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的记忆(3)
乔云听了之后大受打击,性情大变,避不见客。 赫连尤之后才知道乔云的职业是专业舞者,很是懊悔自责,执意亲自照顾乔云到伤好之时。 天天相对的两人,培养出了惺惺相惜的爱情,短短几个月中,两人就已经决定了定下终生大事。赫连尤兴奋的将乔云带回家,谁知传统的家人认为乔云舞者出身,配不上赫连尤,而屡次反对两人交往。乔云知道赫连家的人嫌弃自己,而且自己的表演也在自己治疗的几个月里被舞团里的其他新人所代替。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几个月时间,舞蹈界就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她想要踏上舞台的日子却是遥遥无期。 对于这样的自己,乔云几乎绝望的想要轻生。 赫连尤深爱乔云,默默的开导和支持着她,帮助她走出心中的伤痛,重新挑战。为了可以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赫连尤和家里断了联系,搬出来和乔云一起住。 和家族的关系僵硬了好几年,终究还是倔不过赫连尤,家人终于同意了两人的结合,但是前提条件便是乔云放弃自己正如日中天的事业。几年的时间里,乔云重新在舞蹈界站稳了脚步,而且事业正是如火如荼的时候。 赫连尤知道乔云的理想是成为最顶尖的舞者,没有向乔云说什么,留下书信便离开了,却没有回赫连家。 乔云痛心疾首,通过广大的媒体来寻找爱人。在某家不知名的小医院找到赫连尤的时候,怒气冲冲的将结婚戒指塞到一脸惊讶的赫连尤手里,要求他给她一个浪漫的求婚。赫连尤深深感动,立刻单膝跪下求婚,第二日,便传来了舞界之星成婚和引退的两大劲爆新闻。 原本以为这种幸福会一直持续下去,但是在淡儿八岁那年,雷声大得特别吓人的那天,乔云出走了,留下了一张离婚协议书。上面只是写着:我想要去追求自己的理想。赫连尤见此伤心欲绝,到处寻找爱妻,但是苦于没有任何的消息。 相思成狂,每当在雷雨天赫连尤都会想到乔云出走的事情,他会叫淡儿跳舞给他看,如果有一点的不好都会用藤条打得淡儿在地上滚来滚去。随着淡儿逐渐长大,赫连尤也没有打过她了,但是这种心理阴影却影响着淡儿的一生,每到下雨天她都会害怕的所在角落里,害怕着父亲的藤条。 赫连尤知道自己对女儿做的事情有多么的残忍,所以便留下书信离开了。看着和母亲一样出走方式的离开,淡儿没有说过任何话。虽然知道父亲的惭悔,但是却无法解开自己的心结,在雷雨天就会不自觉的缩紧身体,惊恐的有任何人靠近都会发疯一般的推开的心理阴影也没有丝毫改变。 如果只是发现母亲离开留下的书信和离婚协议书的话,或许淡儿会恨她这样离开父亲和她,但是在收拾房间的时候淡儿在床的夹缝处发现了一张病危通知单,是末期癌症,上面的署名写的是自己母亲的名字,乔云。 一下子就明白了母亲那句话的意思,在生命的最后,有深爱的丈夫和女儿陪伴固然是幸福,但是对于一个对理想有着执念的人来说,能够真正的碰触到自己的理想才是最为幸福的。所以,她去追求当年没有触碰到的理想去了,在人生的最后一段路程里希望找到自己的人生价值。 这些事情,淡儿从来都没有告诉过赫连尤,在她和安安大学第一次合作之后,安安送她回家的时候,才从她喝酒之后性格大变的口中听说的。帮淡儿打开房门,房子很空阔,但是里面一片漆黑,没有任何人等待的家…… 安安拿起茶杯,放在唇边,忍不住自说自话的低吟:“你会怎么做呢,杨曦。” 那天边的雷云依然隆隆作响,安安的心中依然担忧,但是却比原来要安心许多。 那包裹着被子的蜷缩身影缓缓倒下,被黑衣身影接住。杨曦立即上前,接过黑衣身影怀里的淡儿,看着苍白的小脸,杨曦沉声郑重的对那黑色的身影道了一声谢:“冰追,本王感谢你。” 若夜一般沉寂的子瞳听到了杨曦的道谢,晃动出涟漪,但口中却还是公式化的应道:“冰追退下了。” 杨曦点点头,冰追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横抱起那淡儿,往床便走去,“来人,将所有东西都收拾一下,还有将所有的陶瓷撤下去,茶杯什么的全都换成木质的。”
“小桃知道了。” 看小桃被渲染的衣裳,杨曦皱眉,再次开口道:“小桃你叫一些轻手轻脚的人来弄吧,你这一身也要下去好好疗养。奶妈就先去请诸葛大夫过来,然后再去厨房煮宁神茶来。” “小桃知道了,谢王爷。” “老奴知道了。” “观你也回去吧。”观担忧的跟在身后。 “但是我……”虽然不知道自己可以帮上什么忙,但是却依然想要为淡儿做些什么。 “回去好好练习吹笛,等淡儿醒来之后用你的笛声来取悦她,这不是你擅长的吗?”杨曦将淡儿放到床上,转身对杨观认真的说着。 杨观点点头,“那我回去练习吹笛了。”自己能够做的,也只有这个了吧。 家丁和侍婢都过来轻手轻脚的将所有的碎片和陶瓷都移走了,终于房间里只剩下他和她两个人了。 他轻轻的握起她的右手,手心一片鲜血淋淋,rou都被那碎片割的rou都翻了过来。他看着终于安静下来的她,心揪的仿佛喘不过气一般。 “曦兄,你找我?”身后,传来了男子温润的声音,杨曦转身便看到了那一身似墨的儒雅长衫走进房来。一看到他来了,杨曦就觉得自己在忽然间就松了一口气。 “王爷,诸葛大夫到了,老奴这就去厨房煮茶。”奶妈躬了下身子,退了出去。 “曦兄,这是?”杨曦捧着床上女子的手,那女子的手鲜血淋淋,而脸色凄凉苍白,“不管如何,先为她处理伤口吧。”说罢便提着药箱往床边走去。杨曦让了些位置,让诸葛可以坐在床边为淡儿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