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切断荣耀的恶魔之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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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姐，这边再来三杯啤酒！“ ”好的客人请您稍等！给二十三号桌的客人在上三杯啤酒！“ 在听到了男人的呼喊后，身穿束身式服装的服务生小姐冲着吧台的方向喊了起来。 熙熙攘攘的环境，一天的辛劳过后，大多数人会选择在这里，全沃灵顿最大的平民酒馆，在这里无论是贵族、在位官员还是普通平民，所有人都会被一视同仁；因为优秀的厨子，物美价廉的酒水以及漂亮性感的接待小姐们，这里的生意每天都很火爆，所以就算是一些被这个国家的老国王授予爵位的人也会偶尔出现在这，其中更是不乏这个时代的精髓——骑士们。 嘎吱～ 就像是西部牛仔电影里常出现的一幕：酒馆的推门被人推开来，而进来的人很明显是个生面孔，一瞬间原本吵闹着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不下一百道视线集中在来人的身上，这些视线中有好奇，也有敌意，但更多的则是恐惧。 是的没错，在座的人当中有不少人是见过尼尔的，尤其是他脸上那道横在鼻梁上的粗长刀疤更是在耀武扬威地彰显着他的身份：直到一个月前还在沃灵顿附近的野外占山为王的土匪头子！ ”居然是他！他来这里做什么？“ ”不会吧，土匪也能进这沃灵顿里来吗？卫兵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哈！你说那些蠢的像猪一样的卫兵？他们能起到个屁的作用，就算你是什么臭名昭著的大盗，只要你给上他们一人一个银币，他们也会恭恭敬敬地把你送进来。“ ”可不是嘛，所以说这些当差的啊……“ 四下里开始有人小声地交头接耳了起来，而他们的谈话内容也开始从尼尔的出现不知不觉地转变成了对于沃灵顿官方的声讨。 显然他们并不知道尼尔一众此时已经因为我付出的大量金币而被沃灵顿政府承认了清白，这对于我来说是好事，也是意料之中，一个臭名远扬的前罗马军士的身份用作对武器商品的宣传显然要比一个唯唯诺诺地为主人办事的奴隶的宣传效果要好得多。 ”嘿！你这该死的平民，你刚才说了什么！？“ 一个看起来是贵族衣着的年轻男人狠狠地拍着桌子然后站了起来，与他同桌的人当然也是同一反应，他们怒视着坐在邻桌的一个大胡子男人。 ”我是贵族哥尔文·瓦西里子爵家的长子，我名为埃里克森·瓦西里，我以我荣耀的骑士身份发誓，我刚才听到了这个家伙在发表诋毁贵族的言论！“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被投入泳池的深水炸弹，四周的客人们一下子炸开了锅，仿佛眼前的土匪们压根不存在一样。 ”你听到了吗？那是瓦西里子爵家的儿子，王国里最年轻的骑士，埃里克森大人！“ ”可不是嘛，不过那哥们今天看样子是要倒霉了，这沃灵顿恰恰是瓦西里子爵家的领地！“ ”……“ ”请安静些……我说，请安静！！“ 骑士埃里克森，未来的下一位子爵发怒了，他大声喊着，迫使在座的吵闹的所有人再一次安静了下来。 ”现在！我要为了瓦西里家以及所有贵族的名誉，我要审判这个出言不逊的家伙，并且降下制裁的铁锤！在座的所有人都是见证人！“ 埃里克森义正严词的样子简直中二气息满满，我想一个合格的贵族是不会因为平民的一句话而如此大动干戈的，这小子在贵族的这条路上还有的是东西要学哪……坐在熔炉边上的我看着”世界模版“投放的全息投影摇了摇头。 就在埃里克森正打算以贵族骑士的身份就地展开临时法庭的时候，一个高亢的女声出现了：“瓦西里家的儿子！你应该知道，在我的店里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都只是一样的身份没有高低之分！这是在伟大的国王那里得到了允许的，若你还是要一意孤行在我店里行使你那贵族的傲慢那么请你从这里出去！不要影响我做生意！” 女人的话得到了在座所有平民们的欢呼。 “哦哦！是梅利老板娘！