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新书《掌家娘子》肥了,肥了,大家快来
《掌家娘子》是《吉时医到》之后的教主的新书。 简介奉上: 生母被父休逐,继母设计陷害,人生就要这样了结? 对姚婉宁来说这却只是个开始,从今往后不再小心翼翼、克制隐忍,誓将坏人爽虐到底。 现代心理医生来到古代,宅斗、商斗、宫斗都不能少,谁叫她是掌家娘子呢。 PS:还有那个他,任你运筹帷幄,却要一招败落,只因为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 呜呜~好不容易爱上一位娘子,就要卖萌、打滚、耍赖,将她娶回去掌家。 楔子 姚家的宅院,午后的阳光照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上,新发的叶子如同水洗过般发着灿绿的光。 “啪啦,啪啦,”一双手飞快地在算盘上跳跃着,算盘珠撞击的响声清脆悦耳,足足打了半个时辰,沈氏才停下来笑着看卧榻上的女儿,“算出来没有?是多少?” 旁边的mama有些不忍,“加一笔减一笔,奶奶打的也太快了,奴婢都看不过来,七小姐才六岁。” 沈氏仍旧耐心地看着女儿。 “出入之后结余九百八十三两。”稚嫩的声音从婉宁嘴里传出来。 “好婉宁,”沈氏脸上露出欣慰又欢快的笑容,用手去抚摸女儿的小脸,“只要有这个本事,就算母亲不在身边也能在这个家里安身立命。” 婉宁怯生生地看着算盘,“可是爹爹不喜欢,爹爹说我们家是书香门第,婉宁该学琴棋书画。” 沈氏的笑容顿时冻结住,怔愣了片刻,眼角落下来,目光中带着愤恨,“什么书香门第,十年前他是卖掉了祖产去赶考却名落孙山,若不是我父亲喜欢他满腹学问,他早就饿死街头,我一百多抬嫁妆,几年的悉心照料,才让他考取了功名,如今他倒嫌我一身铜臭?商贾家是算计在先,可凭的是买卖利益,我们是称斤论两,至少心里还有杆秤,他呢?良心都让狗吃了,若是还记得我们家从前的恩惠,就不会做出今天的事……” “奶奶千万不能这样说,要是被三爷听到了可如何是好。”旁边的管事mama吓得面无血色,连婉宁也缩起了脚。 “婉宁别怕,”沈氏蹲下身一脸的歉意,“娘亲不说了,娘亲给婉宁做好吃的桂花糕。” 婉宁脸上刚要露出笑容,下人匆匆忙忙进屋,哆嗦着开口,“奶奶,不好了,沈家来领奶奶回去了,说是二爷已经写了休书……” 婉宁只觉得母亲的手紧紧地将她攥住,半晌屋子里静寂无声,婉宁抬起脸只看到母亲脸上的泪水滚滚而下。 “他下了休书。” “他要休了我。” 沈氏瞪圆了眼睛,看着身边同样惊诧的管事mama,“十几年的夫妻,我毕竟辛苦持家又生下了婉宁,他就这样将我休了……” 沈氏浑身颤抖着,厉声嘶喊,“说我善妒,就是因为我出自商贾之家,阻碍他的前程,什么正人君子,连畜生也不如。” 屋子里的人都呆愣在那里,沈氏几步上前将墙上的剑摘下来,“我不能就这样走,我要和他了结个清楚……” “奶奶,”管事mama吓得面无血色,忙抱住沈氏的腿跪下来苦苦哀求,“如今长辈已经拿着休书上门,已经万难挽回了啊!奶奶要为七小姐想一想,闹出事来以后七小姐要怎么办?” 婉宁怔怔地看着沈氏。 “娘亲,”婉宁战战兢兢地走过去拉扯沈氏的手,“娘亲怎么了?娘亲别生气……” “娘要走了,”沈氏半晌擦掉眼泪,蹲下身露出凄然的笑容,“婉宁要照顾好自己,”说着将手落在婉宁小小的肩膀上,剩下的话也要哽在喉咙里,“婉宁还这么小,她还这么小……” 沈氏一把将婉宁搂在怀里。 