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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章:最后一战(二)

    “我们不需要像对佛罗一样对待阿松森。只需要殖民地就可以了。”查尔斯道。他看向亚瑟斯。

    塞蒙,莫比尔,亚瑟斯,斯蒂芬妮,格雷厄姆都围着皮拉基斯岛地图观看。阿松森王国是吉兹人的后代,他们对这个民族特别自豪,所以首都命名为吉兹。除此之后,还有一个奈勒,是伯罗奔尼撒海域有名的港口。阿松森也算得上是一个海权大国,他们很注重对外贸易,所有的海军皆是保护本国商人,以避免被抢劫。

    “这一点阿松森比较先进。”亚瑟斯抱胸点头。

    查尔斯接着分析,“还有一点,阿松森的王室基本被架空,基本是行政,军事,法律,全部被十七个外省省政长和系统财政储备委员会掌控。不过,”查尔斯道,“阿松森本身海军实力比较强悍,陆军也有几支虎狼之师,最关键的是,阿松森每年向暗黑教廷献上1000亿埃加。美其名曰补贴公益。”

    格雷厄姆嗤笑,“这么多?”

    亚瑟斯道,“伯罗奔尼撒海域本身就很乱,阿松森是个香饽饽,邻家就是头老虎。能够发展到现在,算他们幸运。”

    查尔斯对莫德说,“陛下,还记得在佛罗时,两位自称是阿松森的公主和王子吗?”

    “嗯,记得,我们合力围剿了他们。”莫德回想一下,皱眉道,“你的意思是,是教廷将时间之子的事告诉阿松森的?那教廷是和阿松森王室交易?”

    查尔斯摇头,“三千年前,科斯尔腾大帝给了教廷一颗时间之子,陛下能够猜到吧。”

    “腓特烈大帝。”

    “没错。我教廷典籍。的确是腓特烈二世。”

    莫德道,“那么,佛罗战役的背后,有教廷的踪迹?而且还不少。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安德烈的母亲维罗妮卡也去过。后来就走了。”维罗妮卡还沉睡在王宫中,莫德曾经去看过她。

    “他们也是为了时间之子?”格雷厄姆问。

    “不确定。”亚瑟斯说。

    “查尔斯,亚瑟斯,前段时间,让你们联系教廷,你们做的如何?”莫德突然问道。

    亚瑟斯点头,“差不多了。只差陛下和安德烈****的婚事。”

    “教廷执行院的鹰帜使,是多米尼克吧。”莫德道,“他,联系了吗。”

    亚瑟斯回道,“没有,但我查到他对安德烈是死忠。倒是教廷三支特种军队的军使长,我和莫比尔,一一联系了。他们的态度模棱两可。但不排斥陛下。”

    “那就好。这次远征阿松森,可能会用到。”莫德颔首,“这次是殖民地的战争,那就用传统的殖民地系统。主要预防几亚,根据佐伊的消息,几亚的枢密院已经和阿松森搭上关系了。支持省政长和委员会,彻底架空王室,形成联邦国家。”

    查尔斯笑道,“几亚和教廷斗争多年,都想拿下阿松森。可如今,几亚陷入王位大战,教廷贵族和掌权大臣的争夺赛,越演越烈。想必一时半会停不下来。此时我科斯尔腾插上一脚,再适合不过。”

    亚瑟斯打趣,“谁让阿松森的市场太庞大。”

    莫德大笑道,“我科斯尔腾被誉为团结之国,不为过。”

    科斯尔腾除了南方多年散乱,东方,北方,西方都是团结一致的。虽然北方真雅人有些小动作,但不影响科斯尔腾。这个中轴线之国,矗立德雷克大海中央多年,就是靠着拜述人,兰开斯特王室的团结,才有今日的辉煌。这是拜述人最骄傲的地方。

    “塞蒙,莫比尔你们对殖民地最有经验,谈一下具体概念。”

    莫比尔道,“最好先试探,不要用军队,用商团,和和气气做生意,然后是借机找矛盾,用帝国的优势倾轧,最后一步出动军队。这样先期可以避免和几亚教廷的接触。”

    亚瑟斯点头,“这个注意不错。而且克莱夫对这个很在行,很快我们就可以行动。”

    塞蒙道,“就算出动军队,也要有合理理由,最好借着佛罗的名头。这样几亚和教廷找不出矛盾来。我们的声音大一些,对凝聚军心有强有力的好处。”

