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言情小说 - 绣里乾坤在线阅读 - 关于完结和新坑

关于完结和新坑

    恩,这本书到这里算是完结了,新坑的文档也开了有半年了,因为考研的关系字数只是蜗行着,惭愧。《绣》这篇文有很多不如意的地方,我自己心里也清楚,因为要排出所有的时间来准备考研,所以《绣》我只能仓促完成。所以我觉得很对不起大家,对不起看出的,也对不起我自己这个写书的。

    新坑是我自己很努力在写的,也是一直想写的题材,编编说题材是冷门,预计会很扑,可是不管怎么样,这个题材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所以我还是决定要写下去。先放上来五千字给大家看看,也请大家给我提提意见,哪里好,哪里不好,我自己一个人的眼界也很有限。麻烦大家了!另外,鞠躬感谢一直默默跟着本书的读者们,虽然你们没有留言,但我知道你们一直都在,每次在自己的粉丝排行榜上看到你们的时候,我都很开心,也是你们让我即便在仓促中也坚持了下来。

    下本书,我保证,一定是用尽我全部心思的文,决不让任何事情再打扰到它的完成。如果愿意也请你们一直陪着我……

    另外,暂时先放出来五千,坑我也还没开。只是想给大家看看开头,听听大家的意见,至于开坑我想等到一月底开始过后,这样我才有足够的精力来应付。另外,提前祝大家元旦快乐,圣诞快乐。(因为接下来我连一个星期上一次网的时间都排不出来了,T-T)

                              

    楔子

    紫华七年,三月十二日,余镇被永远载入了若音国的史册。

    《余音杂记》这样记载:史,若音,紫华七年三月十二,有女月清,自廊上而出,其声若莺,亮如仙,引世人观,而后大赞。居,国四家围之,盼其归。

    若音国余镇

    “听说了没?”

    “怎么会没听说呢!月姑娘这回可是扬眉吐气了!”

    “是呀是呀!听说她上次回来的时候可是被萧家赶回来的。”

    “是吗?这事我倒是不知道,不过月姑娘那一曲,真是只应天上有啊!”

    “别文绉绉的了,以为别人还不知道你胸中有几滴墨啊?”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赶紧去看看吧!平日咱见不到的四大家可都来了,再不去,迟了就看不到了。”

    这一天,余镇的大街小巷满是奔走的人们,目的地自然都是廊上。

    廊上的月家,本是无人注意的小户,一个月前应征萧家的歌女被赶了回来,这才成为街坊邻居间的笑柄。谁不知道萧家征选歌女本就严谨,月家女儿又只是一个破锣嗓子,这一去注定了是要回来的,而且听闻萧家甄选的人还说了,像月清这样的嗓子,这辈子连人想娶都没有,还妄想要做歌女。

    当月清带着这句话回来的时候,谁都没有想到,一个月后若音国四大音族会争相来到余镇邀请她成为座上宾。

    只因三日前廊上一曲《远红泪》引无数人折腰,甚至连余镇仅有的一位在音乐上颇有造诣的落音师也说:“听此一曲,死亦足矣!”

    更勿论路过余镇的几位资历更高的暮音师也说了同样的话,不禁让人心向往之。

    四大音族听闻,自是心动不已,但真正让他们迅速赶来的原因,却是有一位专门负责采集音节样本的采音师送去的余音样本,只是散落的几个音节,却让四大家族的人都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位有着倾国倾城嗓音的女子接到自己手里。

    第一章

    这是一个崇尚音律的国家,名为若音国,现年年号紫华。

    若音国自千年前就一直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很久很久以前,若音国从远方迁徙而来一个白发男子。此人嗓音剔透若天成,浑然无瑕,一度被当时的圣上封为玉音师。这也是若音国史上出现过的唯一一位玉音师,据传此白发男子不久后便飞升列入天庭。

    凡是若音国的百姓,自孩童懵懂时起便对此传说耳熟能详,而传说究竟是真是假,自是无从考证的。

    这一日日头晴暖,在浅淡日光照耀下的余镇一如往昔般熙熙攘攘,路边商贩叫卖声不绝。在繁华街面的尽头是一家极为清雅的门面,朱红的匾额上龙飞凤舞的刻着“古斋”二字。

    店面里招呼着的伙计许是因为无人上门的缘故神色懒懒的,看上去有些昏昏欲睡。楼上的窗边站着一名白衣粗布女子,看上去容貌平平。加上身上的粗布衣服,越发普通得好似扎进人堆里便再也无法辨认出来。

