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五章 美梦成真
在冥王星的包房里，万小明和《快乐向前冲》节目组的编导、摄像、剧务们在尽情地K歌，主持人萍萍说今天由她埋单，热烈庆祝万小明总监光荣出狱！男男女女们有的在喝啤酒、有的在唱歌、有的在玩骰子、有的在扭着屁股甩着脑袋跳舞。可是在这些随着灯光变幻忽明忽暗的面孔中，怎么就找不到小雪了呢？刚才她明明跟大家一起来的呀，并且在进入大厅的时候还和自己抢着转幸运指数呢！她转到了5，自己却执意要转到9的呀！正在万小明扭着酸痛的脖子四处寻找小雪的时候，忽然有人从背后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耳边的歌声也切换成了“我悄悄地蒙上你的眼睛，让你猜猜我是谁……”，万小明说：“你一定是小雪！刚才找你半天，原来你躲到我后面去了！”这时听到萍萍的声音：“万总监你猜的不对！现在允许你用摸，摸过之后再猜，但只许摸腰部以下！”听不清是谁的声音在起哄：“可不可以摸大腿中间啊？”萍萍的声音：“不许胡闹！这可是我们《快乐向前冲》节目的录制现场，由原来的少儿节目改版成成人节目了！万总监你快摸呀！”身后蒙着自己眼睛的人用假声音悄悄地说：“你若能摸出我是谁，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万小明脖子上都能感觉到她呼出的热乎乎的哈气。于是万小明伸手向身后摸去，他摸到了旗袍外侧一线光滑的大腿：“你是——仙鹤！”万小明转过身子，奇怪的是自己依然什么都看不见。只听一个声音在他头顶位置柔声道：“现在，你想怎么着就可以怎么着了！”万小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头正在仙鹤的怀里呢！万小明记起了贾文龙说过泡女人的顺序是“先摸手，后摸肘，顺着胳膊往上走！”可萍萍说这个游戏的规则是不准摸上面！于是，他顺着旗袍外侧那一线缝隙往上摸过去…… 身靠房门，感受着伍艳娇扑过来的热乎乎的身体，万小明的意识流奇怪地涌向了监舍里的那次梦遗。虽然时间过去了十几个日夜，但当时的场景和细节却还异常地清晰。被发泄的快感和身下的冰凉弄醒之后，万小明老发现，所谓的“我悄悄的蒙上你的眼睛”，不过是贾文龙送给他的眼罩；而仙鹤的旗袍和光滑的大腿，不过是自己骑在身下叠成长条状的被子，而脖子后面那热乎乎的哈气……万小明扭头一看，明白了，那是“地三仙”中的一仙在自己脖子后面睡的正酣呢！由于被抓进来时没带换洗衣服，外面又没人给送，万小明只好到卫生间脱掉内裤后再穿上罩裤，重新返回地上“仙位”的时候，他发现值头班儿的贾文龙正在捂着嘴嗤嗤地偷笑，邢永瑞则在闭着眼睛站桩！据别的“筒子”里转过来的狱友们讲，大多数“头板儿”是不值班儿的，不但不值班，而且大多都吃拿卡要，可以称得上是牢头狱霸！尽管贾文龙和邢永瑞值的是最舒服的头班儿，但他们的表现在看守所里已经是相当地有层次了——这也是为什么这个监舍会成为模范监舍的原因。贾文龙原来是靖南市文化局的一个副科长，父母、岳父母都是文化系统的退休干部，结婚前指腹为婚，可见交情颇深，结婚以后两家更是好得像一家似的，在文化系统根基很深。但新来的文化局领导是“空降兵”，根基越深的人他越是不用，重用的都是他调过来的“自己人”，所以，贾文龙的“妇（副）科病”害了七八年也没有扶正。司培辰成名之前是靖南市地方剧团的，收购工人俱乐部改造成冥王星时，托人问贾文龙愿意不愿意做他的职业经理人，开出的条件是：年薪30万；五险一金；每年外加冥王星流水的千分之二；每年另拿出流水的千分之五作为职业年金，待到退休之时一次性给付，条件是，管理中未出现重大失误。贾文龙厌倦了混吃等死的日子，决定下海去畅游一下，于是普天同庆、三方皆大欢喜——文化局一方腾出一个副科级职数，你不爱干，有的是人想干；司培辰一方，有了贾文龙掌管冥王星，可以轻松应对文化部门的各项检查，特别是版权费的收缴可以大打折扣！