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异议（大修）
第二天，在结束战役后，夏亚命令士兵们将那些战败的俘虏统一收监了起来。而至于其中的大头，比如威廉二世这一类身份特殊的人则被连夜押往了普伦王城。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夏亚特意派遣了十名禁卫骑士一同前往，就是为了确保威廉二世不会半路被人劫走。 而夏亚自己却留在了潘朵拉港口，手下的军团被他再度重新组建起来。虽然人数有所减少，不过好在还能勉强维持一般的防务。 以雅尼亚为首的巡逻部队，已经开始部署士兵守在潘朵拉的各个关卡处。港口贸易暂时被夏亚冻结，而那些商人们也被暂时性的统统转移到了阿瓦隆之乡。虽然阿瓦隆之乡的战略位置也颇为重要，作为普伦王城的桥头堡被人如此快的发现并非夏亚所愿。但碍于形式较为紧张，在整体安定下来以前，夏亚决定让阿瓦隆之乡快步走上舞台，也好为潘朵拉港口分担部分压力。 普伦王城的特殊性决定了夏亚不可能对外人开放，所以潘朵拉港口与阿瓦隆之乡就承担了分散敌人注意力的任务，当然现在还要算上巴勒莫和古拉两座城市了。 被破坏的港口有部分地方还在冒着战火引起的黑烟，小部分罗马士兵已经在组织人员赶紧救活了。 夏亚亲自在现场指挥，这一举动为不少人心不稳的商人带去了一些安全感。 看，他们的王都亲自在那里指挥了，应该是没有什么危机了。不少中东和近海商人看到这一幕都会如此想到，这也为他们的转移问题解决了不小的麻烦。 卢修斯披着一身破碎的皮甲，走在四处狼藉的港口道路上。 他在人群中找到了还在忙于指挥灭火工作的夏亚，去到他的面前右拳轻轻敲打了下左肩：“大人！”夏亚闻言转过身去，正好看到有着一脸掩饰不住的疲倦表情的卢修斯。 夏亚笑了笑，轻轻伸出手臂敲打了一下卢修斯的肩膀：“是的，我在这里。怎么了？伟大的罗马第一野战军的指挥官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虽然这句话类似于挖苦，但实际上卢修斯明白这是夏亚在赞叹自己的辛苦与忍耐。 卢修斯露出一个缅甸的笑容，对夏亚的赞誉表示非常开心。但随后又忽然正色道：“大人，有些事情我想要跟你谈谈。” 卢修斯的表情很严肃，这让夏亚不仅有些奇怪。不过出于对自己部下的信任，他暂时性的将指挥工作交给了一名百夫长，然后带着卢修斯离开了港口。 两个罗马高层的决议者，并肩走在潘朵拉港口的陆地通道中。 这里还尚未完全打扫干净，空气中浓厚的血腥味让人不仅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不过也正因为如此，这里并没有多少耳目。 来到这里后，夏亚放心的问道：“好吧，露出一副那么严肃的表情，究竟想要和我谈些什么？” 卢修斯扭头看了看周围，只见他低下头有些“尴尬”或者说是小心翼翼的向夏亚询问道：“大人，首先恭喜您又为伟大的罗马迎来了一次辉煌的胜利。这次的战斗虽然我们失去了不少的勇士们，但他们的血rou将化为荣耀与罗马永远同在。”卢修斯语气认真而又虔诚，夏亚非常认可的点了点头。 不过随后卢修斯忽然话题一转，问了一个夏亚怎么也没想到的问题。 “不过，大人。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向您确认一下……” “说吧，卢修斯。” 卢修斯挠了挠头，他似乎有些纠结到底该不该问这个问题。 “卢修斯勇敢点，你是一位罗马军人而不是一个女人。扭扭捏捏的话，让你的士兵看到会非常可笑的。” 夏亚笑了笑，卢修斯的表现让他感觉很可笑。 一个在战场上果断勇猛的指挥官，不惜战斗到最后一兵一卒都不愿意投降的勇士，竟然在自己的面前拘谨的像个小孩似的？唔，这该说是自己太过有威信了呢，还是说在这些人眼里自己比魔王还要可怕？ 或许，后者的可能性大点？ 卢修斯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问出这个问题：“大人，我在士兵的交谈中了解到一些信息。嗯……是关于潘朵拉总督雅尼亚.贝德隆.洁的。” 卢修斯的这句话一问出口，夏亚的眼神忽然间就有明显的变化了。 “我听那些从古拉城赶来支援的老兵们谈起，似乎雅尼亚总督有涉及到违抗军命的情况。而且，大人的命令是让她不惜一切代价紧急支援潘朵拉港口，但是她却无视了这条命令，并且在违背大人意志的情况下选择了回援古拉城。”卢修斯一边说一边注意着夏亚的神色，当他发现夏亚的表情越来越有些阴沉的时候，他有些后悔自己那么轻率的就来找大人了。 