    “醉凝眸。是楚天秋晓,湘岸云收。草绿兰红,浅浅小汀洲……”

    女子微微垂首,目光望着窗外飘忽的阳光,缓缓开口吟唱着她素来最为喜爱的歌谣。听到她的歌声,楼下从睡梦中惊醒的伙计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又好似习惯了一般翻了个边继续打着瞌睡。

    “芰荷香里鸳鸯浦,恨菱歌、惊起眠鸥。望去帆,一片孤光,棹声伊轧橹声柔。愁窥汴堤翠柳,曾舞送当时,锦缆龙舟……”

    阳光透过精美古朴的雕花窗子照射在女子的身上,浅唱低吟着一启一合的唇角泛着淡淡的笑纹。那一瞬间她原本普通毫不惹眼的容貌,竟似蒙上了一层温柔耀目的光泽一般,让人恋恋不忍移去目光。

    这时在楼下繁华的街面上忽然走出一名清雅的女子,只见那女子赤着脚,怀中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雪狐。一人一狐走在透明的阳光下,夺目得好似不染纤尘的人间仙子。

    乍看之下,只觉生得是端的好看,看其形容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颦秋水。回身举步行动间,身形恰似她发髻间斜挽的带露白莲,让人只觉柳摇花笑润初研一般。

    一袭长及脚踝的白绫素裙,恰到好处的露出小巧的纤足,愈发添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浅淡味。只见那女子行至“古斋”门前,一双似喜还嗔的眉眼淡淡扫了一眼楼上,随即轻轻笑着拍了拍怀中的雪狐戏谑道:“灵,你听到那歌声了么?”

    那雪狐懒懒的从她怀中抬起头,朝着楼上轻哼了一声,随即又一头扎进了女子的怀中。见它这幅冷淡的表情,女子也不在意。只看着楼上轻勾唇角淡淡一笑,神色有些恍惚自言道:“如此沙哑难听的嗓子,还真是浪费了这样一支清雅的曲子呢!”

    说着她一个转身竟凭空消失在了茫茫的人潮中,再是无迹可寻。

    “……正朗吟,不觉回桡,水花枫叶两悠悠。”

    楼上的女子轻轻吟唱完最后一句,有些无奈的转头看向身前不远处的重重帷幕道:“我猜还是很难听!”

    帷幕后却只是寂寂的一片,不见任何回应。女子毫不介意的笑了笑,神色里是一派平淡。自己的嗓子如何,她心里自是有数的。

    往日里有不相熟的人听她说话时,都会有些厌恶的皱皱鼻子。在这个崇尚音律的国家里,她那低哑刺耳的嗓子自是难以招人待见的。

    过了半刻,忽然自帷幕后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随后传出男子飘渺纯粹的声音:“不,事实上很好听!”

    女子笑着摇了摇头,口吻平淡的回道:“也只有你会这么说!”

    帷幕后之人听她如此说后,略微沉吟了半晌方才有些生硬的开口劝道:“好听或是不好听,不在于嗓音,而在于……”

    听到那人生硬的劝解,女子不禁莞尔轻笑道:“公子果真不是会安慰人的人,嗓音若是天生不足,想必再好听的曲子怕也是唱不出其精妙的吧!”

    她如此说完,帷幕后之人也未再接话。停了半晌,女子才缓缓开口又道:“今日听了这么会的曲子怕是公子也乏了,月清先行退下了!”

    待那人应了一声后,月清便淡淡行了一礼转身向屋外走去。

    此时的屋子里又恢复了方才的寂静,唯有从窗柩飘进微微清风将屋内垂落至地的帷幕,掀开了些许小小的弧度。露出了帷幕之后暗红金丝绣暗月纹的下摆,富贵华丽的锦服下摆在微微的风中轻轻来回的摆动着。

    “进来吧!”忽然那帷幕后之人打破了屋内的沉寂,懒懒的开口说道。

    他话音刚落,便有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自屋外推门而入,冲着帷幕后之人沉声道:“爷!”

    “恩,”那人斜倚上身后的小榻,神色里透着一丝倦意。闭眼歇了好半刻,才缓缓开口对帷幕外的中年人问道:“怎么样了?”

