工作,白天也不睡觉,能行吗?庞大则不同啊,他是白天到海鲜楼闹事,晚上则呼呼大睡,夜里养足了精神,白天继续闹。 桃红本来想跟她哥哥大闹一场,静心一想,觉着不合适。遂打消了前头的念头,改为让李二出面,和她哥哥谈判,中间无人事不成啊。海鲜楼名声再好,也撑不住庞大这么旷日持久的折腾啊。息事宁人吧。受够了庞大翻脸无情的李二,听了桃红那近乎哀求的音调,心里有些不忍。就去约了皮驴,两个人打算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软硬兼施,左右夹击,想把庞大一举拿下。 庞大听了皮驴招唤,大步来到皮家鸡店。进门二话不,抓起一只鸡就啃,连句好话不,他吃鸡,是应该的应该,拿他的话,就是不吃白白吃,吃了还想吃。 皮驴作势伸手夺鸡,庞大拦住皮驴的手,叫道:“瞎驴,你叫我来鸡店,不就是叫我来吃鸡吗?难道是哄我来玩的不成?那好,我走!” 皮驴慌忙挡住庞大的去路,无可奈何的道:“好,好!就算老子叫你来吃鸡,行了吧?赶快给我坐下。” “坐下可以,吃完了这只鸡,还要吃一只更大的。”庞大不知什么时候,还学会了讲价钱。 皮驴气的两眼冒绿光,道:“我今天豁出去了,就叫你个庞大王八吃个够,不撑死你个王八羔子,我今天就不姓皮!” 归,骂归骂。皮驴还是赶紧给李二打电话。催促道:“李二爷,你在哪儿呢?快来啊。如果你晚来一步,我家的鸡,可叫那没长尾巴的黄鼬给吃光了呀。到时候,鸡账算在谁头上啊?” 李二从外头进了鸡店,把庞大揪着,皮驴随后跟随,三个人来到拐子诊所,很明显,李二想跟庞大两口子谈判。 刘学银不傻。看皮驴那架势,肯定是给李二来帮腔的。她乜斜着眼,不屑的看看李二,看看庞大手里啃着的烧鸡,道:“哟!看来是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人不饿呀。” 庞大连忙把手里啃剩下的烧鸡递到刘学银面前:“老婆,你也啃啃!” 刘学银劈手夺过庞大手里的鸡,狠狠的摔在地上,还不解气。复又踏上一只脚,吼道:“我叫你吃!我叫你吃个够!” 皮驴嘲笑道:“没想到,王八婆子,脾气还挺大。” “你不知道的事儿。还多着呢。李二,你今天的意思,就是不,我也明白。咱都是痛快人。你就明明白白的告诉我,到底给多少钱消灾?” “想讹人吗?”李二一脸的严肃。脸色冷冰冰。 “不是讹人。你,庞大那功夫。疯婆子跟人家武校,好了的,一月八千块钱的工资,去当教师爷。你给庞大把功夫治没了,这明显的就是医疗事故。不赔钱,能行吗?”刘学银可真会编,把疯婆子的那八千块钱,硬成是给庞大的。 李二眼珠子一转。来了计策。问道:“庞大,赔钱可以。可有一必须弄清楚,这赔的钱,到底是给谁?我知道你们两口子,现在是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给刘学银也好,给庞大也罢。你们内部先把意见统一起来再。” “那钱当然是给我啦。我是最大的受害者。”刘学银把手伸到李二眼前。 庞大不干了,一下子蹦起来,双手扳住李二肩膀,使劲一拧,把李二扳的和他面对面,道:“功夫是我的。赔偿应该给我才对。” 刘学银争辩道:“庞大,你练功夫时,吃的粮食,是不是家里的?凡事有个前因后果对不对?要不是我刘学银开着诊所,你庞大进了号里,这个家谁管?一千道一万,还是我刘学银的功劳大啊。想卸磨杀驴呀,我不干!” 刘学银跳着脚,和庞大争执起来。两个人公公有理,婆婆有理,到后来争执渐渐生级,四只手撕吧在一起,你抓我的头发,我揪你的耳朵。庞大的褂子撕烂了领子,刘学银的裤子,叫庞大给踢的全是泥,披头散发的刘学银忽然叫了起来:“不好,咱两口子打的欢,可李二跟瞎驴。两个人不见了呀。上他俩的贼当了!没想到,李二表面上,看着人模狗样的,谁知道,玩挑拨离间,还是把好手。” 庞大松开抓刘学银的手。四下里瞧瞧,哪里还有李二皮驴两人的影子?