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章:价值
风速的震动使废墟震了两下,簌簌的灰尘如雪落下,迷了众人的眼睛。残破的大殿好像有继续倒塌的形式。 五人咳嗽了两声。随即几个人冲了进来。 “殿下呢?” “莫德呢……我的天,这里是什么地方?” 灰暗中,几人的身影若隐若现,到处寻人。 “嘿,凯琳娜,我在这里!”莫德拍拍灰尘,从地上爬起来。 其他几人也顺势站了起来。 寻找的几人倏然回头,其中两人轻声松了口气,连忙跑来。 正是,查尔斯和凯琳娜。 “莫德,你没事吧?”凯琳娜问道,拉起莫德的手臂看了看,突然倒吸一口气。只见手臂上被刮了一层rou,白骨隐约可见,血凝固了滚rou,恐怖异常。 其他人听到凯琳娜的吸气声,纷纷凑过来看。莫德皱了皱眉,这是和幽灵骑士决斗时,被刮伤的,后来被巨石压着了,没有好好治疗才变成这样的,但时间不等人,哪有时间计较这个。 “殿下,你们到底做了什么,怎么搞成这个样子?”查尔斯蹙眉问道。 凯琳娜一边为莫德疗伤,一边道,“这里是一个墓地,你们遇见了什么?” 莫德等人没有回答,瞧了瞧旁边的弗雷德等人。这是兰开斯特家族的隐秘,怎么能告诉其他人。 弗雷德笑了笑,表示自己没兴趣。 查尔斯,凯琳娜没有继续问下去。 “对了,你们怎么来了?”一旁的内森问道。 蒂莫西等人疑惑地看了过去。 当下,查尔斯将事情叙述了一遍。 原来自莫德,内森出去没多久,凯琳娜便找来了,这时查尔斯才发现莫德两人不见了,雨中的泥土松软,将两人的脚印显了出来,凯琳娜与查尔斯当即意识到事情不对,于是沿着脚印跟了上去。雨渐渐大起来,将一些脚印冲了掉点。他们找起来有些困难,正是这时,弗雷德带着特伦斯出现了,特伦斯也看到了幽灵骑士,只不过他们跟丢了。四个人凑在一起,虽然分析不出事情的真相,却意识到一定不对劲,所以他们跟着莫德两人的脚印,寻了过来,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个地宫。地宫有灰尘,所以脚印很清晰,他们很快地找了这里,却发现门被堵了。接下来的事情都知道了。 当然弗雷德是来看看有什么珍宝,只是这里成了一片废墟,找起来有点困难。内森为他们指了一个方向,让弗雷德不至于白来一趟。 时间之子,莫德知道这是科斯尔腾一个阴谋,所以当场拿出来给大家看,结果在珠子表面找到了涂上去金辉的痕迹的界层——当然这也是时间之子,只不过没有整颗珠子都由时间之子来得珍贵。 弗雷德当然很失望,于是将精力放在找宝藏上。 莫德等人不去管他,将牛皮纸上的事情给查尔斯,凯琳娜讲了一遍,表示要立刻出去,大家脸色凝重,商量了一下,打算日夜兼程回到夏延城。 当下,他们和弗雷德打了声招呼,便返回了绿洲表面。 闻到清新空气和潮湿的水汽,众人沉闷的脑袋,仿佛遇见了新的天地,展开了视野。 只是他们没空欣赏。 雨还在下,好像整个世界变成了水的天堂。雨水淋湿了众人衣裳和头发,积水泥泞好像沼泽一般,众人闷不吭声,一路跑在雨中,任雨水打湿脸庞,衣服。 他们此时没有时间计较个人的恩怨了,在国家大事面前,他们的个人恩怨变得沧海一粟,兰开斯特族人疯狂,却不失冷静,如果他们连这点都弄不清,他们没有丝毫能力牢牢掌控国家,没有丝毫能力独树一帜,屹立大海不倒。这也就是这些人认可莫德的原因,她虽然残忍,个人主义,却没有将国家当作复仇的工具,没有将它当成耍阴谋诡计,耀武扬威的地位,没有将它当作刺向敌人的武器。 