    斯蒂芬妮道,“阿松森和佛罗打算结盟,我们可以制造两者矛盾,毕竟只要抢占阿松森的市场,让几亚失败罢了。”

    “几亚要的也是阿松森的市场,佛罗借着边境军队的侵扰,和阿松森谈判,对我科斯尔腾有图谋,我们需要彻底打消佛罗的念头,否则这才是最大的困扰。”格雷厄姆道。

    “格雷厄姆说得对。”莫德赞同。

    “初期,我们可找个替罪羔羊。比如毗邻阿松森的阿姆哈拉公国。”查尔斯指着地图道,“其王室是科斯尔腾暗地里的附属,埋了很多年的棋,几乎是艾尔弗雷德大帝时期埋得,以防几亚对佛罗的抢占,现在正好用上。科斯尔腾每年的百分之六钢铁都卖给他们,算是给他们面子。”其实查尔斯刚上任的时候,就为了这百分之六,心疼不已。只收取关税的一半,就倒卖给阿姆哈拉公国,查尔斯的恶毒心思,无时无刻不在盘算这个。

    莫德看了查尔斯一眼。她对查尔斯的表情很了解,他皱眉的时候,内心就会翻天蹈海。“随便你弄。”

    暂时的方案先定下来。几人围着地图,议论着细节,一直谈到深夜。塞蒙和莫德还要写份报告,明天在上议院议论。军事大动一定需要上议院首肯,几乎成了科斯尔腾的法则。

    深夜,死寂的坏境笼罩菲尼克斯,表面的墨色浓的波利尼山脉,地底下,却是排山倒海的绚烂,无数的五光十色在夜市中绽放,无数的人在夜里,放逐自己的灵魂。无数的,肮脏的,恶毒的,真挚的灵魂都会在夜市中晃动吟唱。

    深夜的夜市,是被遗弃的人,最美的慰藉处。在这里,谁都可以找到包容,找到自己。他们陶醉在这虚假的心醉中,撕扯下遮掩的伪装,释放出最真实的自我。就连查尔斯和亚瑟斯也不例外,他们在一天劳累后,都会来夜市中。魏曼也来过,但他只是冷笑着,就像站在最高处,遗世独立。

    墨蓝色的长袍拖在地上,精致的长袍遮掩住了女人的身形。没人敢接近这女人一米以内。

    远处醉醺醺的查尔斯指着女人,“亚瑟斯,那是不是佐伊啊。”

    亚瑟斯拍掉他的爪子,“管她呢,走吧走吧。”

    查尔斯晕头转向地被拖走了。

    墨蓝色的女人转身走出喧嚣的闹场,背后一个人跟着。他们保持着一前一后,静静地踏步。万物寂然,走出那酒醉迷离的夜市,留下的也不过是一场空荡的梦幻。每个人都饮下白罂粟的花,结出的是白罂粟的果。

    佐伊记得那是寂寥的天河,崩塌而来,一瞬间的银白倾泻在她身上。银蓝的她,和当年在图书馆的她一模一样。伊多墨纽这样想。周围静悄悄的,深邃的暮黄披在大街上,看得到里面的浮动的尘灰。银蓝的细长的女人停下来。

    “你要跟到什么时候?”她问。

    “你说呢。”

    “你是魏曼的人。”她确凿道,“魏曼调查我好多天了,跟踪的人,也被我解决了好多个。怎么,又来?当我是好惹的?”

    佐伊刚刚转过来,深黑的影子中,透过一股浓郁阴暗的血腥。她看着近在咫尺的伊多墨纽,棕色头发被扎在后方,艺术家般的长白风衣肆意吹起,眉间忧郁的神色,特别是那双眼睛,棕黑色的瞳孔,让人无时无刻不感到灵魂的压抑与痛苦,只能用艺术的美缓解。

    佐伊恍然醒来。她想起一句话:你我的灵魂交织在一起,在天堂的光辉前,承受着毁灭般的痛苦。我的爱人啊,你带着地狱的毁灭,却又向往复苏的秩序,注定会投入熔炉。在她愣神的一秒内,长白风衣已将她笼在怀中,佐伊细致的身躯,不停地颤抖,紧紧地箍住他的腰。“是你吗,真的是你,你来了?可是为什么呢,你为什么要来呢。”

    “嗯,是我,”风琴般的声音,拉动着那根弦,“我来看看你。魏曼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另一个,吉尼佛秘密去了阿松森,作为欧文,作为朋友,我也得去。倒是你,去吗?”

