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谁病了
韦公公把他们送到了玄清殿的殿前便离开了,把程元睿几人送到这里过来只是他被皇上交代的任务之一,接下来,他还得再上一趟御医院。 程元睿和郁扶摇待玄清殿的小太监通报之后,这才双双进入。 玄清殿很大,宽敞华丽,又飘飘若仙境一般。那一路气势装饰,直叫没有见过世面的郁扶摇转不开眼。 程元威正阴沉着脸站在龙床的一旁,似乎没有注意到程元睿和郁扶摇两人的到来。程元睿抬头看了他一眼,一种疲惫感迎面而来,怕是已经烦恼了不短的时间了。程元睿看着皇上的样子,真怕他在此刻爆发开来。 “咳咳。”垂下的幔帐中传来了孩子的咳嗽声,站在床边的程元威像是被突然惊醒了一般,连忙靠了过去。 而刚一动作,程元威便看见了站在下面的程元睿和郁扶摇。 “来了啊。”程元威的动作一顿,直起了身子。但那种疲惫感却并没有散去。 程元睿有些惊讶地看向了程元威,又看向了他身后的幔帐。没想到,五皇子真的病了啊…… “小锐怎么样了?”程元睿问道。 “一直不见好。”程元威疲惫地说,又重新坐回到床边,“扶摇,上前来看看。” 程元威原本的口谕并没有提到郁扶摇,但像韦公公这样能跟在皇上身边这么久的人,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呢? 这个看似要把程元睿召进宫里的口谕,事实上最终的目的就是在郁扶摇的身上。 “是。”郁扶摇像模像样地行了一礼,事实上,她早就按耐不住了。若不是之前程元睿一直强调着礼仪。她可不会理会那么多。 程元威摆了摆手,让她不用多礼。 郁扶摇上前。程元威却自己退了下来,走到外殿,又把程元睿也带了出去。 程元睿知道程元威有话要说,虽然他很担心郁扶摇的状况,但是还是跟了出去。 偌大的玄清殿此刻并没有多少人在其中走动,只是处处有着暗卫的存在。侍女上前来添了茶。便离开了。程元威看着那杯袅袅的温茶。也不开口,像是在思考,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程元睿不好出声。只好一直站在那里,耐心等候着。 “一会儿,带扶摇去给皇后看看吧。”程元威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般,突然说道。直接把程元睿吓了一跳。 “可是皇后娘娘凤体欠安?”程元睿问。 “……嗯。”程元威在一个短暂的沉默之后才点了点头。 也许吧。两人也已经快两个月没有见过面了。然而这却不适合和程元睿说太多。 “皇后娘娘已经多日未出安清殿了。”程元睿试探着问道。 “……是吧。”程元威的回答看起来很淡漠。 虽然听起来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但是程元睿识相地没有再问下去。 去看看便知道了…… “对了。”在程元睿以为程元威不会再说话的时候。程元威又突然开口了,“小锐的事,不要告诉她,就算她问起来。” 程元睿不知道程元威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皇后是程盛锐的母亲,有何不能知道的。但是程元威的表情太过于严肃,让程元睿连猜测都不给予余地。 程元睿只能点头。 那厢。郁扶摇看到程元睿两兄弟出去之后,便急忙爬到了程盛锐的身旁。程盛锐是清醒着的。然而手脚发软,没办法坐起来。 程盛锐的眼神有些委屈有些感伤:“郁叔叔,我是不是再也站不起来了?”程盛锐几乎要哭出来了。 “谁告诉你的?”郁扶摇惊讶地看着他,“谁的医术这么垃圾?是哪个御医?我让怀守灭了他!”郁扶摇毫不客气地骂了一句。 “……没有谁,就是我觉得……”程盛锐沉默了一小会儿,这才小小声地开口。 “……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呢?”郁扶摇有些惊讶于程盛锐的自我猜测,“只不过是生病而已。” “可是我吃了好久的药了,还是手脚都使不上力气。”程盛锐的眼睛里含着两泡泪水,楚楚可怜。 “小锐乖。你一定是在骗我。”郁扶摇摸摸程盛锐的头,“我可还记得上次过来的时候,你一点事情都没有呢,这也没几天吧?”
“没几天吗?”程盛锐有些惊讶,他一直躺在床上,困了就睡,醒了也动不了。躺久了,自然对时间也就没什么观念了,总觉得已经过去了很久了一样。 “但是我还是动不了。”即使听到了郁扶摇说时间才过去没几天,但是他在高兴了一小会儿之后,还是又觉得难过起来。程盛锐看着郁扶摇难过地说。 “那是因为那些御医什么都不懂!”郁扶摇毫不犹豫地诽谤他们。 原本白白嫩嫩、小小软软的程盛锐在躺了这么多天之后,居然有了消瘦的痕迹,一张小脸没什么光彩。不只是因为病痛的折磨,也因为那群御医的无法作为,因为程盛锐对于自身的不安的猜测。 郁扶摇看了心疼。 “咳咳。”程盛锐又咳了几句,不是很用力,但是因为他浑身没力气,小脸憋得通红,还差点喘不过气来。 郁扶摇见状,连忙扶起他,急忙帮他拍了拍背。 咳完了,程盛锐眼泪汪汪地看着郁扶摇,小声地说:“难受。” “嗯,我知道。”郁扶摇安抚他,“有我在呢,很快就能好。” “明天能好吗?”听到这句话,程盛锐期待地问。 “如果你乖乖听话的话,醒来就好了哟。”郁扶摇神秘兮兮又自信满满地对程盛锐说道。 “我会乖乖听话的!”听到了郁扶摇的保证,程盛锐眼睛都整个亮了起来。 “乖。”郁扶摇笑眯眯地摸了摸程盛锐的头。 “那我现在就开始睡觉了吗?”程盛锐捏住郁扶摇的衣角撒着娇问道。 “等等,我去给你熬碗粥。”郁扶摇又摸了摸程盛锐的头。程盛锐的脉搏不是很深,刚刚她只是轻轻拂过,那状况便几乎是探知得一清二楚。 虚弱到让人不忍再给他用药。又是谁能这么恶毒,竟然对这么一个孩子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