到了海边,众人拿出船舰——每人都有,除了莫德。 由于加大速度,他们忍痛用魔晶作为船只的动力,一般他们绝不舍得用——再多的晶石也有用光的一天,更不用说在这个处处打仗的大海上。 来的时候,用了不到一个月,回来的时候,只用了半个月不到,由于他们要绕路,所以用的时间还是太多了。 他们从最近的码头下了船,不用马匹和车辆了,这里离夏延城还有一段距离的乡下,估计好的马匹也没有,干脆跑了起来。 凯琳娜由于体力不支,所以她就不去了,她只和莫德说,“要小心牛角人和一个红衣人。” 说完便消失了。莫德虽然不理解,却也点点头。 剩下的六人都是兰开斯特族人,兰开斯特族人从小就接受非常人的锻炼,对于跑步不成问题,对于一些族人,也许跟得上一匹骏马的速度。祖先的规定,绝不容许族人偷懒懈怠,作为兰开斯特族人,你不是来享福的,你是来受苦的。 这也是雅各布说兰开斯特族规冷酷的原因。 莫德的体力算是好的了点,但事实证明,没有最好的,只有更好的——那个面瘫,跑的真的像一匹马的速度,不,跟一炮弹差不多,路程中一直保持高速。 当他们到达目的地时,莫德开始踹起气来,一时的快速她还可以,但连续的奔跑,就有些吃力了。 众人没有休息,亮出了自己的文件,进了城,直奔行政院。 等他们到行政院时,被通知的一消息简直是晴天霹雳。 行政院的事务长官,是一个克里斯托弗最新提拔的人才,直接从高等政治学院空降到这里的,起初还有人不服他,但半个月做下来,那些人直接没了声音。 “殿下?”这个人讲话慢慢吞吞的,好像是习惯了这一态度,但众人显得微微不耐烦。 “尤金和道格拉斯?我怎么没看见他们?”莫德道。 “哦,殿下有什么事?他们不在啊。” “我有事找他们,他们在哪里?” “殿下有什么事吗?我可以效劳的。” 莫德快要疯了,一把抓住他的领子,瞪着他,爆了粗口,“**的告诉我不就结了,废什么话!效什么劳?本殿不需要!快告诉我!小心我爆了你的头!” 莫德不是良善之人,杀一个人对她来说,简直和杀一只蚂蚁差不多,帝国军队的存亡都成问题了,还在这里唧唧歪歪! 众人咳了咳。莫德从来都是冷静而优雅的,根本不会骂人,只会杀人。但杀人都是一股恣意凛冽,很少看到她这幅样子。 那个长官咳了咳,他到底是克里斯提拔的,有些胆量在,不至于被吓破了胆子。 “殿下,尤金和道格拉斯早就出发了,你们是不是从小路来的?这一路的城市都被占领了,阿伽美浓军队都到了帖撒利海湾前了,你们竟然不知道?” 众人心一沉,都到了海湾前,也就是说要开战了,越过了帖撒利海湾,就等于进入了加布尔雷斯的天然屏障,最后的保卫战差不多要开始了,到了加布尔雷斯前,等于切断了其防备,只剩下了同归于尽。 众人下意识地望向莫德。莫德是未来的储君,虽然没有公布,但族老都默许了,其身份不言而喻,不管大家对她是怎么样的心情,她都是除克里斯外的一面旗帜! 莫德松了手,深呼吸两口气,平静下来,犀利道,“尤金这么快到达海湾前,水渠一定没挖好,他们不会这么快攻入加布尔雷斯,我分析,他是想挑起加布尔雷斯贵族的恐慌,加剧他们对皇室反对,为他们进入加布尔雷斯降低困难度。所以我们要日夜兼程,赶在尤金挖好水渠前赶到帖撒利海湾。” 当初道格拉斯为她分析,战争性质时,她就知道战争是一场政治博弈,哪怕在出征前确定了顺利,也不可能一路顺风,出现任何一点偶然细节,都可能全盘崩溃,尤金不会认为自己一定会赢,他肯定下了无数可能性,增加筹码,进退皆可。莫德只不过从边缘上,猜测他的想法。 