    佐伊勾起笑,“去,当然去。”她凝视这个男人,捧住他的脸,佐伊狠狠吻了上去,她舔过男人的薄唇的每一寸,她的眼,释放出犀利的,火辣的色彩,一点一滴地将温和剥去。她厌恶极了孤独,随着时间的侵蚀,她只想点燃自己。

    天才注定要像流星一样燃烧自己,照亮整个时代!

    男人叹气,“佐伊,冰隐只想你能平平安安地活着,何苦一定要参与争斗?”

    佐伊冷哼,她道,“老师眼里只有凯琳娜,我算什么?我在极地冰原屠戮五十一个部落,在炼狱火山,杀了老师的仇人,可老师呢,一句话就给我打发了!在他眼里,我只是用来激励凯琳娜的工具!他是凯琳娜的父亲,而我呢,我想要一个父亲!”佐伊明白,她只是个孤儿,不配拥有爱,但她不信,她就是要反抗,直至死去!“凯琳娜小时候体虚,我的体质与她互补,老师就用我作为凯琳娜的力量熔炉!弗朗西斯,我知道,你和我是一样的,你嫉妒蒂姆,我嫉妒凯琳娜。”佐伊笑道,“我偏要凯琳娜活着,我要让她活着,看到她爱的人,一个个死去。活着,就算莫德死了,她也要活着。”

    “所以你这么多年,暗地里搅和秩序与黑暗之城?一步步让凯琳娜释放朗宁的实力?怪不得一切发展得这么快。”

    “对,弗朗西斯,这样不好吗。”佐伊看着他,“蒂姆终究会走向灭亡,到时候你就是炼狱火山的王,背叛你的夏兰,也会去死。我都是为了你和莫德啊。”

    佐伊爱的人,只有弗朗西斯和莫德。

    “不,你只是为了你的爱,你心目中那狭隘的爱。”男人淡漠道。灵魂却在叹息,我的爱人啊,你的深情只为遮掩你的无情,你嫉妒凯琳娜,只是为了被夺走的爱。你一直追寻盲目的爱,为此抛弃了责任,其实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什么。我的佐伊,我不嫉妒蒂姆,不嫉妒任何一切,只是看惯了枯燥的世界,身处极幽的冰冷,想给自己找一份温暖罢了。“何不放手?”

    “你来质问我?”佐伊冷眼。

    “不,只是路过。”既然如此,无须再谈。男人逐渐变淡,直到变成影子消失不见。

    佐伊拂袖冷笑。路过?她才不信。回首时,她竟不知道往哪里走,恍然一抬眸,灰蒙蒙的天,预兆着黎明的到来。忽然下起了朦朦细雨,悉悉索索的雨声,滴落在青石上的清澈的雨滴,照亮着整个世界。

    透过濛濛的纱岚雨幕,佐伊一步步走上锡丘兹坦帕,列支山巅。镶嵌在列支山中的石梯,格外的长,也格外的短。佐伊想,那真的是狭隘的爱吗?弗朗西斯很爱她,她也爱他。可为什么,佐伊总感到她和世间隔着一层纱,弗朗西斯捅破了这层纱,那鲜血就汩汩往外流。不,不会的,她如此爱莫德与弗朗西斯,那是她认为最宏博的爱,怎么会是狭隘的呢。细线似的雨流,溅落在佐伊身上,让她冷静下来。

    回首处,已然是登峰。

    回到克德马斯主堡。像往常一样,佐伊问了大管家琼,莫德的行程。

    琼每次的表情都是无奈,“陛下和塞蒙议员去了上议院,听说议长和魏曼狠狠宰了她一顿。陛下只能狰狞地笑着,回到家,就大发脾气,砸了很多东西。”

    佐伊淡然地笑着,“是吗,这脾气,真是够让人受的。”

    “可不是呢。”琼小声道。

    “书房呢吧。我去看看她。”佐伊如一朵蓝色的蒲公英,飘然而去。

    “是呢,是呢。劝劝吧。”

    书房在二楼的右手边第一间。佐伊刚打开们,一花瓶抛了过来。佐伊无奈接住,“嘿,莫德,做什么呢。”

    少年帝王僵了僵,将自己扔在椅子上,“是你啊。该死的魏曼和卡曼诺,卡曼诺的条件还好点,不就是将来的阿松森的执行官由他来选,左不过一半的利益。魏曼呢,神经病啊,让我把十八骑士给召回来?妈的,凯琳娜和阿尔菲决战处在关键呢,这时候让我把格温给召回来,这是在杀我的利益啊!”莫德咬牙道。“我非拔了他的皮不可!”

