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来如雷霆收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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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家对你有所忌惮,说明你比那个让他封口的人地位更高些,你今日说起当日席上宾客之事,表明你已重视此事,而且侧面地向他表明想知道真相的意愿……”秦羽蹊一手握拳在桌子上“铛铛”敲着:“夙恒!如果你出手,他肯定不会瞒你的对不对?” 夙恒点点头,表示无压力。 “但是……”秦羽蹊接着道:“你那日去小绍王那一桌的时候并未喝醉,为何……” “我若是说我都记得,那店家岂不是要扯谎了?” 秦羽蹊拍拍自己的脑瓜:“我怎么没想到!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店家若知道你什么都清楚,肯定什么都不敢再说了!” 夙恒欣慰地点点头:“孺子可教。” “那你倒是告诉我那日桌上的人啊?” 夙恒拿着筷子“嘣”地打在秦羽蹊的脑门上,疼的她“嘶”地一声往后一仰:“你干什么!” “我虽然没喝醉,但还没闲到要把桌子上的人认一圈啊。” 也对,以夙恒宁亲王府世子的身份,那些人见了他只有磕头请安的份儿,夙恒怕是连看他们一眼都懒得呢。 这下他们似乎闯进了死胡同,一边是不记得当初事的夙恒,一边是被人封了口的店家,如果没有被逼上绝境,秦羽蹊不愿意为难这个纯正的生意人,而且殿下派她出来调查,明确是不愿意闹大的意愿,反其道而行之,必有灾祸。 秦羽蹊陷入一阵苦恼中。 “想什么,一会我就绑了店家到府上。” 秦羽蹊抬手打断:“不可,看他的样子,必定有人为了避嫌没有向他动手,只是警告,如果你光天化日之下把他带走,被暗处的人发现……那今日,就是他毙命之日。” 早点一一摆上桌,琳琅满目,精致可口,水晶虾饺冒着腾腾的热气,龙须面带着青菜的香意,早茶放在白瓷碗儿中,别有一种雅致悠然,还有一碗奶香满满的杏花酪,是夙恒特意点给她的。 夙恒轻眨眼眸,逗趣又可爱:“女孩儿都喜欢这个,对皮肤好。” 秦羽蹊双手环住瓷碗,满溢的奶香就要把她熏醉了:“我从前最爱吃这个,还自己找花瓣,洗干净给厨娘,厨娘可以做出各种带着花香的奶酪。” 夙恒很满足:“你喜欢就好。” 秦羽蹊弯起嘴角,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秦羽蹊慢慢吃着自己面前的杏花酪,夙恒拿起竹制筷子去夹水晶虾饺,就在这时,只听楼下传来“唔……”地一声,然后是算盘“噼啪哗啦”掉落在地的杂音。秦羽蹊停下勺子,遥遥看了楼梯处一眼,夙恒则更紧张几分,他放下筷子招手让芳翘过来。 芳翘也注意到了楼下,小声道:“奴婢下去问一问。” “莫急。”夙恒抬手做了个停地手势,自己仔细回想起来,方才到这条街上,只觉得早晨人少,却没发现几乎无人走动,进了长相楼,只顾着想案子,忽略了长相楼只有他们一桌客人。真的只是天色尚早,人流相对较少?还是哪里不对劲…… 夙恒有点后悔,自己为了见羽蹊一意孤行出府,连侍从都懒得带一个,而现在摸遍腰际,能当做防身武器的,只有父亲年关回来时带给他的一把银质藏刀,若真有人意图不轨,阻碍太子暗查的话……可能在羽蹊出宫门之时,就已处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而他们三人就像找谷子吃的麻雀一样,傻乎乎地钻进了别人的斗笠,只等他一拉绳子成为猎物! 夙恒使劲摇摇头,也许不能轻易下定论,即便他粗心莽撞,殿下也是最谨慎不过的人,殿下不可能放着羽蹊不管不顾。 在几个念头噼里啪啦一闪而过之后,楼梯间忽然传来“哒哒”的脚步声,长相楼仿佛陷入一片诡异气氛中,寂静好似从每个角落慢慢渗出,融进空气,令人窒息紧张。 就在夙恒准备好冲过去的时候,一个小二的头露了出来,夙恒先松了口气,装作愠怒地质问道:“方才楼下吵闹什么,噼里啪啦一通。” 