众人点点头,分析的不错。 “好,我们需要快步赶路。” “殿下,需要马?”事务长官道。 莫德瞧了他一眼,点点头,“越快越好。” 他道,“是。” 半个小时后,六匹骏马出现在了北城门前,匹匹孔阜无比。 六人迅速骑上,奔驰了出去,扬起一地尘埃。 他们从夏延城直径向北的路线走,这样会快一些,阿伽美浓军队占领了一路的城市,所以不需要再绕远路了。 帖撒利海湾前一个州是罗切斯特,面向海湾的城市是博茨瓦纳城,在罗切斯特州的一个彼奥提亚郡里。根据地图,大家算了一下,大概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迟一点则需要两个月。 与此同时,米诺斯军队和阿伽美浓正式开战,佛罗历3622年3月27日晚,道格拉斯率领第三海军兵团在东海湾和佛罗****交战,战火延续了一个晚上。到28日未旦,才勉强停息,两方未有胜败决出。 彼时,莫德等人在一个小城里,他们本想休息一下,却不想被一件倒霉事拖住了手脚,由于晚餐时,一个小偷偷了他们的证件,导致出城时,被守城卫队扣留了下来,他们于是被当做了造乱者,怎么解释也不行,莫德一气之下打死一个卫兵,结果被逮捕了,就在看守所里,他们才知道开战的消息。后来上级长官为他们证明了身份,他们才出的来,否则莫德真想打死这些蠢货。 这下耽误了不少的时间,众人不敢在停留了,接下来半个月差不多都在马背上休息。 莫德知道洛根大坝建立在峡谷顶部,东临三角洲,底下便是加布尔雷斯,以前莫德不解为什么,现在终于知道。一切都是亚伯拉罕的一个局,假如尤金他们,一旦攻到了加布尔雷斯脚下,佛罗放开大坝,那么阿伽美浓便会冲到海湾里去。由于洛根大坝建立太高,动力势能便会激起整个海湾,从而引发海啸,当然这是假设,有了水渠,事先撤去博茨瓦纳城的人,便可以将之引向深海。 阿伽美浓便可以一举攻入残破后的加布尔雷斯,一举到位,只是如今不一样了,亚伯拉罕居然埋了点东西,虽不知是什么,但从他厌恶兰开斯特来看,恐怕不是什么好东西。 地宫里,如果不是众人幸运,恐怕要埋骨里面了。 接下来一段日子,他们陆陆续续听到了一些前线的消息。 佛罗历3622年4月2日,旁晚。伦纳德偷袭尤金,德斯蒙德的军队,打沉了两艘战舰,而米诺斯一位海军上将竟然同时偷袭道格拉斯,索赖尔的粮仓,使尤金和道格拉斯分开,幸好发现得早,及时消弭了,但成功引起了众人众人怒火。 两国正式开始了持续战,空袭,暗火,挑拨,围攻,链条等等的战术应有尽有。而佛罗的军力虽然少于科斯尔腾,凭借着对这片海湾的熟悉程度,一时间,不会落于下风。在海上,很讲究战术以及方阵,有些退伍下来的海军元帅经常到军事学院里讲座,可惜莫德没学过,对这些战术一窍不通,面瘫倒是懂得点,他说,海战,最讲究人数的统一,物资的运输,军队的控制能力以及对敌人的方针,对沿途站口的需求十分要紧,一旦出了物资紧缺,聪明点的人,就知道打不下去了,赶紧撤吧。 还有对气候的变化也是十分重要的。 尤金最擅长就是双翼,就像鸟扬起翅膀一般,将军队战形逐渐展开,在大海上空,就看到了一只鸟展开翅膀一般的形状,每次变得不过是怎么展开,令敌人防不胜防,好像怎么猜也猜不到。 莫德不禁疑惑,展开翅膀?怎么展开? “还有是不是迷雾也是一个条件呢?”内森问道。男孩子对这些总是好奇的。 面瘫脸点点头,“有一定联系,涨潮退潮,暗礁,水浅水深都会成为一定条件,德斯蒙德是一个很好的海军少将,而海湾还不是真正的海战,真正的海战需要更详细的地图,岛屿之间的位置也需要更明确。” 