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中秋小聚
抬头悄悄那挂在天空的明月，皎洁的不参一丝杂质。又是一年的中秋了呢，两年前的中秋，我、晴暖、芯蕊三人在热闹的街道上遇见了胤禛，晴暖对我道出了心中的梦想，而两年后的今天，她竟真的嫁给了他，只能感叹那命运确实是造化弄人呢。我与晴暖许久不见，真的很是想念她。 明天就是八月中秋节了。 轻叹口气，回屋子。初夏早已洗完了澡坐在窗边纳凉，这会儿良妃那儿有人伺候，她能够好好休息。初夏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对我道：“明天宫里要办宴席，娘娘身边得跟一个人去伺候，是你去还是我去？” 我听见她如此说，心里别提多高兴，急忙道：“我去吧，这几天你忙的很，明天就好好休息。”初夏听我这么说，擦头发的手顿时停住，眼角弯弯，嘴角露出一个大大地笑来，道：“瞧你猴急的，不过几天不见，便相思成疾了？哈哈……” 我倒没想到胤祥身上去，只想着明天能见到晴暖，偏她想歪了，又拿了这个来笑话我，便又羞又气的作势要上去打她，骂道：“再让你胡说！” “好好好，我的亦繁jiejie，meimei我错了还不行吗？”她虽这么说，但是脸上那笑容仍旧没有退下去，依然那么张狂，笑的肩膀都开始颤抖。见着她这副模样，我也止不住想笑，调侃她道：“偏你这死丫头十三爷长十三爷短的，莫不是看上他了？要不我让你？” “行啊，那明儿我去席上伺候，不就成了？”她忽然转了脸，正经起来。我又怕她反悔，忙道：“行啦，累坏了你我可心疼，明儿还是我去吧。” 没想到她又是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一边用手指着我，一边断断续续道：“瞧你急的，咱们十三爷的心总是在你身上的，你怕什么呢？哈哈……”她这么一说，我愈发的羞恼，幸好烛光不亮，那红的发烫的脸也看不出来，抢过了她搁在桌子上的扇子一边扇一边道：“还擦不擦头发，仔细睡觉的时候头痛。” 初夏仍然只是笑，又是揉肚子又是揉脸颊。笑了许久，才道：“是是是，全听亦繁你的还不行吗？唠叨的快赶上教习嬷嬷啦。” 等到初夏的头发晾干，我瞧了瞧墙角的铜漏，见着时辰已经不早，就准备准备去良妃那儿守夜。 皇宫的中秋果真是和民间不一样的，规矩冗繁不说，一列用品都是极品中的极品。只说那宫灯，都是由技艺最高超的大师扎成，或颜色鲜艳，或款式新颖，悬挂于畅音阁前，却是盏盏都不相同。到了晚上，点了蜡烛在里面，真是璀璨至极，美丽的不像凡间景色。 我傻傻地站在回廊的角落里往外看，见渐暗的天色衬着那一盏盏天灯，恍若梦境一般。畅音阁的布置还在进行，然那些参加宴会的人已陆陆续续的来了。良妃端坐在前面椅子上喝茶，此时德妃、宜妃等一众妃子都已陆续到齐，前边儿都有人伺候着。良妃遣我出来自己玩，她倒是一心体谅我的，还塞了一块月饼给我。我捏了捏藏在袖子里的月饼，心里有些兴奋。听说一众皇子都会前来赴宴，还会带家眷过来，胤禛会不会把晴暖也带过来呢？ 前面已有好戏开锣。我从畅音阁里退出来，到外面呼吸新鲜空气。暗香浮动，一轮明月正高挂于天空，撒下一片光辉。我坐在不远处一个凉亭的台阶上，静静观察着陆续进入的人，等了许久，才等到一个粉红色的身影从远处缓缓而来，她的前面走着两个人，正是胤禛和另外一个女子，那女子也是二十多岁的年龄，想必就是那拉福晋。等他们走的近了，我才从地上起来，对着三人行礼，道：“四阿哥吉祥，福晋吉祥，格格吉祥。” 我抬头给晴暖一个微笑，她亦回了我一个极甜美的微笑。