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洛阳再遇
王珂见高家三人神色一紧,看了他们一眼,也不再多说,让人押他们回牢房,骑上马便让侍卫带路追击反贼。 谢容华没想到明月楼的人会败得这么快,居然有那么多的人追查自己,他再小心翼翼,还是泄漏了踪迹,如今被侍卫团团围住,他平心静气地观察着,寻找着一丝一毫地逃脱时机。 王珂骑马来到谢容华面前,见他一身黑衣,脸上戴着昆仑奴面具,把脸遮了个严严实实,很明显,他不想让人见到他的面容。 王珂上前道:“阁下如今已没了退路,不如束手就擒,王某可以考虑为阁下留个全尸。” “是吗?”谢容华呵呵笑着。 “大人小心。”边上的侍卫见谢容华趁他们不备,向王珂射去了一把匕首,王珂也吓了一跳,堪堪躲过射过来的匕首,等回过神来,发现谢容华竟打伤了几个侍卫,冲出了重围向远处飞奔而去。 “给我放箭。”王珂咬牙道,没想到在重重包围下这反贼竟还敢当众袭击他,这人究竟是谁? 谢容华功夫再好,也敌不过万箭齐发,他左躲右闪,还是免不了右肩被一支羽箭射中。 王珂见他拖着带伤的身体往青岚小筑的方向去了,对侍卫道:“追,他受了伤,跑不了多远。” ********************* 颜汐凝又是施针又是给王承志敷帕降温,忙活了大半夜,总算把温度降下来了,这次发烧,可真是来势汹汹啊,她让卫川守着他家公子,揉了揉酸软的手臂,打算先回去睡一会儿。 走到桂香园门口,才想起来自己白天晾在花园里的草药还没有收,感叹着自己真是劳碌命,刚走到花园就听见彭地一声响声,她朝响声处走过去,发现地上躺了一个人,一个黑衣人,一墙之隔的外面不久便火光冲天,她听见外面的人大叫道:“反贼跑进青岚小筑了,怎么办?” 反贼?就是地上那个黑衣人吗?她取出随身携带的秘密武器,慢慢朝黑衣人走去,准备一有不对劲就麻痹他保命。只是她的动作显然是不够快的,还没靠近黑衣人,便被他用剑抵着脖子了。 颜汐凝后悔了,她就应该当作什么都没看见离开就好了嘛,干嘛要好奇,前人都说好奇心害死猫,她怎么就不吸取前人的教训呢。 “英雄,你别乱来啊,我只是个过路的,你不要伤及无辜啊。”颜汐凝可怜兮兮地说。 谢容华借着外面的火光,看清眼前人的样子,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穿着一身碧色的襦裙,容貌清秀,一双乌黑的眼睛正可怜巴巴的望着他,他不知道为什么逃到了这里外面那群侍卫就不追了,只是,他现在总算有时间喘息一下了。 颜汐凝看他戴着昆仑奴的面具,完全看不见长什么样子,自然更是看不见表情了,自己装可怜也不知道起效果没有,发现他右肩上插着箭,血还在往外流,赶忙说道:“壮士,你受伤了,我是大夫,医术很好的,我帮你看伤好不好?” 谢容华犹豫了下,缓缓放下剑,颜汐凝一得机会,取出秘密武器向谢容华喷去,谢容华只觉得那药粉一触到自己的手上,自己便全身肌rou僵硬,动弹不得了,剑也从手中掉落。 颜汐凝拍拍胸口,刚刚真是吓死她了,还以为自己要一命呜呼了,现在危机解除,总算松了口气。她看着眼前的黑衣人,既然他是反贼,干脆去找卫川来把他送出大门,让外面那群侍卫带走好了。 颜汐凝正准备去叫卫川,突然想到,叫卫川之前她先看看反贼的样子好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刺激的事情呢,错过这次,估计以后就没这种机会了。 谢容华见她要来摘自己的面具,加紧运内力,可是那药也不知是什么药,自己用内力居然逼不出来药,只能言语恐吓道:“你若摘了我的面具,我一定杀了你。”
颜汐凝现在占着上风,而且打算看了他样子以后就让卫川来把他扔出去了,自然不怕他的威胁,在谢容华欲杀人的目光里,缓缓摘下了那个昆仑奴面具,一张风华绝代,既陌生又熟悉的脸慢慢显现在她眼前,她惊道:“是你。” 颜汐凝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再次见到谢容华,反贼,怎么会和魏国公家的二公子扯上关系呢,一下愣在了那里,等反应过来,几乎是没有经过思考的话脱口而出:“你别怕,我会救你的。” 青岚小筑外,侍卫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侍卫对王珂道:“大人,反贼逃进青岚小筑了,咱们还追吗?” 王珂沉吟许久,道:“承志的病还没痊愈,我们若贸然追进去,恐怕都会有性命之忧,吩咐下去各个侍卫守好青岚小筑的每一个出口,我们守株待兔,我就不信他敢躲在里面一直不出来。” “是,大人。”侍卫答道,领命而去。 颜汐凝拖着谢容华,一步一步地挪到桂香园,她在他身边说道:“对不起啊,我没想到是你,这药粉没解药,一炷香的时间后会自动失效的。”谢容华四肢动弹不了,只能由着她扶着自己往前移动,他不知道为什么这姑娘见到他的容貌后便决定救他了,似乎是旧识,他却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谢容华闻着她身上的药香味,想着她说她是个大夫,倒是没有骗人呢。 颜汐凝把谢容华弄到她住的房间的时候,整个人都快累摊了,可是她还不能倒下,还要去花园把痕迹处理一下,还有谢容华身上的伤,虽然不严重,可是也拖不得。 等颜汐凝把一切弄完,天边已经渐渐泛白了,她正打算打个盹,听到门外的脚步声,看着躺床上的谢容华,虽然那些箭啊血水啊都被她处理掉了,可是那大活人现在就在床上呢,一进门就可以看见,她没来得及多想,一骨碌爬到床上去,把床上的帷帐刚掀下来,门就被人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