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有人搞事
在李雪峰老家仅仅呆了三天，潘文珊因为惦记着福州城的生意，遂带着李雪峰和招募来的十几个族中子弟就拜别了李雪峰爹娘，在二老千叮咛万嘱咐下踏上了归程。 潘文珊带领众人回到福州，先到舅舅何绍忠那里了解这段时间的生产经营情况。 然后央求他再帮忙找一所院落租下来，目的是替李雪峰族中子弟安排住处。 她接着马不停蹄赶到闽江码头，按照先前船老大留下的地址和对方碰头。 船老大毛英这段时间也是忙前忙后到处打探消息，按潘文珊的要求，还真找到一艘800料的二手福船。 对方开价也不高，只要1800两银子。 毛英陪同潘文珊和李雪峰登上那艘福船上上下下仔细检查了一番。外观虽然陈旧些，但是情况比预想的要好。 潘文珊和李雪峰对视一眼，彼此微微点头，都对这艘二手福船表示满意。 又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后，最后急于脱手的中年船主以1500两的价格转让与她。 双方在市舶司衙门办好了过户手续后，这艘船就算正式属于潘文珊了。 站在艉楼上，潘文珊指着甲板对李雪峰说，“我希望在船上安装几门火炮。可惜船身结构强度还是不行，不然可以多装几门。” 李雪峰听到她提到火炮，有些差异的望着东家，眼里充满了惊讶之色，“老大，你是想学西番的商船吗？需要那么多的大炮。” 按照李雪峰的理解，只有来自西番的商船才会装许多大炮。 “你说对了，可惜咱们大明的船要想加装许多大炮，船身结构必须加固才行，这条船显然是不行了，只有以后打造新船的时候再说了。” “听说澳门葡国人铸炮厂生产的红夷大炮威力大射得远，可惜好贵的说。贺三爷以前倒是想添置几门，可是一打听价钱后就放弃了这个打算。” “贺三爷怕是想倚仗红衣大炮跟朝廷的水师斗吧？”潘文珊冷笑了一声。 李雪峰点了点头，有些尴尬的说道，“是的。” 李雪峰跟着潘文珊走下船楼，从码头返回城里的路上，两人又商量了下招募人手的细节问题。 回到徐志明他们租住的院子，看到李雪峰族中的几个兄弟正在院子里舞枪弄棒。 潘文珊颇为满意地冲着李雪峰点点头，心道，这几个人还是挺上道，知道自己找他们来是做船上护卫的，所以习练拳脚积极性很高。 潘文珊拍了拍巴掌吸引住了大家的注意，几个人都停下手来望着她。 “大家今天辛苦了，明天我再找几个佣人给你们做饭，今天我们暂时到外面去吃。” 正说着话，门外一个小厮打扮的年轻人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刚见到潘文珊一起就大声的呼喊，“不好啦，不好啦！珊珊姐，有人跑到我们的工坊捣乱了！” 潘文珊认得他，这是自己舅舅家的一名小厮，名唤作夜哥儿。 当听见夜哥儿说竟然有人跑到自己的肥皂工坊搞事，她连忙上前拉住对方追问道，“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夜哥儿一路从工厂跑过来，早已累得气喘吁吁，他手扶着胸口，断断续续地把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 原来潘文珊的肥皂生意越来越红火，终于引来有心人的觊觎。 福州知府的小舅子马福德早就眼红她的肥皂生意，曾经多次派人想要打探她的配方。不过潘文珊对此早有准备，她制定的每道工序分别由不同工人来cao作，每个人只熟悉自己掌管的那道工序，并且严格规定他们不得互相打听别人在做什么，如果一旦发现有人违规交流，立刻予以开除。 并且她还实行连坐制，同一工序的工友如果发现有人泄露秘密而知情不报的话，将一并处罚，统统开除！ 这样严格的规章制度就保证了肥皂配方的秘密始终掌握在她一个人手上。 那马福德许以重金成功收买了其中一道工序的两名工人。 这两名工人在从肥皂工坊中偷取生产原料的时候被其他工友发现，人赃并获带到了潘文珊的舅舅何绍忠面前。 何绍忠想从他们口中知道到底是谁想得到肥皂的绝密配方。但此二人口风甚紧，打死都不吐露半个字，显然是受到了幕后指使人的胁迫。 没办法，何绍忠只好将两人草草开除了事。 马福德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派人趁深夜秘密潜入肥皂工坊，企图偷取生产原料自己回来研究配方。 结果被何绍忠安排的护厂家丁拿下，无论他如何威逼利诱严刑拷打，派去偷秘方的人就是不供出幕后主使。 只承认自己是来偷东西的小偷，并没有谁指使他。 何绍忠实在拿他没辙，又不敢闹出人命，只好把他偷偷放了。 马福德见到自己派去偷原材料的人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跑回来了，顿时气得怒不可遏，一连摔碎了两个上好的官窑茶碗，他决定一定要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 他瞪着小眼睛对着身边一个獐头鼠目的师爷说道，“黄师爷，你也去跑一趟，告诉对方就说我要买他的配方。他是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那黄师爷一边点头哈腰的应承着，一边小心的问道，“不知马公子最多愿意出多高的价钱买他们的配方，麻烦您给小的交个底，我也好心中有数。” “多高的价钱？哼哼，这些你就看着办吧，反正到最后……你该知道我是怎么做的。”马福德皮笑rou不笑的看着黄师爷。 黄师爷跟他那么久，太了解他的秉性了，一下就明白了。 两人相视都是一声冷笑，这种事儿他们都干了不知多少次了，黄师爷也不过是例行公事地问一句罢了。 次日，那黄师爷带着两个随从找到了何绍忠，说明了来意。 何绍忠听说对方是福州知府小舅子马福德的师爷，暗道这下麻烦大了，对方后台太硬，自己实在招惹不起，外甥女这个肥皂配方怕是要保不住了。 不过潘文珊在外地未归，他也不敢擅自做主。同时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外甥女也是有些手段的厉害角色，到目前为止自己能做的就是尽量和对方周旋下去，一直拖到潘文珊回来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