听着沈氏哭泣的声音,婉宁愈发害怕,拼命地摇头,“娘亲要去哪里?” “回扬州。” “娘亲要去看外祖母?也带婉宁一起去。” 沈氏摇头,“这次不行。” 婉宁眼睛里泛起泪花,“我不,我不让娘亲走,我要跟娘亲一起走。” 婉宁开始扭动身子。 “婉宁,”沈氏皱起眉头,声音也大起来,“以后不能这样不懂事。” 从来没有严厉过的母亲一下子变成这样的模样,吓得婉宁不敢再说话。 沈氏的声音仍旧生硬,“婉宁要听乳母的话。” 婉宁不肯松开沈氏的手,“听乳母的话就能见到娘亲了吗?” 沈氏摇摇头而后又点点头,声音也柔和起来,“等婉宁长大了,就能见到娘了。” “真的吗?” “真的,”沈氏满眼哀伤,松开婉宁,又舍不得将婉宁抱在怀里,“若是爹爹对你不好,就去找你五叔,你五叔……一定会护着你。” 为什么爹爹会对她不好,娘亲为什么一定要走? …… “婉宁……” “婉宁……” 娘亲的声音越来越远, 别走,别走,呜呜咽咽的声音在她心里回荡。 “娘亲别走,娘亲别走,娘走了之后他们会像对付娘亲一样对我。” 滚热的眼泪沿着她的眼角流进鬓间,姚婉宁想要大喊却豁然惊醒,映入眼帘的是葱绿色半旧不新的帐子。 她这是在哪里?在什么地方?八仙桌上放着一只药壶,热气蒸腾中,浓烈的药味跟着传出来。 周围的一切熟悉又陌生。 姚婉宁茫然眨着眼睛,她开始仔细地梳理着自己的记忆,努力回想到底是怎么从家里来到族中又睡在这个床上。 父亲休了娘亲不久就新娶了张氏,有一****去张氏屋里问安就看到张氏坐在地上,裙角满是鲜血,她还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下人就奔跑着大喊,说她推倒了张氏。 张氏虽然顺利临盆,她却仍旧被送来族里受教。 前几日族中姐妹一起去采莲,她欠身看湖里的锦鲤,不知被谁从背后推了一把落入湖水中。 被人从湖中救上来,她就发起了高烧,姚家里里外外都觉得她要死了,没想到她却这样挺了过来。 这几天她一直梦见小时候的事,那些情景清清楚楚就在眼前,每一次看到母亲的背影她都想要撕心裂肺的大喊。 这样反反复复几次后,她脑子里竟然还多了许多别的记忆,她来自几百年后,是个小有名气的临床心理学家。 姚婉宁抬起手,阳光从五指间透过来,想起前世,这算是老天给她最好的补偿。 多了一份前世的心智,就像给她的人生推开一扇窗,从前看不透的事顿时豁然开朗,回想起从前的事,记忆中每个人的一举一动在她眼前,那么的清晰,多年的工作经验让她一眼就能看透别人的所想。 她不再是那个柔弱的小姐。 多么庆幸她还活着…… 第一章 “那痨病鬼躺多久了?” “有个三五日了,粒米不进。” “莫不是要死了?” “要死就快点死,这样拖着让我们也不得安生,死了我们也好各自回去,免得在这里跟着沾晦气。” 下人们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 “你们还有没有良心?”悲愤的声音传来。 姚婉宁认出是童mama,童mama伺候过母亲,母亲走了之后童mama被调去庄子上,她舍不得童mama因此大哭了一场,没想到张氏这时候肯让童mama过来她身边。 婆子抬起眼睛,“是七小姐自己犯了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这么多娇贵的少爷、小姐出去采莲,怎么就七小姐掉进湖里,福薄命短谁也不能怪,主子走了没关系,你还是想想自己日后该怎么办?我见过的忠仆殉主可多着呢……” 婆子话刚说到这里,转头随意一瞄吓得差点坐在地上,门口站着一个人影,仿佛是从屋子里飘出来,乌黑的长发,雪白的脸,一双眼睛发着幽幽的光,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瞧着她。 