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此时心转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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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对她上心,是在她一步登天,做了明昌宫掌事的那日,精明的小人穿了一身素衣素服,明亮的眼眸顾盼生辉,做事麻利又利索,不仔细看绝对认不出是那个慢吞吞的随车侍女。她给他的惊艳,让他深深记住了她。 然后…… 昭衍坐在车里,然后他发现她这个人有趣之极,明明是敏感懦弱的性格,偏偏自尊心强到一定要冲大数装大头,什么苦差事都爱抢着做,还敢私下贿赂大总管,真真是兔子的脸狼的心,表里不一。 他本应该十分不屑,惩罚她一番就离开,可秦羽蹊总是能出现在他的面前,无论是他躲在东宫小路上散心的时候,还是梦靥跑出寝宫的晚上…… 原来,把一个人放在心里,是个并不简单的过程,他现在做到了,其实挺开心的,哪怕这个女子这么多的缺点。 秦羽蹊在敏虹的床榻上躺了两个日夜,太子殿下日日亲派太医与御厨全方位地服侍她,为了防止有人再暗害秦羽蹊,他在明昌宫也加进几个暗卫守护。其实秦羽蹊无碍的,用不了这么大的阵仗。可偏偏让李良娣也知晓了,李良娣梨花带雨地哭到她面前,感激她如何替自己忠心护主,在太子殿下面前替她挣了脸云云…… 明昌宫因为她的舍生取义,在太子殿下眼中愈发光芒万丈了。 太子殿下在书房如是说:“其女与仆为我节,无限感泣,不知所报。”(我的女人与她的仆人为我舍生取义,无限感激,不知如何回报) 等传到她耳朵里的时候,她沉默了好久,问敏虹:“宁亲王府有消息了吗?” 她还是最担忧夙恒。 所幸太子殿下为她考虑甚多,两天后请来了宁庆王府的管家到东宫,管家直接被带到了秦羽蹊面前,连着带来的,是夙恒给她的一封信。 夙恒自小被宁亲王宠大,对文邹邹的那一套压根不懂,但却写得一手好字,利落的小楷恍如一朵朵初雪绽放的磬口腊梅,又有散发着书墨的香意,秦羽蹊对着光亮慢慢展开他的信纸,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很多字。 敏虹凑到秦羽蹊身旁,挑着几段念了念:“没有保护你,我很愧疚,害你受了惊吓,日后无颜再见,可心欲绝,越顾念,羽蹊,你可好?” “我身子并无大碍,无须挂心,天高皇帝远,若卿多加餐饭,我心足矣。” 敏虹笑望着秦羽蹊:“就冲这封信,我要是你啊,为这男人去死个百十来次,都心甘情愿的。” 秦羽蹊的心颤了颤,她拿过信,好好放在梳妆台上的妆匣里:“这是他给我写的第一封信,我会好好保存。” “动心了吗?”敏虹笑嘻嘻地说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在用生命保护我,就像我的父亲,就像我的家人一样……他害怕我会死去,我同样……也害怕他的离开。” 没有一见倾心,没有一见钟情,他们相处了这么多年,他的模样……即便秦羽蹊睡着了,也能一笔一画地刻画出熟悉的眉宇。 “要回信吗?” 秦羽蹊摇摇头:“不必了,在东宫与人私相授受,落了口舌就坏了。” 敏虹了然:“既然都已经安然无恙,你也可以放心睡个好觉了。” 秦羽蹊第二日正当值,在李良娣梳洗前打帘进了屋,李良娣刚刚醒来,坐在床榻上梳头发,面色不大好看,旁边站着一脸窘色的司衣,面色更加难看。 “良娣今日起得早,奴婢给良娣请个早安。”秦羽蹊堆起满脸的笑,在门口行礼问安。 李良娣看见秦羽蹊,神色稍缓:“羽蹊啊,起来吧。” “嗻。”她盈盈起身,往前走了两步,朝司衣摆了摆手,司衣如临大赦般匆忙跑了出去。 李良娣冷哼一声:“没有手的东西,一大早就扯了我的头发,就等去当洒扫呢。” “小宫女没轻没重的,扰了良娣,奴婢一会就出去教训教训她。” 李良娣伸出手,让秦羽蹊扶着她坐到梳妆台前,放下桃木梳子,秦羽蹊笑着打开一排妆奁:“今日早晨,奴婢闲心去庭院里逛了逛,缸中的小株莲花都开了,当真是清华无双,正巧大总管给娘娘带来了司衣局新作的夏裳,奴婢瞧着有几匹锦缎做出来的裙裳美得跟荷花似的,良娣若是穿上了,定根荷花仙子一般呢!” 李良娣最爱秦羽蹊这张巧嘴,什么东西到了她嘴里,都美的跟天仙似的。 “我这院里只有你还会说两句话讨我开心,其他的,怕是指望不上了!”李良娣说罢,从一个妆奁里拿出一个白玉莲花簪,放在发髻上比了比:“甚是好看。” “奴婢一会就给良娣取来那些个夏裳,良娣挑一件喜欢的换上,再配上胭脂环扣,当真是美得没边儿了!”秦羽蹊轻轻挽起李良娣的长发,三下两下盘出一个桃花髻。 李良娣心情大好:“若是如你所说,我一定要好好赏你。 “那奴婢先谢过良娣!” 等秦羽蹊从明昌宫出来时,太阳已经高升,早上见过的小司衣站在墙边,见羽蹊出来了,“噗通”一声跪在她面前:“奴婢求姑姑责罚。” 秦羽蹊用手遮了遮刺眼烈阳:“你气性也太大了,白白在这里站了一个上午,我若是你,就收起心思,晚上不吃不喝地跟人学梳头。” “奴婢人笨,手也笨,姑姑不罚奴婢,要不就给奴婢一个出路吧!”小司衣直挺挺地磕了一个响头。 “你起来吧,就是你不说,我也会给你换个地儿。”秦羽蹊心里本就乱七八糟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给她找个归宿,正巧这时敏虹匆匆跑了过来:“羽蹊,你真是忘了大事儿了!” 秦羽蹊疑惑道:“我能忘了什么大事?” “妤儿!你还记得原来那个要死要活的丫头不?” 秦羽蹊心一沉…… 墙边儿的小司衣听了妤儿的名字,冲上来就说道:“奴婢与妤儿是一个镇子出来的,姑姑要是拿她没法子,奴婢可以想想办法!” 敏虹眉头一皱:“没大没小的!谁准你插话的!” 秦羽蹊拉了敏虹一把:“先别管这些,”她扬眉看向小司衣:“你叫什么?” “奴婢名唤德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