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面君
行至乾清门，就见一小太监，看样子是等我的，等走到跟前儿，果然，小太监打个千儿，“奴才见过小姐，皇上快下朝了，咱要快着点儿，请小姐跟奴才走吧。”谢过了传旨太监，就随小太监步入了乾清门。 三百年后虽然也来过故宫，但只见皇家奢华，不似现在。只是我头回来，一路紧张得不行，也不敢四处张望了。 穿过乾清门前的广场就是乾清宫了，千古一帝康熙自即位起就一直生活在这里上朝、议政、起居。 宫门口站着一位约莫四五十岁的太监，八成就是大名鼎鼎的李德全了。见我来了，吩咐我候着，便进去了。想到就要第一次见老康这个历史性时刻，刚刚平静的心此刻犹如热水沸腾。 “宣，兆佳.琦珞觐见!”李德全果然好嗓子。夸了老李一下，压压心头的紧张，进殿去了。 两边文武大臣按品级站定，老马是一品大员，自然在前面站着。再往前，就是几位成年开始办差的皇子，宗室王爷。 “奴婢兆佳.琦珞见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本来不知道在什么位置下跪，正好进来看见一位大臣刚起身，便也决定在哪里下跪，还好还好，声音没有发抖。 “起来吧。”很威严的声音，到底是皇帝，声音都这么有气场。“谢皇上。”站起身来，还是低头看脚尖，不敢抬头，除非我想见黑白无常了。 “朕听四阿哥说他递上来的折子里所写的治河、赈灾的法子都是你说的？”老康不紧不慢的说，话里还有一丝兴趣，应该没有生气，不能怪我忐忑不安，这年头，女人干政是死罪，孝庄文皇后说的。 “回皇上，是前几日在安郡王府，奴婢正好路过，听到了，四阿哥便问奴婢有何想法，十三阿哥也说了但说无妨，奴婢就说了几句，岂料四阿哥说点子好，要呈折子给皇上，身为大清子民，能为皇上分忧，为国出力，奴婢深感荣幸！”我拍马而侃，虽然有些狗腿，但没办法，我面对的可是清朝最高领导人，国家元首啊。 “哈……”老康笑了，“马尔汉教女有方。”随着老康一句话，老马也出班谢恩，顺便谦虚几句。 “丫头，你先下去，朕一会再传你。马尔汉，回去把这丫头的东西收拾好，从明儿开始让她给温恪还有敦恪做伴读吧。”老康这就把我的生活改了，给公主做伴读，应该比秀女复选强点吧？ “谢皇上，奴婢告退。”赶紧退出来，气场太强大了，降不住啊。不过温恪和敦恪两位公主貌似不长命啊，都是二十岁如花的年龄就死了，她们的兄长十三也是，英年早逝啊。 朝中大臣一个个都从乾清宫出来了，李德全也跟了出来，说老康让我去东暖阁见驾。见我有点不自然，李德全笑道：“小姐不必如此紧张，皇上很是赞同小姐的见解。”我一边听李德全说，一边调节面部神经。 “皇上吉祥。”行礼问安。“起吧。”老康已在小太监的侍候下脱了龙袍，换了身常服。这下气势不那么压迫了，没办法，咱就一小老百姓，对着天子紧张应该的，何况我还是穿来的。 “你告诉朕，你怎么想出这么个筹措赈款方式的？”这一上来就直奔主题啊。 呃，我能告诉你这出自三百年后的慈善捐款活动吗？不能吧，“奴婢从书中了解到黄河下游土地肥沃，必是富庶之地，即便遭了灾，自己也能恢复一二；何况，是修缮他们自己的家乡，应该没有人会小气的；而京城为我大清皇都，若皇上与各位爷，大人，都能起到表率作用，奴婢想，天下百姓都会对皇上心怀感激之情的，我大清定能开创康熙盛世。” “好一句康熙盛世。”老康赞道。“不过，难道只有这样百姓才会对朕心怀感激吗？” 妈呀，说错话了，暗地鄙视自己。忙下跪：“皇上误会了，天下百姓自小便知忠君爱国，效忠大清是大清子民的义务，可若是皇上做出万民表率，则更为我大清子民所爱戴，百姓更能感到皇上心怀百姓。”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能这么狗腿，早知道就用来打点老板了，升职加薪指日可待。可惜啊！ 老康似乎对我的拍马比较受用，笑道：“虽然有拍马之嫌，不过也是实话。”然后对着李德全道：“去吧老四和十三叫进来。”李德全出去叫人了，老康接过小太监奉上的茶，道：“朕还从来不知道马尔汉家的丫头有这等才华？” 我谦虚，“皇上谬赞了，奴婢这点想头哪称得上才华，只是皇上日理万机，难免有些顾忌不到的。”老康点头，“看来朕可以放心把公主交给你了。” “儿臣见过皇阿玛！”老四和十三哥俩来了。 “胤禛、胤祥。” “儿臣在。”这两位真是异口同声啊。 “这丫头明儿就进宫给八公主和十公主做伴读了，胤禛折子里提到的筹措款项的折子，朕准了，你们放开去办，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她。”抬手一指，六只眼睛同时看向我。 “儿臣遵旨！”流年不利啊，本来想送顶高帽给老康，他老人家就能把这事儿揭过去，可谁成想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没摘干净，倒挖了一个更大的坑把自个儿埋了。悔恨离开时也没注意到老康算计的笑容。 老娘这是何其有幸，被未来大清朝的皇帝和怡亲王兄弟组合送我回家。十三还好，彬彬有礼，老四就实在让人受不了，还是一副扑克牌脸。 “琦珞姑娘平日里都读些什么书？”十三，你是好奇宝宝吗？ “回十三爷的话，奴婢平日里就看些《徐霞客游记》、《梦溪笔谈》。”原谅我的粗浅吧，诗词歌赋、经史子集我也试着去看，可导致的结果就是我能迅速睡着。子啊、诗仙、诗圣、苏大学士，各位千万不要生气，您几位要是真想用雷劈我，请各位有绝对的准头能把小女子劈回现代，那您爱怎么劈都行，咱绝无二话；要不就算了，现在流行各种雷，咱不能给雷神添加工作量。 “这倒是新鲜，女孩儿家，不看《女诫》，反而看些游记。”我没敢给十三抛出去一记卫生球眼，在心里默默抛了，道：“十三爷这话也新鲜，谁也没规定女儿家只能看《女诫》，大清朝要是用《女诫》考女状元，说不定奴婢会刻苦钻研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