众人若有所思。 德雷克大海上的国家最厉害的不是陆军,而是海军,三大帝国犹然出众,不过可惜年轻族人们无缘目睹了。 众人休息了会儿,便继续骑马奔驰。 …… 一间幽暗的屋子里,壁炉虽燃着,却抵挡不了阴冷的寒气。暗蓝精美的家具尘封未动,只有一盏幽蓝灯光亮着。 一根冰莹透亮的柱子中间,紫色水晶球镶嵌其中,缓缓转着。上面显露出莫德拎着长官衣襟的画面。 地板上,灯光,微微拉长两个人的影子。 其中一人冷笑道,“雅各布,我怎么不知道博罗梅奥家族的脾气如此火爆?” 另一人回讽,“克里斯(昵称),莫德有你兰开斯特血脉,你怎么不说你兰开斯特家族都是白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哼!” 雅各布顿了顿,望着画面上的莫德,微微一叹,“莫德,太不冷静了,你给她的都是一些什么人?怎么不知道劝一劝。” 克里斯托弗蹙眉道,“莫德的身份尊贵,他们不敢,不过这个样子可不好,道格拉斯只会教她打仗和修炼,,尤金估计只会教她战术和对付敌人,其他人只会和她作对,或者听她话,本来永劫是个不错的人选,可他太虚弱,知道太多也不合适。” 雅各布点点头,“安德烈是****,但他只会打打杀杀,教给莫德只有一些搏斗术,帝王之术一点没教,这小子,只顾情情爱爱去了,真是蠢货!” “莫德将来要登位,跟着这群人完全没用,雅各布要不你亲自去?” “不行,我有事,混天玉钢,海蓝之心需要处理,国内还有一大锅的事,完全抽不出空来。再说我又不是她父亲,我教,她未必肯听,克里斯不管怎么样,你是莫德的亲生父亲,这个责任应该你做,不管是帝王之术还是人生观,都应该你去教,只有你能教她学会她该做的一切,无可替代,这个坏人做了,就应该接着做下去。” 克里斯托弗负手而立,闭了闭眼,“我知道,当初艾尔弗雷德就是手把手教我的,政治,军事,农业,商业,修炼以及殖民地和御下之道,他告诉过我,将一个未来的****放在老师手中,是教不出来的,只有上一代帝王才可以教出下一代帝王来,我都知道,只是不知道莫德会听我的吗?我怕我亲自教她,她会厌弃我教的东西,到时候什么都没用了。” 雅各布微微一叹,“克里斯,难为你了,承担着莫德的恨,但你想一想,你是莫德的父亲,血脉最深的人,有些东西必须你来教她,有时候你也要想一想,你不仅是一个父亲,也是一个帝王,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当初梅拉尼既然将莫德推向了那条路,你就必须帮助她这是义务,也是责任,我们都在为之努力。莫德虽然恨你,但我相信她会听得。” “是吗?或许是的。” “所以当这一场事情完成以后,你得让她学习了,你亲自教她,因为没有人会指出她的不足,从而为她改正,比如她的不冷静的火爆。” 克里斯托弗点点头,“我知道了。” …… 佛罗历3622年4月5日。 伦纳德所在的一艘战列舰上,被尤金一魔晶炮精准轰去,死伤大半。伦纳德大怒,与尤金在海上直接战了起来,大半天的时间,两方各有重伤。两方战火暂停一天。 同日,子夜,伦纳德不顾伤势,亲自率领第三战舰队卷土重来,正面反攻,第一,第五师成梯形战队,十六团分两面辅助,两方进攻,试图斩断双翼。具体情况不清楚。 听旁人说,暗蓝的海水泛着猩红,埋葬了无数人。 这场大战持续了三天三夜,死伤无数,阿伽美浓一个海军上校,用自己的身体驾驶者一架空舰,在所有人倒下时,炸裂了伦纳德的主力军舰,无奈只能撤退。两败俱伤。
