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新婚礼物
掌声响得热闹。 董晚霞万万没想到，王成阶和许国强会这样为她和涂石程，在这里举行这么一个仓促的婚礼。 这会不会是涂石程出的点子呢？除了这个原因，还会有别的原因吗？董晚霞不得而知。 大家站立起来，举杯喝酒。 等大家坐下来后，臣通亥站起来，他清了清嗓子，道：“今天，涂秘书长荣升是喜事，董博士与涂秘书长结百年好和之事，更是喜上加喜。为了表达我们金鼎全体员工的心意，让我代表金鼎全体员工，祝两位新人，幸福美满，永结同心，白头偕老！美女们，把红包献上！” 站在客人后面的美女们，一一将红包放在客人面前，然后，飘然而去。 王成阶等美女们走后，也站起来，笑道：“今天，我算是涂秘书长和董博士的证婚人，在许书记的顿促下，为我的干儿子和干儿媳妇举行这样一个简单的婚礼，实在是抱歉至极，对不住大家了。” 他突然击掌三下，门外又走进来一溜身着大红旗袍的美女。 掌声在屋子里又热闹地响起来，大家又站起来。 美女们在客人的身边，放了一个鼓鼓囊囊的红包，又蹁然而去了。 王成阶道：“对不起了，晚霞，石程，今天，我没有把你们双方的长辈请来，更没有为你们举行一场别开生面的婚庆大典，一是为了不让石程因为婚庆，大张旗鼓，而引起政界不必要的舆论，二是为了略表我这个干爹的心意。我和许书记都认为，在政界，还是低调点好。当官的人，一旦口实多了，形象也就差了，许书记，我说得对不对？” 许书记也站起来，笑道：“要说证婚人，应该还是我跟老欧才对，你王部长应该是大媒人，大家说对不对？可是，我呢，没什么实际的表示，但是，我倒是有几句话要送给涂秘书长和董博士，我希望涂秘书长勤政廉洁，鸿图大展，希望我们的董博士，为民造福，事业辉煌！老欧，你有什么实际性的表示没有？” 欧阳萍馨站起来笑道：“我的表示当然有了，我会在中国银行门前，欢迎你们的光临！” “哈哈哈哈……” 大家在笑声中就餐，同时，也在就餐中，开始了没有任何主题的闲聊。 大家把话题由珊珊和小李子的婚事，渐渐转到了王部长和叶子的身上，叶子一脸尴尬，而王成阶则泰然自若。 许书记吃了一点了饭菜，就告辞离去。 欧阳萍馨也跟着站起来准备告辞。 董晚霞和涂石程起来送他们，许国强拉着董晚霞的手，吩咐涂石程去陪客人，然后与董晚霞走到一边，嘀咕了几句，董晚霞连连点头。 董晚霞向许国强挥手告别，她来到欧阳的身边，嘀咕了几句，然后，就进了一间小屋子里去了。 不一会，两个女人有说有笑地走出来，进了餐厅，大家依然推杯换盏，说笑不停。 饭局直到下午四点才结束，大家动身回家。 董晚霞和涂石程依然坐原来的那辆车。董晚霞突然像想起什么事，道：“石程，我们的婚事就这样办了？” 涂石程看来有些醉意，他将头靠在董晚霞的肩膀上，笑道：“不好意思，对不起了，老婆，委屈你了。” 董晚霞将涂石程一把推起，道：“你就这样开始叫我老婆了？我们的手续都还没办呢！” 涂石程侧过身子，道：“我们这就去办手续，好吗？” 董晚霞低下头啜泣起来，道：“我是不是太丢你的脸了？连个像样的婚礼你都不敢举行，我可是第一次结婚呢！” 涂石程慌了神，似乎酒已醒了，他马上道：“对不起，老婆，我们用不着为那样麻烦的婚礼去忙碌了，我看，这样不是很好吗？” 董晚霞过了很久，才突然吼道：“我不答应！” 涂石程将董晚霞抱在怀里，央求道：“别别别，现在，大家都知道我们今天结婚了，别让我难堪好吗？婚礼已经这样了，我们不可以再举行婚礼了，你说是不是，如果再举行个什么婚礼，我岂不是三婚，你岂不成了二婚吗？” 董晚霞摔开了涂石程的手，又吼道：“我不是二婚，难道别人还把我当成一婚吗？实在是太便宜你了！” 涂石程依然将董晚霞抱在怀里，过了很久才道：“我们看看今天的红包，好不好？” 董晚霞这才想起来手包里装着的红包来。 她将两个红包从她的手包里拿出来，第一个红包，是臣通亥送的，这个红包很轻，打开一看，红包里是一串钥匙，还有一张粉红色的纸片，上面写着祝福的话语，下面是一幅房屋的微缩的图片。两个红包袋里，是两串相同的钥匙。 