这样省下来的钱，足可以支付贾文龙的年薪了；贾文龙一方呢，一来可以摆脱家中的河东狮吼换换环境，开始一种全新的美女如云的生活!因为贾文龙在冥王星的工作规律正好与老婆所在的“人间”相反，老婆在“人间”是日落而栖，贾文龙在冥王星是日落而作！二来呢，掌管冥王星可以拿到比原来多出几倍的年薪，后来随着业务的越来越熟悉，他越发地对自己当初的选择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为伍艳娇买房子以及自己那私存的老那100万，是他当副科长时想都不敢想的数字！而有了这个掌管整个歌厅的总经理这样一个身份，弄这些钱简直不要太easy——就说一个一个情人节吧，单酒水一项的流水就可以用万来计算！而酒水的价格向来是随行就市，结帐从来都是走现金的！ 梦遗的第二天一早，贾文龙悄悄凑到万小明身边道：“兄弟，昨晚做梦梦见谁了？是小雪呀，还是萍萍啊？”在监舍里讲述性梦的过程和一些黄段子是常有的事，什么“四大硬”、“四大悬”之类更是家常便饭，这对于缺乏xing生活的人们来说，无论是说者和听者都能在这一过程中得到片刻的满足。“都不是！是……，”万小明突然止住了，因为自己会对他们讲述说梦到了小雪或者是萍萍而感到不爽，可如果贾文龙知道自己梦到的竟是他冥王星的人，相信也会与自己有同样的感受吧？那感觉有点儿像——自己窝边的草被别的兔子给吃了！“说说嘛！说说嘛！”贾文龙催促着。他过惯了美女如云的日子，如今整天只能在电视里看到女人，恐怕真有些受不住了。万小明推说自己实在记不清了，并摆出一幅就是“打死也不说”的架势才蒙混过关。现在想起来，幸亏当时自己没有说，因为世上竟然真有如此巧合之事，自己梦遗的对象竟然是贾文龙的马子，此时却更加实实在在地扑到了自己的怀里！接下来的事情，可以用“此处省略3000字”来描述，因为江湖中流传的“四大硬”中最后一硬让万小明无法拉开房门就走！并且，当万小明象梦中那样顺着仙鹤的大腿外侧摸上去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可能是由于刚才听到自己敲门后过于仓促的缘故，仙鹤的睡衣里竟然和梦中一模一样地……没有任何阻碍！ 当梦中最后的愿望终于实现了之后，伍艳娇用脸蹭着万小明长长的胡须断断续续地讲述了起初她要告诉他的那个关于贾文龙的“秘密”。原来，贾文龙之所以被判10年，是因为司培辰买通了办案人员，并且，所谓“别让他跑了”那句关键证词，正是出自司培辰和伍艳娇之口！此举可谓是一箭双雕：一方面，司培辰以培养伍艳娇做主持人为诱饵，逼迫她与其统一口径做出了“别让他跑了”的证词，并怂恿她打掉了孩子，达到了霸占伍艳娇的目的，另一方面，把贾文龙送进监狱，既可以节省本应该支付给贾文龙的职业年金，又可以为新来的总经理扫清道路——因为，随着文化局人员的推陈出新，贾文龙身上可供挖掘的资源已经越来越少了！然而，这个秘密并没有激发万小明为贾文龙一鸣不平的豪气，因为自己身上何尝不是背负着一个关于鹿一鸣、岳警官之流的秘密呢？况且，自己不也正在干着让贾文龙蒙羞的勾当吗？！自从和伍艳娇滚到司培辰也曾经滚过的那张床上的那一刻起，万小明就已经和贾文龙、和看守所，甚至和自己的过去拜拜了：“去你的吧贾文龙！”万小明在心里想！当然，万小明并非没有丝毫的警惕，他也想到了这会不会是司培辰想陷自己于不利的美人计，但他很快否定了这种可能，因为他相信，伍艳娇之所以肯投入到自己的怀抱，是因为她受到了自己口中那一百万的感召！果然，伍艳娇边缠绵边装作不是很在意地问了句：“文龙那一百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万小明为颇为自己的天才分析而暗自兴奋，一时间又有了“重温旧梦”的冲动。于是他再次翻身上马，边策马驰骋边喃喃地道：“你和……文龙……第一次好时……是啥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