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又成了凶手
悲剧中心的草丛外,原本一动不动的小男孩忽然小小的呻吟了一声,接着,小手扶着头慢慢地坐了起来,红唇皓齿精致的如同天上仙童的面庞上,还残留着一丝不解,似在疑惑自己怎么就睡地上了。很快,他的面色就变了,顾不得身体虚弱,一咕噜就爬了起来,冲向发出声音的所在。 “jiejie……jiejie……坏蛋,你放开我的jiejie,放开我的jiejie!”小男孩愤怒冲上去,拼命地想将压在少女身上的男人给扯下来。 正在兴头上浑身光溜溜也不觉寒冷的男人,毫不在乎的随手一挥,就将小男孩甩了开去,继续凶猛地动作。 “弟弟……畜生,畜生……”满脸青紫早已瞧不出脸色的少女,无力地撕抓着男人的身体,挣扎着想摆脱在身上逞欲的男人,声音已沙哑地几乎听不出来,“弟弟,快走……快走……” “不……jiejie,我来救你!”小男孩被重重地摔倒在地,但几乎立刻又爬了起来,扑上去抱住男人的一只手,狠狠地咬住男人的背不放。 “哎哟,妈的,小兔崽子!”男人吃痛,败兴地将少女胡乱的一推,站了起来,反拉起小男孩对准腹部就是重重的一拳,然后再次将小男孩甩了开去。 小男孩蜷缩在地,捂着肚子疼的满面是汗,却还想挣扎着爬起来,男人正待重新俯身下去,看到小男孩的动作,索性转移了方向,向他走了过去。那张脸那精瘦的身材,赫然和方才那个邪魅少年一般无二,只不过他的胸口刺的却是一只猛虎。 只见他面色狰狞地道:“看你这小样的,还挺有胆子的么?不知道你的喉咙骨是不是和你的脾气一样硬。” 他轻而易举地一把掐住小男孩的脖子,提了起来。 “不要啊!放开我的弟弟……求你放开他……”奄奄一息的少女努力地想站起来,可又无力地倒了下去。 男人充耳不闻,一张被yu望控制的脸越发地狰狞,手更用力…… 冷冷的秋风拂过河谷,不忍地远去。而枯草们却纷纷摇动,似也在为这即将发生的悲剧暗自叹息。 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在这危机的关头,河谷的上空的一片虚空之中,突然裂了一道口子,凭空地掉下一团物体来,直向男人和男孩的位置急速的坠去。 “啊……”女子绝望的尖叫声再度划破天空,声音尖锐的足以掩盖声重重的撞击声,以及一阵咔咔的骨头移位声。 然后,便是一阵寂静。 “这个老二,就喜欢折腾人!娘们越辣他越喜欢,哈哈哈……”听到了这声尖叫,邪魅少爷不由地笑得更是肆意张狂。 “哈哈哈……这小娘们也够有力气的,还能叫得这么响?”旁边的家丁们急忙赔笑,根本就未注意草丛里的情况已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 “jiejie……”小男孩惊魂未定地捂着喉咙,声音沙哑地叫着,被眼前的一幕骇得一动也不能动。 刚才还紧捏着他喉咙的男人,转眼间已变成了一滩烂泥似的倒在地上,头奇异地扭着,半边脸紧贴着草地,双眼不可置信地圆睁着,一转也不转,而他的口鼻之中,渐渐地有鲜红的血缓缓地流了出来,滴落在干草之上,渗入了泥土之中。 而男人身上,则一动不动地坐着一个满面茫然地身穿一身灰色衣服的奇怪女子,张大了嘴,呆呆地望着正对着自己的小男孩,似乎比骇极了的小男孩更加震惊。 “这位……女英雄……”少女不顾自己****受伤的身体,挣扎着爬了过来,“求你……求你……” 她虚弱无比的哀求声,如清风般无根,仿佛随时都会散尽,女子却奇异地听到了,并偱声看向她,瞳孔中的焦距慢慢地凝聚着,清秀的眉毛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仿佛眼前的一切瞬间就和记忆中的什么重叠了起来。 饱受ling辱的少女拖着无力的双腿一寸寸地挪移着,雪白的身子上满是淤青和被草叶划出的血痕,仰头哀求地望着她:“请照顾……我的……弟弟……求……求你……” “……”女子一动不动地望着她,面色惨白的如同死人。 “求……求你了……还有,灶……灶台下……下……”少女竭力地吐出断断续续的言语,继续往前蠕动着,始终抬着眼睛牢牢地盯着女子,目光中是满满的哀求和期盼,而她的身下,更多的鲜血溢了出来。 “好……”女子怔怔的、仿佛是无意识地回应了一声。 “谢谢……”少女露出一个绝艳的笑容,不再试图前进,而睁大着美丽如星子般的眼睛,留恋地看了一眼还张大着嘴发呆的小男孩,然后,含着余恨颓然地倒在地上,头伏在地面上,再也不动了。 “jiejie……jiejie……jiejie……”小男孩的眼睛从男人恐怖的面孔上,慢慢地转到伏地的少女身上,忽然傻傻地笑了起来,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抱着少女****的身体,一边又一边沙哑地低叫着,仿佛是在调皮地呼唤睡懒觉的jiejie一样。 从天而降的女子迷惑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忽然似想起什么似的低头看了看身下,然后,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猛然地跳了起来,乌黑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已一种奇异的姿态倒在地上的男人,连退了好几步,压得枯草索索作响。
“jiejie……jiejie……jiejie……”小男孩沙哑的声音越发地奶声奶气起来,全然不同于刚才的早熟和懂事。 听到小男孩的呼声,女子机械地停住脚步,又机械地往前走了几步,缓缓地弯下腰去,伸出纤长的手指探了探男人的鼻息,然后像是触电般地缩了回来,猛然地倒坐在地上,喃喃地发出了第一句声音:“死了,也死了!我又杀人了!又杀人了!” “我说老二,天色不早了,这次动作可要快一点啊,不如先泄泄火,等回去以后再慢慢享用也不迟。”不远处的矮坡后,邪魅少年在大笑。 这笑声如同电击一般,刺得女子一个激灵颤抖,原本失神的两眼瞬间射出了异样的神采,这神采令得她那如瓷娃娃一般木然的表孔顿时恢复了生气。她这具身体,仿佛到这个时候才真正地活了过来,有了思想,有了自主的意识和判断现实处境的能力。 “jiejie冷,彬彬也冷,回家……回家……”小男孩尤自摇着少女的尸体,仿佛在给jiejie摇摇篮。 女子环顾了一下四周,当机立断地从地上捡起残破的衣服,遮住少女的主要部位,蹲下身,对小男孩柔声地道:“小弟弟,我们一起背你jiejie回家好不好?” 小男孩懵懵懂懂地看着她,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道:“好!”然后立刻跑到一边背起已空空的竹篓,抓起不知从哪里摸出来的一把小锄头,献宝似的跑回到正吃力地把少女的尸体往背上扛的女子前面,憨笑着道:“彬彬帮jiejie背竹篓。” 女子挤出一个微笑,努力地起身,道:“那彬彬要乖乖的跟在jiejie后面,不能吵不能闹哦!” 小男孩用力地点头。 女子背着少女四下打量了一下,借着半人高的草丛的掩饰,朝着与人声相反的密林方向,开始努力地小跑,小男孩一手捂住小肚子,忍着疼痛紧紧地跟在她的后面,果然乖乖地一声不吭。 “老二?”邪魅少年见没人回答,又唤了一声。 背着少女的女子闻声,更加咬紧了牙,催逼着自己再加快一些脚步,河边离密林,还有几百米远啊!快啊快啊……只要能在他们发现之前跑到山林里就安全多了。 “老二,你听见没有?我让你快点。”不耐的声音越发的响亮。 女子越发弯低了腰,负着身上的重量,咬着牙认准了一个方向,就头也不回的跑着。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枯草不住地在急促的喘息声中被踩压,不住地发出了干涸的呻吟声,河边密草丛生,无路可循,树林渐渐地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