董晚霞和涂石程都惊呆了：这家伙动不动就送房子做礼物，也太吓人了！ “这房子在哪里？叶子、珊珊，还是王部长、许书记那些人是不是也都是送房子？”董晚霞忍不住问道。 “这个地方，就是娱华别墅小区那地方，我看，应该都是一样的礼物。”涂石程的脸色严肃起来。 “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们还是退了吧？”董晚霞看着涂石程道。 “这要看看许书记和王部长他们的态度了。如果他们接受了，你不接受，麻烦就大了。”涂石程的声音变小了。 “你想趟这趟混水？你知道这水有多深吗？说不定，就是许书记和王部长给你下的套！”董晚霞将臣通亥的红包摔到涂石程的手里。 “这是官场的潜规则，我们得先看看风向，如果许书记和王部长接受了，我们就只能接受。你看看王部长送的红包里是什么东西？” 董晚霞摸了一下红包，能感觉里面是钞票，她不知道这红包里到底有多少钱。打开一看，红包里是一沓崭新的100元面额的美钞，董晚霞掂量了一下份量，足足有五千美金！ “这么多钱呀！”董晚霞才开口，涂石程马上将她的嘴巴用手封住了。 董晚霞从后视镜里，已经看出了司机小王的表情了。她慌忙将四只红包塞进手包里。 董晚霞在想，那些人的红包里，又是多少呢？应该不一样吧？董晚霞没有问涂石程，只是觉得这两个红包的分量太吓人了！ 回到龙城，司机将涂石程和董晚霞送到方家大院，然后，又驾车离去了。 董晚霞站在客厅里，半天才透过气来，道：“今天我们的谈话，司机会不会说出去？” “司机应该没问题，这些司机都是王部长的人。”涂石程虽然心里有些担心司机说出去，但是，为了安慰董晚霞，他只有这样向她解释了。 董晚霞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这时，涂石程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下号码，是他的办公室刘秘书的电话。 “小刘，什么事呀？” “我在民政局门口等您，您什么时候到？” “谁让你去民政局了？” “是许书记的夫人欧阳行长。” “哦，我就来。” 涂石程挂了电话，笑道：“这欧阳萍馨也太热心了，她竟然吩咐我办公室的秘书小刘去民政局督促我们办理结婚登记了。” 董晚霞一脸疑云，道：“怎么能这样呢？我问你，今天的婚礼，是不是你跟许书记和王部长早就安排好了的？” “没有啊，我也觉得突然，他们怎么连别人的婚事也要管？”涂石程将手背在背后，在客厅里踱来踱去。 “你要小心呵，石程，我总觉得这里面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王部长和许书记，还有那个臣通亥，他们是不是在给你设陷阱了？考验你是不是贪官？要不，他们就是拉你下水！”董晚霞躺在沙发上，半天才说。 “应该不会这样险恶吧？官场上也许就是这样交往的吧？”涂石程用手撑着下巴沉思道。 “我不去办理登记，我害怕！”董晚霞闭上眼睛道。 “你不去不行，你不怕我把你跟许书记的事情，告诉涂石程吗？”董晚霞的话才说出口，董晚霞的脑子里突然响起了鬼姑娘的话来。 董晚霞呼地坐起来，然后又丧魂落魄地坐下去。 “别别别，你放心好了，这以后的事情，我会处处小心的。去吧，亲爱的，说不定欧阳行长也去了民政局，据说，他的表外甥是民政局的局长。”涂石程挽起董晚霞的手，将她扶起来，用手在她的背后推着走。 董晚霞已经不能再找什么借口了，因为，她知道自己已经是个失去自由的人了，都怪这个鬼姑娘！ 涂石程驾车带着董晚霞先直接去了街道办事处办了介绍信，然后，再去民政局。 到了民政局，没想到的是，刘秘书向涂石程的车跑来，告诉涂石程，许书记和欧阳萍馨已经在民政局办公室等候多时了。 涂石程等刘秘书离开后，告诉董晚霞，她是他办公室的秘书。 这个刘秘书真是个美人坯子，简直找不到她身上一点点瑕疵。 进了民政大厅，许书记牵着欧阳的手，欢欢喜喜迎上来。许书记把涂石程叫到一边，在他的耳边说了很久的悄悄话，涂石程满面笑容，一个劲地点头。 许书记走近董晚霞，笑道：“贺喜你们！