这是…… 婆子张大了嘴。 七小姐…… 谁都知道七小姐要死了,寿衣装殓的物件都准备好了,只等着她咽下最后一口气……要死的人,怎么可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周围诡异地安静下来,悉悉索索的树枝摇摆声显得格外的清晰,太阳也藏进云朵里,整个小院说不出的渗人。 眼前这个到底是人还是鬼。 那张惨白的脸上除了阴森没有别的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人。 婆子开始打哆嗦。 大白天的,见鬼了。 鬼啊。 鬼…… “啊……”终于有人压不住心头的恐惧,大声尖叫。 “闹鬼了。”下人惊呼着四散逃跑,那婆子也想要逃,却脚一软瘫坐在地上。 婆子眼看着七小姐向她飘过来,衣服悉悉索索的声音让她浑身的汗毛竖起。 婆子打了个冷战,半晌才想起救命的法子,跪着磕起头来,“七小姐,是奴婢错了,奴婢不该说闲话,七小姐大人大量饶了奴婢吧,奴婢给您磕头,”婆子双手合十作揖,“饶了奴婢吧,饶了奴婢吧!” 婆子哆嗦成一团,就怕那双绣花鞋来到她面前。 不要来索她的命,不要来…… 面前的绣花鞋动了动,婆子全身的血液顿时冲到头顶,她伸出手开始不停地掴脸,“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额头叩的满是青紫,看起来狼狈不堪,边喊边躲,连滚带爬地冲出院子。 院子里只剩下童mama怔怔地看着姚婉宁。 “七小姐……七小姐……”童mama也带了颤音,不由自主地也向后退一步。 心里有愧疚的人才会怕鬼。 太阳从云朵里钻出来,姚婉宁迎着阳光舒服地喘了一口气,不过是站在这里就能看到所有人真实的表情,和她从前坐在心理诊室里一点点地开导病患相比太容易了。 为别人着想不易,为自己着想却是最最简单的事。 姚婉宁将目光落在童mama身上。 童mama眼睛泛出泪水来,“七小姐,您的病好了,您还活着……” 她当然还活着,“只有活着才会让人害怕。” 童mama将姚婉宁搀扶回床上,连忙将桌子上的粥拿来,眼看着姚婉宁张开嘴一口口将粥吃掉,童mama这才相信七小姐真的好起来了。 童mama从袖子擦着眼睛,“太太走的时候什么都没要,只是想要老爷好好待小姐,没想这才几年……姚家有今日都是因为沈家,冲这一点老爷也该护着小姐,”童mama越说越伤心,“我的小姐,从今往后我们该怎么办?” “把给的东西……都拿回来。” 童mama听不明白。 姚婉宁宛然一笑,“连本带利的……收回来,让她们……看看什么才是沈家人。” 父亲嫌弃的没错,她说到底还是沈家人,她就用商贾的法子跟姚家算这笔账,给姚家的她要收回来,姚家现在有的她也要拿来。 …… 姚六爷房里,六太太寿氏快打着算盘。 “寿衣要四时衣裳,各色绸缎被褥一样也不能少,毕竟是官家的小姐,就算不能出殡,葬的时候也不能寒酸,”寿氏摆弄着手里的辣椒粉,“等沈家人来看的时候,我就用辣椒粉揉红了眼睛,替七小姐可怜几句,让沈家人再出一份银子给七小姐装殓。” 寿氏得意地翘起嘴唇,她的眼泪也是要花钱买的,就让沈家出这笔银子。 姚六爷差点将嘴里的茶水喷出来,惊诧地看着妻子,“你真是疯了,这种银子也要赚。” 寿氏顿时一脸愤然,“今年大旱,本来我想拿着这丫头和沈家一起做米粮的买卖,谁知道她偏偏这时候要死了,如今光靠发丧能赚几个钱?” 