佛罗历3622年4月8日,下午。 佛罗****和道格拉斯,两人决斗时,没控制好力量,将两国的船舰炸了大半,两国兵士纷纷掉落水中,两人一边要救人,一边谁都不让谁,索性在海湾中心处打了起来,差点引发了巨浪,幸好控制及时,没有酿成大祸。 之后的消息就没有什么惊奇了。 众人不间断奔驰,穿过一个又一个城市,一个又一个郡,到了后来,都觉得腿都不是自己了。 他们紧赶之际,终于在4月13日赶到了彼奥提亚郡的界线,此时离沿岸交战的博茨瓦纳城还有数个城市之隔,他们来不及休息,换了几匹马,咬咬牙又上路了。 如果他们快马加鞭的话,估计再有三五日就到了。 一路上,许多士兵都在讨论前方的战事,莫德他们一边听一边赶路。 战事大都差不多,不是袭击了你就是袭击了我,他们相信尤金一定会打赢,关键是他们要赶在尤金攻入加布尔雷斯之前,否则一切皆成历史。 不过有一条值得值得关注:道格拉斯竟被那个****打伤了! 他们拧着眉,道格拉斯的实力,大家都清楚,却被那个什么****打伤了,不是他在做戏,就是那个****真有两下子。 莫德道,“要想知道,就赶紧去看看。” 众人不再说话,沉默疯狂策马。 博茨瓦纳城,在佛罗,是一个著名的旅游风景城,以著名的海景闻名,空幻灵动的海波,水光接天,暗蓝沿海一条曲线绵延,壮阔迤逦。碎金点点的沙滩,如璀璨金粉洒落,躺在上面,享受温暖的日光浴,惬意异常。 而帖撒利海湾就像偃卧在峡谷中的一颗蓝宝石。 只是如今,却被远方一声声轰隆作响的,如雷霆一般的战斗摧毁,猩红蔓延大海,硝烟如白露横江,带来的不是凭虚御空,而是梅红的‘渭流涨腻’和肮脏的仇恨。 几人未进城之前,就已经感受到了战争带来的隐患,肥的流油的商家的中饱私囊,平民的嘶声惨叫,声声泣血。 几人的证件重办了一张,守卫卫队看见,便齐齐地恭敬单膝下跪,以示对皇室成员的敬意。那些巨贾商家敬畏地看着他们,商家本来地位不是很好,卫队虽然不表示鄙夷,但还是有nongnong的清高,如今看见这些自负的卫队如此恭敬,便知是大人物。 埃尔听着那泣血声音,不禁皱眉,问道,“这是什么声音?怎么会叫的如此凄惨。” 瞧着周围这些的漠然,便知这已经习以为然了。 那卫兵道,“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平民的仇恨到达了顶点,这些天已经暴起了多起乱民sao乱,规模较大。前线还在交战,决不能被这些乱民打扰,卡勒姆长官决定将乱民的孩子看管起来,令乱民安分点,不要和阿伽美浓作对,对于皮拉斯基人而言,孩子是根本,没了孩子,就等于没有下一代。所以他们才会如此。” 末了,他还感慨道,“我们做得已经仁至义尽了,再不然只有大规模杀人了。” 但他没有多少悲悯,只有对此深深的不理解。 莫德知道,作为帝国的军人,最忌同情心。 众人对视一眼,进了城。 一路上,这座城也被炸得不成样子,虽然很多地方重建了,但那些平民宁可住废墟,也不愿住科斯尔腾建造的房子,因为佛罗的建筑和科斯尔腾深深的不一样,佛罗崇尚自由,天蓝色,亮紫色,橙色等等,屋子也是宽敞亮堂,采用梯形和椭圆形的设计。而科斯尔腾崇尚优雅高贵,如暗金色,酒红色,墨黑色,墨绿色等等,建筑是高高耸立的,如一个15度的尖端三角形,无数根棱形细柱构架,好像自鸣钟的机械设计。 这些差异造成了两国的不同,或者是民族的不同。 