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十话 逃跑(下)
道之中颇为黑暗,五官王手上摇曳的烛光虚弱的呻吟甬道居然是从他们藏身的地方一直通往五官王的府邸的。 横堂不禁有些慨叹,想不到地府的地下居然还有这么多隐藏的秘密:“想不到地底居然还有这么多密道!难道连着所有的阎罗们的宅邸吗?” “不是的,仅仅只是连到我那里而已。”五官王说,想了想又补充:“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因为这一条是连接到我那里的,所以知道的多一点而已。” 算是此地无银了吧。横堂突然想要冷笑。如果这些密道仅仅连通着五官王的地方,而他又熟悉到这种程度,怎么可能不让人惑他的居心呢?尤其是,如果别的人都不知道的话,也没准这些地道都是五官王自己挖掘出来的呢。究竟已经多久了?他跟随着叛乱者多久了? 如果说横堂心中没有先入为主的想法的话,也许他根本想不到这些。但既然已经认为五官王很有可能就是内jian了,自然也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往上套了。 然而,其实这一次还真的是横堂错怪了五官王,这些密道确确实实是很久以前就存在的,早在十殿阎罗聚集在地府之前。五官王只不过因为自己的事情而比其他人更早发现而已。 来到出口的位置,堵在那里的是一道石门。五官王的小手在石门旁摸索着,按到一个按钮,石门开启。五官王府邸的前厅赫然在眼前。 横堂并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了,却第一次看见这里如此冷清寥落。没有了忙碌的鬼差,空荡荡的透着说不尽地寂寥。 “你在这里等着吧,我去查看一下。”横堂阻止了五官王的前进,自己走了出去。 “想去哪里查看呢?”突兀的声音,“唰”地一道光,整个前厅全部亮了起来,鬼车坐站在门口,狞厉的望着横堂,“也许我可以为你做个向导。” “多谢了。”横堂淡漠。却没有显出奇怪地神情。“不过我宁可自己去查看。也不愿意有你在旁边。” “是么?”鬼车阴狠地笑着。“不过由不得你了。” 戈矛突刺。带着沉猛地风。 横堂向前一跃。躲开了。手上还抓着五官王:“五官王。你还好吗?尽量别离我太远了。”似乎还在关心着五官王地安危地样子。 华盾地矛刺了个空。却也封锁住了密道地出入口。 “哼。”鬼车冷笑。这只还是这么好骗。到现在还在关心着五官王。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全套。 “五官王,你可是要做我手中的护盾地,可不能轻易的死了啊!”横堂悠闲的说出的话,在五官王和鬼车听来却无异于霹雳雷鸣。 究竟是谁入了谁的瓮?是谁骗了谁?居然一时也不明朗了。 鬼车不禁在心内衡量,他与华盾两个是否真的能够战胜。 最重要地是,在庭院里的俘虏们,杌一个是否能够严密地看守住? 一束火焰冲天而起,爆炸般冲破了屋顶,燃烧了半边的天幕。 鬼车地担心当然是有道理的,横堂地火焰无是一个信号。罗将一边拍打着驱之不尽的蚊子一边扯起了嘴角:“还算那只有脑子,看来是我们走的时候了。” “现在?”连白无常都有些惑,固然是已经拖住了鬼车和凿齿,但杌却正站在他们的面前,想要偷偷溜走还是不可能的。 “当然是现在。时机可是一点也不等人的。”罗将伸展着手臂,单膝跪下,掌在土地之上,“你们可要保护好那些文人累赘啊!” 银光闪烁,枪被从地下拔了出来。罗将凝然傲然,掂着枪注视杌。 自从接到了五官王的音讯,鬼车就做了准备,自己与凿齿去收拾,留下杌防守那些受了伤的人。如果只是那些家伙的话,杌一个也就足够了,只要傲因与罗将的伤都是真的,确实像表现出来的那么严重。 只是,现在看来是事与愿违了。杌的脸色变了,仍在他的结界内的罗将挑衅的金色眼睛充满了嘲弄。 “如果罗将能够自己与你对战,那就逃跑,绝对不能和她对上,你完全不是对手!”这是鬼车对杌的嘱咐。看来,是真的了。 罗将振臂,将自己手中的枪投了出去,撕裂了结界,直扎进杌面前的土地,枪杆的雪白与地府混沌的夜颇不协调。 杌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的结界被这一枪全毁,根本想要重铸都来不及。这就是实力的差距。 “怎么样?”罗将淡然的笑着,“我来热热身吧。