寿氏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人跌跌撞撞地进门。 “不好了,”管事mama领着伺候姚婉宁的婆子进屋禀告,那婆子吓得魂飞魄散,手心里攥着一汪冷汗急匆匆地开口,“六太太您快去看看,那个京里来的七小姐诈尸了。” 诈尸? 那婆子目光直愣,姚六爷也跟着脊背发凉,刚要开口问清楚,寿氏已经按捺不住,“腾”地一下站起身,一巴掌扇过去,将那婆子打的原地转了个圈,“人还没死哪里来的诈尸?” 寿氏怒气冲冲的表情让婆子清醒了大半,哆哆嗦嗦地禀告,“我们都看到了,七小姐自己站在门口……” 寿氏冷笑,“我去看看一个要死的人还能闹出什么花样。” …… 姚婉宁喝两口水,忍不住咳嗽几声。 童mama抹着眼睛,“这可怎么好,小姐的身子太弱了,郎中不给请好的,药也不给吃好的,身子就算好了也是要落下病根的啊。” “慢慢来,”姚婉宁缓缓吸口气,“大病一场,哪会那么容易好。” 童mama擦擦眼角,“那也得能将养才行。” 话音刚落,只听有丫鬟试探着喊道:“七小姐怎么样了?六太太来了。”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淡蓝色木槿花的帘子被快速地掀起,露出寿氏尖尖的瓜子脸。 姚婉宁抬起头打量寿氏的脸。 多年工作的习惯让她从一个人的举止看起,寿氏眼睛过于灵活,目光闪烁,这样的人机敏却欠沉着,虽然攻于算计,也有个弱点喜欢贪小便宜,只要抓住寿氏就能攥住她的命脉,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是这个道理。 “婉宁。” 听到姚婉宁应了一声,寿氏才走进来,“你这孩子,可吓坏婶娘了。” 寿氏抹着眼泪进屋拉起婉宁的手,仔仔细细地将婉宁看了一遍,“我已经让人去请郎中,这时候要多吃几副药……” 七丫头的手是热的,什么闹鬼,还是那个柔弱的丫头,什么都没变。 寿氏边说边看婉宁的神情,一双眼睛看着清澈却没有什么思量,只是任由她拉着说话,一副任她揉捏的模样。 七丫头活过来,这是老天要让她发笔大财,寿氏心里想着,却叹口气,温和地用手梳理着姚婉宁的鬓发,“我已经让人捎信去京里,你父亲知道你身子弱定然会让人来接你回去,这段日子你好好将养,回到京里不要再惹你父亲生气。” 姚家人都知道她想要回京,寿氏这样说,好让她乖乖地听话,不过寿氏这次打错了主意,新生的姚婉宁早已不依靠那个狠心的父亲。 姚婉宁摇头,“爹爹不会接我回去了。” 寿氏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睛里不禁显出惊讶的神情。 七丫头不是见到她就可怜巴巴地问,“爹爹什么时候接我回京。” 今天这是怎么了? “别胡思乱想,”寿氏立即打断姚婉宁的话,“终究是父女,总是惦记着你的,送你来族里是为了让人知道你在长辈面前受过教,更懂得礼数,将来和陈阁老议好了亲事,你风风光光嫁进陈家,谁还能看不起你?” “婶娘骗我,”姚婉宁目光忽然锐利起来,“婶娘一直都在骗我。” 接二连三的变化让寿氏惊诧,看着姚婉宁半晌才道:“这话怎么说?我怎么会骗你。” “婶娘将我关在绣楼里,就是要我乖乖听话,多少天都不来看我,任由那些恶仆在旁边说我闲话,婶娘是不是就想让我死在这里?” 童mama不禁惊诧,七小姐可真敢说,这样的话也能径直说出口。 寿氏瞪大眼睛,“婉宁……” 姚婉宁看向寿氏身后的下人,“婶娘如果不愿意我留在这里,就将我交给族里长辈,也免得麻烦。” 第二章 无利不起早,就像寿氏这样的人,没有十足的好处是不会养一个没人要的小姐,养到现在就要得到回报她怎么可能松手。
