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惊鸿一瞥
刚刚撂下大话，还没有把雄心壮志说完，亚历山大突然感觉到，自己派出去的那两个血亲在相距很短的时间里接连失去了生命信息，这个感觉犹如给她胸中熊熊燃烧的大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让他瞬间呆滞。 大殿里的人都竖着耳朵等着听他准备说什么，可是那位做出滔滔不绝样子的说话者却卡在了最关键的地方，静了五秒后，有没耐心的人嚷了一句：“一定可以什么呀？怎么不说了？” 冷汗瞬间浸透亚历山大的后背，就连他的额角也出现了细密的汗，但在光线不是很好的大殿中并不显眼，所以没有人发现他的窘态。 努力的使自己平静下来，亚历山大藏在袍子下的双手紧握成拳，稍微压低声音接着道：“一定会有所收获的。” “噗嗤——”人群中有人笑了，笑得非常刺耳，听在亚历山大的耳朵里无异于对他直接的嘲笑，让他刚才还冒冷汗的身体瞬间被怒火引爆！ 明明自己的观点才是对的，明明是你们这群不思进取的老东西墨守成规才导致如今血族不上不下的境地，为什么你们还有脸来嘲笑我？！ 咬着牙，亚历山大丢出了他最后的砝码—— “这次族会一结束，我就会前往Z国，我相信，只要我们敢开拓，整个世界会再一次匍匐在血族的脚下！” 听到这话，刚才笑他的人没有声音了，而是认真的看着他，像是要确认他的决心。 自从那一次血族灾难之后，除开逃难去的安东尼，再没有一位先天吸血鬼敢踏进Z国的范围内，如果亚历山大真的做到了，哪怕他进去之后把命留在了那里也无所谓，只要有人打破束缚住血族脚步的枷锁，血族的境况就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他们缺少的，只是一位先行者。 大殿中又安静了一会儿，亚拉伯罕的老脸僵硬看不出情绪，但从他的眼神来看，他的心情绝对不会好到哪去，只是他明显被亚历山大的话给打动了，不太友善的眼睛里闪烁着犹豫的光。 打破寂静的是另一位老资格的公爵，这位公爵是在场所有血族中年龄最大的，单看年龄做亚拉伯罕的爷爷都足够，但是他晋升公爵的时间与他差不多，所以威望也近乎相同。 “亚历山大啊。”老头子拄着一根拐杖颤巍巍的从人群中走出，一双眼睛被眼皮遮的几乎要看不见了，“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但也要量力而行才能长久。” 亚历山大梗着脖子不回答。 他被自己逼上了梁山，已经完全没有了退路，手下两个最强的血亲已经丧命在了那个神秘的国度，而大话已经放出去了，如果他不亲自走这么一趟的话，估计以后他在族中就再也抬不起头了，他是天才不假，可是天才的名号不值钱，血族有多少惊才绝艳天资卓越的天纵奇才夭折在了成长的道路上？对于现实来讲，值钱的，永远只有实力，还有成绩。 “呵呵呵呵……”看到压力山大的样子，老头子突然就笑了，笑得很开心，也不知道是在笑什么，笑了好一会儿才接着道：“看来你已经做好了决定。很好，非常不错。既然这样，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血族不是一个什么都承担不起的胆小鬼，只要你做出了成绩，整个血族都是你坚实的后盾。” 亚力山大被这一番话惊呆了，他完全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 他这是赢得了一位老资格公爵的支持吗？这实在是个大惊喜啊！ “不过。”老头子突然一个转折，瞬间唤回了差一点升天的亚历山大的神智。 他盯着老头，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听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不过，血族毕竟有过惨烈的教训，所以，如果你没有获得成绩，甚至输得一塌糊涂，那么，我们可不会因为你一个人赔上一整个家族，如果有必要，牺牲掉你一个人换来整族的平安也不是不可能的，这一点你得记在心里。” 亚历山大心里刚刚冒了点头的希望之火被这句话毫不留情的掐灭了。 他还以为会有人来支持他，可是却得到了一个不亚于直接捅他一刀的信息：你做好了，有成绩了，家族理所当然的站在你的背后并且会接收你的成果；你失败了，引火上身，那就离家里其他人远远地，只要不把家族给引燃了怎么样都行。 这一瞬间，亚历山大对生养自己的这个家族充满了失望，他几乎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一直把自己捧为天才用各种资源养着的的家族？！ 也对，安东尼也是天才来着，不一样被逼的走投无路最后跑进Z国了吗，自己凭什么就觉得会理所当然的得到他们的帮助了呢，这下傻了吧。 亚历山大只觉得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远，眼前看到的景象渐渐的变成了黑白，甚至有些扭曲，然后他清晰的听到自己说：“没有问题，我不管做什么，都绝对不会给家族带来麻烦。” 张廿买的衣服还算合身，也比较符合自己的品味，躲在木卜店里的一个小隔间中换好了衣服，李青把换下来的一堆只能算是破布的东西扔进垃圾桶，然后走了出去。 换个衣服的时间，张廿不知道去了哪里，只留下他的兔子安静的趴在里间和店面之间的小小走道上，不注意的话只会以为那里只是一个毛绒玩具。 李青走上前去抱起小兔子，摸了摸它背上的毛，觉得有些奇怪。 除了商场不准宠物进店外，她这一路上就没见过张廿放下它，怎么这会儿丢下它在这人就不在了？难道出什么事了？ 这么想着，李青在每个房间都找了找。 没有张廿的踪影。 正当她以为真的是发生什么事了的时候，一阵轻微的喧闹声从后门传来，李青带着几分好奇心抱着兔子往声音的源头走去。 没走几步，李青就站住了，因为她看见张廿、吴非、陈刀、木卜四个人一人抬着一角正抬着一个大箱子往这边走来。 原来是被叫去帮忙了啊！李青恍然，然后往旁边挪了几步，保证自己不会挡路。 这么一挪，她就看见了停在不远处的一辆皮卡车，驾驶室里坐着的好像是卞岑安，副驾驶的位置还坐了一个人，但是由于角度问题完全看不清是谁，只是那身形看着觉得有几分眼熟。 那人似乎在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