我们相视对望，只一瞬间便能读懂对方眼睛里的东西。她的眼睛里充满着幸福与满足，那是一种极氤氲的光彩，虽然周围灯光暗淡，然我却能清楚的看明白。 四阿哥对我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入了园子，直往畅音阁方向去。我依旧盯着晴暖远去的背影，她忽然调皮的回头来对我吐了吐舌头，我亦对她耸耸肩。 我仍旧坐在那台阶上，秋天的晚上地面有些微凉。畅音阁中正热闹，百无聊赖的我拿出藏在袖子中的那块月饼，咬了一口。是百果味的，我从来都不喜欢这个味道，然现在却是扔也不行吃也不行，只能讪讪的拿在手里。正低着头看着青石板发愣，旁边忽然一股熟悉的香味，脑子稍微一过，便知道是谁。 “你怎么不听戏跑外面来了？”我问他。 “醉打山门，听过许多遍，腻的慌。”胤祥答。 我对戏从来没有研究，《醉打山门》这个名字也是从《红楼梦》中听说的，薛宝钗喜欢的一初热闹戏。 “你呢？怎么不进去听？”他又回头问我。我傻傻一笑，道：“我不喜欢听戏，闹的慌。” “这是什么？”他刚说完就将我手里的月饼一把抢了过去，直接塞在嘴里咬了一口，我瞧着他眉头似挤着，又偏偏扯出个很难看的笑容，一边嚼着一边说：“恩，月饼。百果味的……” 我有些将信将疑的看着他，看他那个表情颇为奇怪，便问：“你喜欢百果味的？我就不喜欢吃。” “我喜欢啊，以后你不喜欢吃的都由我来帮你吃。”他几口吃掉了手里的月饼，拍了拍手上的碎屑，道。我盯着他的喉头，许是那月饼太大，他又吃的太快，有些噎，咽的很是痛苦，便道：“我去帮你拿杯水来。”而他却一把拉住了我的手，道：“不用，就这么陪我坐会儿吧。” 点点头，伸手帮他擦掉了嘴角边残留的碎屑。心里荡漾起一股暖意，微微的暖暖的在心里散了开来。“你为什么喜欢我呢？”我问他，话刚出口，我的脸颊似火烧一般腾的红了，只低着头不愿看他。胤祥爽朗一笑，道：“喜欢就喜欢了呗，哪里还有原因？”我讪讪一笑，对这个答案有些不满，却又无可奈何。 此时我们二人之间，无声胜有声。 畅音阁中锣鼓齐鸣，唱的很是热闹，不时还有掌声传出来。只听的一个老生“呔”的一声怒骂，锣鼓一通连敲后，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在我的头顶响起。抬头，是那个我很思念的人。 “十三阿哥吉祥。”晴暖对着胤祥行了个礼，胤祥笑道：“原来是四嫂。”他这一声四嫂，许是藏了许多的恭维的，而晴暖大概颇受用，只娇嗔了一句，便羞答答地看着地面。胤祥道：“那我先走了，你们聊。” 我点点头，瞧着他连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看我们一眼，才加快步伐离开。 我拉了晴暖坐在旁边的台阶上，问晴暖：“四爷对你好么？” “好。”晴暖羞答答回了一句，转而又有些支吾道：“可是……其他的侧福晋们……”我明白她的意思，偌大的家族里，这许多的女人们哪里没个勾心斗角的事儿？晴暖年龄小又单纯，难免被她们挤兑。 “不用去理她们，你只管过你的日子便好了。”我拉着她的一只手安慰她。晴暖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又支吾道：“可是，爷说我年龄小，还未……与我……与我圆房。” 我啊了一声，有些吃惊的看着晴暖。晴暖只顾低了头右手拨弄着衣服上的流苏。台阶两旁昏黄的烛光，根本掩盖不了她脸上升腾的两朵红云，那优美的脖子弯曲，配上粉色的旗袍领子，便勾勒出一种温柔甜美的情调来。 “他很体贴你啊，毕竟年龄太小就生孩子对你不好。”