姚家自诩是有家谱的人家,子孙后代定要读书出仕,可姚氏子弟大多考中的是秀才,中举的寥寥无几,姚家族里本就不算殷实,这样过了几十年家产也被折腾的七七八八,祖父是个倔脾气,认准了科举不回头,父亲落榜几次心灰意冷,祖父却将家中唯一的田产卖了供父亲去赶考,结果父亲又是名落孙山。 外祖父就是看准了姚家这股倔劲儿才想要和姚家结亲,继续供父亲科举。 与姚家相反沈家祖上本也是普通的读书人家,却因几次科举不成,改开了豆腐坊,沈家的生意就从卖豆腐做起。 祖父常挂在嘴边的话,沈家巨富到头来不过是个卖豆腐的。 母亲听了气得脸色发白。 如果不是沈家,祖父和父亲早就饿死了,哪里还有父亲考中进士,入翰林轮外放,又调回京进吏部,仕途这条路走的再顺当不过。 这些年姚氏族中也将暗地里跟着沈家赚的银子拿出来放利,真正摸到了达官显贵的边,族里的日子也一天比一天红火,如果能在族里管些事务不知能赚多少银钱,寿氏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将她接来。 寿氏一边攀着父亲和张氏,一边在族里替长辈分忧,她死了或者活着寿氏都是有戏可唱的,不死不活地闹起来,寿氏就算白忙了一场。 寿氏算得清楚,她不能竹篮打水一场空,想到这里她站起身,“说,你们都说了些什么?”这七丫头死活本来是没人管,错就错在她以为七丫头逃不过一死,为了免得日后和沈家撕破脸皮,她早早就将消息送去沈家。 现在沈家人赶来看七丫头,七丫头却又活了。 七丫头死活没关系,但是不能这时候死,死了就阻了她的财路,沈家人已经到了泰兴,这时候七丫头不能出事。 寿氏狠狠地瞪一眼身后的下人,一掌将小案子上的茶杯摔在地上,厉声道:“是谁在七小姐屋里嚼舌头?不说出来就让牙嫂进来将你们一个个都领出去。” 寿氏这样训斥下人,几乎让屋子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今天这是吹的什么风,一个要死的七小姐,活过来之后仿佛就得宠了,嚼舌的婆子急忙跪下来。 后面一干下人都哆嗦着跪倒在地。 望着俯首帖耳的下人,童mama诧异地看了一眼姚婉宁。 没想到七小姐这样一闹六太太就变了模样,这是为什么? 姚婉宁抿着嘴不说话。 寿氏发落一干下人,“谁也别想领分例,内宅容不得你们都到外面庄子上去。” 听说要去庄子上,管事婆子顿时哭起来。 寿氏道:“谁也不用求情,都是自作自受,也就是七小姐好性儿,现在才与我说,我只当你们尽心竭力地侍奉,哪知道你们这般怠慢。” 寿氏让婆子们将下人领出去,这才和颜悦色地看婉宁,“我再找两个得力的过来伺候。” 姚婉宁摇头,“我不要她们,我只要童mama。” “童mama哪里能做得那么多事?”寿氏将声音放轻一些。 “奴婢能做,”童mama急忙道,“小姐是被吓到了,若不然太太叫几个人在屋外侍奉。” 寿氏半信半疑地看姚婉宁。 姚婉宁靠在床边不声不响地让寿氏打量,阳光照进屋子,婉宁的脸格外的清晰,尤其是一双眼睛,大大地睁着,不管寿氏怎么看,婉宁的目光不挪动分毫。 人对眼睛能看清楚的东西总会格外的放心。 她就是要让寿氏放心。 寿氏收敛了目光低声试探,“沈家要来看你。” 提起沈家,姚婉宁慌忙摇头,“我不见,我不见沈家人。” “不见,不见,”寿氏小声哄着,眼睛里是藏也藏不住的得意,“这样也好,免得让你父亲知道了又要伤心。” 姚婉宁重重地颌首。 寿氏这次格外有耐心,吩咐下人整理婉宁的东西,“身体好一些了就出去走走,我让你五jiejie带你去园子里。” 