夏亚微微眯起眼睛，手指轻轻敲打着腰侧的剑鞘发出“叮叮”的声响。夏亚盯着卢修斯，缓缓开口道：“嗯，确实是这么回事。所以，卢修斯你究竟是想问些什么？” 咳！卢修斯重重咳嗽了一声，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不，什么都没。只是那些幸存下来的士兵们听到这个后，嗯，他们似乎对雅尼亚总督有些不满。认为这次之所以损失那么多兄弟和入手，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那个外来……不是，是潘多拉总督的一意孤行所带来的灾难。” “外来？外来什么，说清楚点卢修斯。” 卢修斯的一时失口，让夏亚有些警惕起来。他忽然发现，貌似自己对系统招募的士兵们有一些陌生。 最为基本的就是，他在卢修斯向自己汇报以前，夏亚压根就没想过那些忠诚的勇士们竟然还会抱怨和责备？这对于罗马帝国而言可不是一件好事情，当然也不能说是坏事情。夏亚在权衡两者之间的比例时，还是比较偏向“安静”一些的士兵。 面对夏亚的问题，卢修斯索性也就一口气全都说出来，自从普伦王城以来所有发生在罗马军团内部的事情，统统都告诉了夏亚。 “大人，其实说白了吧，现在不少军团里的人都对那个潘多拉总督抱有一定的怀疑。因为她既不是罗马人，也没有高贵的血统……在大人救了她以前，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小姑娘。好吧，我知道这样说大人一定会不满，但在军团里面有不少人认为……认为……” “认为什么？” 卢修斯硬着头皮回道：“认为她不是属于我们的同类，她更加像一个外来者硬生生插入我们当中，包括那个所谓的十月骑士团。”说完后，卢修斯又感觉自己这样说有些太过份了，先不说雅尼亚就光是十月骑士团可都在之前的战役里出过不少力的！ 于是又补充了几句：“当然我们没有反驳他们的价值的意思，只是单纯的认为基于以上的因素。我们希望大人能够重新考虑在任命这些外来人的条件上是否能够苛刻或者严肃一些？就比如雅尼亚总督。大人，她今年才刚刚17岁就担任了一个重要港口的总督，这个不管怎么考虑，我认为都是对于罗马人的一种无视和歧视，如果要挑选官员的话，应该是以罗马人优先才符合我们历代传承下来的法律和制度。” 夏亚不满的皱起眉头，他对于卢修斯这种有些迂腐的观点保持着一定的抵触情绪。 在听到挑选官员应该以罗马人优先时，夏亚毫不犹豫的直接开口责骂道“愚蠢！就是因为这种所谓的种族歧视才让罗马的千年基业毁于一旦。不懂得融合和吸收的民族是无法长期生存在这个世界上。而相对的，以有能者居之的方式才能保证一个民族，一个国家，乃至一个庞大的帝国永远的生存下来！说白了，千禧年之前的西罗马之所谓灭亡，毁就毁在当初的罗马人贪图享受而忘记了刀剑和热血！卢修斯，我不会让我所建立的罗马成为第二个西罗！” “但是大人，她不是我们的同类！”卢修斯不满的嘟囔着，就他个人来看任命一个外族蛮人担任高层的位置，实际上是夏亚在执政期间的一种失误。但作为属下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当面指责夏亚，也没人有这个权利和胆量。 所以雅尼亚实际上在这次事件中，充当了夏亚的半个替死鬼也可以这样说。 卢修斯怕夏亚无法认清到事实的可怕性，不仅又一次进言道：“大人，不要忘记这些人都不是罗马人的，他们狡诈而又残忍，蛮族最为擅长的就是进攻难保有一天他们不会用匕首挖出我们的心脏，那个雅尼亚这次可以违抗军令，那么下一次呢？大人，我认为或许应该对那个外族进行一次调查。别忘记，这次我军的行踪暴露都还充满着疑点。整个罗马只有五个人知道我们的部署，然而西西里人却完全掌握了我们的行踪，这其中一定有他们的内鬼在帮忙！” 夏亚一愣，卢修斯说的话是正确的，确实这次罗马的行踪暴露在各个方面都显示出，罗马内部出了一个内鬼。 当然夏亚并不认为那些经过系统招募的士兵会叛变自己，但至于某些地方将领或者有关官员……甚至那些商人们都有可能。 夏亚没有忘记全面战争当中除去各种兵种属性外，还有着外交官，内务官，将军，以及部队的忠诚度问题。 从卢修斯那里了解到，连自己一向不太注重的士兵群体里都会出现所谓的“议论”和“不满”。那么，这是否也代表着那些士兵并非只是一味为自己卖命，他们也有着自己的思考方式与行动模式？甚至，他们也会有自己的喜好？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忠诚度系统的存在就得到诠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