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用实力说话
“轰——” 一声巨响，众人下意识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惊悚地发现居然是红尘公子的居所？ “轰——” 又一声巨响，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恶人谷最高的建筑，建在谷内悬崖半山腰上的塔楼，轰然倒塌，两道身影急速地从其间穿出。 红尘公子左掌向崖壁上狠狠一拍，借力落到悬崖边上突出的一个石壁上，心焦地四顾寻找另一人的身影，却在找到对方的时候，表情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瑶光稳稳当当站在崖壁上。对，就是直直地站在了光滑如镜与地面成直角的崖壁上，整个人和地面成平行状态。 见到瑶光无事，红尘公子舒了一口气，脸上也带上了几分笑意，但出手却没有半分容情，右手持着的玉笛往下一挥，内劲贯注其中，一缕笛音悠然响起，声音极低，入耳却异常清晰。 似陈和尚这般不懂音律的还好，只觉得有些耳鸣胸闷，但这低低的笛音落到柳公子楼心月这般精通乐律的人耳里，顿时这些人脸色一白，楼心月更是摇摇欲坠，嘴角隐约可见一抹血红，唬得她的侍女连忙上前扶住她。 然而，正面面对红尘公子的笛音的瑶光却没受到半点影响。不是她不懂音律，扬州秀坊出来的姑娘，不懂音律？这不让人笑掉大牙吗！ 红尘公子原也认定瑶光必定懂音律，就算不精通，但至少也是过得去的水准。但见瑶光不受笛音半点影响，却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几分怀疑，便问道：“容丫头，你在扬州秀坊，难不成不学音律吗？” “当然要学。幽姨的剑舞名动天下，内坊弟子是必须精通剑舞的，自然也要会音律才是。”瑶光站在崖壁上，除了发丝衣袂自然垂落之外，完全看不出她是立在崖壁之上，闲适得好像站在平地上一般。想了想，瑶光又说道：“舅舅还是将这笛音收起来吧，免得误伤无辜。” “无辜？”红尘公子失笑地摇了摇头，“容丫头，你未免也太天真了。这恶人谷里，哪来的无辜之人？” 瑶光默然，遥遥与红尘公子对峙，并不出手，只是道：“舅舅尽管放手施为吧。” 红尘公子叹了口气，做最后的努力：“容丫头，刀剑无眼，你，又何必呢？” 瑶光坚持自己的初衷：“舅舅，我宁可今日让你狠败一场颜面尽失，也不想他日听闻你丧命于勾陈之手。” “你！你怎么这么肯定我会败？”红尘公子一挑眉，话语间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他少年成名，威慑江湖近二十载，自然有几分傲气，如今被瑶光说得如此不堪，怎么会不火？泥人尚有三分火气呢。 瑶光叹气。红尘公子再怎么厉害，哪怕入了先天境界，也终究是个凡人，可勾陈和她，都是神仙下凡，而且还是神仙中战力指数爆表的那一款，真对上了，红尘公子只有被砍瓜切菜的份。 而和勾陈共事多年的瑶光清楚地知道，关系到萧雪的事情，勾陈向来是宁可错杀一万，绝不漏过一个。不要说红尘公子只是她和舒靖没有血缘关系的舅舅而已，就算是她们在凡间的亲爹亲妈，真对萧雪不利的话，勾陈也是照杀不误毫不手软的。 毕竟，凡人的一生不过匆匆数十载，而她们是神仙，凡人的一生对她们而言不过弹指一挥间。有这匆匆一瞬的交情，自然比不过相识万载、并肩作战的感情。若勾陈真杀了红尘公子，瑶光除了把他揍一顿替舒薇舒靖出气外，又能怎么办呢？她不可能为了一个没多大关系的凡人，而跟勾陈翻脸吧。 不过，这些话，是不能对红尘公子说的。亲疏远近，瑶光心里自然有一本帐，有些事只能跟舒靖说，有些事，连舒靖都不能说，更遑论其他人了。再怎么说，凡人跟神仙之间的思维方式和价值观点，那叫一个天差地别。 瑶光抬手，长剑依旧藏于鞘中，横剑于脸，一脸平淡地说道：“舅舅若有什么绝招，不妨全部使出来。我今日定要让你心服口服才是。” 红尘公子微微眯起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女。方才几下交手，虽然他下意识地留了手未出全力，但红尘公子何等眼力，自然看得出瑶光接得那叫一个轻描淡写挥洒自如，显然还留有余力。同为先天境界，红尘公子倒不担忧瑶光的性命，一个先天级别的高手，想要逃，还真没办法硬把人留下来的。 一念及此，红尘公子当真全力出手，玉笛遥指瑶光周身要害，出手狠辣至极，完全一副性命相搏的架势。 瑶光轻抬纤纤玉手，恰恰扣住逼至眼前的玉笛，屈指一弹，瞬间震散随之而来的剑气，人也随着这震荡的余力往后飘去，宛如一朵柳絮随风起舞，飘逸优美至极。 笛音对瑶光无用，红尘公子便弃而不用，以笛为剑，跟瑶光就在这悬崖峭壁上拼起了剑招。 红尘公子不用笛音，楼心月顿时松了口气，内息运转片刻便已恢复正常，正抬头看着高处突然拼斗起来的两人，眉心渐渐蹙了起来，许久，轻轻地叹了口气，苦笑一声：“怪不得楼诡言当年会败得那么惨。” 陈和尚擦了擦光亮的脑门上的汗珠，对楼心月的态度倒有几分恭敬：“月姑娘，您看出什么来了？” 楼心月抿唇一笑：“别的不好说，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容姑娘的轻功，当真是世间少有。” 陈和尚下意识地看向素来以轻功出名的柳公子，柳公子扇子展开停在胸前忘了摇，张大着嘴巴失态地看着崖壁上的两人，闻言才回过神来闭上嘴收拾了下仪容，这才感慨万千地说道：“我以为我自己的轻功是天下第一，没想到居然还有人的轻功高明到我望尘莫及的地步。” 见陈和尚有些不解，柳公子没好气地往上一指：“我可做不到容姑娘那样，在没有任何借力的情况下，这样站在这种崖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