小二赔笑:“不过是掌柜摔了一跤,把算盘甩飞了,扰了爷的清净,真是该罚该罚!” 羽蹊觉得这个小二笑的有些渗人,而长相楼今日给她总是不对付的感觉,便说道:“今早来也是图个清净,方才真是吵人,一下便坏了兴致。” 夙恒顺水推舟:“你若不喜,便换个地方。” 羽蹊点点头,便要往楼下走,却被哂笑着的小二张手拦住:“奴才该死拦了两位的路,但却是一心为了两位着想,长相楼本就早客稀少,要是让二位怒气冲冲地出去,一来坏了店里的名声,二来两位面子上也说不过去,不如这样,奴才下去请示掌柜,让掌柜上几道好菜,给两位客官配个不是,大家皆大欢喜,如何?” 他说的却是个道理,但夙恒哪里吃这一套,刚要发怒,便被秦羽蹊拦住。其实她也气闷,隐忍下来也是有理由的,方才小二张手的瞬间,她看见小二手掌虎口处有两处明显的磨痕,并且长着粗糙的茧子,按说小二不应该在虎口处留下明显的茧子,只有厨子才有可能因为长期拿刀磨出来,但这么大的一个长相楼,就算早客稀少,也不应该让厨子出来当小二……那么,就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这个小二为别人假扮,而这个人,是个惯用刀的杀手亦或是个侍卫…… “你说的有几分道理,我们确实不想把此事闹出去,那我们先坐着,让你们掌柜再上几道好菜来吧。”说罢,她扯着一脸疑惑地夙恒回到椅子上坐好,做出一副恍然不知地样子,拿起勺子专心吃起来。 等小二慢悠悠走了下去,她才松了口气,警惕道:“这小二有问题,怕是别人假扮,我们必须要尽快离开这里,长相楼古怪得很。” 夙恒下意识地拿出藏刀握在手上,羽蹊往楼下看了一眼,这二楼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她反正是跳不下去的,但夙恒可以,芳翘也许也没问题。 “芳翘,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可学过功夫?” 芳翘连忙答道:“会一些,奴婢还有别的防护。” 她说罢,走到窗口,轻轻地敲了敲窗框,只见一只白鸽从房檐上“扑棱棱”飞了下来,立在面前。芳翘手法娴熟地摘下它爪子上的小竹筒,从里倒出一些朱砂粉末,用桌子上的茶水混了,然后手指一点,在掏出的帕子上写了五个字“长相楼危急”,随后将帕子绑到鸽子腿上,放飞鸽子。 “没想到你如此机智。”夙恒忍不住夸赞道。 “一些拙计,世子爷见笑了。”芳翘回道。 秦羽蹊关注的不是这些:“殿下几时能到?” “顺利的话一炷香时间。” 秦羽蹊心中一瞬平静。 说好的餐点并没有送上来,这种看似吃饭实则软禁的手法,秦羽蹊在宫里浸yin多年,极其敏锐,虽有心理准备,但事到临头依然忐忑不安。诡异的时间并没坚持多久,就被一阵更响更吵的声音打破,兵器相交的声音“噼啪”先传了上来,紧接着是此起彼伏地撕心裂肺的惨叫……秦羽蹊的脸“唰”地惨白,芳翘反应机敏,先一步起身,朝窗口望了一眼,这一眼一瞧,只觉得地势十分不利。 长相楼不位于最繁华处,道路宽阔不说还人流稀少,大喊求救肯定行不通,如果现在大喊求救,只怕人还没来他们就已命丧黄泉。夙恒想必也清楚明了这一点,他站起身护在羽蹊面前,对芳翘道:“如今只剩跳窗这一条路,无论如何都要一试,你先从窗逃走,回东宫找殿下,方才白鸽太过引人注目,说不定已被人射杀。”他带着羽蹊,是肯定跳不下去的,如果这样,还不如把希望放到芳翘身上。 “奴婢遵命。”关键时刻容不得一点疏忽,芳翘流水一般翻下去,身手好的不像是学过一点功夫的人,羽蹊放下心来。 但她,决不能让夙恒陷入危险! “你带着我无法从二楼逃走,你不要管我,赶紧走,殿下很快……很快就会到!” “我不会把你丢下!谁说都无用!”夙恒紧紧拉着她的手慢慢退到窗口处,一手拔刀,尖刀出鞘,锋利非常。 秦羽蹊知道没有转换的余地,只得强迫自己淡定下来:“跟我来。” 她带着夙恒走出雅间藏到楼梯口拐角处,两个人靠墙蹲着,夙恒则把刀挡在身前。 “如果一会上来人,看情况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