我安慰着她。晴暖抬头，声音中却含了丝悲戚，道：“可是李侧福晋也是我这般年龄便有了的……” 她这么一说，我确实是再没什么话能够反驳。可转念一想，她将来确实是会有孩子的，便道：“不要多想了，他确实只是关心你而已。” “是吗？”晴暖半信半疑，我加重语气又肯定了一回，晴暖的脸上才重新有了笑容。我们二人又开始说说笑笑。晴暖谈论到了她嫁人后的日子，自动撇去那些别人找她茬的内容，只说胤禛对她如何好，平时饮酒作画都与她在一处，真的有种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感觉。 晴暖她很幸福，我这便放心了。 “幸好平时爷不在的时候有芯蕊陪着我，不然我真的是要闷死了。”她依旧慢慢说着，我也静静的听着。 大概是里面的观众听戏听的情绪高涨，一阵阵的呼声腾起，瞧着时候不对，晴暖出来的时间已经很长了，便对她道：“你先回去吧，恐怕四爷要焦急了呢。” 晴暖笑了笑，又有些不好意思，她刚起身，便远远瞧见站在那园子拱门口的一个人，急忙行了个福身，道：“四爷吉祥。”我亦急忙起身向胤禛福身。胤禛慢慢走了过来，他背后却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四哥！快回来，开始演你顶喜欢的戏了呢！” 我不自觉伸了脖子往那声音的方向看，只见是一个俊朗的少年，着一身深蓝色的绸衫。他快步走到了胤禛面前，又道：“怎么在这儿待着？额娘都念叨了呢。” 我瞧着面前这个少年，年纪略比我年长些许，眉眼之间与胤禛很相似，大概这就是十四阿哥胤祯了。他们兄弟二人，模样虽差不多，但看上去却是两种感觉，一个冰冷的如同万年的冰山，一个阳光的如暖暖春日；一个永远只有一种表情，一个却眉开眼笑，少年轻狂。他们二人果然是不能同谋的，两人的感觉想去甚远，永远都不会走到一起去。 “十四阿哥吉祥。”晴暖先我一步给胤祯福了身，我也赶忙跟着见了个礼，那胤祯先是打量了一番晴暖，后又打量了一番我，转头对胤禛说：“这便是四哥新纳的格格？” 胤禛没有说话，轻轻点了点头，那胤祯又问：“这是哪个宫的宫女？这么没有规矩，怎么见了主子只管站着，不跪着回话。”我心里一惊，忙跪在地上道：“奴婢失礼，请十四阿哥责罚！” “好了老十四，不要为难她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胤禛淡淡道。 “四哥，你本是最讲规矩的，今儿怎么这么随意了？”胤祯疑惑地问。 胤禛拍了拍他的肩膀，叫上晴暖，一边走一边道：“今天中秋佳节，哪里还要让这许多框框条条捆着？随意便行了。” 我头也不敢抬，只能听着他们兄弟二人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最后被喧闹的锣鼓声淹没，再觉察不到一丝后才缓缓抬起头来，捂住了胸口，重重地叹了口气。 没想到这十四阿哥是个难缠的主，以后在宫里再遇见他，得绕着些走，免的又惹到这位爷。我一边想一边走，想着这会儿良妃那儿怕是需要伺候了，便快步往她那儿去。 ======================= 作者有话说：还是要票票和留言！ 另外，万众期待的小14闪亮登场啦！我实在对不住他，现在才他登场…… 小预告一下，下一章或许内容能激烈些，这前几张为了老八、老九、老十又做了好多的铺垫，哎，长的嘞……各位同学们耐心一点啊，在此鞠躬！ PS：谢谢那些投票的同学们！泪流满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