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久别的重逢
下课时间是四点半，四点三十五，李青接到了来电显示为“王叔”的电话，刚走出教学楼的她赶紧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接听。 “喂？王叔？” “是我，不是你王叔。” 咦？李启之？！李青呆了好几秒没出声，她有点没反应过来。 难道她做的事牵扯重大？为什么平时根本联系不到的爷爷会亲自打电话过来？可是又不对，听老人家这语气，不像是生气啊？ “青青？” “啊！我在听！爷爷好！”听到声音，李青一个激灵，声音不自觉的高了几度。 “呵呵，不用紧张嘛，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电话那头的老人似乎能够通过声音看到李青现在窘迫的样子，说话的声音里满是笑意。 说话这么轻松，似乎真的不是坏事？ 李青松了一口气，久居上位的爷爷总能给她一种无形的压力，即使她是活了无数年的有灵体也一样。 “爷爷怎么会亲自打电话过来啊，平时不都是王叔负责联络吗？” 老人不知道是不习惯现代化设备还是不喜欢和人打交道，反正无论是别人找他还是他找别人中间都会隔着一个王秘书，也就是李青口中的“王叔”，他亲自和人联络，反正就李青所知，是破天荒头一回。 “呵呵，小王有事出去了，所以我就亲自给你打啦。” 有事出去了？王叔向来贴身不离爷爷的啊，除非是什么特别的事需要处理……难不成就是处理这件事的？唔……还是别乱猜了。 “那个孙姓小子大三了吧？” “啊？谁…啊！爷爷你说孙凭吧，是，他今年大三了。” “呵呵，当年老孙头非把他这个小孙子送到海城，如今还不是回来做事？不过好像他在海城学了不少东西啊，你对他有多少了解？” “不了解，就知道他是学生会长，我连他怎么知道爷爷的都不清楚。” “哈哈，你们好歹算同龄，多多接触也是好的。” “额……好。”这是什么走向？李青有点不能理解老爷子的想法。 “至于那个什么龙脉，你要是有空能去了解一些的就多了解一下，如果没什么兴趣也随你。” “啊？” “很惊讶？” “没有！” “行了，你刚下课吧，赶紧回去休息会儿，有事了给你王叔打电话！” “好的，爷爷再见。” 挂了电话之后，李青在原地呆站了好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多和孙凭接触？了解龙脉随我的兴趣？ 老爷子这是怎么了？ 不过，既然老爷子已经发了话，那就算是给了自己一把尚方宝剑，就算孙凭再有什么想法，或者觉得这件是涉及到了爷爷什么的，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或许……她现在可以稍微直接一点和孙凭对话？还是得找个理由才行啊…… 回到宿舍，寝室只有一个人在，另外两个不知道去了哪里，正好在的那个人就是李青要找的人。 “老大。” 听到有人叫自己，这位比李青大了将近两岁的寝室老大从电脑前把视线转向她：“什么事？” “你什么时候不用电脑了借我用一下，我查点东西，不会花多久。” “那你现在就用吧，我也没干正事。” “谢谢老大~！” 现在李青对李启之口中的“海城”很感兴趣。 她反馈给李启之的只是孙凭说的那一句话，但似乎老人家从这句话里体会甚多。而且，刚才的那通电话里老人家一点着急的意思都没有，话语间透露出一股都在掌握中的感觉，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李启之一通电话把李青的好奇心给勾了起来，但是她又不可能跑去问，只有自己查了，而那个海城，似乎正是突破口。 在这之前，李青只知道海城是Z国南方的一个群岛省的省会城市，位于南海最大的一个岛屿上，和内陆距离并不远，隔着海峡都能看到，近两年旅游业很发达。 查了好半天之后，李青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海城虽然是省会城市，但是因为地处偏远，四面环海所以经济并不是特别发达，教育也一般，唯一一所重点大学南海大学，虽然和南山大学在名字上虽然只差一个字但是在国内排名上差的就远了，粗粗看下来一个亮点都没有，能和孙凭挂上钩的就更别说了。 