我们还有点事，先走了。” 结婚的手续，在美女刘秘书的帮助下，很快地办好了。 涂石程看看手表，已经下午五点四十了，对董晚霞道：“跟我走，我要给你的惊喜！” 董晚霞不知道涂石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使劲要涂石程告诉她是什么惊喜，涂石程就是不告诉她。 两个人上了车，涂石程将车向郊外开去。董晚霞渐渐地睡着了。 车停下来，涂石程将懂晚霞喊醒，道：“亲爱的，到了，下车吧。” 董晚霞睁开惺忪睡眼，一看，这不又是娱华吗？ 整个娱华别墅小区，灯火辉煌，比白天山上的枫叶还要红艳。不同的只是，娱华大酒店的屋顶上有一个特别醒目的大红霓红灯，亮着一个大大的“喜喜”字。 涂石程带着董晚霞下了车，牵着她的手向酒店走去。 正在这时，空旷的山野里响起了悠扬的结婚进行曲，向前看去，诺大一个广场，摆设了四五十桌，宾客全部站立，面向涂石程和董晚霞。 这时，来了一男一女的年轻人，女的将雪白的婚纱罩在董晚霞的头上，还替她戴上了雪白的手套，男的给涂石程胸前别上了鲜红的玫瑰花，然后，又走来一男一女的小孩，伴随在他们的左右。四个人，走上了一条长长的红地毯。 董晚霞明白，这应该就是她和涂石程的正式婚礼了。 婚礼是由涂石程办公室的秘书和王部长办公室的秘书小李筹备的。 王成阶和许书记早已坐在搭好的台子上的嘉宾席了。董晚霞认得主持人竟然是省电视台的著名节目主持人吴丽和刘冰。 婚礼程序浪漫而温馨，热烈而刺激。 参加婚宴的人，是省四大家的头头脑脑，还有省内外的知名的人士。医科大学和附一医院没有一个人参加。 涂石程带着她到各个席位上去敬酒致谢。董晚霞其实只喝了点酒，她感觉到自己已经完全沉醉其中了，她不后悔自己跟涂石程的二婚。 婚宴散了，涂石程挽着她的手，来到了一幢别墅里，只见别墅的大门上，已经贴好了大红对联，还有蝴蝶窗花。进屋一看，里面的设施设备齐全。 才进房子，门铃响起来，进来的是许书记、欧阳行长、王部长、叶子、珊珊、小李子，臣董事长最后才进来。 许书记笑道：“董博士，今天的婚礼还满意吗？” 董晚霞站起来，恭身笑道：“谢谢，谢谢，我和石程非常感谢各位领导的厚爱。” 欧阳行长道：“别客气了，这以后呀，我们这些人都是邻居了。我们过来，是按照农村的习惯，闹房来了。不过，这新婚燕尔，春霄千金，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愿你们洞房开莲花，早日生贵子！好了好了，我们撤吧！” 于是，大家一哄而散。 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了。 董晚霞坐在沙发上，她突然发现古色古香的茶几上，摆放着一个礼单本，她拿过来，看了一眼，然后，又将它在涂石程眼前晃了晃。 涂石程眉头一皱，坐到董晚霞的身边，董晚霞打开礼单，只见礼单上全是今天婚宴来宾的礼数。 最醒目的礼数自然是金鼎房地产，别墅一幢，其次是外贸公司法拉利跑车一辆，移动公司是苹果牌智力手提电脑两台，政协是家具一套，人大是床上用品一套，政府是海尔电器全套，省委是青花瓷器全套。 其余，就是用纸箱装得满满的用塑料胶布封好的个人红包。 董晚霞看了这些东西，有些迷米糊糊了，然后，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涂石程将她抱上了床的。 第二天上午，涂石程打电话给董晚霞，告诉她下午三点乘飞机，要去北京开会，要她请叶子或者是珊珊做伴。 董晚霞笑道，我又不是小孩，我一个人守家已经习惯了，不会害怕的，你不就是去北京一个礼拜吗？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如果，你不放心我，干脆带我一起去北京好了。 跟涂石程在电话里告别后，她突然想起她还要去方家大院拿东西回来。 她想到一个人回去，只觉得背上直冒汗。 上帝，不要遇到鬼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