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求救无门
“相传在三国时期,孔明六出祁山,煞费苦心,仍久战不利.夜观天象时,掐指一算得知自己命不久矣。为了破死局,就在帐中设香花祭物,地上分放七盏大灯,外布七七四十九盏小灯,内安本命灯一盏,并嘱咐旁小童道七之内,若可保得本命灯不灭,他可多撑一岁,若灯灭则人亡。然后在第七,功亏一篑,孔明算尽天机,却被魏延莽撞破阵。可谓是生死由命,半点不由人……” “你的意思就是听之任之了当噩运来临之际,我们能做的只有束手就擒”冯润不耐烦地反问。 “世事无绝对,也并非没有破解之法……”白须老头浑浊的眼珠精光一闪。 冯润见此了然于心地笑笑,这种话分明是骗人钱财的江湖术士的惯用伎俩,本还有些忐忑的心,马上冷静了下来。 “生死由天,人哪能与天斗我怕遭天谴。”冯润冷冷抛下这句话便转离去,无论白须老头再怎么哑着嗓子呼唤,也不再回一次头。 荻月见冯润空手而回,凑上前去道:“结果如何” “骗子而已。”冯润顺手就要将签文扔掉。 “且慢!”荻月挡住她的手道,“我听闻谢公子和叶姑娘对星象占卜素有研究,不如拿去给他们看看,窈娘好不容易拜托小姐一次,若无劳而返,小姐也不好交代。” 冯润也觉得荻月的话很有道理,便将签文叠起来,放进怀里,道:“那我们去簪花小筑去请教一下叶姑娘吧。” 街边绿树还没来得及成荫,暑气先至了,真是教人苦不堪言。特别是街头运货的车夫,弯着腰,曲着腿,用力向前拉着货物堆积如山的板车。肩膀上常年累积的老茧也耐不住沉甸甸的货物反复擦磨,半天下来,已磨破了露出鲜红的。汗水流进去又疼又痒。 可是他再难受也没有窈娘更难受。尽管先前已被灌了迷药,玉菟对她仍是不放心,生怕再捅出什么篓子。此刻她双手被反绑着装在板车上的箱子里,动弹不得,口中塞了沾了水的手帕。体不听话,头脑确实异常清醒,千万句呐喊声堵在喉头发不出,绝望地泪如雨下,头上的乱发和着泪水和汗水变成一缕一缕的,湿哒哒地黏在脸上。摇椅晃了一路。胃里翻江倒海,几呕吐。 箱子内像个蒸笼,外面也好不了多少。车夫抹了一把油腻腻的汗水,用手挡着刺眼的阳光,一阵头晕目眩。实在支撑不下。只好寻摸着在墙边坐下歇一会儿。 听命出来采购的常翩翩拨开粘在额际的乱发,哀求着:“玉菟,我们咱们找个地方歇歇吧。我地快化了……”不等玉菟应答,她自己就倚着旁边的墙根坐了下来。这时,她眯眼一看坐在一旁歇脚的车夫境况更是凄惨,草鞋已经磨破了,脚后跟是鲜血淋漓。 玉菟也随着常翩翩的脚步上前。一看到车夫的脸,心一惊。真是冤家路窄,车夫抬头与玉菟对视了一眼,心中也大呼不妙,抬腿准备溜走。 “大哥,你的脚流血啦!”常翩翩感同受地倒吸一口凉气。她歪着头打量着他受伤的脚,“我知道前面有家医馆,我带你去包扎。” 浑浑噩噩的窈娘在箱子里听见熟悉的声音,激动地浑颤抖,泪水更加汹涌而出。她多想大声呼救受制于人无能无力。只好痛苦地扭动着子。 常翩翩作势就要去拉车夫,玉菟见状忙把她拉到一边,训斥道:“翩翩,人家又没求你,你干嘛要多管闲事!万一他不是什么好人怎么办!” 常翩翩反而乐了,大声嚷嚷道:“难道我还能怕他不成我这是助人为乐,不是多管闲事。” 玉菟还是死死抱住她不撒手,一边冲那个车夫使眼色,一边道:“翩翩,我可不能这么做!万一你又闯祸了,窈娘非要怪我不可!” 车夫见状立刻把板车架上去,哼哧哼哧向远方跑去。常翩翩的子,别人越说不,她越想去试试,玉菟手无缚鸡之力的,如何能拦得下她一个闪钻出玉菟的怀抱,她像只翩翩飞舞的燕子,轻点道路两旁的小摊,飞向车夫的方向。 她的步子又轻又稳,那些摊子只是随着她的脚尖略微一动,左右都不晃动。周围好事者唯恐天下不乱,纷纷叫好。车夫拉着板车,抱头鼠窜,不知道地还以为常翩翩是在追打他呢。 “喂,你跑什么,我是来帮你”常翩翩一把拦下他,板车剧烈地一停,车上的货物轱辘轱辘要滚下来,一个红木大箱子闷声一响撞在地上。车夫大喊一声:“我的姑,你要害死我了!”