你们几个先走。”对着身后的人说。 “那就有劳了。”白无常倒是丝毫 带头施施然的离开。十殿阎罗也在阴帅和振、扬续走出了庭院。 “那么,现在……”罗将对杌的话没有说完,她发现还有一个人没走,“你怎么还不走?” “我留下吧。虽然现在没什么能力,就算是掠阵吧。”傲因平静的说,清冷淡漠之中隐藏着关心。 “我更担心包阎罗他们。”罗将垂了头,“你还是跟着他们吧。” “鬼车和凿齿在与对战,杌被你拦在这里,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傲因也怔住了。 “毕方。”罗将抬头望着杌,对方似乎有退缩的迹象,“我不知道毕方究竟是怎么想的。固然之前可以引起毕方与法影之间的猜忌,但是,他们真的联手也未必是不可能的。毕竟他们还是忠实于同一个人的。” “你多虑了。” “我也希望如此。” “如果真的有毕方守着,我去了也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傲因苦笑,“现在的我只能勉强与杌他们战成平局了。”他很清楚的情况,虽然休养了天,几位阎罗也为他做了阴间的特别调理,但仍然不及过去的十分之一。作为战斗的力量还是远远不够。何况,他本来就是偏重于神兽力量的人,在战技上相对较弱。受伤对他的影响比对罗将和陆横堂这样武力型的人大得多。 “那么,你就去帮助陆横堂,可以吗?”罗将偏过头去,没有看着傲因。她知道自己做了怎样的请求,这个请求对于傲因来说意味着什么。但事情其实早就已经变成这样了不是吗? “我知道了。”傲因点头,离开了,背影落寞。 杌想要趁着两个人罗嗦着的时候逃跑,却连动都没有办法动。插在他脚前的枪似乎有着奇特的力量,让他寸步难移:“这是,什么?”
“哦?”罗将目送了傲因离开之后才回望杌,轻松裕如的笑着,“请问你指的是什么?” 杌震恐于罗将的云淡风轻,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还有多少的能力没有使用出来。 “噗!”鬼车的爪抓进了一个**,穿膛破肚。 横堂连忙倒退了几步,一边躲开了凿齿的攻击。 鬼车的狠辣,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五官王被鬼车从手臂上甩开,破烂的麻袋一样丢在一旁。他还没有断气,挣扎着爬在地上,透明的浅红色血液流淌成一汪泉水,内脏也跟着泻出来。 “为,什么……”五官王仍不明白,鬼车怎么会毫不犹豫的首先攻击自己。 “你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鬼车甚至没有丝毫的遗憾,“既然已经彻底被发现了,与其让你成为一个累赘,不如早点收拾了反而对战斗有利。”他甩了甩手,五官王的血液飞溅。 “听见这种话还真是让人痛心啊。”没有任何痛心的意思在里面,法影从鬼车的身后走了出来,“可怜的五官王居然就这么成了牺牲品。” “你也只是假慈悲而已。”陆横堂有些恼怒,“做出样子来说这些话有必要吗?” “唔,确实没有什么必要。”法影弯着两只月牙,歪着头作出思索的样子来,“不过,你们的计划似乎也确实很好呢。是怎么做到的呢?” 横堂没有回答。如果真的说计划的话,大概也只有罗将心中才知道了。他也不过是跟着罗将的思路在走而已。 “所以说呢,不知道被小看的是我们还是你们呢?”法影倒是波澜不惊,“那些人真的能够逃离吗?或者你已经被放弃了?” “鬼车和凿齿?”横堂冷笑,傲慢无礼,“你倒是可以问问鬼车,他有没有把握只靠他们两人的力量就胜过我。” “如果加上毕方呢?”法影不在意的追问。 横堂铁青了脸,不需要在鬼车之上加上毕方,只要一个毕方就不是他能够轻易对付的了,倒是有七成的可能会输:“如果你能够把毕方找来合作的话。”然而罗将也是做了工作的,之前费尽心机的挑拨离间,可不是白做的。 “唉。”法影叹息,“所以呢,毕方现在是肯定不肯来的了。我们也没有办法呢。” “废话说完了?”横堂腾起火焰,镗在火中幻化。 “嗯,还有一句。”法影竖起了一根手指,“你走吧,我们不拦着。 ” “什么?”横堂也吃了一惊。 “请走吧。这次是着了你们的道了。也是我们自己分裂严重,没有办法。”法影仍笑着,“呵呵,不过下一次就不会这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