大家皱眉走来,像个局外人望着,那些宪兵将孩子们将一个个妇女怀里抢走,柔弱的妇女出现了几个顽抗者,她们悲痛哭泣着,拿起身边的钝刀,试图刺死宪兵们,虽然总是失败,却乐此不疲。 男人们躲在角落里,捂住脸庞。 甚至,莫德看见,有一幕经典的重现了——一个五岁的男孩趁一个兵士不注意,cao起锈迹斑斑的长矛转身向士兵刺去。这里没有人奇怪,那个宪兵从容地接住了长矛,一折,反手肘将长矛刺进了孩子的胸膛。 莫德说不清是什么心情。死在她手下的人,她自己都数不清了,根本没有怜悯,连同情心都做不到,她一直以为自己麻木了,死,不就是倒下,它只是一个不再醒来的象征,世界上,将没有这个人,他的名字将消失而已。 可这一刻,莫德突然想起了,希的反驳,大概的什么,她已经忘了,只记得他对生命的肯定,高过一切,他对每个生命都有同情心,他认为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应该得到尊重,因为每个人的灵魂都是平等的。莫德曾经对之嗤之以鼻,平等的?什么是平等?平等应该建立在绝对的实力上,没有实力,就没有平等!她贯彻这一思想! 莫德突然问向面瘫面,“你知道什么是死吗?什么是平等吗?”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面瘫脸可以回答。 众人被这个问题愣了一愣。面瘫脸还是不动,调整了一下背后的棍子,道,“你想知道什么?对死迷惘?还是对自己感到质疑?感觉自己错了?” “不知道。” 面瘫拉着缰绳,缓缓而走,“每个人都会死,这是带有普遍性的一种东西,而其特殊性在于,你将‘怎么死’上,生命是神圣的,灵魂是平等的,却没有选择的权利,我们生来便钉在命运上,我们不服从命运,只会死的更惨!”最后一句,他冷酷残绝道。 莫德一愣,死得更惨?这什么意思? 他转过身来,直视莫德。 莫德突然发现,他的眼睛里只有漠视,对生命的漠视,或者说是对一切的冷漠。 他淡淡道,“虽然我们没有选择命运的权利,却拥有死亡的权利,你选择怎么死,才是最有价值的?而生命在死亡的一瞬,才是最有价值的一瞬。” 说完,他不顾众人直接去了战场,一直向北奔驰。留下呆愣的众人。 “死亡是最有价值的一瞬?他在发什么疯?”查尔斯撇嘴道。 蒂莫西感叹道,“也许对于康涅来说,他的价值在于战场。” 他和埃尔对视一眼,径直奔向了博茨瓦纳的中心处,打算和卡勒姆会面。 莫德望着远去的面瘫,心中道,他选择了马革裹尸,他用行动说明了,真正的价值在于死亡,因为终结的那一刻,决定着心中的去处。因为灵魂是平等的,生命是神圣的。 内森,查尔斯,莫德三人点了点头,翻身上马,向海面战线奔去。 ================= 哎,还是没写到一万字,时间太紧了,我也想不出来了。先通知一下,从12月开始,一直到过年,我的时间非常紧,越接近年关,我的事情也越多,我的肩膀也越来越疼,真是多事之秋,所以我会不定期断章,这个没办法,我不是职业作家,打字速度也很慢。累了还可以休息,时间问题才是最关键的,是不是。 今天这章,不是无用的,作为人物内心的一个转折点,趋于成熟的迷惘阶段,当然虽只有十一岁,但人家早熟,没办法是不是。与后面情节也有点伏笔。当然了我的人生观不是这个,但与之相关。我的灵感来源于,萨特:我将在希望中死去!我超喜欢这句话,对于萨特,我是很崇拜的,嗯嗯,还有加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