手忙脚乱地开始将东西往上推。 常翩翩叉腰喊道:“你这人怎么不领!我本想给你买双鞋的!你看你的脚都流血了。”反正她就是这副好心肠,一股脑地对人掏心掏肺,全然不顾人家是否领,所以常常好心办了坏事。 车夫一边暗骂“倒霉”,一边愁眉苦脸地将装货的箱子,厚实的拳头紧攥着,青筋都暴起来,像一堆菜青虫扭在一起。 玉菟赶忙按住他,压低声音道:“别冲动,小心坏了大事!”手指轻轻拂过红木箱子,试探似的敲打着。 窈娘听着上方传来的的敲击声,简直不寒而栗。谁能想到这个看似柔弱善良的姑娘竟然是个披着羊皮的羊。 “翩翩,你要真想帮人家,就去买双鞋吧。”常翩翩的子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玉菟只好依了她,但是她绝对不许常翩翩靠近这个箱子一步。 “这倒是好主意。”话音未落,常翩翩便兴高采烈地去远处卖草鞋去了。 人群见到惹事精走了,全无闹可看,便不约而同的散了。趁这个良机,玉菟忙推着车帮车夫溜掉,刚走了没几步,后又响起那熟悉的声音。 “玉菟,你怎么跑了!” “该死!”玉菟背对着常翩翩,低声咒骂了了一声,然后又不动声色地变了脸,满脸堆笑道,“翩翩,你的手脚可真快!” 常翩翩洋洋得意地将草鞋递给车夫,车夫强忍住怒火,陪着笑脸穿上了草鞋。 “这样就好了,”常翩翩满意地打量着她的杰作,“我就是见不了别人受苦。你快干活去吧。”
听到这句话,玉菟和车夫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地。 “好嘞。小的谢谢姑娘。” 箱子里的窈娘绝望地听着他们的对话,慢慢闭上了眼睛。常翩翩心境澄明,无半点心机,她怎能敌得过他们的沆瀣一气。但是,她就这样放弃吗终究还是不甘心啊。 “等一下!” 常翩翩一声断喝,三人的心陡然一跳。特别是玉菟,瞬间面白如纸。她早就知道劫持窈娘要担多大的风险,可是难道这次真的出师未捷先死 只见常翩翩警惕地皱着眉,不断地靠近板车,玉菟恨不得立刻不过去挡住她。 “这是什么”她从车上杂乱的货物中翻出一支金钗,目光如炬瞪着车夫,“你从哪儿得来的” 车夫忙道:“这是我买来的。” “从哪儿买的” “每天那么多事儿,我怎么会记得,早忘了。” 常翩翩紧攥住金钗,细细的抚摸,慢慢地观察,突然抬头怒喝道:“你说谎!这明明是窈娘的簪子。” 玉菟一看况不对,忙上前解释道:“翩翩,你别这么激动。只是窈娘的发钗没错,这阵子为了筹钱,窈娘就先把它当了。” “真的”常翩翩满脸狐疑地问道,“我还以为是偷来的呢!” “如假包换。还是我去典当的。” 窈娘气得浑发抖。怎么会有如此寡廉鲜耻的人,自己居然错看了她。这发钗明明是自己被塞进箱子时,不小心落在这儿的。心中祈祷着翩翩千万不要相信玉菟啊,这可是我最喜欢的发钗,怎么可能轻易典当! “青天白的,你一个小姑娘家的,怎么平白无故地冤枉老实人!”车夫伸手夺过发钗,“若不是这位好妹子,我真的被你欺负了去!有口也说不清了。” “不对!再等一下!”常翩翩又抢回了发钗,脸色严肃。 玉菟的笑容也撑不住了,她的绪也在崩溃边缘。实在不行,还有常思运,只要她控制了他,就不愁无法脱了。就算今,被识破了,也能保得一命。 常翩翩猛地转换成一副甜腻腻的笑容,道:“好大哥,刚才是meimei我鲁莽了,我给你赔礼道歉。这个发钗可以还给我吗这可是我大嫂最珍惜的一个发钗,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绝不会把它卖了的。你要多少银子,只要我有,我就出。” 玉菟、车夫顿时舒了口气,窈娘的心则沉入最深的谷底,永世不得翻。 冯润与荻月快步赶到河畔的簪花小筑,敲了敲门,却无人应答。冯润纳罕道:“难道是叶姑娘不在家” “不然小姐下次再来吧” 荻月话音未落,突然脸色一变,疾声道:“有鲜血的味道。” :全文字,!认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