    “那边已经全部准备妥当了,估计明日就要开始甄选歌女了。”

    “这样啊,要开始甄选了吗?”听到中年男子的回报,那人不禁怔忡的楞了半刻。像是回忆起了以往的时日,过了良久才低低的叹息了一声。

    待回过神来时,见那中年男子仍伫在帷幕外没走,便开口问道:“还有事?”

    “是的,爷。”中年男子犹豫的顿了一下,才开口又道:“听人说月姑娘去应征歌女了,不知……”

    听中年男子如此说,那人也颇有些诧异:“歌女?倒是没听她提起过这一事!”

    随即想到月清即便是有了什么事也不会随意对他人说的,便略微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由着她去吧!以她的性子,若是知道我插手了,必定是百般不愿的。”

    “属下明白了。”

    中年男子垂手应道,接着便恭敬的退出了屋子。想起日日前来为主子唱曲子的月清的嗓音,中年男子不由得摇了摇头,那样的嗓子此次若是主子不出手相助,想要应征选上,只怕是难如登天的。

    只是这种嗓子,碰上月姑娘那样好的性子,倒是着实可惜的。只不过若是主子插手让月姑娘选上了,日后怕是月姑娘连带着日日为主子唱曲子这一份工都是没时间、没法子做了的。这样想来,还是少管为妙的好。

    这样想着,中年男子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洒满阳光,一派宁静祥和的内室。真快啊,一转眼他们来到余镇都已经三年了!

    第二章

    兴许是日头太强的缘故,月清自“古斋”走出来时。一时竟觉得日头明晃晃的,迫得人有些睁不开眼。

    她下意识的伸手挡在额前,待适应过来后才放下手来,一抬眼就看见街对面站着白衣清雅的女子,赤脚,胸前抱着通体雪白的雪狐,正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

    月清原本淡无波澜脸色微微变了变,随即不着痕迹的偏过头走向一旁。谁知才往前走了几步,就见原本站在街对面的白衣女子不知何时竟出现在了自己身前。

    月清脚下的步子一顿,随即耸肩无奈的笑了笑道:“我知道你会来的。”

    白衣女子抬手抚上怀中雪狐的脊背,笑得一派风轻云淡:“聪明的姑娘!不知道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有说过我要考虑吗?”月清有些歉意的向前倾了倾身子:“莺姑娘,我想自你第一次出现开始我就告诉过你答案了!”

    “哦?”莺颇感诧异的挑了挑眉,手上的力道不由自主的加重了些,疼得怀中的雪狐不安的翻了个身:“也许,你很快就会后悔你现在的答案了,你可都想清楚了?”

    月清抿嘴轻轻笑了笑,眯眼看了莺怀中的雪狐半刻,随即绕开身前的莺,迈步离去。

    看着离去的浅色身影,莺的嘴角慢慢勾起一丝浅笑:“倒还真是十足十的倔强性子!”

    她话音刚落只觉得脑中一阵晕眩,险些要栽到地上。怀中的雪狐似乎感觉到她的不适,迅速的抬眼朝她看去。莺对着雪狐勉强的笑了笑,正要开口,猛然喉头涌上一股甜腥。

    怀中的雪狐见状不由浑身一个机灵,猛地跳起身冲着莺纤细的手腕,张口便咬了下去。殷红的血色瞬间顺着她如明月一般的皓腕漫溢而出,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浓郁得犹如盛放的曼陀罗。

    如此过了良久,莺才回过些许气力来。看着怀中正担忧的望着自己的雪狐,她勉强提起一丝力道:“看来果真是快不行了!不过才出来半刻,就要靠你度灵气给我了!”

    雪狐懒懒的撇了她一眼,似不愿与她多说,随即扎进莺的怀中极为粘腻的蹭了蹭。惹得莺娇笑不断的道:“好了,好了,知道你担心我,真是不懂事的孩子,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说话间,只见莺原先被雪狐咬出的伤口此时却是完全的愈合如初。放眼看去,那纤白得几乎透明的手腕完好的似是不曾出现过任何伤口一般。

    莺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又凝眸看着月清离去的方向,过了良久方开口幽幽对雪狐道:“知道了,我会尽快的。”

    顿了顿,她又摸了摸怀中的雪狐,勾唇轻笑道:“在那之前我若是已魂飞魄散了,你便……”

    莺话还未说完,就见雪狐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随即从她怀中挣扎着落到地上,一眨眼便消失在了当口。

    莺知晓灵是在埋怨自己不该说出那样的丧气话来,遂想要再故意调笑它几句。孰料她还未来得及开口,便猛然变了脸色道:“灵,快走,他们来了!”