    佐伊收拾房间的动作顿了顿,“让格温德琳回来?”

    “对啊,魏曼不是和她不对的吗。不过谁知道呢。”

    “没了?”

    “怎么会。他娶古娜佳,就是奥本海默之女。全要我负责,全部啊。我要多少钱啊。”莫德怒道,“该死的魏曼,我现在算是知道了他为什么去上议院,原来是奔着掣肘我去的啊。”

    佐伊坐在莫德傍边,握住她的手,“莫德,你有没有调查过魏曼和格温德琳的关系?”

    “为什么?”

    “肯定有好玩的事儿啊。”佐伊笑道。

    “没时间。”

    “我来吧。”佐伊的笑容温和,“如果能查到他的把柄,我们也能反制啊。”

    “那拜托你了,佐伊。”莫德道。

    “没事。你忙嘛。”

    “佐伊,这次出征阿松森,拉伊不会去了。麻烦你,暂时当一下军医可以吗?”

    “当然。”

    佐伊走了,留下烦躁的莫德。下午有一场长老院议会,主要讨论对阿松森的用兵情况,长老院下发的通知,很快就可以到各位指挥长的手中,这次东征主要由军部副总指挥长纳撒尼尔负责,海军的方面是波吕,他负责护送柯亚商会中隐安商团去阿松森,斯蒂芬妮动身去了希瑞,大联,华山,东旗,威娜柯丽莲贸易联邦,东旗是和阿松森最频繁的贸易团伙,只要东旗肯帮忙,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

    当天下午,莫德和长老院就敲定了主要的军团:第一,第五,第七,还有16编集团军。以及驻守在佛罗的第八多弗尔军团。再加一百人的第十贝尔法斯特弓弩骑兵,这一百弓弩骑兵,和二百人的第七军团重骑兵,直接由容基耶尔大帝指挥。第一军团的海军5万,舰队由军械局赶制。第五军团的轻步兵7.6万,第七军团的重骑兵5千,16编集团军8千,以及第八军团的重步兵4万。这么一算,后勤军需费用巨大,特别是重骑兵和海军舰队,上次的朴提亚之战,损失的重骑兵到现在都没补回来。亚瑟斯签字的手抖得,连笔都握不稳。而魏曼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半的军需,补贴给亚瑟斯。

    他笑盈盈道,“亚瑟斯,经济不景气啊,做生意不容易啊。”

    这一句,奠定了亚瑟斯的日后的臭名。

    克莱夫和扎维克先行一步,去往阿松森。纳撒尼尔和波吕也秘密前往。莫德还需要跟进后勤,她怕极了有人在后勤动手脚,几乎所有的军需,都是她,阿莱,查尔斯亲手包办。医用方面交给佐伊,当各大军队陆陆续续出发时,莫德忙得时间都抽不开。和几亚的谈判虽然成功,但伊恩上位,意味着需要重新签订。这是宰相和外交大臣的责任,卡勒姆和曼图亚准备去伦珊岛,商量科斯尔腾与几亚的未来。这件事,也需要莫德亲手cao刀。另外,就是南方的难民,因为今年食物短缺,有洪水暴风之类的,****也开始了。南方简直是个乱窟,混杂着大大小小的民族,很难搞好,特别是西南这一块,大山耸立,凿路的钱,需要很多。历代大帝都头疼这一块。那边都是第九军团阿明尔托负责,莫德只能将一半的弓弩骑兵调过去,让指挥长德斯蒙德也跟过去,希望降低一些。

    这样一来,国库又是大大地支出。

    如果不是莫德想要享受战争的胜利,她还真走不了。宰相走了,帝王也走了。执掌权交给谁?只能是雷蒂大人,和卡曼诺议长。查尔斯,亚瑟斯,达雷尔,特伦斯都留在菲尼克斯,大事情应该出不了。莫德规划了下,顺利的话,一年半就够。她会提早回来。想来想去,莫德还是拖着魏曼一起去,免得他兴风作浪。魏曼高高兴兴地同意了。他说:反正去哪儿都无所谓。