关掉页面，把电脑还给室友，李青决定从孙凭那里直接突破，想到晚上的办公室招新复试他应该是面试官，到时候直接面对面交流好了，想到这里，她给孙凭发了一条短信。 “今晚的复试你是面试官吗？” 半分钟，孙凭就回了消息。 “是啊，所以你不用担心，录取妥妥的。哈哈~” 这个家伙……鸡皮疙瘩又起来了…… ============================ 当李青十九点到达复试地点的时候，才明白上一次孙凭说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复试地点是一间能容纳100人的中等大小的教室，面试官坐第一排，受试者则一个个的走到讲台上去接受考核，参加复试的同学把教室坐满了不说，教室外还有大概三四十个人。 这么多人里面选五个？果然竞争激烈。 因为李青是卡着时间去的，所以去的时候没有坐到教室里的位子，只有在外面等着，教室前后门挤满了人，她连教室里什么情况都看不到，挤了半天也只能从人缝中看见孙凭坐在第一排，旁边坐着的好像是一个老师。 看这架势，李青决定在外面逛一会，等到人少了再回来。 “青青！李青！” 还没走两步，突然听到有个女生非常亲切的叫自己的名字，李青朝声音源头看去，然后看到了一个有几分眼熟但是一瞬间想不起来是谁的女生。 女生笑着走近，一脸的开心：“我还怕认错呢，真的是你啊，你果然也考上南大了。” 这下李青才想起这个女生是谁，小时候住李家隔壁的赵家女儿，赵嘉灵。 说起来李青会选择李家做寄养家庭和这位赵嘉灵关系颇大，因为她不知道一个普通的人类婴儿该有怎样的表现，于是她找了个参照。李家和赵家一墙之隔，两个月大的赵嘉灵就是最佳范本，李青用精神力随时关注她，赵嘉灵做什么他做什么，除了尿床尿裤子，其他一应照搬，才没有露出马脚。 也因为这样，赵李两家总是把两个姑娘放一块，看她们俩一起哭一起笑一起闹，觉得颇为有趣，稍微大一点了两个小姑娘又一起上幼儿园，再到小学、初中，形影不离一起长大，二人关系好的自不用说。 直到十二岁那年，赵嘉灵的父亲被调往蜀都军区，赵家一家人都搬去了蜀都，两个姑娘才分开，分别那天俩人哭得眼睛都肿成了小核桃。 刚开始半年两人还有书信电话来往，后来也不知道是赵爸从事机密了还是怎么了，两个小姑娘居然断了联系，一点音讯都没了，让她失落了好长一段时间。 “灵灵！”李青一脸惊喜。 她是真开心，她真正的的人类好朋友算起来只有赵嘉灵一个，分别五年了，能在大学相遇，让她有些喜出望外。 “哈哈，我爸本来想让我报锦川大学的，离家近，但是我想到你肯定在南大，所以就来找你啦！” 李青没说话，只是笑着张开双臂，赵嘉灵非常默契的抱了上去，两个人抱了好几秒，分开的时候眼睛都是湿的。 “这几年你到哪里去了，我怎么都联系不上你，电话变成了别人家的，寄的信全都没有音讯，爸爸也不知道你们去哪了，我还替你担心来着。” 听见这句话，赵嘉灵一脸苦色，撅着嘴说道：“我也不想啊，也不知道我爸是接了个什么任务，那天晚上把我和mama从梦里弄醒，大半夜的搬家，搬到一个山里的小镇，除了几件衣服，什么都没带，等安定下来你的联系方式都丢了，想按照你的地址寄信，我爸不准，说不能和外界通书信，偷偷寄过一次被他抓住了，差点没把我骂死。等我上了高中他才结束任务，但那个时候你们家搬家了，我按原地址寄信被退回说查无此人，想让爸爸帮我找你们，他也不知道一天在忙些什么，一个月都见不到几次人，最后不了了之。”说到这里，她忽然又笑了，“不过我很聪明吧，我猜考上南大就能见到你，结果真的就碰见了！” 听到赵嘉灵的解释，李青恍然。 她初中毕业的时候洛阳城区规划改造，军区大院全部拆除，他们家也搬到了现在的地方，难怪人家联系不上。 不过还好，她们这不是又遇上了么。 “你也是来参加办公室复试的？” “嗯，我妈在电话里对我耳提面命，说不在学生会混个名堂出来别回家，所以我就来了。” “阿姨还是一如既往地这么好强啊。” “她就没变过，换个人早被她弄疯了，还好我从小锻炼，习惯了。” “哈哈~” 于是就这样，两个久别重逢的女生就这么在复试现场外聊开了，丝毫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