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往事
“娘，我可听说，我一直是阿婆带大的，我大姑在这，问问她，你养了我几年？”曾瑞祥问道。//78小说网免费电子书下载// “还真没养过，连一口奶水也没吃过，还是吃的我的，要不，你阿婆能把你抱过去，还不是不放心。”老姑婆抽出了帕边擦眼泪边说道。 “我从记事起，就跟着阿婆了，阿婆走后，我一直以为娘是因为和阿婆的关系不好，才不喜欢我的。所以，我想让娘开心，想弥补娘那些年的眼泪，娘让我做什么，我都应了，春玉的事怪罪我，我也认了，不让念书就不念，让养家就养家，什么都听娘的，孩们的委屈我不是不知道，只是，总想着能忍就忍，总有一天，娘会看到我的好。可是，我忍来忍去，我家晴儿病了，才五岁的孩，居然就被你们关进了猪圈，不闻不问的，还是福和禄懂事，偷着给送点水去，要不是孩命大，我，我回来就再也见不到她了。我这才知道，无论我做什么，我和孩们都不会换来娘的一丝温情。不然，分家的条件那么苛刻，我都认了，只为了能搬出这个家，让孩们能平安地长大。。。”曾瑞祥说着说着就抱头痛哭，沈氏和福几个忙上前抱住了他。 晴听了，想到自己刚来的情景，也忍不住失声痛哭，林康平抱着晴，轻轻地拍着晴的后背。 田氏听了气得眉头直立，骂道：“要不是你克死了我的儿，我的儿还好好地活着。说不定也为我挣了个诰命。我没把你掐死给我儿陪葬，还让你活下来就是我的慈善，你还想着我怎么对你？” “住嘴，越说越不像话？瑞祥的娘怎么死的你忘了吗？”老爷喊道。 曾瑞祥听了疑惑地看向曾氏。老姑婆说道：“你当你不想掐？不是没找到机会吗？你的儿生病没了能怪到别人身上？谁家孩都能个顶个地长大？你也不是只没了那一个孩，瑞庆前面不也还没了一个，你怎么不说？” 田氏听了一时不知怎么接言。曾氏接着说道：“今天的事情就到这吧，我家小弟也要好生静养。” “把我们一个个喊了来，听了段莫名其妙的话，到底怎么回事也要说明白了。”田氏的大弟弟说道。 “可不，我妹心里也是有冤屈的，总得让我们明白了。”田氏的大姐说道。 “大姐，我累了。我闭目养养神，你把事情的前后经过告诉他们吧。”老爷说道。 曾氏看了看老爷，再看看田氏，田氏的脸上写着哀求，曾氏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说道：“好，既然大家都想知道，我就拼着破了那重誓，横竖我也是没有儿送终的。” 这事，还得从头说起，当年的萧老爷娶了曾氏，因老家没什么人，把家安置在梧桐镇了。那会。曾氏已经生了四个孩，可惜只活了两个女儿，萧老爷还没娶小。 这一年，萧老爷回乡祭祖，打听到他唯一的亲人，姑母没了。这姑母对萧老爷有过养育之恩的，萧老爷找到姑母家，才知道姑母家唯一的一个女儿，叫叶，名小慧，因年轻守了寡，没有孩被夫家撵了出来，姑母没有儿，族人给过继了一个，这表妹自然被过继来的哥嫂不容，萧老爷一气之下，就把表妹带了回来。 正好萧家那会开始做烧饼生意，也需要帮手，曾氏生了孩还没将养过来，见小慧可怜，人也勤快，会来事，性也温婉，是个懂事的，便同意留了下来。 那会，田氏刚生了曾瑞庆，正开始拿捏老爷，她生了第一个儿没养大，田氏怪老阿婆给她脸色看了。这会总算又生了个儿，地位急剧上升了。本来，田氏在家就是个娇养的，哪里愿意伺候老人？偏偏老阿婆只有一个儿，难免对儿的要求就多了些，田氏早就一肚的不满。如今有了儿傍身，自己的嫁妆也还算丰厚，哪里还会把老阿婆放在眼里？ 因田氏不服老阿婆的管束，仗着有儿撑腰，常撺掇着丈夫跟老阿婆闹，曾氏自然看不惯田氏的那一套，可恨自己的亲弟弟却提不起来，田氏又会装柔弱，动不动就流泪或晕倒，害得老爷都以为大家薄待了她，跟自家娘和大姐渐渐生分了，把曾氏气得牙痒痒。 田氏对曾氏这个大姑姐更是一点好感没有，本来嘛，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曾氏不但没嫁出去，还当着曾家半个家，老阿婆什么都听大女儿的，田氏心里能不气？