    那年的6月,阿比盖尔生下了一个男孩,在黎明降临之时。

    莫德将他托举在磅礴的日出上,取名纪廉。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个火烧般的日出,银瞳含着笑意的男婴,他用稚嫩的小手,握住莫德的拇指,咯咯咯地欢笑。那拇指上,执掌着科斯尔腾的黑玉戒指,被男婴握住手里。她望着刚降世的纪廉,下了一个决定。

    而那夜,纪廉未出生之前,莫德与伊莫金谈了许多。

    “不!我不会嫁给亚哥斯的!”

    伊莫金那坚定的眸子,仿佛酝酿着雪崩似的熔浆。“我爱泽费罗,我会与他在一起。”

    莫德冷冷道,“你是公主,你是我科斯尔腾高贵的殿下!他只是个奴隶,就算他成了指挥长,你们也有着天渊之别。”

    “我只想做个普通人!”逃离这兰开斯特。

    莫德大笑,“笑话,阶级一旦产生,打破就是难如登天。哪里有社会,哪里就会有阶级。你这是谬妄!泽费罗会有很好的前途,如果他能离开你。”

    “不,我爱他,我不会接受联姻,不会为了你的利益而去联姻!”

    “你放肆!”

    “对,我有选择的权利。”

    “你没有,你只能妥协!”

    这句话触动了伊莫金的最痛,“不,我不会妥协,我不会和这社会妥协!哪怕穷困到死,我也不会妥协!”那是骄傲,与生俱来的骄傲。“你说过,你会给我选择的权利。”

    “你会后悔的。”

    “绝不。”

    “你想和泽费罗男耕女织吗,你的爱会海枯石烂吗?不,不会的。伊莫金,你太小了,你不懂得生活是枯燥的,没有钱什么都没有,爱情只会随着枯燥的生活而逝去,你想想,每一天都是一样的生活,男耕女织,为了生活而生活,枯燥乏味。这样的爱,你还要吗。什么海枯石烂,那是阿开亚为了他的荣华富贵而欺骗你的。也许他爱你,但这爱会随着日复一日的无能,忧郁,浮躁而逝去。年轻人不就这样吗,以为爱情就是天长地久?他们的爱,只是想消磨孤寂而已,到最后,只有失望。”

    伊莫金丝毫无为所动。她有一颗铁石般的内心,一旦决定了,便是死也不回头。“让我走吧。我愿放弃一切,与你一赌。”

    “值得吗?”

    “我赌我赢。”

    可是为什么呢,小妹,莫德落寞地坐下来,“伊莫金,你生长在兰开斯特,你是兰开斯特的人,没有兰开斯特就没有你。为了爱情,而放弃家族,这是多么愚蠢的事情!你不……”莫德愣愣地看着伊莫金拿刀将自己的一块rou割下来,血腥的味道立刻充满古老的书房。“你疯了。”

    她虚弱地跪在地上,“请,放我走。”

    两人对视,任鲜血弥漫。卷起那疯狂。

    莫德知道,她和特伦斯永远失去这个meimei了。每一个人都有一个疯狂的内心,想要毁灭全世界的意愿,在guntang的心脏内生根。她沙哑道,“好。”

    “我不会把我第一个孩子送回来的。”她立刻道。

    兰开斯特是吃人的地狱。

    一根暗金色的羽毛,飘到伊莫金的面前,上面刻了一双纯黑羽翼。

    “如果回来,或者寻求帮助。将羽毛燃烧。”莫德缓缓道,“只有一次的机会。”

    拿起羽毛,伊莫金立刻就走。连谢谢都没有说。

    米黄色的碎花长裙,硬是给她穿出坚硬的味道。卷曲的长发,在灯光下显得柔和而缥缈,精致繁复的宫廷礼裙,拖曳在地璧上。带着泼墨似的乌红。这是莫德最后一次见伊莫金了,这也是她记忆中,最深刻的小妹。

    为什么会让她走?莫德自己也不知道原因,也许是一瞬的心软,也许是同病相怜。也许是特伦斯的要求,或者是血脉?她不知道。当莫德看见抱出来的纪廉时,她明白,是这个孩子,填补了她缺失的一块,她也在那一刻确定了,他是她的继承人。