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师命成婚
“嘿嘿，他赐他的，你婚你的。我这就跟卢熊寨主说一声。我是你师父，他是卢月娘的族长，我俩做主，天经地义。至于你家那边嘛，我写两封信告知你爹娘就是了。”逍遥子大大咧咧，竟是就此拍板定夺了他俩的婚事：“你俩成婚，明天就成婚！”一径说，一径站起身来，哈哈大笑，走出屋去。 在院里遇着了赵淳熙，一本正经地通知他：“你哥明天结婚，你做伴郎。” “啊？啊，太好了！”赵淳熙掉头就跑，跑出道观告诉清澄清慧他俩。不待逍遥子吩咐，这三人就开坛子，搬火腿，泡咸鸭，开始准备喜宴。 赵晟熙感觉全身都是使不完的劲，从心腔子往外冒甜水，漾着无穷的快乐，全身上下到处都舒泰。欣喜若狂地在院子里蹦着高儿大叫：“我要娶月娘啦。” 厨房里忙碌的三人，笑骂：“师弟疯了，先是发疯捶墙，现在又发疯嚎叫。”赵晟熙听得他们在背后说自己，无心搭理他们，浑不在意，仰头长啸，如归鸟投林一般，穿林而过，去了卢家寨。 到了卢家寨，里外一寻，却找不到卢月娘，直奔厨房，果然萍嫂在这里：“萍嫂，月娘呢？” “哟，新郎官来了。”萍嫂一开口就是打趣他。 赵晟熙不知这消息怎么传得这么快。 “老神仙刚才就来过了，跟寨主说了，你要跟月娘成亲的事儿。来找月娘的？那不行。成婚之前，新郎新娘不能见面，得到成婚之后才能见面。”萍嫂一边忙着倒米，一边告诉赵晟熙这个风俗。 赵晟熙怀里揣着二十五只猫，百爪挠心：“萍嫂，你做什么？我来帮你。”一边抬起米袋，将米倒进大钵。 萍嫂道：“你俩成婚，要做喜饼啊，这寨里这么多人，每家都要送到呢。” 赵晟熙扭捏来去，终是忍不过：“好萍嫂，告诉我，月娘在哪里？” 萍嫂一边收拾米袋，一边扭头看向寨后。赵晟熙心有灵犀：“桃源洞？”见萍嫂不摇头，赶紧说了一声“谢谢”。拨腿就飞奔了出去。 出得寨子，赵晟熙忍不住又是哈哈狂笑，边笑边跑：“我要成婚啦，我要娶月娘啦……” 坡上卢达等人看着，不禁侧目：“这个京城来的小子疯了。” 旁边有人捶了卢达一拳：“就我们月娘这样的好女子，谁能娶回家，谁不得乐疯了啊？” 哈哈哈，山坡上传来了一阵笑声，赵晟熙满心涨满了幸福，只觉得满满地要溢出来溢出来。 到了桃源洞那山崖下，却发现桃源洞与往日有些个不同，茫茫雾气遮蔽了洞口，吞吐不定。只有小花卧在崖下，见着赵晟熙窜上坡来，就起身亲昵地蹭了蹭他，好像它也知道，这二人从此以后就是夫妻一家了。 赵晟熙摸摸了小花，随口问道：“月娘在洞里不？”说罢，就要往洞里摸去。 小花一横身，挡住。赵晟熙看看了雾气，看了看小花，不敢鲁莽，站在洞外高声叫道：“月娘，你在洞里么？” 话音才落，就见雾气如活物一般，往洞里一收，恢复了往常的景象。 卢月娘在洞里并不出来：“你，你不能进来。” “为啥？这些天来，我的心都快碎了，今天师父说让我们成亲，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感谢老天爷，感谢师父大恩。我的心里乐开了花，我忍不住，我要看看你！”赵晟熙激动起来，什么都说了。 “我们这里的风俗说，如果新人在结婚之前见了面，将来，会分离。”卢月娘的这个理由，有点吓人。 赵晟熙踌躇了一下，按捺住心情，只站在洞口说话。 “好，那我不进来，我在外面，跟你说说话，好不好？” “嗯。” 两个明天就要成亲的人，就这么隔着个洞口絮絮叨叨起来：“我想去边关，我们成亲了就去，好不好？” “嗯。” “我们成亲的时候，我爹爹与娘亲不在。你爹娘会来么？” “我爹娘刚才来了。”月娘的声音透着欢喜。 “啊，怎么不让我拜见一下丈人啊？” “仙凡有别，我爹娘不见人的。” 赵晟熙有些失落。 “嘻嘻，我爹娘已经见过你了。觉得你还不错。你安心吧。” 赵晟熙低头捻着衣角傻笑了起来。 “这样隔着洞口太不方便了。我进来，我不看你，好不好？洞里黑乎乎的，我也看不见你啊。” “嗯。” 见卢月娘不反对，赵晟熙刷地纵身入洞，天眼一开，早看见月娘掩在洞后大石边。上前轻轻握住卢月娘的手，轻轻地将她揽在怀里。卢月娘轻轻嘤咛一声，也不推拒，就由着他抱着。 二人就在洞里，紧紧相拥，两颗心紧紧地贴在一起，听着对方的心跳，心满意足，什么也不说了。 第二天，卢家寨张灯结彩，为卢月娘办婚事。卢小娘子要成婚，四里八乡能来的都来了，送贺礼的，来恭喜的，挤满了寨子。 卢熊早就安排下酒席，大宴山上山下来的喜宾。满寨子的桌子都抬了出来，大家都在寨中的场地上喝酒吃盆菜。 萍嫂扶出盖着红盖头的新娘。逍遥子代表男方，先是给了聘金，又给了喜钱。卢月娘揭了盖头给道观来的四人奉茶，白玉一般的面颊，不用化上喜妆也红晕遍布，大红色的嫁衣衬得月娘分外娇妍，赵晟熙自打揭开了月娘的盖头，就痴痴看得移不开眼。 逍遥子喝了茶，放下茶杯，从怀里摸出一支金钗放在杯里，将杯子递了回去：“佳儿佳妇，老怀大慰啊。”摸着胡子，大笑起来。卢熊也跟着大笑：“终于看到这一天，算是没有愧对卢长生夫妇的嘱托啊。” 赵晟熙却看得眼珠子几乎要掉出来，师父哪来的金子和金钗？该不会是点石成金了？ 清澄清慧和赵淳熙喝完了茶，也都在杯里放了耳环，手镯，等等金饰。 不顾自己新郎官的身份，赵晟熙扯了一下二弟：“你哪来的金首饰？” “师父给的啊。师父说这里的婚事有这样的风俗，夫家的人，喝了新娘茶之后，要在杯子里面放金饰，以示对新娘的看重。我们要照做，给月娘面子啊。”赵淳熙浑然不觉得师父能拿出金饰是一件多么稀罕的事。 逍遥子笑道：“皇上不是赏了很多钱嘛，不拿出来用在你们身上，我留着金子生小崽子么？哈哈。” “额，原来不是点石成金啊。”赵晟熙嘟囔了一句，就被卢达拖了出去：“来来来，今天不灌醉你，不许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