刘学银哭道:“我上辈子做了什么亏心事?今辈子摊上你这么个王八蛋男人,人长的丑不,还是个十足的花心大萝卜!现在分了家,一心一意的跟余秀娥过,她给家里做过什么贡献?是养大的了,还是下的了?趾甲大的功劳没有,就知道撺掇着你回来和我抢钱花。” 庞大叫刘学银骂了个狗头喷血,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老鼠窝钻进去。也不知道为什么,刘学银突然停止了叫骂,竖起耳朵,听了不少时候,指着厨房,悄悄的对庞大道:“你听见没有?家里有贼,在厨房里。” 庞大此时也听到厨房里传来筷子碰碗的叮铛声。他猫腰抓起拖把,一步步逼近厨房门口,作个开门的动作,示意刘学银拉开厨房门,他好冲进去抓贼。 刘学银按照庞大的示意,悄悄溜到厨房门口,伸手扒住门把手,猛然把厨房的推拉门推开,庞大大吼一声,举着拖把冲进去,定睛一看,哪里有什么贼,原来是李二跟皮驴二人,大摇大摆的坐在餐桌旁,一人手里捏一个酒杯,正在喝酒哩。餐桌上摆着一碟子咸菜,一碟子糖腌蒜,还有就是,两人手里,各拿着一根香肠,大口嚼着,吃的十分香甜。 刘学银冲过去,拿起桌上那个已经空空如也的酒瓶子,仔细看了一遍,呼叫道:“我的天哪。这瓶子好酒,几年了呀,我都没舍的喝,今天倒好,叫你们两个杂碎灌了个精光!疼的我心里好难受!” “这酒应该是那初恋情人拿来的吧?要不你不这么疼的慌。”皮驴慢条斯理的这样道。 不提那初恋情人则罢,一提起那情敌来,庞大肚子里的火,“腾”一下就窜了上来。上前一步,伸手把餐桌抓牢了,双臂一叫力,猛的双手一扬,就听“哗啦”一声,把那餐桌掀了个底朝天。餐桌上的盘子碗,还有酒具,全部摔在地上。大家知道的,厨房的地面,大多是瓷砖铺的,结实的很,盘子碗掉在上头,哗啦一声,摔个粉碎!声音倒是很脆。 庞大糊涂了,他还以为在海鲜楼呢,头脑一热,家里外头给弄混了!嘴里还在得意的喊叫道:“海鲜楼,我叫你开不成!” 刘学银急了,二话不,抓住庞大刚才扔了的拖把,拾起来,抡圆了弧度,照着庞大腰上,就是一棍子!把个庞大打的大叫起来:“刘学银,你疯了,打我作甚么?是皮驴和李二这两个王八羔子,偷喝的酒,你应该打他俩才对呀。” 刘学银瞪大了眼睛,玉牙紧咬,骂道:“先打完了你这没良心的,再收拾这俩狗贼!” 皮驴幸灾乐祸的道:“庞大王八,是你该打。你想想,刘学银辛辛苦苦,置办这套餐具,多么的不容易。你看看,地上这些盘子,还有这碗,可都是一等一的细瓷啊。现在的骨质细瓷,可是陶瓷里的精品!你砸就砸了,难道不心疼?” 刘学银经皮驴这么一拱火,手里的棍子,不自觉的就对庞大的脊梁招呼下来,“噼里啪啦”一阵子猛响过后,庞大那头上,一个个杏般大的疙瘩,增了不少。 等刘学银打累了,坐在餐椅上大口喘粗气,镇定下来一看,觉着屋里少了什么,仔细一想,不对啊,李二,还有瞎驴,两个人什么时候走的?那赔偿的工钱还没定下来呀,他俩走了,那一月八千块钱,问谁要去? “这两个天杀的王八羔子,耍人啊。”刘学银捶胸顿足,对着门外大骂起来。李二和皮驴,趁刘学银暴打庞大之际,早溜了,任凭刘学银骂的声音再高,李二他们能听见么? 刘学银在电话里对着李二大吼:“你个王八羔子,该吃的不该吃的,你都吃了,不该喝的你也喝了。吃饱喝足了,就想溜之乎也?给我滚回来!” 李二在电话里劝道:“老婆,别生气啊,我和有关人员商量一下,看他们出多少钱,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沟通一下之后,给你个答复。虽然不敢叫你满意,但也差不多能行。” “混蛋,谁是你老婆?你老婆在南洋给你戴绿帽子哩。事情就好了,你可要一碗水端平,不能装黄鼬,向一家误一家。” 李二在电话里叫刘学银老婆,刘学银表面上骂李二,心里呢,却又升起一丝丝甜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