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那年夏天小溪边
晚上何念躺在床上，一丁点睡意也没有。她在思考，如何说服何爸爸跟齐伯伯一 起去S市，现在何念的年龄还不能跟何爸爸说这些事，要不从爷爷那里寻找突破 口？要知道何爸爸最听何爷爷的话了。嗯。试试好了。想通之后何念便沉沉睡去 。今天情绪起伏太大，真累。 第二天早上很早何念就醒了，她躺在床上，听着mama和大伯母在厨房聊天的声音 。原来不是做梦阿。何念还以为只是一个梦呢。听着外面竹林里的小鸟叫声。充 满生机的早晨，如此真实。何念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真的，不要害怕，如果是 梦的话，也会是很长的梦。何念闭上眼睛轻轻呼了口气。 何mama把饭做好之后叫何念和何爸爸起来吃饭。何念撒娇的要爸爸抱着吃。这是 何念以前的习惯，吃饭需要点分开她注意力的事，不然就吃不下。 在何念的家乡，吃饭排座位也是很有讲究的，正上方的座位要家中年纪辈行最高 的人才能坐，正下方的自然是最小辈坐。两边的就中间的坐。 一个人坐在正下方的何临一直对何念挤眉弄眼，何念知道堂哥何临想表达什么。 可就是不搭理他，自顾自的吃着饭，听着爷爷大伯他们讨论着农事。何临急了， 挤眉弄眼的弧度更大了。“啪”大伯一筷头打在何临头上。“快点吃饭，饭吃了 和我出去背红苕。”现在正是挖红苕的季节，昨天晚上大伯就叫何临一起去。何 临却想着今天要出去抓小鸟。刚刚挤眉弄眼就是想让何念开口让何临带何念出去 玩。可何念就是不理他。何临急的团团转。这meimei怎么越来越不听自己的了呢？ 何念在心底窃笑。不是她不帮堂哥，而是今天何念有事的做。 早饭吃了之后，大伯和爸爸扛着锄头出去了，何临皱着一张苦瓜脸跟着后面，一 步三回头望着正在坝子里玩的何念。哎，好羡慕meimei小不用做事阿。 何mama去小溪洗衣服去了，大伯母在喂猪，爷爷坐在坝子里用竹条编背篓，何念 巴在爷爷旁边。上一世何念知道，爷爷很苦，80岁了还自己种粮食，种菜。还会 划香签去集市买了补贴家用。后来何念偶尔会给爷爷点钱，再加上大姨妈他们给 的，何爷爷存了1300块钱，在和爷爷生病期间钱丢了，何爷爷经不住打击就去世 了，那时候何念心里有点内疚吧，她那时候每个月能挣4000多，爷爷丢了的钱她 补上，也许何爷爷能活久一点吧、 “爷爷，SH市在什么地方阿？”何念很天真的问何爷爷。 何爷爷小时候也蛮疼何念的，“SH市阿，是很大的一座城市，有很多好吃的，还 有漂亮的衣服，念念快点长大，就可以去SH市了。” “真的吗，那爸爸为什么不去呢，昨天念念看见齐伯伯找爸爸去SF市哦，可是爸 爸都不去，念念想要漂亮的衣服呢。” 何mama洗了衣服回来，正在晾衣服，听着何念说的话，晾衣服的动作慢了下来， 明显的心不在焉。 “念念以后挣了钱就能买漂亮衣服了。” “爷爷，念念以后挣了钱会买漂亮衣服给爷爷的，但是念念现在想要漂亮衣服， 像程小美的mama带回来的那种。” “念念乖，不要烦爷爷了，去找程小美玩去。”mama看何念在旁边，何爷爷连事 都没法做了，连忙把何念赶开。 “mama，爸爸为什么不去SH市，程小美的mama穿的好漂亮，mama如果也穿漂亮的 话比程小美的mama还要漂亮。”何念说完就跑开了。 何念觉得这事还得加把劲才行，她跑到程小美家，决定从程小美这边着手。 何念记得，上一世程小美就喜欢在何念面前炫耀她的新衣服。其实何念觉得那是 妒忌，妒忌何念长的比她好看，所以才在衣服上面找回场子。这一世程小美也还 是老样子。 何念到程小美家的时候，程小美一家还在吃早餐。程小美mama从外面打工回来， 见过点世面的，穿衣服果然比农村妇女强点，黑色小脚的紧身西裤，上面是件红 色的无袖寸衣，白色厚厚的运动鞋。在这个时代是很流行的打扮，至少程小美就 觉得很流行。 程小美看见何念来了，连饭都不吃了，丢下碗拉着何念去她的房间，她要好好的 炫耀一下她的新衣服。 “何念，我mama回来买了好多新衣服哦，你没有吧，你看，这件衣服上小熊可不 可爱，这件衣服上的阿姨漂亮吧，还有这条裤子，我mama说城里的小孩都穿这些 。” 虽然觉得这些衣服很土，但是想到自己的计划，何念还是装出一副很感兴趣，很 羡慕的样子。“小美，你mama真厉害，好会选衣服哦，这些你穿着一定很好看， 你快点换上，我们去找齐大齐二玩。” “何念，你真有眼光，你想穿就告诉我，我会借给你穿拉。” 何念：－－。 程小美换好新衣服和何念一起走到齐大家，程小美自从新衣服船上身之后走路的 形态都变了，何念在后面看着直发笑，小屁孩一个还学人家走猫步，偏偏人又矮 ，走的别提多别扭。程小美偏偏觉得就是这么走的，何念你是没新衣服穿眼红呢 。 到齐大家，齐爷爷正在刷碗，齐伯伯齐伯母出去挖红苕了，齐大看见何念她们来 了，立即拉着何念程小美出去。 “念念meimei，你们先等一会，齐二还在茅房，一会哥带你们抓小鱼去。” “齐哥哥，我的新衣服好不好看。我mama买回来的哦，何念她没有呢。”程小美 见齐大没有注意她身上的新衣服顿时急了，这怎么可以。她可是专程穿过来让齐 大看了。 “嗯嗯。好看。”齐大敷衍道。心里却在想。爸爸说的没错，女人就是这样， 脑子里只知道漂亮衣服。 “齐二，怎么还不出来，掉里面去了？人念念都来了。” “来啦。”话音刚落。就听见齐二从茅房里走出来，裤子也提的歪歪斜斜的。 “齐大，你们要多看着点念念和小美。她们人小。”齐爷爷一边为齐二提正裤子 ，一边嘱咐齐大。 “齐爷爷，我们会小心的，我们出去玩了。”何念以前一直就喜欢齐爷爷，因为 她觉得齐爷爷身上有种学识风范。何念还曾经想过，以后找老公就要找这种温文 儒雅的。 齐大带着个何爷爷编织的鱼篓，上衣口袋装了从家里悄悄带出来的盐，领着何念 ，小美齐二去后面小树林下边的小溪。程小美小心的避开树枝，怕把她的新衣服 弄脏了，一边还问道：“何念，你哥呢？”新衣服的让全部人看见啊。 “我哥挖红苕去了，小美如果你想让我哥看见你穿新衣服的话，下午来我家吧。 ” “不是，我只是好奇你哥今天怎么没带着你。”程小美可不想让人觉得她爱显摆 。她妈说了，何念是附近所有小孩当中最漂亮的，所以只要压倒何念就可以了。 “哦，那就算了，下午估计我哥还要去挖红苕。”何念觉得还是把程小美骗到她 家让爸爸mama看见才行。 “到了，念念和小美在岸上呆着，千万不要下水来。”昨天听说何念才被她哥去 掉水里了，今天在掉水里的话，估计自己也的挨揍了。他爸和不是吃素的。 “嗯，大哥和二个要多捉点鱼阿。”何念乖乖的站在岸上。她可不想满身水回家 。 齐大齐二扑腾进水里，搬了些石块把下流堵住，然后站在石块跟前把水往外面舀 ，齐大和齐二轮流着来，不一会就能看见稍大点的鱼了。 “齐大，那里，好大一条鱼，块点抓住它，快点。”程小美急急的在岸上喊道， 生怕慢了那条鱼就跑了。 “齐大，我们把大鱼留着吧，我们把大鱼带回家吃好不好？”何念有点心疼爸爸mama爷爷他们。要知道87年的时候炒菜能多点油都不得了了。弄条鱼回家好歹也改善下家里的伙食阿。 “干嘛带回家，在这里烤着吃不是更好吃吗？”齐二有点不解，带回家他妈就会做成鱼汤，又腥又不香，还是烤着吃好。 “齐二说得对，你不觉得烤着吃更香吗？”程小美也不明白。 “这么多我们也吃不完，带回家让爸爸mama吃点不好吗？”何念当然知道他们想什么，何念小时候也是这样想的。 “好吧，我们把晓得烤着吃了，大的带回家。想要吃烤的我们下次再来抓来了。”齐大的话果然比较有说服力，大家都没意见了。 趁着齐大齐二他们抓鱼的时候，何念和程小美去小树林里捡了树枝，堆在树林中间的空地上。再去小溪边拿着齐大清理干净的小鱼。何念在鱼上抹了点盐，用铁签穿上，齐大已经把火生好了，何念把铁签递给齐大。自己在穿。 终于，在何念的帮助小，鱼烤好了，齐大齐二也不怕烫，抓住一条就咬起来。程小美比较斯文。吹凉了在吃。何念也小口小口的咬着，虽说味道不怎么样，但何念也吃的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