这下那个瓦西里家的贵族小崽子再也嚣张不起来咯！” “梅利大姐！！我爱你！” “老板娘！我……” 事实上，这位所谓的梅利老板娘的名字是个假名，她真正的名字叫做莉莉托·莱因哈特，是这个父权国家中唯一一个被赋予了侯爵身份的女性，多年之前曾扮作男性参军，并以高超的枪术在战场上屡建奇功，最后在老国王尤瑟的一次御驾亲征中为国王挡下了数次足以致命的攻击。 根据“世界模版”的记载，老国王尤瑟跟她在战后还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桃色小新闻，再到后来，在某次战后的爵位封赏中出现了一个身份神秘的莱因哈特侯爵，但意外的，这位侯爵拒绝了国王的封赏，只保留了侯爵身份以及一个简单的要求：在王国之中，所有她名下的店铺之中都不会有身份的高低存在，所有人都会被一视同仁，而这简单的请求当然被老尤瑟轻而易举地答应了。 年轻的骑士埃里克森看了看二楼的女人，然后咬了咬牙面色铁青地朝着正门走去，而之前那位挑起事端的人则被埃里克森的随从们以巧妙的方式架了起来，同样跟着埃里克森走出了酒馆——事件任然没有结束。 虽然我传达给尼尔的广告宣传还没有正式开始，但冥冥之中上天却给我开了一个极好的头。 新的审判地点在沃灵顿的城门处，那个可怜的家伙此时正被缚起了双手并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虽然在刚才的那家酒馆内那位老板娘拥有着治外法权，但一旦出了那里，这整个沃灵顿就全都是瓦西里家的领地了，要说在这里还有谁能阻止埃里克森的话那除去哥尔文子爵本人，埃里克森的父亲之外就再没什么人了。 “平民凯奇·芬格，因为你的污言秽语，现在我以瓦西里家长子、贵族骑士的身份对你进行审判，罪名是污蔑贵族，对于你以蠢猪、无能以及诸多恶性言辞污蔑瓦西里家以及沃灵顿政府的罪行想来你应该没有什么好申辩的了吧，毕竟我本人就坐在你旁边哪，我可是见证人哦？” 那位被叫做凯奇·芬格的平民深深地低下了头，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的液体大颗大颗地低落到地上，想来他已经知道自己的下场了，污蔑贵族，那可是重罪，再加上还被贵族当场抓到……单凭这些便已经可以说他已经一只脚迈进了地狱。 “既然犯人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并且完全不为自己进行辩驳，那么……现在判处犯人凯奇·芬格，死刑！” 埃里克森的脸上挂着洋洋得意的笑容，之前在酒馆里当着许多人的面被梅利喝退的羞耻感也因为这种胜利的感觉而烟消云散，他来到凯奇·芬格的身前并抽出自己挂在腰间的长剑。 “为能死在贵族骑士的剑下而感到光荣吧！我手中的剑可是国王陛下在我成为骑士的那天亲手赠与我的名为“雏光”的宝剑！这是与我同期的骑士当中最优秀的骑士才能获得的无上荣耀，欢笑吧，高歌吧，为能死在雏光之下而感到自豪吧！” 哇……这家伙比起我来好像更加的“傲慢”哪……这熊孩子根本就是活体傲慢啊？因为一句话而盼了别人的死刑，还要强迫人家死的高兴点，在死的时候还觉得很光荣什么的。我的天哪，真是个不错的种子，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把他拉拢到我的麾下来。 宝剑雏光向着凯奇·芬格的后颈猛地挥下，然而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鲜血四溅人头飞起。 当！ 一生尖锐而响亮的剑鸣，埃里克森的荣耀，国王赠与的宝剑应声断成了两截，手柄的部分与半截剑身还在埃里克森的手中握着，而另一半映照着月光闪烁着寒冷光芒的剑身则掉落在地上，跪在原地的凯奇·芬格由于被掉落的剑刃碰到了脖颈而吓昏了过去。 年轻的骑士双眼瞪得老大，他站在原地仿佛一尊石雕。尼尔将阿托克拉尔收回刀鞘后命令两个下属将昏倒的凯奇·芬格拖走，并在围观的众人面前狡谲地一笑：“嘿，看来这所谓的王国宝剑连我从街边的铁匠铺里买到的腰刀都不如呢，什么情况？我只是把刀横在那里等他劈过来，没想到比起被砍的我的刀，反而是砍过来的他的宝剑断掉了，什么国王宝剑，真的连街边小店里的东西还不如！” 说罢，尼尔便将愣在一边的埃里克森丢下，在和几个平民聊了有关“街边铁匠铺”的事后，率领着一票土匪们消失的无影无踪。