这两人的矛盾和积怨还不是一般的深。 曾氏看见总在身边晃的小慧，人长得还水灵，模样性情都不错，人也老实本分。虽然嫁过人，可在烧饼店里，依然有人上门求亲，无奈萧老爷都不同意。 这日，曾氏的meimei，也是曾老爷的二姐回家，姐妹俩说了些私房话，小曾氏便说道：“大姐，这小慧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也来了一年多，姐夫不想把她嫁出去，难不成是自己想留着？” 一语惊醒梦中人，曾氏是坚决不想自己丈夫娶小的，让自己丈夫娶，还不如让自己弟弟娶，好歹还能恶心恶心田氏，况且，这小慧还真不错，也深得老阿婆的喜爱。 曾氏有了这心思，自然找萧老爷商议，萧老爷不肯，他还真存了自己收小的意思，本来，曾氏生了好几个孩，没一个男孩能养活，萧家的家业也渐渐起来了，萧老爷是孤儿，人丁单薄，早就想着娶小，再加上是自己的表妹，也是自己相中了的，既能照顾表妹又能顾全自己，一举数得的好事，萧老爷正愁怎么跟曾氏开口，毕竟，曾家对他是有恩的。 曾氏见萧老爷不同意，更证实了她meimei的说法，也坚定了要把小慧送给曾老爷的决心。 可巧这日，田氏因为和老爷口角，赌气回了娘家，老爷去接还没接回来，一生气，自己喝了点闷酒，曾氏就这样把自己弟弟送进了小慧的床上，等次日天明，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曾老爷并没有想娶小的意思，可这当口，也不能提了裤不认帐，萧老爷气得把他揍了一顿，还是曾氏和老阿婆拦着，不然，还不定出什么事。 萧老爷一气之下进山打猎去了，曾老爷左右为难，娶吧，田氏这一关肯定过不去，不娶，自己的良心也过不去，想来想去，还是要找田氏商量。 老爷一进田家大门，就知道了田氏有喜的好消息，田氏身弱，老爷这个时候，哪里好意思开口，万一田氏一生气，一闹，肚里的孩还不知能不能保得住？老爷把田氏接了回来，又去求曾氏和小慧，说是等田氏肚里的孩生下来再说。 曾氏气得无法，可也知道，这会的确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田氏的性，曾氏还是了解几分的，并且，也理解女人在这当口，的确经不起刺激。 小慧唯有垂泪，她也不想破坏别人的家庭，哭着说道：“不如还让我走罢，左右我不过是个寡妇，那件事情大家就忘了吧，我自己出去找份工，看看安州城里有没有人家要帮工的，你们都好好的过日吧，别为了我坏了你们的好好的家。” 曾老爷不吱声，曾氏这时也颇为后悔，思前想后的，也只有把小慧送走，曾氏贴补了小慧些银两，小慧自去安州城里找了份帮工。 萧老爷这次进山花了一个多月才回来，等他回来时，小慧已经走了，萧老爷气得和曾氏大吵一架，进城好几次都没找到小慧，也因此和曾氏有了隔阂。 谁也没想到，只这一次，小慧就有了身孕，小慧也没往这边捎信，想着这个孩兴许是老天给她的礼物，不忍她一个孤苦伶仃地活在这世上，便送了个孩来陪伴她。 好巧不巧的，小慧肚里的孩七八个月时，正好田氏又生了个儿。萧老爷进城卖野物的时候偶然碰到了小慧，死活把小慧带了回来。 曾老爷惊呆了，想不认账也说不出口，只得央求说，好歹等田氏坐完月再说。小慧和萧老爷再一次对曾老爷失望了。 小慧还是要走，哭着说道：“表哥，求求你让我走吧。别为了我破坏了别人好好的家，我不想做那被人骂的狐狸精，就当为了我肚里的孩积福。我也不想他生下来被人看不起，说他娘是个挨千刀的狐狸精。我会好好带大他，好好教他做人的道理。求求你们了，把我们忘了吧，就当给我和孩一条生路。” 萧老爷哪能看着自己心爱的表妹独自一人在外漂泊，还带着个孩，也没有点家底，一气之下脱口说道：“哪里也不许去，孩生下来我养着，对外就说是我的孩。等过些日，咱们搬走。” 到这地步，曾氏也不好说什么，萧老爷已经因为此事跟她生分了，再闹下去，还不定怎么挽回他的心，好赖是自己弟弟的骨血，便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