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头在歪过去一点，对，手肘再抬高一点，身子再向左斜侧一点，哎，好，就这样。”男人低沉柔腻却又异常性感的声音传来。 男人大约二十六七岁，身高一米八零左右，短发，身材很不错，长相也颇为英俊。此刻他正一手扶着一个女子的腰，一手握着女子的手，用很温柔的声音在女子耳边教导着。 “这样可以了吗？”女子的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记住了，就是这个姿势，看准靶子多练习下。”男人拿开了双手向后退去。 “啪”“啪”“啪啪”“啪”“啪……” 大厅里到处是枪声回荡着。 刚才那个男人正坐在塑料椅上休息，一个穿着与他相同的男人拿着两瓶矿泉水朝他走来，男人朝他挤挤眉，调侃道：“我刚才又看见你在揩油了哦！”边说边将手中的一瓶矿泉水递给他，自己也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了。 “作为射击场的教练，就这点福利还算不错。”他扭开矿泉水喝了一口，接着说道：“况且是那个女的指明要我教的，要不是看她长得还算不错，我才不会向她揩油呢！” “是是是，我们张书擎张大教练，技术一流，人长得又是英俊潇洒，风liu倜傥人见人爱，好多女的都是冲着您才来我们射击管的。”那个男人说道。 张书擎一脸理所当然地附和道：“那是，就是美人没几个，恐龙倒是特别多，下次等老板来一定要叫他给我加薪。”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他两眼放光道：“对了，王钧你那边见到有什么货色好点的没？” “我管的那一个位置几乎都是男的，女的来射击场的本来就少，这一个星期以来我就教了两个，而且是外貌和身材都可以用‘惨不忍睹’这个词来形容的，来射击场的女人都想让你来教导啊……”王钧一脸哀怨的看着他。 “去你的，”张书擎推了他一把，然后满脸认真地说道：“别用那种弃妇的眼神看着我，不然我还以为你爱上我了呢！” “别，你可别吓我，我这可是抱怨的眼神，我可是知道你是男女通吃的。”王钧装成害怕的样子，屁股还向座位的另一侧挪了挪。 “好了，我要看上你早下手了，你还能安全到现在。”张书擎一脸坏笑地伸手摸了摸下巴，“其实我对男人比对女人更感兴趣，不过很少有俊男要让我教。” “你省省吧，你那枪位每次都是一大早就被美女占了，哪里还有帅哥的位置。” “也有教过几个外形稍微好点的男的，可惜都是直的。” “你不是说过直的你也能扳弯的吗？” “我不对客人下手，他们过来缠我的话太麻烦。” “那那些女客人是怎么回事？” “那是他们主动的，不是我主动的。”张书擎一脸无辜。 “得了吧！得了便宜你还卖乖，小心被哪个有权势地大小姐缠上，甩你都甩不掉。”王钧一脸幸灾乐祸。 “你就羡慕吧，哈哈！” “我的女朋友在我心里最好了，我才不羡慕你呢。”王钧的语气中带着满满的幸福。随即他又一脸惋惜地看着张书擎说道：“还刚想告诉你，我教的那个枪位的少年长得非常不错，但是，既然你张大教练都说了不对客人出手的话，那就算了。” “哦？怎么样的‘非常’不错？”张书擎有些好奇。 “你不是说不对客人出手的嘛。”王钧又调侃道。 “不出手去看看总是可以的，我可从来没听过你用‘非常不错’来赞赏过男人呢。” “很极品，他的相貌是不管男人和女人都会对他产生保护欲的那种。” “一般会让人产生保护欲的人，也同时会让人产生欺凌的yu望。”张书擎微笑着说道。 看着张书擎那兴致勃勃地目光，王钧道：“虽然我一向都很看好你，不过我觉得这次你不行。” “何以见得？” “因为他的射击姿势完美得无法挑剔，而且每一枪的姿势都是如此，没有浪费掉一发子弹，每发都正中靶心。所以你没有插手的份，哈哈！” “听你这么一说我反倒是更感兴趣了，”张书擎起身，将喝完的矿泉水瓶扔进了一旁不远处的垃圾箱，转头对王钧开口道：“现在没什么人，你看下我的枪位，我去你那边看看。” “去吧去吧，我很高兴跟你换的，你这个枪位上还是个大美女呢！那个少年很抢眼的，你一过去就可以看见了，祝你好运！”王钧一边说着一边朝他挥手。 另一边的射击场，一个身穿灰色T恤的少年正好打完了，最后一发子弹。 显示屏上的环数显示都是十环，不过少年视乎并不满意地皱了皱眉头，他决定换一把枪，等下打动态靶，射击场的枪他感觉太过轻了，用起来很不舒服。虽然每一枪都能正中靶心，但是对他而言却是没有什么挑战性的。如果可以，他并不想来射击场：第一，枪支种类太少，而且威力小重量轻，对于他来讲和玩具差不多；第二，枪靶太近；第三，室*击场，不用考虑其它外在因素的干扰。 不过对于少年来说，他最介意的还是第一点。要是条件允许，他并不想大老远地跑来这种郊外的营业性射击场来，但是离他所住的地方最近的也只有这个营业性射击场了，他别无选择，这里安静的环境倒是还让他比较满意。反正也是属于娱乐性场所，他也不能要求什么，有这样已经算不错了，纯当业余消遣吧。 少年回头环视了下四周，现在已经是下午，马上就到的晚饭时间了，所以射击场里面也没剩下几个人，他想叫教练帮他换一把枪并且再加几发子弹，但是却没有发现刚才那个教练的身影，而旁边枪位都已经没人了，看样子还是只有他自己去了。 他刚要转身离开，却听见一道略微低沉的男声传来：“这位客人，请问你需要什么帮助吗？” 少年顺着生源处望去，他看见了一个穿着射击场教练服的男人向他走来。 “张书擎。”少年将目光移至男人的胸前低声道。 男人也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工作牌，接着抬起头，用非常职业化的口吻道：“我是36号枪位的射击教练张书擎，因为7号枪位的王钧教练正好有事走不开，所以现在暂时由我来顶替一下他的位置。” 名叫张书擎的射击教练，望着眼前的少年，脸上露出了迷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