    随着莺话音的消散,她的身影也接着一闪身失去了踪影。

    再说月清自离开后一路向着自家而去,经过药铺时顺道进去抓了药。因为是老主顾的原因,是以月清素来是不拿药方的,药铺里自会每日备下她的那一份药。

    今日去的时候是少东家在看店,月清礼貌性的冲他点了点头。便走向一旁的小桌,她的药包素来是放在那里的。然而这一次她却是见到桌面上空空如也,月清不由得一怔,转头看向少东家问道:“敢问东家,不知是否有人错拿了我的药包?”

    少东家正背对着她在抓药,听她如此问,便笑这答道:“许是爹今儿个忘了包了,我也是才来!月姑娘你等等,我马上包过来!”

    “恩,那便多谢东家了!”

    那少东家见她言语间尽是礼节性的距离,不由得失笑道:“月姑娘也太客气了,街坊邻里了这么多年头,大家相互之间理应多多关照的才是!”

    月清见他如此说,也只习惯性的淡淡笑了笑,并不接话。接着她又站在铺子里等了半刻,见少东家却是还未将药抓出来。

    月清不由得朝他看去,只见那少东家急得抓耳挠腮的,好不容易找出了一味药却又慌里慌张的找不出下一味药来。

    见那少东家憨厚老实的方脸急得通红,月清也不好太过催促,只得有一句没一句听他搭了话,便下意识的回一句。

    如此又过了半刻,少东家却仍是未找全各味药。月清抬头朝屋外看了看,见天色有些晚了,怕是再脱下去要误了吃药的时辰。

    想到这里,她不禁皱了皱眉开口道:“不知少东家可否去里屋将东家请出来抓药?眼下天色有些迟了,我怕耽搁了爹爹吃药的时辰!”

    听她言下的催促之意,那少东家不知怎的,一张方脸霎时涨得通红,结结巴巴的回说道:“月姑娘稍等,马上就好了!”

    说完就见他迅速精准的抓出了余下的几味药,又细细的包好了这才递给月清。暗自将他方才的反应收入眼底,月清暗自皱眉,心底隐隐有些明白了。

    那少东家将药包递与了月清,垂下头满脸通红的对她道:“不知月姑娘的意思如何?”

    “意思?”月清有些讶异他的话:“我的什么意思?”

    听出月清似乎毫不知情,少东家也瞪大了眼急急说道:“那王婆子没说与月姑娘听吗?”

    “王婆子?”月清摇了摇头,心底完全明白过来了这少东家方才的举动。念及此,她不由得冷下了脸来道:“月清才回来哪里会碰见王婆子?”

    言罢,月清也不待少东家答话,疾步走出了药铺。等她会到家里时,正好瞧见爹爹和王婆子端坐在破乱的院子里聊天。

    说是院子倒还颇有些言过其实了,这屋子是她寻了好久才找到的最为满意的一间。虽然破是破了点,但胜在屋子够大,还连带这一个院子。最重要的是出了巷口就是城里最繁华的大街,方便她日里出去寻工挣银子。

    加之一年四两银子,算下来一个月不到四吊,虽说当时街坊到处都传说这屋子里死了人,时常闹鬼。但总总便利加起来,月清当场便交付银子,租了下来。

    在这里,她时常寻到各种零碎的活计,一年下来她可以挣到六两之多。有时运气好,甚至可以挣到七两,除去日日为爹爹看病抓药的花销,家中靠着她挣的银子倒是可以勉强度日的。

    月清冲王婆子微微笑着点了点头,又对她爹爹示意了手中的药包。接着便走到一旁的小屋子里准备煎药,谁知她才没走几步就听见王婆子道:“药铺家的有志小子虽说长得不太好,但家底殷实,性子也好,月清嫁过去定是有福享的。”

    月清她爹爹听完王婆子的话,略一沉吟道:“只是这做妾怕是……”

    “做妾又有什么的,月清样儿也不拔尖。还有她那嗓子,您自个心底也有数,能攀上药铺家的算是福气了。福忠大叔您还cao个什么心?”

    听那王婆子说完,月清不由得手上的动作一滞,背脊上几乎要出冷汗来了。话说到这份上,她知道的,以她爹的性子这事怕是多半要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