至于之后瓦西里家的私兵出动漫山遍野地搜索尼尔等人那又是另一个笑话了。 那之后的一段时间，我的铺子里开始忙了起来，许多商队的护卫、雇佣兵以及一些不愿意暴露身份的人们都在我店里下了订单，当然我店里的每一把武器都是能轻易将这个时代的武器踩在脚下的合金制品，所以对于这些人想要大批量订制的单子我并不感到意外。 “抱歉先生，我们店子里的东西每人只能拥有一把，若是愿意额外再给一倍的钱，到将来武器出现破损以后可以送到店里来，我们会免费为您修复，这个权利会一直持续到您投入神的怀抱的那一天哦。” “你们……你们做什么！？要买东西就好好排队！” 店子外面传来了吵闹的声音还有盔甲碰撞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什么武装分子强行插队而被顾客们围殴了的样子。 啊啊……可怜的埃里克森，青肿的脸颊证明了我刚才的猜想，我这里的客人大多不是会长时间留在沃灵顿的人，经过尼尔与埃里克森的那一次交锋，我的铺子在这沃灵顿以及附近的几个城镇中变得名声大噪，来这里的人大多是慕名而来只为求一把趁手的兵刃，所以对于埃里克森这样孤身一人前来的无礼的地头蛇当然是先揍一顿然后拿了东西就走。 作为我的广告措施中重要的一位主演，我的男二号，我会尽量做一把比起卖给众人的普通商品更好一些的剑的，若是他这么要求了的话。 “老板，大约二十天前，是不是有个脸上有道疤的人在你这里买了一把刀？” 埃里克森的发言让我很尴尬，他说的跟我想象中已经模拟好的任何一种对话都不一样，我还以为在看到了店铺如此火爆的景象后他的怀疑也该得到了证实呢。 “啊啊……好像是这样的，然后呢？您需要些什么吗？还是说那把刀怎么样了吗？” “我的剑……不不不，没什么，我想请您为我修复一把剑。” 说着埃里克森拿出了一个看起来很是奢华的木头盒子，里面是什么想都不用想。 “这是我的佩剑，她叫雏光，是我在成为骑士的那一天国王陛下赐予我的，可是如今她断掉了，我想请您帮我修复她，修复到至少能与那天您卖出的那把刀比肩的程度，或者更强，那样的话无论是多少钱我也肯出！这里是五百个金币的订金，等到修复完成的那一天我会补齐剩余的费用。” 我看了看埃里克森，然后故作神秘地命令一个仆人关上了门。 “这位小哥，实不相瞒，那天我卖出去的那把刀里，有一只被神封印着的恶魔，那可不是普通武器，那已经可以算得上是圣物了，是凌驾在所有宝物之上的圣物！而那样的武器需要的就不仅仅是钱这么简单的东西了，单凭我的打铁功夫可做不出那样的东西，不过我这里还有一只被封印的更强大恶魔，只要把它融进你的剑，不说比肩那天的那把刀，就算是将其破坏也不是不可能，但如此的力量总归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的……” “什……什么代价？” 埃里克森的表情开始紧张了起来，看得出来他已经有些动心了，毕竟还只是个年轻人，被强大的力量诱惑实在是再容易不过。 “一半的灵魂……你只要付出一半的灵魂，就能拥有斩断一切的锋锐，而且那剑里的恶魔会帮你在剑身上施加各种足以击败任何强敌的魔法，同时我说过那是被神所封印的恶魔，所以可以说若是获得了那样的剑就相当于是获得了神的帮助……怎么样？” “你难道是邪恶的巫师吗？你要灵魂有什么用？难道是为了通过我的灵魂来为我施加诅咒吗？” “诶～这你可说错了，我可不是什么巫师，我只是个普通的年轻铁匠罢了，刚才我说的那些你要是相信那么我们就可以开始了，修复以及将圣物融入只要一瞬间，而灵魂的抽离对你而言也没有什么坏处，最多不过是为了保密，若是你在得到了圣物后将我告发给了教会，那么我势必被当作异端而被送上火刑架，而且他们一定会把你手中的圣物当作是异端的物品而没收并中饱私囊。来吧，快点决定把，你若是选择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免费为你抹除有关刚才对话的记忆，而若是相信的话……” 年轻的骑士沉默良久后终于还是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那么请您开始吧，我愿意支付我一半的灵魂，请给我无愧于我亲手斩断这份骑士荣耀的神的恶魔之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