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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紫罗盛开时(十三)百日草

    百日草的花期很久,从六月到九月。象征天长地久的友谊。

    记忆中最初的两个朋友,是在小学的时候认识的。我们的爸爸是同事。中学教师。家离得很近,经常结伴去玩。

    那时候,互联网还不怎么普及。触屏手机更是想都未想过的东西。那时的玩物简单,有趣!打弹珠,很多种玩法。带洞的,不带洞的。我的技术一般般。所以输的零花钱都用在这上面了。那时候一毛钱好像能买好几个。对于我们这些小孩子来说,已经算是物美价廉的了。

    躲猫猫,在我们那叫‘藏老么收’,也不知道是哪一辈的人发明的。就是你躲我藏嘛!有时候一整天都找不到最后一个人,直到第二天,揉着惺忪的双眼,从装肥料的口袋,或者装大物件的硬纸箱里走出来。

    跳房子,就是从学校或者仗着自己老爸是老师,随意在办公室拿几盒粉笔在空旷的水泥地画方格,大概是六个吧,然后在第一个上面分好金额:200、500、1000不等。然后找一块大小合适的石子,游戏就可以开始了。

    有一次,我领着我的两个玩伴到我家看动画片。那时候,电影院离我们很遥远。没有爆米花,我从抽屉拿出一大包雪米饼。旺旺的那种大包。一个下午,全部‘弹尽粮绝’。那时候我们三个人的父母都很欢迎其他孩子到各家玩。那时候有好吃的也一起分享。

    童年时期的动画片不多,但是每一片都看上好几遍。耳熟能详的‘黑猫警长’‘舒克贝塔’‘西游记大闹天宫’‘葫芦娃’……

    上了小学,赵宇轩跟我一班。陈子昂比我们高一级。但是平时放学还是一起玩耍。街里的房子没有开发以前,我们三个人的家都是住的学区房。爸爸mama每天早起上班,奶奶一个人带我。那时候奶奶的模样渐渐模糊。现在只有记忆中国庆回家时奶奶年迈,弓着腰的影子。

    我的mama是一个很有商业眼光的mama,街里要开发的时候,mama就跟我爸爸商量,买下一套房。

    爸爸就说:“好端端的学区房不要交税,不要电费、水费,离工作的地方又近,买什么房子?”

    “你懂不懂商机,我们现在不到十万块买下,五年、十年后,不知道能翻几番。”老妈开启‘念经’模式,不急不耐地说服老爸。我也不知道当时有没有分期付款,也不知道十万块是一个什么数目。

    老爸要抽烟,总是差遣我去买烟。老爸的同事,一个退休的老师开了小卖店,老爸每次都不多给我钱,但是我会想不到办法从中‘榨取’吗?我就拿着老爸给我的钱,告诉老爷爷,我要买某某牌子的烟,然后老爷爷报过价格,我从中贪了几毛钱说‘我爸只给我这么些钱,说是买这种烟。’然后麻溜地从另外一个口袋中拿出多余的钱说‘爷爷,我要这个糖’。爷爷笑着说‘阿城!上二年级了吧!我问你,五毛减四毛还剩多少?’

    “一毛啊!”爷爷,你可不要小看我的智商。

    “阿城很聪明哟!以后可要考了好大学哦!奖励一颗。”爷爷笑哈哈地拿出两块糖,塞到我的小手里。

    “爷爷,你说我以后是考清华呢?还是北大呢?”困扰我童年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个了,我现在想都不敢想当时是怀着多大的勇气说出这样幼稚的话的。哈哈。

    二年级的时候,班里有一个小巧可爱的女生。当时是觉着她优秀,才喜欢的嘛!名字很好听,叫雨萌。张雨萌。可惜那时不会这样撩她:你很萌萌哒!机缘巧合下,我们俩做了同桌,不知什么原因,自从我们俩做了同桌以后,班里有一个男生渐渐跟我走得很近。如果我知道,他的‘阴谋’对我不利的话,我一定会趁早跟他‘一刀两断’。

    额,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叫,叫什么重,什么轻来着?

    有一次,老师让学习成绩好的同学放学在黑板上面出题目,小宇轩身为数学课代表自然躲不掉。我不知道是头脑发热,还是雄性激素分泌过剩,我偷偷跑到宇轩后面,不计后果地把他的裤子顺利拉下,记忆中看到的人不超过一把手之数。但是他还是追着我喊着说一定要把我的裤子扒下来追了两条街。

    语文课代表自然是我们聪明可爱的雨萌了。作为国家未来的栋梁之才,学校老师管得特别严格。严查作业。我这个好吃懒做的学渣,有一次语文作业因为没有在老妈的帮助下完成,忐忑地听着讲台上拿着柳条老师的严词:“课代表检查小组长作业,小组长再检查组员作业,未完成的每人打手心三下,作业重做。如果有人‘包庇’,后果,你们知道的’”。

    没错,张雨萌‘包庇’了我。我跟保乐都未完成,她没有记我的名字。保乐就是那个跟我做了两年‘狐朋狗友’的那个男生。

    “阿城,今天你爸在学校开会,我到你家去玩。好吗?”

    “好啊!”

    ……

    “你家有酒吗?”保乐眯上一个眼睛,向我问道。

    “干嘛!你要喝酒?小孩子是不能喝酒的。mama这样说的。”

    “没事的,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于是就发生了我童年一件极具戏剧性的事,我,顾惜城面对同伴的诱惑,望着颜色怪异,冒着白沫的啤酒,想象着喝过的饮料,大胆地轻轻地抿了一口,就一口。下午来到学校,老师闻到保乐喝了一瓶啤酒的味道,毫不留情地让我们俩罚站。我还没有站两分钟,不知道是那天是因为炎炎夏日们还是体内微乎其微的酒精作用,我竟然,竟然晕倒了。好吧!现在想想,我也是,醉了。

    保乐怂恿我干过些许跟小学生毫不沾边的‘坏事情’,也怪恨过他。

    但是,要是问有没有交情,我想是有的。自从四年级我妈带我去小城镇上学,保乐奶奶离世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我感觉,我随着我妈一点,有向前看的眼光。离开乡村,去城市上学,是我请求我妈的。

    理由,更是……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