姚婉宁看向窗外露出欢喜的神情,开口说话前咳嗽了一阵,“五jiejie……好久……没来看我。” 寿氏仿佛仍旧惊魂未定,“你落水将你五jiejie吓坏了,每日里在佛堂为你祈福,如今你好了,就让她过来陪你。” 她是忘不了姚婉如的,她落水时看到的就是姚婉如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 姚婉宁顺着寿氏的意思颌首,很快却又摇头,“我……不出去……” 寿氏不禁一怔,方才还说的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变卦了,要让沈家人看到婉宁好端端地坐在那里,就不能有半点的强迫,寿氏只得柔声道:“怎么?” 姚婉宁垂下头,用十分软弱的声音,“身上没有力气……” 寿氏恍然大悟,脸上又堆满了笑容,“郎中开了药,吃两日就好了。” 姚婉宁又摇头,“那我也……不去……” 寿氏不禁皱起眉头,“呆在床上闷也要闷出病来。” “上次……采莲,族里……的姐妹……都笑话我,”姚婉宁态度坚决,“没有新衣裙和首饰,我……不出去……” 寿氏不禁气血涌上额头,竟然当着她的面要起衣裙、首饰来。 这可不像是七丫头的性子。 七丫头就是受了委屈也没胆子说出口。 寿氏心里觉得奇怪,可婉宁眉宇间那藏不住的稚气和软弱,顿时又让她有一种能将婉宁牢牢握在手里的感觉。 毕竟是个十二岁的丫头,无非是使使性子,要些好吃好穿,能闹出什么幺蛾子,反正这些东西买了也逃不出她的手心,寿氏拿定主意,“好,我就让人去买漂亮的衣裙,再置办一套新头面。” 姚婉宁抬起头向寿氏露出一个欢快的笑容,“我要一件……和五jiejie一样的……银红色褙子……” 寿氏也笑着点头,“好,就要银红色的褙子。” 童mama不禁瞪大了眼睛,小姐这么容易就让六太太答应置办衣衫和首饰,这可是六太太,精明算计的六太太啊。 六太太现在的模样,好像小姐说出什么要求六太太都会答应。 小姐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本事。 可既然是这样,小姐为什么不见沈家人。 等到寿氏带人离开,童mama上前,“七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沈家来人了怎么能不见?” 姚婉宁摇摇头,“我要见,他们是不会让我见到的,我不见,他们却会想方设法让我去见。” 童mama听不明白,“那是为什么?” 为什么,寿氏最清楚。 …… 寿氏从婉宁的院子里出来径直回到房里,吩咐管事mama,“将县医署的蒋大夫请来,抓两副好药给七小姐补身子,换两床稍厚点的被褥,让人用熏炉去去湿气,让成衣铺的娘子过来照四小姐那件银红色蔷薇褙子给七小姐做一件。” 寿氏一连串吩咐下去,管事mama听得愣在那里,太太怎么会突然照顾起七小姐来了。 “快去。” 寿氏催促,管事mama才应一声退下去。 姚六爷诧异地看着妻子,“你这是做什么?方才还算计赚装殓的银子,如今怎么倒搭钱看病做衣裳?” 寿氏扭身坐在椅子上,“要想赚大钱自然要用些本钱,”说着抿口茶,“都怪那些碎嘴的婆子口无遮拦,让我又要费些周折,好在那丫头听话,送来我这里的时候就不声不响地整日坐着,现在更是没有了主意。” 姚六爷凑过来,“这么说这件事就要成了?” 寿氏掩嘴笑,“那是自然,等银子入了手,踢开沈家,我再摆弄七丫头,不怕京里那边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